冷魄點頭,然後退將出去,莫流宸邁步進書房,宛清跟進去,宛清是一肚子疑惑啊,忍不住問莫流宸道,“相公,左相甘願受傷也要留在潼南,是要拿自己來牽制洛親王嗎?”
除了這個理由,宛清想不出來左相苦苦設計也要逗留在潼南的目的,藏寶圖有圖紙,可洛親王是知道在哪裡的,只要他鎮守着,賊人就沒有下手的機會,拿了王印又有什麼用,宛清睜大眼睛看着莫流宸,莫流宸思岑了兩秒,輕點了下頭,“慕容大人遇刺,左相受傷,潼南除了洛親王暫時還沒有旁人能接手錢糧一案,估計要不了多久,他就會動手了。”
宛清聽了,眉頭挑起,心底微微有些感觸,等他動手等的夠久的了,若不是左相自己設套讓洛親王鑽進去,她都想幫他了,一定要逮他一個正着,不然他肯定像個打不死的小強一樣苦苦掙扎的,現在左相只要不滅了貪婪之心,就一定會落馬的,再加上可能藏在錦親王府裡的貪墨證據,當初的寧王一黨不徹底倒臺都對不住她爲此事而死去的那些腦細胞,再者,寧王一黨可是七皇子的擁護者,他們一倒,溫貴妃想不跳腳都不成,這關頭只要有一點風吹草動,她都會出手了吧?要是真到左相他們都落馬的一步,七皇子的勢力豈可與二皇子抗衡,那太子之位可就沒他們的份了,儲位之爭,從來都是你死我活的,宛清不信她會讓自己手裡的王牌都被殺了才動手。
接下來七天,朝廷就兩件大事,一是東冽求和一事,差不多已經談妥了,二來就是科舉一事,這一天,考生們已經在門口接受檢查,依次進去考試了。
秋闈這一天,天氣雖然晴朗,但是不燥熱,是個難得的好天氣,還有些微風,宛清坐在那兒,竹雲把新開的菊花拿來給宛清,宛清拿剪刀剪下兩朵,讓竹雲拿下去泡菊花茶來,那邊噔噔噔有上樓聲傳來,梳雲拿了糕點和糖葫蘆上來,糕點擱在桌子上,糖葫蘆直接遞到宛清跟前,兩個小傢伙在一旁手舞足蹈的,因爲宛清吃糖葫蘆的時候會給他們兩個一串,當然了,不可能讓他們吃下去的,而只給他們吃糖葫蘆外面的糖衣,酸酸甜甜的,兩小傢伙很喜歡。
梳雲把糖葫蘆給了宛清,然後氣喘吁吁的去喝了杯茶,轉身時有些憤憤不平,“科舉多好的一件事,竟然還有那麼多作弊的考生,奴婢遠遠的瞧了一會兒,就被逮了三個呢,毛筆裡塞紙條的,鞋底裡藏紙條的,腰帶裡,就是腦袋上的玉冠裡都有,要真讓這些人中了進士狀元,苦的還不是那些百姓。”
宛清聽了笑笑,歡暢的吃着糖葫蘆,這些都不算什麼,小兒科的伎倆,她可是聽說有帶米粒進考場的,那米粒上寫着答案,還得拿放大鏡才能瞧出來答案,把答案藏那些可以搜查的地方算什麼,有人把答案夾在鞋底的夾層裡,外面封上,進了考場,門一關,鞋子一脫,拆鞋,找答案,還有把答案拿竹筒裝了吞肚子裡,一條細線綁在牙齒上,要抄答案再將竹筒扯出來的,千奇百怪的作弊手段,更有令人捧腹的,宛清要是她被授命去抓作弊的,誰也逃不掉。
竹雲嘆息的道,“他們辛苦才考上秀才,這會兒作弊被抓,這輩子可就不能再考了,得不償失,更何況題目還得進考場之後,纔會從宮裡傳來,他們作弊也沒什麼用啊!”
宛清笑笑,“這你就不知道了,這三年一次的科舉舉行一次可就富一批人,前兩日二夫人不還說有從後門塞東西去顧府的嗎?這些都是走後門的,連一個監察使都送禮,那些閱卷的出題的,不知道收多少銀子。”
幾個丫鬟嘆息,還學子讀書人呢,本來清高鄙夷那下三濫,結果爲了仕途錢途卻是去做那爲三鬥米折腰的事,走別人的小門有什麼用,有膽量來王爺這裡受賄啊,看王爺不一拳頭打的他們連東南西北都分不清,梳雲想着,訝然的擡眸看着宛清,“老爺負責抓作弊的,會不會得罪人啊?”
宛清輕聳了下肩膀,“得罪人是肯定的,但那也是他職責所在。”
宛清說着,眼睛瞄着悠兒然兒,兩小傢伙學着她用啃的了,牙都沒長兩個,啃毛啊,宛清過去拿下他們手上的,瞅着呼了一臉的糖稀,這是沒被莫流宸瞧見呢,不然一準得瞪他們,不會吃就別吃了,一臉髒兮兮的,那邊南兒拿了銅盆過來幫他們洗臉,悠兒然兒瞅着宛清把他們吃的拿走,宛清一個手指直戳腦門,“娘做的不對嗎?這麼看着娘,還看,回頭不給了。”
兩小傢伙被宛清戳的直把腦門往後仰,宛清饒過他們,坐正了,打着哈欠,正想着,要不要去小榻上眯一會兒眼睛,那邊樓道有走動聲傳來,一聲淺綠衣裳的冬兒上來,手裡還有份帖子,上前福身稟告道,“世子妃,這是宮裡送來的請帖,東冽求和一事已經談妥了,東冽使者也該回去了,明兒給他們準備送行宴,讓您和世子爺也去。”
宛清接過請帖,瞄了兩眼,東冽使者明日午時在宮裡用過酒宴,第二天直接就送行館出發回東冽了,可北瀚呢,半月公子和若芷公主的婚事已經吹了,協議一事也沒有再履行的必要了,當初若是莫流宸幫璟蕭然牽制臨安王,今時今日璟蕭然璟浩然若芷公主三人連命都不一定有,若是再苦苦相逼,那就有些恩將仇報了,再說了,當初還是他們將璟蕭然從湖裡打撈出來的呢,以前是宛清他們刻意隱瞞不怪他,現在真相已經大白了,事情又另當別論了,更何況,半月公子是錦親王世子啊,守護大御是他的職責,璟蕭然還能指望他拋棄錦親王府隨他回北瀚給他做丞相和大將軍不成,只是他一直沒有要走的打算,着實讓宛清鬱悶了一回,只怕和朝廷還有要事要商議,這麼好的機會,不多提兩個要求怎麼能夠呢?
宛清站起身來,拿着請帖去了書房,莫流宸在看書,宛清把請帖往書上一放,等莫流宸看完,才問道,“去不?”
莫流宸把請帖擱在一旁,思岑了兩秒,輕點了下頭,同意去了,外面冷灼拿了竹筒進來,稟告莫流宸道,“左相三日前已經搬進洛親王府養傷了,這兩日,左相手底下的人在尋壽禮,要給潼南一位百歲壽辰的人瑞祝賀,洛親王也收到了請帖。”
百歲的人瑞?宛清聽得睜大了眼睛,在古代,能活百歲,不容易啊,難怪連左相都對他上了心,估計那日得有一批達官貴人去祝壽,順帶討教一下長生秘籍,只是,這事千里迢迢的傳來,宛清擡眸看着冷灼,“暗衛這麼慎重的提這事,是懷疑左相會趁着洛親王去祝壽的時候下手?”
冷灼點了下頭,這是最好的下手時機了,要是洛親王去賀壽,左相也去,肯定會拖住他的,藏寶地若是出點什麼事,消息不一定能傳到洛親王耳朵裡,就有足夠的時間把寶藏運走,確保萬無一失。
宛清聽着真是欽佩左相的計謀,洛親王在明,他在半明半暗之地,他手底下人在暗處,要不是有莫流宸這個更暗的,他不定還真就能將藏寶圖悉數運走,當然了,首先得確保藏寶地的開啓鑰匙是真的才成,宛清想左相搬進洛親王府養傷,肯定會對洛親王旁敲側擊的,藏寶圖雖然交給洛親王府掌管,可王爺的王印是其中一枚鑰匙,這事應該也與錦親王府有關,王爺不可能不跟洛親王通口信的,對於左相使用的計謀,用請君入甕四個字足矣形容了,就是不知道洛親王用的何種手段讓左相確信能打的開藏寶圖,洛親王真相信王爺的王印也丟了?王爺的淡定,要是她是左相,再確定心裡也有三分不安了。
第二天一早,宛清和莫流宸就去了王爺王妃的屋子,然後一道去了皇宮,這送行宴與接風洗塵有的一比,來的人可真是不少,奼紫嫣紅的,一路被丫鬟領着去偏殿,臨進門前,碧玉從一條道上走過來,福身行禮道,“三姑奶奶,側妃請您過去一趟呢。”
宛清稍蹙了下眉頭,擡眸看着王妃,王妃拍拍宛清扶着她胳膊的手道,“母妃沒事,想去便去吧。”
宛清點點頭,帶着梳雲和南兒隨着碧玉走向不遠處一個涼亭子,宛容有些煩悶的坐在那裡,一把美人扇狠狠的扇着,宛清不經意的問碧玉道,“她今兒心情不好?”
碧玉點點頭,“側妃一早就盛裝打扮了,臨出門前卻是被城吟郡主給攔了下來,說她身子還沒好全不能隨意出門,萬一在宮裡頭髮瘋到時候衝撞了誰就不好了,側妃氣的不行,最後說您醫術高,進宮能碰到您,正好把個脈,才能跟着七皇子進宮來,可是進宮誰見了她都避之唯恐不及,側妃就坐在那裡生悶氣到現在。”
宛清聽了,又瞥頭去看宛容,在宮裡頭只要和城吟郡主關係好的,都會避着她的,何況她的瘋傻病被溫貴妃鬧得沸沸揚揚,大家自然是能避則避了,宛清輕提裙襬上臺階,直接就在宛容對面坐下了,宛容就那麼直愣愣的看着宛清,宛清倒是無所謂,宮女倒了杯茶過來,宛清端起來輕啜着,“二姐姐這麼看着我做什麼,着裝有問題?”
宛容哼笑着,“你穿什麼都一個樣,瞧不出來有什麼特別美的地方,只是,許久沒見,沒想到你竟然變成第一任半月公子了。”
宛容話裡夾酸,能氣的死人,梳雲和南兒兩人雙眼上翻,宛清嘴角輕弧了一下,沒接話,反問道,“找我來有什麼事?”
宛容瞅着宛清,突然伸手過來緊緊拽着宛清的手,不容宛清抽回來,“三妹妹,你既是第一任半月公子,世子爺的腿也是你給治好的,你的醫術肯定好,一會兒你能不能當着衆人的面說我的瘋傻病已經好了,我厭惡被人躲避的感覺了。”
宛清眼睛落在被宛容抓着的手上,宛容回過神來,立馬鬆了手,宛清之前聽碧玉的話就能猜出來點,沒想到果真是這事,這事對宛清來說不難,不過就是一句話的事,可是,“你能好一兩天,回頭再惹上城吟郡主,溫貴妃就能以你病發爲由再次禁你足,我不可能每回都救你。”
宛清話說的有些硬,宛容臉色有些難看,可也知道宛清說的是事實,溫貴妃哪裡真心當她是兒媳過,城吟郡主每回進宮一趟,都帶那麼多的賞賜回去,戴一回,她身邊的丫鬟就大聲嚷嚷着顯擺,宛容氣的有苦說不出,想她做側妃那會兒,敬茶的時候把宛清送的雲煙紗都孝敬她了,她也不過賞了一對白玉鐲,跟城吟郡主是天壤之別!
宛容想起來,手裡的帕子扭了又扭,要不是她被七皇子玷污了,她就是錦親王世子爺的側妃了,比七皇子的側妃尊貴多了,更不用受城吟郡主的窩囊氣,可事到如今,她也只有認命的份了,世子爺再怎麼說也是第二任,宛清纔是第一任,按理他該聽宛清的纔是,宛容在心底重重一嘆,擡眸時可憐的看着宛清,“你會醫術,又會制香,可會制那種……讓人聞了會……就跟當初宛玉遇害時的香一般的香?”
宛玉遇害時用的可是迷迭香,讓人迷失本性的,宛容要這香做什麼,宛清瞅着宛容,宛容實話全說了,自從她被溫貴妃禁足後,七皇子已經沒有碰過她了,不碰她,她怎麼可能懷孕,她一定要在城吟郡主之前生下孩子,就算溫貴妃不給又如何,有了第一次,她還會傻到再次中計不成,她就待在屋子裡,看誰能對她下手去!
宛容可憐巴巴的看着宛清,宛清沒有答應,“你還是別想歪主意了,當初七皇子就是被算計才娶的你,故技重施,溫貴妃不管是不是你,這筆爛賬也會落在你的頭上,你還是另外想辦法吧,旁門左道能用第一次不見得有第二次機會,更不是長久之計。”
宛清說完,站起身來,那邊一個宮女急急忙的過來,福身對宛清道,“世子妃,太后請您去一趟。”
宛清愣了兩秒,她想不出來太后有什麼好找她的,可都派了丫鬟來,她不去說不過去,宛清對南兒道,“你去跟母妃說一聲,我一趟永寧宮。”
南兒福身領命,宛清帶着梳雲隨着宮女後頭往前走,半道上,宛清笑問道,“不知道太后找我去是有什麼事?”
宮女搖搖頭,“奴婢不清楚,奴婢才門外當值。”
宛清點點頭,不過門外當值不妨礙她繼續問,“那太后宮裡都有誰?”
這個宮女知道,想宛清一會兒就到了,也沒什麼可瞞的,便樂意的告訴宛清,“回世子妃的話,太后宮裡有長公主皇后還有平郡王妃和玉薴姑娘。”
宛清聽着平郡王妃和玉薴,心裡就有三分底了,只怕是莫冗祁正妃之位的事,可找她做什麼,宛絮的婚事應該找二夫人談纔是,宛清帶着疑惑一路向前,因爲是被找來的,所以宛清直接就進去了,屋子裡除了太后還有一個年齡差不多的老夫人,一身華貴不可擋,雖然臉上風華不再,可還是能瞧出來和太后有幾分相似,應該是太后的嫡妹了,這平郡王妃是她的女兒,宛清進去時,她正在說話呢,“這些日子身子骨不大好,一直沒能來給太后問安,這不身子纔好一點,我就來了。”
太后笑着,“哀家這身子骨也是一樣,年紀大了,毛病就多,太醫院那羣太醫倒是開上一堆的藥,就是說不出個確切的毛病來,哀家都習慣了。”
那老夫人接口道,“太后氣色不錯,長命百歲,太醫說不出來毛病那必定就是沒毛病了,補藥吃吃也無礙。”
那邊平郡王妃笑說兩人氣色都好,把這個話題給岔了過去,眼角瞥見宛清進來,便對玉薴道,“還不多謝謝皇后,若非她賜你雪凝膏,這你手還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好呢。”
玉薴乖乖聽話的去給皇后道謝,宛清瞧得直翻白眼,宮女去請她這一來一回都不夠她讓玉薴爲了一瓶子膏藥道謝不成,偏要在這關頭道謝,說給她聽的吧,宛清哼笑一聲,這麼教女兒,不把女兒教壞纔怪呢,宛清上前給太后皇后等行禮,太后讓宛清坐,宛清站起來,問太后道,“不知道太后找宛清來所爲何事?”
宛清問完,在一旁坐下,和老夫人對面,太后沒說話,倒是一旁的皇后笑道,“是祁兒的親事,太后有意將玉薴說與祁兒做正妃,可玉薴和宛絮鬧翻了,這兩日宛絮沒去長公主讀書,祁兒鬧的把書都扔湖裡去了,被長公主打了,這會兒揹着包袱離家出走,誰勸都不回來,長公主去顧府了,宛絮性子拗,不願意再去,二夫人說宛絮最聽你的話,正好你今兒來參加宴會,就把你找了來。”
離家出走?宛清聽着很不厚道的咧嘴笑了,小小年紀可真有膽識,不知道十三皇子有沒有幫着出餿主意,長公主可就這麼一個兒子,當初就是個不好學習的,要不是宛絮激勵着,這會兒不定更混,現在玉薴去了,宛絮就不去,莫冗祁肯定會反抗的,這反抗的結果就是長公主拿他沒辦法,來找太后改主意了,只怕平郡王妃不願意,才把自己的娘給搬了出來,宛清想大概應該就是這個樣子了,現在對宛清有利的是,長公主站在自己兒子那邊,世子可是站在宛絮那邊的,宛清擡眸看着皇后,“不讓宛絮去長公主府學習的是宛清,宛絮是我的妹妹,她在長公主撞了額頭,這傷得養,小孩子有仇,見面可是分外眼紅,難保不會再受傷,初次見面就裝了額頭,下一回還不定會發生什麼,未免再發生意外,還是在府裡多歇息些時日,功課不會落下的,娘教她足夠了,過兩日,宛清會親自給她找個夫子。”
宛清這話雖然不帶火氣,可聽在一屋子人耳朵裡,就是宛清對宛絮被推倒撞到額頭很是介意,長公主府有對宛絮危險的存在,那便不去學習了,顧府和她完全能找個好夫子教宛絮,這是表明長公主有玉薴就不能有宛絮,只能二選一了,長公主眉頭扭着,當初跟顧府二夫人說宛絮給祁兒做側妃,她就不大樂意,說將來宛絮要是不願意,允許宛絮退親,這會兒,是這意思嗎?
長公主不是個扭捏的人,直接開門見山的問宛清,“世子妃是有意給宛絮退親嗎?”
長公主爽快,宛清也就不藏着掖着了,輕點了下頭,“看着宛絮清淤的額頭,宛清的確有過幫她退親的想法,我從未想過將宛絮嫁進王侯之家,更沒想過她給人做側妃,不過我尊重宛絮自己的選擇,她若是願意給祁世子做側妃,顧府由着她,若是她不願意,依着當日之言,長公主是允許宛絮退親的。”
宛清說一切都聽宛絮的,可宛絮還不是什麼都聽她的,宛絮小小年紀懂什麼,這會兒又在氣頭上,連祁兒都不願意搭理了,看見她也只有一句話,她不回長公主府,她不要跟玉薴一塊兒讀書,長公主額頭隴緊,嫁給王侯之家已經是勉強了,給人做側妃更是不願,難怪當初她會提這麼一句,宛絮在長公主學習了一年,府裡上上下下都喜歡她,祁兒更是改了好多,可宛絮一走,他就鬧出來這麼大的動靜,回頭要是知道退婚了,還不知道跟她怎麼拗呢,長公主頭疼了,怎麼生了那麼一個混小子。
皇后瞅着宛清,兩邊打太極,“不過就是小孩子間打打鬧鬧,沒到退婚那麼嚴重,玉薴和宛絮肯定能成爲朋友的。”
宛清不置可否,只是淡淡的笑着,她不會因爲皇后站出來說話,就隨口應了,二夫人不敢拒絕長公主,纔會把她推出來,宛絮哪裡比誰差了,與莫冗祁關係也挺好,何苦半道插進來一個人,皇后是太后的侄女,太后做什麼決定她都會幫着的,可宛絮的一生,不是她可以拿來給面子的,宛清決定下一劑猛藥,別魚與熊掌都想得到,“退親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宛絮若是真與祁世子有緣,將來自然能走到一起去,兩人都是小孩子,過段時間就能忘記彼此了。”
那邊老夫人聽着點頭,“世子妃這話倒是不錯,小孩子忘性大,要不了一兩個月就能忘記了。”
那邊皇后聽着眉頭扭緊,老夫人這是贊同宛清幫宛絮退了祁兒這門親,然後把玉薴嫁給他,可長公主的意思是宛絮是要娶,又不想違逆太后的意思,皇后看着宛清,宛清嘴角還是一抹淡淡的笑,那邊長公主忍不住揉着額頭,到最後,宛清還是將這句話給說了出來,宛絮是她看着長大的,不喜歡那是不可能的,可玉薴……?
長公主瞥頭問丫鬟,“世子可從醉扶歸回去了?”
丫鬟連着搖頭,“方纔駙馬還派人傳了話來,世子這回是拗上了,準備在醉扶歸住一輩子了,十三皇子已經勸過他了,估計是勸不回來。”
長公主聽得直瞪眼睛,“住上一輩子,他當醉扶歸是他開的呢,去讓掌櫃的攆他出來。”
丫鬟搖頭,“世子出門沒帶銀子,醉扶歸讓他進門了,還上了一桌子好吃的,世子吃完得給他刷碗抵債,住上一輩子估計真有可能。”醉扶歸一頓飯,世子爺就是刷一輩子碗也不見得能還清。
長公主聽得臉都青了,讓祁兒給他刷碗,“誰提出來的餿主意?!”
丫鬟顫巍巍的回道,“是駙馬,駙馬隨口提了一句,世子當真了,醉扶歸掌櫃的也應了。”
長公主要發飆了,早叮囑過他別見祁兒,他就是不聽,喜歡宛絮也不能這麼奴役自己的兒子啊,長公主瞥頭看着太后,聲音都帶着哭腔了,“母后,祁兒女兒是拿他沒辦法了……。”
太后聽得額頭直突突,擺擺手,“罷了罷了,他是個有主見的,我就不亂點鴛鴦譜了,這親事就作罷吧,快去接祁兒回去,給人刷碗,皇家的顏面都能丟乾淨了。”
太后說完,不等老夫人和平郡王妃說話,長公主就起身向太后和皇后行禮,對宛清道,“宛絮就給祁兒做正妃,無論將來如何,只要祁兒不退婚,顧府是沒有退親的可能的。”
長公主說完,輕提裙襬就帶着丫鬟出去了,生怕走晚一步,被宛清拒絕又或者祁兒去給人刷碗,宛清看着長公主疾走的背影,挑了下眉頭,結果倒是她想要的結果,宛絮給莫冗祁做正妃,可沒有退親的可能,宛清也沒辦法,長公主已經退步了,要是不再強硬一點,回頭不定就會被指責說是被逼的。
長公主走了,屋子裡平郡王妃和老夫人看宛清的臉色都很不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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