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怕吐血都是輕的,不定一抽就直接掛了,還陪嫁呢,到時候,一路的臭雞蛋爛菜葉一路從錦親王府送到北瀚交界處,不定連跨國扔臭雞蛋的都有,宛清想着莫流宸頂着一頭爛菜葉就忍不住發笑,差點笑彎了腰,莫流宸蹙着眉頭捏着宛清的鼻子,“爲夫不是說着玩的。”
宛清握住莫流宸的手,眉頭一挑,嘴角帶笑,“我知道你不是說着玩的,我已經在想去北瀚的路上會發生的事了。”
宛清這話一出來,某人的臉色唰的一下黑乎乎的了,緊緊的捏着宛清的鼻子,“想的可真夠遠的,你就這麼想嫁去北瀚?”
宛清鼻子被緊緊的捏着,疼的宛清嘴巴都張了,被迫變着聲音道,“我是挺想去北瀚玩玩的,好不容易有次機會呢,反正有你陪着,我怕什麼?快鬆手了,鼻子快要被你給廢了,我可就靠這鼻子過活呢。”
宛清撅了嘴可憐的看着莫流宸,不過就是想打趣一下他嘛,至於對她下這麼狠的手嗎?再說了,她的確想去北瀚玩玩的,不過在此之前,她更想將大御的萬里河山遊覽個遍,宛清一副可憐神態,莫流宸也不忍下手了,他娘子就那個性,逮到機會不捉弄一下他不可能的,想去北瀚可以理解,若是想嫁去北瀚,以後連王府的大門都不給出了,莫流宸才鬆手,就被宛清抓住了,眉目切切的看着他,“相公,咱什麼時候出去溜達溜達,我說的不是逛街,是去遊山玩水。”
莫流宸白眼瞪了宛清一下,拿起桌子上的賬冊,翻看着,“爲夫還有賬冊要處理,三五年之內怕是不可能陪你遊山玩水的,等悠兒然兒長大繼承了王府和半月坊,你想去哪裡,我都陪着你。”
宛清站到一旁去,嘴巴聳着,就知道拿這話堵她的嘴,真當她是那麼好糊弄的不成,等悠兒然兒長大,也就這個時候覺得他們小,讓他們搬出臥室的時候,也不知道誰說他們夠大了?三五年悠兒然兒是大了不少,可能繼承王府麼?能繼承半月坊麼?那都是屁話!這兩個稍大一點,她還想生一個女兒,更有被慧海大師預定下的徒弟,宛清越想心裡就更是抓狂了,這麼算下去,別說三五年,就是七八年都不一定能遊山玩水去了,她要將滋生出來的這個願望給壓制下去,死勁的壓。
宛清見莫流宸認真的閱帳,也就不打擾他了,輕提裙襬出了書房,纔出書房的門呢,那邊北兒手裡拿了個竹籃子上來,拿了錦布搭蓋着,宛清眉頭輕挑了一下,北兒就上前福身行禮了,也不說竹籃子裡裝的是什麼,直個問宛清道,“少奶奶,您猜猜這籃子裡裝的是什麼,您肯定猜不出來。”
宛清鼻子輕動,倒是聞不出來什麼味道來,那邊南兒和梳雲好奇的睜大了眼睛過來,猜道,“是糕點?”
北兒連着搖頭,梳雲彎着腰,沒差一點就湊到竹籃子上去了,半點什麼異樣的味道都沒有,梳雲猜不出來,一揮手就把錦布給抽了,瞅着一籃子碧油油的青菜,梳雲眼睛都睜溜了,“青菜?你把沒煮熟的菜拿來做什麼,小少爺們也不在這裡啊!”
梳雲以爲北兒拎了一籃子菜是給悠兒然兒扯着玩的,那邊北兒一個白眼翻着,這菜可是糧食,就算小少爺們要玩,那也是去外面採了草洗乾淨了拿來玩好不好,宛清瞅着那籃子,北兒很識時務的遞到宛清跟前,宛清拿了兩根瞅着,瞥了眼北兒問道,“大姑奶奶送來的?”
北兒連着點頭,“就是大姑奶奶差人給您送來的,來的是個陪嫁丫鬟,以前在顧府奴婢也認得,特別交代奴婢說,這可是大姑奶奶千辛萬苦才種出來的,一半都在這竹籃子裡了,讓奴婢小心端着別潑了,回頭讓廚房的婆子做了給您嚐嚐味道如何。”北兒說完,挑着眉頭看了眼梳雲和南兒,還是少奶奶記性最好了,一猜一個準。
宛清看着竹籃子,青菜很新鮮,就是菜杆子都給拔了,想必應該是出自宛芸的手吧,宛清還真的沒想到,她果然不負期望種出來菜了,還記着給她送了些來,一半都在這裡了?宛清把手裡的菜擱回籃子裡,吩咐道,“拿去廚房,讓婆子用心燒。”
北兒連着點頭,卻是沒有立馬就走,而是說起這青菜的事來,這青菜能活下來可不簡單,宛清端起茶啜着,細細的聽着,這才知道定遠侯府一些事來,原來當日宛芸從她這裡回去後,在馬車上便將她的話細細想了一番,回了定遠侯府就親自去挑選菜地,她對種菜一事是半點不通,要不是宛清提及種菜,她這輩子只怕也不會正視青菜一眼的,一竅不通就得不恥下問,這是宛清交代的,這不,找了兩個婆子來問,首先就是什麼樣的地適合種菜,適合種什麼菜,這兩個問題一出來,兩個婆子傻眼了,直愣愣的看着宛芸,以爲她是說笑的,宛芸蹙緊眉頭,將她想自己種菜的想法說出來,嚇的兩個婆子當即就跪了下來,連着說她們從集市上買回來的青菜都是最新鮮的,從不敢私扣銀錢幹這昧着良心的事。
在青艾再三解釋下,兩個婆子才忐忑着心相信宛芸不是找她們的麻煩,可這種菜的事她們也不是很懂啊,她們只負責廚房的活計,瞧菜色正不正,新鮮不新鮮纔是她們要做的事,管它菜是拿金子還是銀子澆出來的,都與她們沒有半點關係,宛芸忍不住嘆息,好不容易打定主意想種菜,結果連她帶過來的陪嫁婆子都不知道如何種菜,她一個嫡出的小姐,定遠侯世子妃卻要去種菜,當即心裡就有了三分動搖,可想着她要不能種出來菜,這輩子都不一定有孩子了,什麼動搖的心都堅定了,當下吩咐她們去找個會種菜的來,必須快!
這不,最後找了個婆子來,在院子偏僻的地方找了快空地,拿起鋤頭就要挖,宛芸卻是阻止了她,沒辦法,宛清說過的,要親力親爲,何爲親力親爲?這挖地施肥的事都得自己動手,不假手於人,這下一院子的人都傻眼了,挖地鋤草?世子妃要敢最低等丫鬟纔會乾的事?
有丫鬟當即忍不住了,急急忙的就奔去告訴了定遠侯夫人,定遠侯夫人來了,那時宛芸才換了身簡便的衣服出來,那身世子妃的衣服穿着挖地,宛芸覺得彆扭,定遠侯夫人近前盯着宛芸,直接拿手去撫宛芸的腦門,看看她有沒有被燒糊塗了,一旁好些定遠侯世子冷雲楓的小妾,一個個睜大了眼睛嬉笑的看着宛芸,都在心裡覺得她這是故意鬧出來,就是想引世子爺來院子,把這話明裡暗裡的捅出來,定遠侯夫人也是內院成才的主,豈會不知道那麼些手段,引楓兒的眼球邀寵,她可以接受,可這辦法也太離譜了些吧,你親自下廚做個糕點不就可以,堂堂世子妃去種地,傳揚出去,定遠侯府的臉面往哪裡擱,當即讓丫鬟婆子把那鋤頭什麼的都拿走!
宛芸早料到會出現這樣的情況,宛清也早就給她打過預防針,她既然都邁出第一步了,若是不堅持下去,回頭等着她的不定是什麼樣的譏笑了,她得頂住了,宛芸親手去拿鋤頭,這下可就沒丫鬟敢搶了,一個個的都盯着定遠侯夫人,想看她是個什麼反應,老實說,宛芸這做法算是變相的反抗定遠侯夫人了,雖然言語上沒有,可行動可不就是這麼個意思,一旁小妾在煽風點火,定遠侯夫人怒氣上來了,青艾連着上前解釋,世子妃不是有意爲之,實在是必須這麼做,錦親王世子妃說世子妃脾氣暴躁了些,得修身養性,其餘的辦法不大適合世子妃,這種地是最好的辦法,錦親王世子妃的醫術如何,那是太后都讚賞的,她說的話,她們不信不成呀!
定遠侯夫人還不知道這裡面還攙和了宛清,當下眉頭緊蹙,青艾說的話不錯,這種地的話若是旁人說的,她還真懷疑是成了心鬧笑話的,可錦親王世子妃,那就另當別論了,讓自己的嫡姐去種地,這話傳揚出去於她臉面也無光不是,再說了,宛芸性子暴躁驕縱那是事實,要是種點地就能幫着治好的,那也沒什麼不可以,畢竟是治病嘛!
定遠侯夫人心裡有了三分計較,那邊小妾卻是呲笑,旁人不知道,她們還不知道麼,宛芸和宛清的關係當真有那麼好不成,以前在顧府的時候,宛芸可是沒少欺負宛清,宛清現在可是錦親王世子妃,會不成心抱負宛芸?要說這是幫着治驕縱的性子,除非太陽打西邊出來,否則她們是決計不會相信的,這擺明了,就是宛清在算計宛芸嘛!
青艾忍不住了,三姑奶奶什麼性子,二姑奶奶不也沒少欺負她,那麼昂貴珍稀的安胎藥不都送給她了,在這之前,二姑奶奶才威脅過二夫人呢,更是和顧府鬧得不可開交,三姑奶奶都願意幫助她,大姑奶奶出嫁這麼久,除了替大夫人討過公道外,可還沒有針對過三姑奶奶呢,世子妃誠心相求,三姑奶奶說了幫着那就會幫着,誰會像她們一樣,人前笑臉背後刀,要不是她們,世子妃會落魄到今日境地嗎?!這些都是些見不得她們主子好過的人,非得她們主子得罪光顧府,孤立無援她們才滿意!
青艾壯着膽子站出來,讓她們世子妃種地的是錦親王世子妃,那可是個連皇上都敢頂撞的人,你敢懷疑她成心害人,回頭她要是不小心泄露了一兩句,有什麼後果自己掂量,言外之意,她們現在否決的不是宛芸而是宛清了,宛清的事蹟現在京都是家喻戶曉,哪個有那膽子去踢鐵板?有宛清在宛芸跟前擋着,當下一個個的都不說話了,宛芸這種地的權利算是保下了。
這第一戰算是贏了,可後面還有不少的事呢,比如來瞧宛芸像個村姑一樣種地的小妾時不時的就來串下門,四下丫鬟來瞧好戲,不管是不是宛清要求的,這幹低等丫鬟才做的活,明面上不敢說,但是背地裡哪個不笑?只是礙着面子不敢說罷了。
最令人生氣的是,宛芸好不容易纔種出來的菜,才冒出來點頭,就被那些打着來幫忙的幌子在幫着拔草的時候把小苗給拔了,宛芸氣的都能拿鋤頭去砍她們了,天知道看着那種子發芽到冒出地面那種欣喜,現在被人誤以爲是草給拔了,宛芸忍不住可忍,小妾還理直氣壯的站在一旁叫囂着,她是頭一回,之前又沒有過經驗,不過就是拔了兩根小菜苗,至於發這麼大的火嗎?還說種地能幫着該脾性,不見得吧,看來是這菜還沒長大的緣故,氣的宛芸沒衝過去和小妾扭打在一起,還是青艾在一旁勸說才平息心裡的火氣,她們都是故意的,要忍,百忍成金!
不可以動手,但不代表不可以拿家法懲治她,未經允許就擅動主子東西,還敢出言頂撞,拖下去打十板子,讓大傢伙都瞧瞧,以後誰敢在碰她的菜,她定不會輕饒了他!
最後,那一塊小菜地就圍了欄杆,專門派了婆子看守,至於那捱打的小妾正是冷雲楓喜歡的,這下一告狀,宛芸唉了兩句批評,但冷雲楓也對宛芸有些另眼相看,至少沒有跳起腳來,這一另眼相看,就幫着宛芸下令,不許誰去擅自碰宛芸的菜,他還等着吃呢!
這還是菜地的事呢,宛芸最大的隱患可不是這個,而是難受孕啊,被那些小妾給害的,每日除了鋤草,繡活就是這藥的問題了,內院裡嘛,沒事找事,沒事挑事的人很多,不是十幾板子幾句警告就能平息的,這不又幫着宛芸把事情挑明瞭,引起了定遠侯夫人的重視,偷偷的喝藥,別是什麼隱晦的病症纔好,當即請了太醫院的太醫來,那藥渣也被扣下了,這一查可了不得,定遠侯夫人沒差點暈倒,當家主母,兒子的正妻難懷孕,這就好比是晴天霹靂啊,好在太醫沒被收買,主要還是藥方子是宛清親自開的,就算有人出再多的銀子也不敢不是?還得幫着宛芸說話,這藥有奇效,服下去,用不了多久就能受孕了,無需擔心,再者世子爺世子妃都年輕,不急。
宛芸每天揪心的事就這麼過去了,整個心都鬆了下來,她最怕的就是侯府以她難孕的理由休了她,那她這輩子可就真的完了,當下對宛清心懷感激,這也是後來爲什麼宛芸會在宛玉面前幫宛清說話的原因。
聽着北兒說完這些,竹雲倒了杯新茶過來笑道,“少奶奶的方子就是有奇效,讓大姑奶奶種地,沒成想還真能改了她驕縱的性子。”
方纔宛清瞧見那籃子裡的菜,宛清就知道宛芸是真的改了,她也樂成所見,出嫁前,宛芸是對她不夠好,可以說很差,可她是大夫,必須要的就是寬仁的心,她要是能讓宛芸一改舊貌,甚至厭惡之前的自己,這可比她打她幾十板子都來的有效,人最大的敵人不是別人,而是自己,人可以戰勝所有人,卻難戰勝自己,宛清要做的就是把之前的宛芸培養成她現在的敵人。
北兒說完話,口乾舌燥的拎着菜籃子下去了,在樓梯口正好碰上拿了大紅請帖上來的春兒,春兒上前給宛清福身行禮,“少奶奶,這是靖遠侯府和鄭尚書府和靖寧侯府給您和世子爺的請帖。”
宛清聽着鄭尚書府,不禁挑了下眉頭,升官了,難怪鄭雲姿敢大着膽子鬧了,不怕礙着她爹的前途,原來已經是板上釘丁的事了,宛清接過請柬,瞄了一眼,不由的有些蹙眉,“我記得之前好像不是這個日子,是我記錯了?”
梳雲湊上來瞧了一眼,笑道,“少奶奶沒有記錯,的確是改了日子了,之前該是下個月十五的,許是因爲皇上給洛親王世子和顏容公主賜婚的關係,不好和他們大喜日子相撞,所以提前了七天吧。”
宛清也覺得這個理由比較信服,畢竟是皇上嫁公主,文武百官都要去祝賀的,靖遠侯府這個時候娶妻,這熱鬧的氣氛可就大打折扣了,換個日子也不算什麼,皇家優先嘛,宛清笑着放下請帖,那邊梳雲扭了眉頭,“下個月最適宜嫁去的好日子就初八和十五,十五是顏容公主出嫁的日子,奴婢記得四太太府上迎娶城綺姑娘似乎也在那一天。”
宛清無語的翻着白眼,皇上賜一道婚,這得害的多少人成親的日子挪期啊,不過這也怨不得皇上,畢竟他日理萬機,誰迎親誰嫁娶還去跟他報告,那就是找死了,皇家原就有優先權,其實也不必挪期的,只是表示對皇家的恭敬,更避免到時候冷場了,那傳揚出去面子上得多無光不是?
宛清笑笑,那邊就有丫鬟上來了,恭謹的近前稟告道,“少奶奶,王妃派了人來找您去一趟呢,小少爺們打起來了,小小少爺的手抓傷了小郡主,洛親王妃又來了,王妃要忙着招呼客人,讓您去看着點兒。”
宛清聽了直接就站了起來,嘴角都抽着,卻是沒有直接下樓,而是去了書房,書房裡,不知道何時冷灼進去了,正在稟告着事呢,“東冽新派了公主來和親。”
莫流宸聽得眉頭蹙緊,“東冽不就一位公主,這回和親的是哪個王爺的女兒?”
“亓王,具靈魂傳信回來,亓王的女兒靜郡主在東冽公主回宮後就賜封的,應該不日便可抵達京都了,不知道這回會不會又……。”
冷灼話纔到一半就被莫流宸一個冷眼給止住了,不知道他娘子在外面站着嗎,早不提晚不提,偏偏這個時候說,是成心的吧,冷灼頭低着,然後退將出去,宛清在外面翻着白眼,再阻止也沒有什麼用,只希望這新來的公主別把眼睛盯着她相公就好了,只是她總覺得有些不尋常,上回不是聽上官凌說,送來的是肅王的女兒,怎麼改亓王了?又在耍的什麼花樣?
宛清站在門口,微撅了嘴看着莫流宸,“相公,然兒把璃兒抓傷了,你去抱他回來吧,我去,父王肯定會訓斥我的,我不敢。”
莫流宸纔拿起來的毛筆又原樣放了下去,眉頭扭的沒邊了,起身,直接就越過了宛清,走了幾步見宛清還傻站在那裡,眉頭更隴,“一起去。”
宛清聽得眉頭扭着,乖乖的跟着莫流宸身後往王妃的院子走去,屋子裡,洛親王妃和四太太都在,商議的可不就是婚期挪動的事,只是靖遠侯世子一天娶兩個妻子的事早就傳的沸沸揚揚了,這日子已經挪了,她們若是同在那一日,只怕不好,可這個月已經將近月末了,發放喜帖倒是來得及,只是倉促不少,兩個鐵帽子的世代婚約,自然是要多隆重就得有多隆重了,這一挪一個月,洛親王妃倒是不急,可四太太急啊,莫流澹年紀可是不小了,六禮全都下了,她等不及要把兒媳婦娶進門來了。
四太太端着茶啜着,瞧着宛清和莫流宸邁步進門,眸底不由的有一抹稍冷的寒芒,這也就是澹兒,要是換成要娶妻的是宸兒,別說皇上嫁公主了,就是皇上自己大婚,只怕也得往後挪,講究先來後到,宛清和莫流宸上前行了禮,王妃直接就讓他們兩個進臥室去了,那邊四太太繼續道,“這往後挪一個月,弟妹可是不大願意的,你看這世代婚約的事怎麼處理好?”
王妃也爲難了,老黃曆上寫的適宜成親的日子就這兩天,下個月倒是有四五個,奈何四太太不願意,她也沒辦法,娶媳婦的又不是宸兒,她可以隨意做主,王妃瞥頭看着洛親王妃,洛親王妃就更是無所謂了,反正嫁的又不是她的女兒,原本那一日嫁城綺她就覺得和城瑾的相撞了,四太太主動提出來挪期,她正中下懷,至於是哪一天,她就更不在乎了,但是下個月第一個好日子是七皇子娶城吟的日子,這個已經定下了,更改不了的。
洛親王妃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態度有些惹惱了四太太,嘴角的笑是越來越冷,王妃夾在中間甚是難受,她又變不出合適成親的日子來,只得端着茶啜着,等着一會兒王爺出來,讓他拿個主意,王爺說的話,這兩個還不至於敢反駁。
那邊臥室裡,王爺抱着哭的很兇的璃兒來回的晃悠着,見了宛清和莫流宸進來,王爺眉毛都直了,顯然是把然兒欺負小姑的罪加在了莫流宸身上,“看你教的好兒子,把璃兒欺負成這個樣子!”
宛清一直就躲在莫流宸聲後頭呢,身子比莫流宸起來,不知道嬌小多少,宛清都躲起來了,王爺也不好罵宛清,只得把矛頭都對準了莫流宸,莫流宸倒是臉色正然的近前,瞧這璃兒漂亮的小臉蛋上有一條指甲長的銀子,有些泛紅,莫流宸扭頭去看着在牀上面依然玩的不亦樂乎的罪魁禍首,蹙眉道,“我教不好他,父王幫着調教兩日?”
“調教的事等他們長大點再說,然兒把璃兒臉抓傷了,這事怎麼算?”
宛清在一旁聽得汗滴滴的,王爺這不是打算給璃兒報仇吧,要報仇你找然兒啊,那眼神都能讓她覺得抓傷璃兒的是莫流宸了,嗯,養不教父子過,找他算賬也不算錯,別找她就成了,宛清腹誹的想,那邊莫流宸嘴角有些抽,指着然兒給王爺,“罪魁禍首就在那裡,你自己看着辦吧。”
宛清聽得都想捶莫流宸了,好歹是你兒子啊,不說護着點吧,你就說小孩子打架稀鬆平常,這兩個小子遲早會被璃兒收拾回來的,反正璃兒是郡主是悠兒然兒的長輩,拍她馬屁不算什麼丟臉的事丫,你不能把然兒送給王爺教訓啊,雖然王爺肯定下不去手的,可你這個當爹的這麼說,只怕王爺想一掌拍死你算了的!
果然,王爺臉黑不溜秋的了,狠狠的瞪着莫流宸,他這兒子就不能乖一點點的,說回去把然兒的指甲給剪掉不就可以了,讓他一個做祖父的欺負孫兒給女兒報仇,傳揚出去,還不得被人笑掉大牙,王爺輕聲勸着璃兒,可璃兒的手卻是朝莫流宸伸着,王爺臉更黑了,把璃兒的小胳膊放下來,“他兒子都把你弄哭了,別搭理他,聽父王的話,別哭了,乖。”
璃兒的胳膊伸着就是要莫流宸抱,好不容易碰到大哥一面,不讓他抱划不來,莫流宸輕白了王爺一眼,走過去抱了璃兒,璃兒手拽着莫流宸的衣服,止住了哭聲,要去親莫流宸,只是一臉眼淚還有點小鼻涕,某個大哥不願意被親啊,那邊黑臉王爺過來手一伸,直接把莫流宸的腦袋給摁下去了,讓璃兒如願的親到了。
宛清在一旁瞧得肚子打結,腮幫子都疼,絕對是一家子出品,沒有半點質疑的,宛清溜到牀邊,盯着然兒,伸手去看然兒的手,狠狠的拍了一下,就喜歡抓人,哪一回被別人抓了她就高興了,宛清一手下去,然兒哇的一下哭了起來,那邊王爺親眼看到宛清對然兒下手,臉又黑了一層,“你打然兒做什麼?不給他剪指甲抓傷了人,你還欺負然兒。”
宛清頓時無言以對了,吶吶的坐在那裡,癟癟的看着莫流宸,她幫着璃兒報了仇,怎麼到頭來捱罵的還是她,那邊莫流宸扭着眉頭,“拿剪刀來。”
宛清聽得心驚啊,她當然知道是幫然兒剪指甲了,可聽着怎麼那麼的慎人,那邊丫鬟忙去拿了把小剪刀過來,要給莫流宸,莫流宸示意給宛清,宛清還能怎麼辦,拿了剪刀給然兒剪指甲唄,小屁孩一個,哭不算,還不忘來搶她的東西,還兩個一個,宛清真的很想一人來一板子纔好。
竹雲梳雲忙上前幫着,然兒不配合,好半天才把兇器給滅了,然後抱着然兒抖了兩下,這纔沒哭了,姑侄三個又玩到一塊去了,一點不記仇啊!讓璃兒親誰,她就親誰,比然兒好多了,不過就是拍了一下手,不親她了。
收拾好小的,王爺這纔出了臥室,王妃見他過來,把事情跟王爺說了一遍,其實四太太的意思是什麼,想讓錦親王府下帖子去請客,那些官員看在錦親王府的面子上也知道該去參加誰的喜宴,王爺扭了眉頭,一句話就搞定了,“我還有事需要進宮一趟,順帶讓皇上點個日子。”
王爺說完,就起身出去了,屋子裡誰都沒有辯駁了,王爺請皇上點個日子,那已經很給面子了,就算選的是個不適宜成親的日子,她也得乖乖接受,不過王爺也不至於挑個這麼差勁的日子給澹兒。
洛親王妃坐了半刻鐘,說了兩句話,就說府裡還有事,先回去了,四太太還在同王妃商討事情,主要就是給哪些人下帖子,王妃乾脆把莫流暄當初娶冰嫺時的請客名單給了四太太一份,四太太高高興興的拿着回去了,王妃進去瞧璃兒去了。
玩了一會兒,宛清就帶着悠兒然兒回了觀景樓,此時已經吃午飯的時間了,宛清看着青翠欲滴的青菜,食慾大增,把青菜端到莫流宸跟前,笑道,“嚐嚐,定遠侯世子妃親手重的青菜。”
莫流宸眸光淡淡的瞥了一眼,繼續去夾別的菜,“又不是娘子種的,旁人種的在爲夫眼裡都一個味,青菜味。”
宛清吶吶的把盤子放在自己跟前,她當然知道青菜只有一個味,青菜味了,除非添上N多調料把青菜味給掩蓋住了,宛清吃着菜,挑眉看着莫流宸,“相公是想吃我種的菜?”
莫流宸嗯哼出來一聲,不知道是嗯還是哼,宛清就當是嗯了,只是這大夏天的種青菜有些難度,閒的荒種點菜也不算什麼,採菊東南下,悠然見南山嘛!
宛清看着莫流宸,“暫時我是種不來菜了,要不我請你吃花吧,梔子花,我親自種的,炒的好,比菜還好吃,晚上就能上桌。”
莫流宸聽得抽了下嘴角,“爲夫不吃花。”
“端上桌就是菜了,你別瞧不起梔子花啊,它的根、葉、果實均可入藥,有瀉火除煩,消炎祛熱、清熱利尿、涼血解毒之功效,夏天吃,正正好。”
宛清說的再多,把梔子花捧的天上有地上無,莫流宸也不動心,一句話,“端上桌它也是花。”
宛清呲牙,“你不吃算了,我自己吃。”她早就打算把梔子花端上桌子了,這不是怕莫流宸以爲她沒的吃,吃花麼,今天說到正好。
莫流宸沒說話,只要不逼他吃,她不吃壞肚子,他倒是無所謂,晚上的時候,宛清果真就將梔子花炒了端上了桌,一屋子的都是梔子花的香味。
吃過晚飯,宛清就帶着悠兒然兒在院子裡遛食,現在天氣是異常的悶熱了,晚上也清涼不到哪裡去,感覺要不了兩天就會下場大雨,天氣悶,宛清就會睡不着,悠兒然兒熟睡後,抱到他們自己的屋子裡睡下後,宛清就在觀景樓上乘涼,一把團扇搖着,興致來了,還會撫上一曲,愜意的不行。
這不,果子啃着,天上沒有一個星星,有的只是亂飛的螢火蟲,宛清聽着遠處的動靜,問道,“還在抓螢火蟲?”
竹雲正在後面給宛清打扇子呢,聽了便回答,“可不是還在抓麼,除了絳紫軒沒人進來,其餘的院子都有人去抓螢火蟲,方纔春兒還上來問可允許人抓絳紫軒的螢火蟲,奴婢給拒絕了。”
宛清點點頭,這抓起螢火蟲來,可不得鬧出很大的動靜,她還是喜歡夜的寧靜,當下繼續啃果子,望着天,直到那邊梳雲呀的一聲叫着,“少奶奶,你快看,是天燈呢,也不直到是誰在祈福。”
宛清瞥頭望過去,可不是天燈在空中飛麼,想到天燈,宛清就忍不住想笑,以前看過一個笑話,說一對情侶放天燈,在許下一生一世在一起的願望後,天燈啪的一下炸了,宛清知道笑話人家許願燈不地道,可實在很好笑,她忍不住,宛清笑着,那邊梳雲驚喜的道,“奴婢怎麼覺得那天燈不是往天上飛,而是往咱們這邊來?”
竹雲也趴在橫欄上瞅着,連着點頭,“不知道是誰放的,這技術也太差了些,這祈福許願的燈掉下來就不靈驗了。”
幾個丫鬟站成一旁,直勾勾的盯着那燈,那眼神擺明了就是叫燈再飛過來一點,宛清在一旁翻着白眼,“天燈原本是要往天上飛的,都被你們幾個祈禱掉下來了,要是被它主子知道了,不咒罵你們幾個纔怪呢。”
竹雲梳雲幾個臉頓時火熱了起來,稍低了頭,見宛清只說了這麼一句,就沒下文了,不由的又擡起了頭,那邊宛清笑道,“繼續祈禱啊,瞧這樣子怕是飛不上天了,掉咱院子裡來還能瞧瞧天燈是怎麼做的,明兒咱也照着做一個。”
有了宛清的話,幾個丫鬟就理直氣壯的祈禱了,那燈果然近了,只是沒能飛到絳紫軒來,但是飛進了王府是肯定的,竹雲拍着梳雲的肩膀,“學了這麼多天的輕功,可算是有用武之地了,這撿天地的重任就交給你了。”
梳雲瞅着那烏悽麻黑的地方,眉頭扭了又扭,“我怕黑,不敢去,要不你陪我?”
竹雲白了梳雲一眼,催促道,“你用飛的,我用走的,能一起嗎?快去快回,實在不行,你讓冷灼大哥陪你去唄。”
“那還不如讓他一個人去呢,我跟着不是瞎耽誤事嗎?”梳雲一邊咕嚕着,一邊去找人了。
沒一會兒,冷灼就拿了天燈回來了,一直躲在暗處的梳雲這纔出來,結果惹來好幾個大白眼,梳雲低着頭,默然不語,竹雲把天燈展開給宛清瞧着,有些欣喜有些惋惜的道,“只破損了一點點,估計是刮到了樹枝給刮壞了。”
宛清輕點了下頭,瞅着天燈,上面倒是沒寫什麼祈福的字,而是一幅畫,瞧着有些眼熟,那邊南兒拿了盞燈近前,宛清這才瞧清楚,不由得嘴角弧起,眸底晶亮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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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還想奔着一萬二去的,結果申請金品館,要重寫大綱,嗚嗚嗚,不會大綱的妹紙飄過去,給點安慰吧,爭取晚上熬夜搞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