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清給皇上行禮,然後默不作聲的站在一旁,等候盤問,只是一屋子的人都盯着她瞧,有些慎人,宛清不禁問自己,她做錯什麼了麼?在古代開賭坊那不是一件合法的事嗎?她又沒有讓人刻意去耍詐害的誰家破人亡,有必要這麼盯着她嗎?比眼睛大還是咋滴!
宛清倘然的擡頭,誰看她她就無懼的看回去,那邊周廷彥嘴角弧起一抹笑來,他倒是想親眼看看,親耳聽聽她怎麼辯駁的,堂堂錦親王世子妃開賭坊,她和一般養着深閨裡的大家閨秀是有多大的區別?太出乎人意料了!
那邊皇上揉着太陽穴,擡眸看着王爺,“天地賭坊是宛清開的,這事你知道?”
王爺抽了下嘴角,“比皇上晚知道些。”
皇上猜以王爺的糊塗勁,肯定能被瞞的死死的,皇上只得看着宛清,“你缺銀子嗎?怎麼想起來開賭坊了?”
宛清開賭坊的真正理由也就宛清一個人知道,醉扶歸和半月坊都屬於比較高檔的地方了,平民百姓很難去,消息相對來說就少了不少,而賭坊纔是真正三教九流的盤踞之地,讓人散播流言之類的事最先就是從那些地方出來的,平素一些小廝在府裡規規矩矩,好不容易出了府,一般都會拿兩個小錢去賭坊之地試試手氣,消息就順帶傳了出來,所以在賭坊可以輕而易舉的打探到不少人府裡的事。
這可理由宛清能說出來嗎?不能。
宛清無辜的擡眸看着皇上,半真半假,信口雌黃,“老祖宗賜的,宛清不大好轉賣掉,以免辜負了老祖宗一番心意。”
聽着宛清睜着眼睛說這話,那邊王爺眉頭挑了,皇上嘴角抽了兩下,其餘的人個個都有些無語,錦親王府的老祖宗賜的賭坊,這可是天大的奇聞了,一個個的都盯着宛清,宛清還能怎麼樣,她可不是二太太,話說一半,讓人胡亂猜測,會憋死人的,“當初錦親王府老祖宗和洛親王府老祖宗定下世代婚約,京都賭坊設下賭局,這事應該不少人知道吧?我閒來無事就賭了萬兩銀子,結果贏了,因爲比率有些大,賭坊沒有那麼多銀子付,就把賭坊押給我了,我原是想再抵押給醉扶歸了,可轉念一想,這賭坊可是靠着老祖宗才贏回來的,我應該好好的守護它。”
這個理由很強大,強大到一屋子的人都無言以對了,莫流宸站在宛清一旁,有些翻白眼,這理由拿來糊弄他也就算了,還拿來糊弄皇上和這麼些人,那邊皇上揉着額頭,太陽穴有些突突,但也不能否認宛清說的不對,京都關於世代婚約的確設了賭局,這事他是有所耳聞的,只是他沒料到在那樣的情況下,城吟郡主都要來搶她正妻之位了,她還有閒心下賭注,還贏了人家的賭坊,這開賭坊的事暫且不說,“天地賭坊詐賭的事可真有其事?”
宛清聽得嘴角弧起,詐賭這樣的事,她會傻到去做麼,今兒祭拜回來,那突然被打出來的賭徒才落地沒一分鐘呢,一大推的官兵就齊整以待了,會有這麼湊巧的事嗎?她早叮囑過賭坊,不許滋事,他們有那個膽子給她添事嗎?
宛清擡眸看着皇上,“詐的誰?”
皇上還沒說話,那邊陳太醫站出來了,頭髮有些些的花白,神色有些冷,“世子妃打着老祖宗的旗號開賭坊這事臣無異議,可詐賭一事千真萬確,臣的孫兒秉性純良,素來不去那三教九流之地,若不是被人拉着慫恿私下出黑手,何至於欠下十萬兩之多的賭債?!”
陳太醫說話,那邊二老爺也漸漸明白了,當即站了出來,“不錯,詐賭一事臣也可以作證!”
作證個毛啊,你去過天地賭坊麼,親眼瞧過?宛清不想跟他們多費口舌,直接對皇上道,“皇上,今兒天地賭坊的人都被京兆尹給抓了起來,不如傳個人來給皇上表演一番,看看可有作
假之嫌?”
皇上點點頭,這事的確要親眼瞧一瞧才能算數,當下應了,這下不當是天地賭坊的人被傳了來,就是溫君帆和陳銑都被傳了來,都跪在了皇上跟前,皇上沒瞧溫君帆而是瞧着天地賭坊特地被傳召來的男子,長的其貌不揚,皇上問道,“你就是天地賭坊的一把手?叫什麼?”
男子恭謹的回道,“小的叫劉溟,承蒙主子擡愛,纔有一把手的稱號,小的玩色子已經二十年了。”
宛清笑道,“把你的拿手絕活演示給皇上瞧瞧,看看依着你的本事,天地賭坊可用得着弄虛作假。”宛清說完,那劉溟連着點頭,從懷裡掏出色子就要耍起來,宛清卻是搖頭道,“你這色子就不用了,就算真的玩出點什麼花樣也被人說是假的,還麻煩公公準備三十個色子來。”
公公有些爲難,“回世子妃的話,宮裡沒有色子。”
宛清抽了下嘴角,還是公公身後的小公公上前一步回道,“全公公,宮裡有色子的,前前後後,奴才就繳過不下百餘枚的色子。”
全公公揮揮手,那小公公就一溜煙的微彎了身子出去了,不一會兒就拿了好些色子來,還有色盅,那邊公公搬了張桌子來,六個色盅裡擱着六粒色子,劉溟手法純熟的搖晃起來,半刻鐘的樣子,六個色盅就都搖晃過了,宛清挑眉看着周廷彥,“麻煩睿王世子幫着開一下色盅。”
周廷彥聽了愣了一下,瞥頭看了眼皇上,皇上也鬧不明白宛清這是要做什麼,點點頭,那邊周廷彥就過來了,打開第一個色盅,裡面是三個一,不由的令他有些震撼,再打開第二個,裡面是三個二,依次下去,三個三,每打開一個御書房裡倒抽氣聲就高一些,宛清眉頭扭着,“怎麼樣,他這一手可是當着這麼多人的面展示的,可有弄虛作假?”
這可是當着皇上的面玩的,沒有半點弄虛作假,誰敢否認,那邊劉溟卻是跪了下來,繼續道,“小的原本是天地賭坊的一個打雜的,曾經有個美滿的家庭,就因爲爹爹嗜賭,才鬧得家破人亡,小的從那時候起就暗暗發誓,一定要把這色子給琢磨透了,所以有時間就把玩色子,一直沒被人發現小的能玩的出來一手出神入化的色子,直到前些日子無意間被天地賭坊的新任掌櫃的發現,這才被提拔了上來,天地賭坊並沒有做過詐賭的事,就是小的也沒有上賭桌,不過就是在那裡瞧着,日常贏來的錢財也都拿去城外施了粥,至於陳太醫家的公子和國公府的二少爺,兩人嫌棄天地賭坊太弱,小的一時氣憤不過,這才和他們賭了兩把,一不小心就贏了他們那麼多的銀子。”
劉溟說完,宛清上前一步,笑道,“這完全是兩位公子不自量力,劉溟耳目異常聰明,能聽任何色子落地的點數,與他鬥,只有一個下場,那就是輸,他長得是其貌不揚,可兩位公子也不應該瞧不起人,至於陳太醫口中的秉性純良,宛清不敢苟同,怕是陳太醫對自己的孫兒不夠了解吧,你去京都的大小賭坊打聽一下,誰人不知道劉二少爺的大名?”
陳太醫聽得臉刷白的,瞅着宛清眸底的笑意,陳太醫知道劉溟會和他孫兒鬥,完全就是世子妃設計之中的事,是專門等着他的傻孫兒往裡面鑽啊,他何時得罪過世子妃了,還是說當年那件事世子妃已經查到了?
宛清沒理會陳太醫變了的臉色,繼而看着皇上,“皇上,天地賭坊詐賭一事已經洗清了,宛清今兒倒是想說說那指了天地賭坊罵詐賭的賭徒,他受人指使,污衊天地賭坊聲名之事怎麼算?”
宛清說着,眼睛瞥着京兆尹,京兆尹的額頭都有汗珠在往外冒了,外面有腳步聲傳來,兩個侍衛壓着之前被打的男子進來,男子一進門就全都招了,“不關小的什麼事,有人給了小的一百兩銀子讓小的指責天地賭坊詐賭。”
事情到這裡就真相大白了,天地賭坊一清二白的,詐賭完全就是被人給算計的,被誰給算計的,瞧京兆尹那額頭上的汗就能猜出來三分了,皇上氣的直拍桌子,辦案講的真憑實據,可不是讓他捏造,皇上氣的臉都青了,“你給朕一個解釋!”
京兆尹砰的一下跪了下去,“皇上,臣一時糊塗,聽了內子的話,這才做出這樣的事來,皇上饒命啊!”
皇上揮揮手,“拖下去,關進大牢,革職查辦。”
看着陳太醫譁然大變的臉色,宛清心裡舒坦的不行,讓你教出來那麼狠毒的女兒,當真那麼多人的面就敢公然詆譭王妃,比起她的手段,她這隻能算是皮毛了,宛清從袖子裡掏出來兩三欠條,笑道,“正好,當着皇上的面,把這欠的銀子還了吧。”
宛清說着,劉溟忙過來接了欠條,直接就送到了國公爺和陳太醫的手上,瞅着欠條上的數目,陳太醫都有些眩目,十萬兩銀子啊,要不是這裡是御書房,估計陳太醫都能上去活扒了自己孫兒的皮了,整個陳府也不夠賠的啊,劉太醫想着這事既然鬧到皇上跟前了,或許皇上可以幫着免除了,當即給皇上跪下了,“皇上,欠條上數目之大,臣無力支付,這是要逼得臣家破人亡啊!”
那邊公公接過欠條遞到皇上跟前,皇上瞅着上面的數目,眉頭也扭了一扭,那邊國公爺手裡的欠條數目要少一些,是五萬兩銀子,國公府氣的手都在打抖了,眸光冷冷的看着二老爺,二老爺頭低着,很想去踹自己兒子一腳,但是死活忍住了。
那邊宛清對陳太醫向皇上求助的事嘴角很冷,別以爲她不知道他打的如意算盤,忍不住譏笑道,“陳太醫把宛清想的太惡毒了,我可未曾逼過你,賭坊大門開着,誰想進來都成,你見賭坊外有人拽着客人進去賭的嗎?欠債還錢乃天經地義,你求皇上也沒有用,皇上還能自掏腰包給你還債不成,白紙黑字的寫在那裡,不還也行,按着各大賭坊的行規,留下一條胳膊,這事就算是了了。”
王爺聽着宛清說這話,不由的蹙了下眉頭,宛清不像是這樣狠心的人啊,可是有旁的什麼事,王爺想着,瞥頭去看莫流宸,“宸兒?”
莫流宸一直坐在那兒聽着呢,聽見王爺問話,這才擡了眉頭,“他整個人都不值十萬兩,娘子只要他一條胳膊已經很仁慈了。”
王爺頓時無話可說了,端起茶啜着,由着宛清鬧去,那邊皇上也不知道如何辦纔好,一旁的公公道,“皇上,太后之前請您去一趟呢。”
皇上連着點頭,那邊陳太醫只能抓住皇上這根救命稻草,連着磕頭,那邊陳銑也連着認錯,屋子裡一時間老淚縱橫啊,皇上還能走得開嗎,只得站在那裡,外面,有個小公公進來稟告王爺道,“王爺,之前您張貼尋人的告示有消息了,有個丫鬟舉報那畫像上的人出自國公府。”
王爺聽的臉冷冷的,雖然之前就有過這樣的猜測,畢竟那鐲子他都不知道,知道的人不就是國公府的,王爺擺手,沉聲吩咐道,“去國公府把那丫鬟揪出來。”
公公點頭回道,“已經找到了,正是國公府二太太房裡的一個二等丫鬟,不過,那丫鬟已經死了,但是是二太太的丫鬟,國公府不少丫鬟都可以指證。”
王爺眸底冰凌一片,那邊皇上也知道點事情的來龍去脈,這下眸底也冷了,又是國公府的二太太,前些日子她才做出李代桃僵的事,現在竟然派丫鬟去收買人冒認當年送王妃鐲子的人,如此惡毒的婦人就該活颳了了事,皇上坐下來,公公福身對皇上道,“皇上,前面跪着的就是二太太的父親呢。”
公公冒出來這麼一句,當下屋子裡不少人都明白天地賭坊一把手不針對任何人,偏偏是陳府和國公府,完全就是成了心的報復啊,他們一直都知道錦親王世子夫妻不是好說話的,鬧出來這麼大的事還能置身事外才怪呢,當下都抱起了瞧好戲的態度,那邊國公爺臉都黑了,二老爺氣的咬牙,連說他被人矇在鼓裡,回去就把二太太抓來讓王爺處置。
事情到這裡,皇上不想再管了,他也管不了,但是有些事還是要說的,“那天地賭坊關門吧,你又不缺銀子,開什麼賭坊,換了茶館開。”
宛清撅了嘴,有些些的不滿,纔開門一個月不到就關門了,就因爲她是個女的,要是莫流宸開的,皇上會讓他關門纔怪呢,宛清點點頭,“回頭就改了茶館。”
宛清話音才落,某個一直不吭聲的人說話了,“開茶館太費事了,把地契給皇上吧,至於國公府和陳府欠的銀子,就捐給國庫了,記得讓人去收銀子,一個銅板都不能少。”
莫流宸說完,給皇上行禮,然後牽着宛清出去了,那邊國公爺看着王爺,王爺沉着臉色,“破壞我和雲謹的感情,這筆賬本王不會輕饒的,誰求情都沒用。”
王爺說完,一甩袖子,出去了,那邊陳太醫癱軟的跪在御書房裡,直個向皇上告罪,說教女無方,皇上沒用說話,還是全公公道,“陳太醫還是乖乖準備銀子上繳國庫吧,得罪誰不好,要得罪錦親王府的人,膽子太大總是要付出點代價的。”
陳太醫也不知道如何回答,女兒出嫁都這麼多年了,又是國公府的二太太,他還能繼續教導嗎?陳太醫給皇上磕頭,然後起身,那邊陳銑和溫君琛兩個眸底佈滿了恐懼,不知道回府等待他們的是什麼樣的刑罰。
宛清上了馬車,就撅了嘴瞅着莫流宸,“你幹嘛要把天地賭坊給皇上?”
莫流宸揪了宛清的鼻子道,“就算皇上不說讓你關了賭坊,父王和母妃也會說的,你要做的是相夫教子,你還真打算開什麼茶館不成?賬簿盯個幾天就全推我桌子上了,娘子,爲夫的賬冊已經夠多了,不需要在多一個茶樓了。”
宛清悶了嘴,不說話,她知道自己的性子不大適合看賬簿,堅持個幾天是興趣,長了那就是折磨自己了,可,“不是還有冷灼他們幫着你看帳嗎?”
莫流宸不否認有人幫着,但是他也得知道吧,就算每本賬冊瞄一眼也是要費上不少時間的,哪是他娘子想的那麼輕巧的,莫流宸扭着宛清的鼻子,“賭坊也開過了,小小的願望也實現了,可以拋開不管了吧?”
不拋開不管成麼,也得有東西給她管吧,可憐她開一個賭坊腳都沒邁進去就夭折了,她開賭坊就是想進去瞅一瞅的,別人開的她知道可能性渺茫,可自己開的總還是有三分可能的吧,宛清拽了莫流宸的胳膊,表情可憐兮兮的,“讓我最後在看一眼它成不成?”
莫流宸聽得嘴角狠狠的顫了一下,把宛清攔着他胳膊的手扒拉開,“娘子,你就不要癡心妄想了,看了也改變不了什麼,爲夫讓人把圖紙拿給你瞧也是一樣的。”
宛清呲牙,看圖紙頂什麼用,她早看過了好不好,再說了,前世電視劇上賭坊不知道有多少,她就是想瞧瞧純古代的是個什麼樣子,算了,不給看就不看,總能碰到機會的,想到機會兩個字,宛清腦海中自動蹦出來兩個字……渺茫……將她的希望二字擊打的支離破碎。
賭坊的事算是這樣了,宛清早就預料到會是這麼個結果,在京都開賭坊,沒有後臺壓根就沒法長久,當初福運賭坊甘心把賭坊讓出來,實在是因爲下注的人是她,錦親王世子妃,他們惹不起,所以不敢耍賴,不然損失的可就不僅僅只是一個賭坊了,沒得連着旁的產業一併牽扯進來,再者,主動招認,那不夠的銀錢數也不好再去找人家要不是,畢竟連賭坊這麼個金勃勃都讓了出來了,夠實誠了,結果到頭來在她手裡轉悠了幾天,就真的關門大吉了,宛清鬱悶,可是鬱悶歸鬱悶,不好將半月坊牽扯進來,她的後臺只能是錦親王府,不需要用到後臺也就罷了,一旦遇到,那也就是它關門大吉的時候,宛清瞥頭看着莫流宸,“你早料到會是這樣,所以就寫了名字,就萬事不管了,這名字也不是你想的,還不讓我管,讓掌櫃的把我招出來也是你指使的吧?還裝的那麼弱不禁風,人家一拎脖子他就嚇的腿軟,你擺明了是在拖我的後腿!”
宛清說着,把腿翹起來,讓莫流宸親眼瞧瞧,她的後腿被拖的有多嚴重,莫流宸也很老實,直接就給抱住了,抱了一下後,連宛清整個人都給抱了過去,“把你招出來,讓你泄瀉火氣不就成了,天地賭坊不是你一直想要的賭坊嗎,就連老祖宗賭坊的牌匾我都讓人掛賭坊裡面了,很完美的一個賭坊,頂兩個了。”
宛清要抓狂了,揪着莫流宸的衣領,拿腦門狠狠的撞過去,還沒撞上呢,就被莫流宸一個迴轉給扣住了,對着宛清的耳垂咬了下去,“娘子這是想爲了個賭坊找爲夫拼命不成?”
宛清被咬的身子一激靈,渾身有些舒麻,癟着嘴不再說話,心口劇烈起伏着,表示她很氣憤,可莫流宸壓根就不勸服,當初他就不贊同宛清開賭坊的想法,這不是拗不過麼,先讓娘子如願了再說,要不是因爲宛清那日提出用計,這賭坊是開不過七天就會關門的,這不一直拖到今天,要是今天還讓她混過去了,以後賭坊必定長期存在,然後他娘子就有理由要去視察了,那三教九流之地,還是離的越遠越好,他娘子現在就夠他招架了,再學點旁門左道回來,他不頭疼死纔怪呢,不過那暗衛表現的也太過了火些,就不知道融合一下他的吩咐和他娘子的吩咐,做的不露聲色一些,現在好了,把他給暴露了。
莫流宸捏着宛清的臉,“好久沒吃糖葫蘆了,爲夫請你?”
宛清額下一根黑線掉下來,“兩個銅板就想收買我?”
“兩串?”
“二十串,十天吃完。”
“好。”
莫流宸話音落定,那邊宛清就掀了車簾,基本每條街都有賣糖葫蘆的,所以沒一會兒就瞧見了,宛清讓冷灼停下馬車,買了兩串糖葫蘆來,宛清直接就遞到莫流宸的跟前,眸底一抹笑意一閃而逝,卻是一本正經的道,“吃吧,兩串。”
莫流宸眉頭扭了一扭,就覺得他娘子不是那麼好說話的,敢情這二十串糖葫蘆是給他準備的,瞅着那泛着酸味的糖葫蘆,莫流宸有些牙酸,但還是接了過來,咬了一口,故作很好吃的樣子,“娘子,你這又是何必呢,看着爲夫吃很高興?”
說完,繼續咬,那邊宛清還真的有些些的後悔了,怎麼就沒讓多買一串呢,莫流宸吃着,看他吃的高興,宛清心裡越是悶氣,“你都不嫌酸牙?”
莫流宸搖搖頭,“甜的,不酸。”
說着,見宛清不信,把糖葫蘆湊到宛清跟前,示意她自己嘗一下,宛清還真的不信,這不咬了一口,就知道自己中計了,要吐出來,結果嘴巴被人給堵住了,好半天,才被鬆開,“氣差不多消了,不然,爲夫就吻到你消氣爲止。”
莫流宸說着,眼睛炙熱的看着宛清,宛清知道他說的不是鬧着玩的,只得拿過他手上的糖葫蘆,坐在靠車門的小角落去了,那邊莫流宸雙手環胸,笑看着宛清,找話題道,“娘子,你素來鬼主意多,有什麼辦法幫着父王母妃點兒?”
宛清吃着,聽着鬼主意三個字狠狠的剜了莫流宸一眼,瞧不起她的主意就別問唄,宛清悶着嗓子搖頭道,“我的微薄伎倆怎麼能撼動父王的糊塗,以卵擊石的事我從來不做的。”
宛清話音才落,車簾子外面一陣咳嗽聲傳來,宛清臉色唰的一下紅了,那邊莫流宸忍不住笑出聲來了,掀了簾子看着王爺,“父王有事?”
王爺輕咳了下嗓子,“我就是來問問你母妃喜歡吃什麼糕點,順道帶點回去。”
莫流宸回道,“母妃好像不挑食,你買芙蓉糕吧。”
王爺點了下頭,打馬走遠了,莫流宸才放下簾子,胸口被人一陣猛捶,“你是故意的,你是成心的!”
莫流宸這下不認都不行了,宛清想哭了,她怎麼能背後說王爺糊塗呢,還被逮個正着,啊啊啊,宛清豁出去了,把糖葫蘆一扔,狠狠的去捶莫流宸,外面冷灼趕着馬車,嘴角抽了又抽,大街上,人來人往的,說話聲能小點麼,不知道的還以爲車裡綁架了誰呢!
馬車裡對話聲繼續傳出來:
“娘子,你說的是事實,父王還不至於連大實話都聽不見去,他原本就糊塗,旁人不說,他都不會意識到自己有多糊塗。”
“那你怎麼不自己說,你算計我!毀我在父王心目中的形象!”
“……娘子,你別蠻不講理啊,爲夫問的很公正,沒有逼迫你說父王糊塗。”
“你敢發誓說那話的時候不知道父王在外面?”
“……知道。”
餘下磨牙聲一串,隨即是悶哼聲,再接着是叫疼聲,直到馬車在王府前停下才歇住。
宛清下了馬車,不理會莫流宸直接就進了王府,後頭莫流宸捂着胳膊下馬車,去了王妃屋子的時候,王爺已經坐在那裡喝茶了,宛清臉紅着,不知道該不該道歉好,要不要呢?要不要呢?
宛清站在屏風處,眉頭扭着,進去請安還是先回絳紫軒躲個三五日?等王爺忘記了,她再出來?可她要是不露面,回頭王爺肯定會納悶的,然後就會想到她說他糊塗的話,然後原本淡忘的事就又記起來了,宛清糾結不已,回頭狠狠的剜着莫流宸,都是他害的,還笑,咬不死你!
莫流宸站在宛清身側,眉頭挑着,屋子裡,是王爺的說話聲,“宸兒說你喜歡吃芙蓉糕,你嚐嚐。”
宛清站在屏風處呲牙,王爺太不會談戀愛了,這麼說不擺明了告訴王妃要是莫流宸不說,他不知道她喜歡吃什麼嗎,這還不讓王妃認爲他從來沒將她擱在心上過,宛清扭眉看着莫流宸,莫流宸眉頭蹙着,“父王真笨,我只是試試他,他還真買。”
宛清抽了下嘴角,“你別告訴我,母妃不喜歡吃芙蓉糕。”
莫流宸輕點了下頭,宛清愕然無語,“那隻能說明父王太相信你了。”
這下抽嘴角的是莫流宸了,那邊王爺又說話了,“我就知道你不喜歡芙蓉糕,你吃棗泥山藥糕。”
宛清聽得嘴脣抿起,拍着莫流宸的心口道,“父王也沒想象中那麼好糊弄了。”
莫流宸忍不住白了宛清一眼,既然特地去買糕點了,當然要多買兩種了,莫流宸繞步進去,那邊王爺手舉着呢,王妃抱着璃兒坐着,王妃沒接糕點,倒是璃兒小手伸的老高的,估計是認爲王爺是給她的,王爺見王妃不接,就給了璃兒,璃兒就往嘴裡塞,在進嘴之前,王妃忙給拿了下來,那邊王爺眸底有一絲笑意,略帶責怪道,“早拿着不就好了,你吃這個,那個給璃兒吧。”
王妃有些無奈,手裡的糕點放下不行,給璃兒更是不行,“璃兒還小,不能吃糕點,別她要什麼,你就給她什麼。”
王爺坐正了,聲音異常的堅定,“以後我給你的東西你不要,我就全給璃兒。”
王爺說着,眼睛盯着王妃手裡的糕點,王妃只得自己吃起來,璃兒不幹了,不給她吃就算了,好不容易父王給了,還被母妃給搶走了,欺負她小,璃兒癟着嘴看着王妃把糕點吃完,忍不住扯着嗓子哭了,那邊王爺伸手過來抱,璃兒拽着王爺的衣襟,哭的那叫一個傷心,王爺輕聲哄着,“璃兒乖,以後父王帶你吃遍天下的美食,不眼紅母妃吃一塊糕點,親父王一下。”
王爺說着,抱着璃兒站在自己的大腿上,璃兒臉上都是眼淚呢,湊上去親了一下,王爺繼續道,“替你母妃再親父王一下,父王帶你遛馬去。”
璃兒果然抱着王爺的腦袋,親上去,手扯着王爺發冠上的簪子,使勁的往下拽,那邊王妃瞧不過眼了,只得過來幫王爺,璃兒又不滿意了,抱着王爺的頸脖子不鬆手。
王妃也就由着他們父子了,轉過身坐着,宛清上前福身行禮,一臉的倘然啊,只是心七上八下的跳着,王爺瞅了宛清兩眼,沒說什麼,只輕點了下頭。
宛清鬆了口氣,只是才坐下呢,那邊就有小廝進來稟告道,“王爺,國公爺和二老爺送二太太來了。”
宛清聽得眉頭蹙起,速度可真是快,那邊王爺點點頭,“讓他們進來。”
小廝點頭出去,很快的,國公爺和二老爺他們進來了,王妃原是想進內屋的,她不大想見到他們,王爺卻是阻止道,“坐下吧,國公府已經與你沒有什麼關係了。”
國公爺站在屏風處正好聽到王爺說這句話,腳下的步子怔住,最後還是邁步進來,國公爺雖然身份持重,可在錦親王這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鐵帽子前,也得乖乖行禮的,以前是王爺對他恭謹,不在乎那些尊卑禮節,現在不一樣了,國公府對他做下那麼多的事,別說恭敬了,連多看一眼,他都嫌心裡堵的慌。
可王妃還是站起來輕福了下身子,沒說話,算是回禮了,王爺抱着璃兒,連頭都沒點,國公爺進門眼睛就盯着璃兒,這是他的小外孫女,到現在他都還沒抱過呢,長的和雲謹小時候一模一樣,國公爺笑着,那邊璃兒朝他搖了搖手,國公爺想上去抱下璃兒,王爺瞥頭看着王妃,王妃沒說話,王爺也就由着國公爺抱了。
王爺稍稍整理了下衣服,臉上的溫情瞬間隱去,眼睛冷冷的看着二太太,端起桌子上的茶,拿茶盞蓋輕撥了下,“有什麼想狡辯的,趕緊說。”
宛清在下面坐着,聽着王爺的話,有些些顫眼角,這樣太直白了吧,都說是狡辯了,您讓二太太三寸不爛之舌何處發揮去啊,這不是將人家事先想好的對策泡湯了嗎,宛清挑眉看着二太太,二太太抿着脣瓣,半個字都說不出來,王爺輕啜了兩口茶,將茶盞重重的擱在桌子上,“打人不打臉,揭人不揭短,雲謹跟你有什麼仇,你要當衆揭穿碧玉鐲的事,無憑無據話說一半,引的外面流言四起不算,你還僱人冒認當年送碧玉鐲的人,你到底想做什麼?”
王爺越是眸底越冷,那邊二太太無話辯駁,丫鬟死了,屍體都被找到了,她說畏罪自殺不會有人信服的,再說了,她一個丫鬟哪裡來那麼的銀子去買通人,二太太腦子迅速的轉着,那邊宛清笑着來了一句,“二太太今兒是撞上了,你不知道當初送母妃鐲子的人就是父王吧,找人冒充父王,想不撞上都難。”
碧玉鐲是王爺送的這事知道的人還不是很多,畢竟有那麼一個先例掛在城門上呢,誰敢繼續議論,所以二太太還不知道,這下聽宛清這麼說,愕然睜大了眼睛,宛清笑着點點頭,表示並未欺騙她,二太太這下想死的心都有了,她不該想着討好溫貴妃,爲君嬡求門好親事,這下撞到鐵板了。
一屋子人呢,全都看着二太太,都在想王妃什麼時候得罪過她,她有什麼地方值得王妃去得罪,長的又沒王妃漂亮,身份又沒有王妃尊貴,沒準就是因爲比不上王妃纔想着害王妃呢,結果鬧得王府這幾日陰霾陣陣,要不是劉老總管來了,這鐲子的事還不知道鬧出多大的動靜來呢,王妃待誰都寬厚,她們這些做下人做丫鬟的自然希望王妃和王爺好好的。
“說話啊!”屋子裡就那麼靜謐着,王爺忍不住了,冷着聲音催促道。
那邊國公爺臉也冷着,“混賬東西,還不快給王爺王妃認錯,你還狡辯不成,跪下!”
二太太嚇的渾身一顫,直愣愣的跪了下去,“雲謹,二嫂知道錯了,二嫂不該將碧玉鐲的事捅出來,你大嫂說的不錯,一個鐲子而已,你早該放下才對,現在知道王爺就是當初送你鐲子的人,你以後別再將王爺拒之門外了。”
宛清聽得咋舌,這是變相的把功勞往自己身上攬呢,若不是因爲她捅出來這事,王妃還不一定知道送她鐲子的就是王爺呢,在這關頭,她還想着幫王爺說好話,博得王爺的好感,宛清無語了,這心計和臉皮都是一等一的啊,可惜了,她這話是撞上了,王妃並不領情,只聽王妃道,“那你就是認了,那人是你收買了來王府的?”
二太太抿着脣瓣,眼睛看着王妃,半晌輕點了下頭,王妃冷着臉道,“認錯就好,拖出去,杖責五十。”
王妃平平淡淡的吩咐完,那邊兩個粗壯的婆子就來拖人了,二老爺愣住了,“雲謹,她是你大嫂。”
王妃擡眸看着二老爺,聲音沒有一絲的起伏,“那大哥呢,大哥你都能狠心下手,何況是一個與我分親非故處處與我爲敵的人,這二十年,在國公府她冒犯我,我忍了,今天是你們自己送到王府來的,二哥認爲我打她多少板子合適?她欠大嫂的欠祖母的,就是命葬送在王府,我還怕她髒了王府的地,拖出去。”
那兩個婆子原是想一會兒吧二太太拖出去,狠狠的下板子,只要力道下的好,五十板子足矣要了二太太的命,可現在聽王妃的意思,這兩個婆子也覺得打死了她,的確會髒了王府的地,那先重打三十大板,剩餘的二十大板力道掌握的好,不比下狠手要輕,兩個婆子互視一眼,眸底閃過一樣的神色,然後拖着二太太就要出去,二太太哭着求饒認錯,王爺厭煩的皺起眉頭,“嘴巴堵上。”
那邊正好有丫鬟端着擦桌子的盆進來,其中一個婆子走過去,拿起擦桌布直接就將二太太的嚎叫聲給堵上了,國公爺蹙緊了眉頭,卻是沒有求情,外面婆子才拖二太太出去,外面國公夫人就由着丫鬟扶着進來了,“你二嫂有錯,可也不至於五十板子這麼重吧,那不是要她的命嗎?”
國公爺緊蹙了眉頭,“你怎麼來了。”
國公夫人走過來,“你就由着雲謹,現在國公府裡大小事務全交給二兒媳處理,她病着了,那些事誰去管?”
宛清無語了,說到底不就是怕二太太掛了,大太太崛起,將國公府大小事務都把持了,二老爺繼承無望嗎,就因爲這麼點淺薄的理由,就讓王妃忍氣吞聲不成,宛清哼了鼻子道,“相公,國公府只怕除了二太太都沒人了,犯了這麼大的錯都有人幫着求情,還不當幫着求情了,這擺明了是讓母妃息事寧人忍氣吞聲,難怪孫兒敢有恃無恐的進賭坊,這財政大權緊緊的握着自己的娘手裡,花了多少都沒人知道,若真的搬空了,依着國公府偏頗人的稟性,只怕最後頂罪的還是大太太一家啊,嘖嘖,到時候正好拿這個理由轟他們出府,斷絕關係,難怪大太太都被氣的吐血了,太冤枉了。”
宛清旁若無人的說着,半點顧忌的意思都沒有,要擱在以前宛清是絕對不敢的,至少還怕在王爺心裡留下個不敬長輩的罪,但是此刻,宛清敢保證,在王爺心裡肯定會誇她呢,她沒有什麼顧忌,脾氣暴躁已經出了名了,也沒有答應王妃過什麼,王爺不同,他得維持自己差到不行的形象,旁觀着,剛剛好。
宛清譏笑的說着,國公夫人臉白了紅紅了白,那邊國公爺臉也青了,也不顧一屋子的小輩,沉了臉吼國公夫人道,“看你教出來的好兒子好兒媳,還嫌丟人不夠是不是,給我回去!”
國公夫人這下真是半點臉面都沒了,眼睛掃到宛清的餘光都能將宛清凍成冰塊,可惜,宛清有一腔熱血,豈是區區幾個冷眼寒光就秒殺的了的,宛清就那麼欠扁的嘴角掛着得瑟的笑看着國公夫人,“二太太犯下這麼大的過錯,國公夫人也能幫着求情,宛清倒是想幫着母妃問一句,她犯了什麼十惡不赦的事,是弒父還是弒母了,要讓您說出斷絕關係這麼狠心的話來?”
宛清今兒完全是氣死人不償命了,早看她不爽了,上一回私底下她不能說,沒差點憋死她,現在國公爺也在呢,正好讓他見見,自己的枕邊人是個多麼狠心的人,對兒媳婦能好到勝過自己的女兒,可真是奇聞了,那邊國公爺氣的嘴皮都在哆嗦了,那邊婆子也很識時務的弱弱的來了一句,“這人還打不打了?”
“拖出去,打,給我狠狠的打!”國公爺氣道。
婆子沒有理會他,反倒是看着王爺,王爺擺擺手,“國公爺怕是做不了國公夫人的主,拖她上馬車,國公府裡的事還是國公府自己處置吧,至於她找人冒充本王的事,本王會交由刑部處理,來人,去將刑部侍郎找來。”
王爺話出口,那邊就有暗衛出來,國公夫人眸底全是震驚,這人要是交由了刑部,那還能有命在,就算有命,國公府還能留她,國公夫人瞥頭看着王妃,王妃起身,走到國公爺身邊,“璃兒給我吧,我抱她進屋歇息。”
國公爺把在他懷裡睡着的璃兒輕輕的抱給了王妃,王妃沒有看國公夫人一眼,抱着璃兒就進屋了,那邊國公爺臉色已經青的發紫了,國公府的臉面已經被敗的乾乾淨淨了,站起來給王爺行禮,然後纔跟二老爺道,“回去,休妻。”
那邊二太太聽了眸底漫過一層死灰,想說話,可嘴巴被人給堵着,宛清一個眼神使着,婆子把抹布拿下來,二太太出口來一句,“不能休我,我沒有犯七出之條!娘,救我!”
宛清無語,果然是牢靠的婆媳關係,那邊國公夫人也無話可說了,不知道從何勸起,有宛清這麼根槍刺在這裡,她就是滿腔的理由都說不出來了,或許回了國公府還能幫着說兩句呢,可刑部的事不是她能插手的,她怎麼又惹上雲謹了,還正好碰到了王爺頭上,國公夫人扭眉看着二太太,“你提碧玉鐲的事做什麼?!”
二太太不管了,她要是連命都沒了還有什麼,“這不能怪我,是大嫂先提雲香珠的,要是當年的事被捅出來,我……。”
二太太才說到一半,國公夫人走過去一個巴掌扇在二太太臉上,“胡言亂語什麼!”
宛清就那麼看着聽着,嘴角弧度越來越大,這二太太真不是個好東西,瞧樣子怕是留了一手,休妻估計不大可能,她會魚死網破的,她死會讓整個國公府給她陪葬,宛清想笑,這就是國公夫人狼狽爲奸的兒媳,也不全然聽她的呀,至少她知道護住自己,當着這麼多人的面就敢威脅人了,宛清端起桌子上的茶啜着,那邊國公夫人回頭求王爺道,“她已經知道錯了,看在國公府的面子上,就不要送刑部了吧,你打她板子,五十一百都行。”
“娘!”二太太咬了牙,國公夫人回頭惡狠狠的瞪着她,“你給我閉嘴,要不是你沒事找事,會鬧到這個地步嗎?!”
王爺實在不耐煩國公夫人的嘴臉了,她怎麼會是雲謹的娘呢,國公爺甩了袖子直接就出了屋子,王爺眸光冷冷的看着國公夫人,看的國公夫人毛骨悚然,就聽王爺道,“其實本王想送刑部的人不是她,而是你,雲謹的親孃。”
國公夫人這下臉色比死灰還死灰了,嘴脣吶吶,所有的氣勢在這一刻消失的乾乾淨淨,二老爺過來扶着她,“娘,咱們走吧。”
二老爺就這麼扶着國公夫人出了王府,那邊二太太還跪在地上,二老爺吼她,“還不滾!”
二太太爬起來要走,那邊婆子卻是摁住了她,“她要去刑部的,等她在刑部捱了板子再回國公府吧。”
宛清優雅的端起茶啜着,這婆子有眼色,知道王爺不會趕盡殺絕,去刑部最多就是挨個三十大板,狠狠的警告一番也就送回去了,回去捱了板子,刑部官員得給王爺面子,也得給國公府和溫貴妃面子,只怕會在國公府打二太太板子,同時打板子,這打在哪裡效果可是差很多呢。
二老爺也沒辦法,只得扶着國公夫人走了,幾分鐘後,刑部侍郎帶了幾個小官火急火燎的趕了來,這天色都黑了,王爺還急召他們來,不知道出了什麼大事,給王爺請安,“不知王爺急召臣等來有什麼急事?”
王爺輕點了下頭,一旁的暗衛示意幾位大人出去,邊走邊把事情經過說了,幾位大人當即額頭冒汗珠,這不是找死麼,暗衛乾脆吩咐了,“帶國公府二太太去刑部記檔,打三十大板,然後將她送回國公府就成了。”
幾位大人求之不得呢,這事原就難辦,王爺有明確的吩咐就好了,當下領命壓着二太太去了刑部。
屋子裡,王爺放下手裡的茶盞,起身去了臥室,王妃坐在牀邊,看着用帕子包着的碧玉鐲,眼圈有些紅,王爺走過去輕輕的攬過王妃,王妃哽着聲音道,“當年你爲什麼要留下一個鐲子,若是沒有這個鐲子,我或許會認命的嫁給你,跟沈側妃鬥個你死我活,不會忤逆任何人,更不會鬧到今天這樣的地步。”
王爺握着王妃的手,“都是我的錯,可錯誤已經造成了,給我一個彌補的機會好嗎?國公府會鬧成現在這樣,跟你半點關係沒有,都是國公的位置惹出來的,就算你乖乖聽話,也會走到今天這一步,你何必委屈自己,你已經和國公府斷絕關係了,你只是我的王妃,宸兒和璃兒的母妃。”
王爺輕拍着王妃的肩膀,看着外面晚霞散去,夜幕降臨,王爺忍不住來了一句,“我今晚能睡屋子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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