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三天的心情平復,宛清已經認命了,她沒有生龍鳳胎而是生了兩個兒子,其中幫她從失望中走出來的還是某人的一句話,要是真生了一對龍鳳胎,兒子像他,女兒像她怎麼辦?這種感覺宛清還能不理解,一家子人啊,個個美的沒天理,天怒人怨的,就她們母女兩個抱成團,回頭被譏諷一下,女兒還不得怨她然後把她丟的遠遠的啊?畢竟是同時出生,要是女兒還沒兒子美,最後失望的還是她,所以女兒還是另外生吧,宛清很認命的想,其實不是她認不認命就可以改變的,兒子已經出生了,改變不了了。
看着牀榻內側並排放着兩個小娃娃,不開口說話,臉都還沒長開,誰分的出來是兒子還是女兒?反正她是分不清,宛清這麼一想,心情頓時豁然開朗,回頭等這兩個小屁孩長大,她肯定有女兒了。
宛清一想到這些,忍不住咯咯的笑起來,屋子裡正在收拾東西的竹雲梳雲兩個心驚肉跳的互望一眼,那個不明所以的表情,忙放下手裡的活,正欲邁步上前問可是有什麼事,那邊一個沉穩的腳步聲傳來,兩個丫鬟轉身回去繼續幹活,只是眼角都不約而同的睃着宛清,繼續納悶,自從少奶奶沒生下龍鳳胎,可還沒樂成這樣過呢。
那邊莫流宸也是疑惑納悶呢,上前坐到牀榻邊,眸底有些些警惕的看着宛清,“想到什麼樂成這樣?”
宛清笑聲戛然而止,聳了下鼻子,四個字蹦出來,“自我安慰。”
莫流宸聽得嘴角微扯,忍不住輕搖了下頭,人家安慰心情只會漸好,可沒誰跟她一樣笑成這樣的,莫流宸掃了眼牀內側的兩兒子,移到宛清一側,手臂一攬將宛清抱在懷裡,輕揉着宛清的手,“娘子,你給孩子起名了沒有?”
宛清聽得眼睛微眨,“那不是你該乾的事嗎?都三天了,你可別告訴我你沒想過給他們兩個取名字。”
莫流宸不過就是隨口問了一句,沒想到宛清反應這麼大,他是想她辛辛苦苦給他生了兩個兒子,這名字該由她取才對,他的名字不就是母妃幫着取的,莫流宸點點頭,“自然取了,悠兒然兒,娘子覺得如何?”
“莫翊悠?莫翊然?”宛清疑惑的問道,“會不會太複雜了?比劃太多寫起來比較麻煩。”尤其是中間一個字,可是輩分按着這個字,貌似沒法更改。
莫流宸聽得眼角都打顫,捏着宛清的手道,“娘子這麼心疼他們?不過就是個名字,不會很麻煩的。”
宛清想想也是,點點頭,名字就這麼定下了,宛清輕喚一聲,“悠兒?然兒?”
兩個小屁孩睡的很熟,吱都沒吱一聲,外面一陣清冽的腳步聲傳來,玉苓端着一盅雞湯進來,福身道,“少奶奶,這是王妃親手熬的,讓您喝下。”
宛清點點頭,那邊竹雲接過盛了一小碗給宛清,宛清喝着雞湯,心裡疑惑不已,這幾日王妃每日給她熬一碗雞湯,可是卻是一面也沒露,宛清瞥頭看着莫流宸,“母妃怎麼都不來看我?”
莫流宸搖頭笑着,“還不是娘子喜歡女孩,父王怕你向母妃要璃兒,不讓母妃來看你。”
宛清聽得那個汗滴滴的,“我又沒說要璃兒,是你說的好不好,你去向父王幫我澄清一下。”
莫流宸點頭應下了,示意宛清喝雞湯,宛清喝着雞湯,想到什麼忙擡眸看着莫流宸,“相公,邊關的事都處理好了?我怎麼都沒聽說班師回朝的消息?”
莫流宸接過宛清手裡的碗,輕捏了下宛清的鼻子,“爲夫提前回來的,現在差不多也該回朝了。”
莫流宸說這話的時候,邊關大捷的消息正好送到皇上的龍案上,於此同時還有東冽求和的書信,冷灼依着莫流宸的吩咐,留下十五萬大軍駐守邊關,率領其餘的五萬將士啓程回京了,莫流宸話才說完,那邊南兒進來稟告道,“少爺,王爺請您去一趟。”
莫流宸點點頭,然後邁步出屋子,宛清在牀上趟了三天,骨頭都酥軟了,可又不能隨便亂動,想着還要繼續躺那麼多天,宛清連撞牆的心都有了。
宛清坐月子這段時間,莫流宸離開半月山莊三回,每次出門三天,邊關的消息宛清漸漸的聽聞的多了,尤其是莫流宸戰勝東冽之後,乘勝追擊,攻下東冽五座城池,然後才收手,邊關的雜事都交給冷灼處理,他提前回來了,至於這五座城池,事情好多,東冽的雄心是侵滅大御,豈能容忍城池被大御攻下。
宛清出月子前兩日,王爺就把王妃接回王府了,出月子那一天,莫流宸就帶着宛清上了回京都的馬車,悠兒然兒在奶孃的馬車上,有竹雲梳雲看着,宛清靠在莫流宸的懷裡,問道,“相公,伏老夫人還有六老爺怎麼處置的,讓冷魂暗殺他們嗎?”
莫流宸搖搖頭,六老爺和伏老夫人現在被東冽人禁足了,冷魂刺殺他們勢必有危險,莫流宸和宛清說起他的計劃起來,原來早在大半個月之前,莫流宸就已經讓冷灼給東冽皇帝送了封信去,信上寫了些什麼?六老爺是錦親王府的人,被東冽拘禁,現在東冽戰敗,是適合把他還回來了,還有被東冽拿來威脅六老爺屈服的伏老夫人的遺體。
宛清聽到遺體二字時,眼睛睜的那叫一個圓溜,半晌才反應過來,“你也太腹黑了,這是要逼的東冽皇帝殺死伏老夫人然後把遺體給你送來?”
莫流宸揪着宛清的鼻子,“什麼叫腹黑,她原就該死了,讓她死在自己親人手裡已經夠寬仁的了,出嫁從夫,她就是死,也得埋在她該在的地方,作爲一個奸細她哪有落葉歸根的權利?當初她走這一步的時候就該想到會埋在錦親王府的祖墳裡。”
宛清不否認他說的不對,可聽到寬仁二字,宛清還是忍不住嘴角輕抽了下,要是伏老夫人預料到有這一天,當初她就該自盡於王府裡,而不是逃回東冽,哀莫大於心死,不管怎麼說,當初她一個姑娘身負使命家背井離鄉來大御,爲東冽犧牲那麼多,到頭來卻死在他們手裡,只怕她的心要碎成一瓣瓣的了,可是,當初是她讓吳媽媽假扮的她,並且當着衆人的面自盡了,雖不算風光大葬,但是京都不少人都是知曉的,錦親王府的伏老夫人就是個死人,不論她是東冽皇帝的胞妹還是什麼身份,她始終是先王爺的姨娘!錦親王府要迎回伏老夫人,但不需要一個活人。
莫流宸這麼說,只怕更讓東冽皇帝氣悶,六老爺到底叛變了沒有就成了一個謎,要他們歸還六老爺,與此同時還有伏老夫人的遺體,東冽皇帝看着硃紅筆寫的遺體二字額頭青筋一跳一跳的,畢竟是同母胞妹,爲了東冽逼死她他還是心有不忍,可莫流宸的意思很明確,求和這是最基本的條件,否則免談。
自古宮廷親情向來淡薄,何況伏老夫人離開東冽已經幾十年了,不知道江山在東冽皇帝心中重還是兄妹情義更重?宛清不知道這個結果,但是可以確定此時的東冽朝堂是一窩粥,就好似當初要拿她換二十萬精兵一樣。
宛清一路聽莫流宸給她說這幾個月在邊關的事,時間過的格外的快,一閃而逝,馬車駛進京都,直奔錦親王府。
錦親王府,門口的石獅子上都紮了紅綢,馬車才近,一陣喜樂傳來,嗩吶齊鳴,鞭炮啪啪的響。
宛清在馬車裡腦袋被震的嗡嗡作響,鞭炮禮花嗩吶聲中還有嬰兒的啼哭聲,好一會兒嗩吶聲漸歇,哭聲就更大了,那邊竹雲梳雲扶着奶孃抱兩位小少爺下馬車,宛清也下了馬車,方纔那突如其來的聲音定是把悠兒然兒嚇着了,宛清心疼的抱過一個然後塞在莫流宸懷裡,自己去抱另一個,然後邁步上臺階。
那些吹嗩吶的一個個都將頭低了,太高興了,卯足了勁吹,把他們心心念唸的小少爺吹哭了,那邊梳雲你呀你的念着,用眼神手指橫掃,輕嘆一聲邁步進王府,宛清抱着孩子輕哄,莫流宸就那麼抱着,下命令似地來幾個字,“不許哭。”
結果孩子哭的更兇了,那邊王妃遠遠的就聽到哭聲了,三步並兩步的上前來,聽到莫流宸下命令似地話,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把孩子給我。”
莫流宸求之不得呢,忙把悠兒塞王妃懷裡了,然後一臉輕鬆狀,宛清暗暗的狠狠的剜了他兩眼,想起那會兒某人第一次抱孩子,那姿勢跟王爺簡直如出一轍,更離奇的是,王爺還以過來人的身份狠狠的理直氣壯的指責了他,然後糾正,宛清約莫能想象到當初王爺挨先王爺訓斥時的樣子然後從自己兒子這裡找回點面子那麼點滿足感了,王爺抱着璃兒還會哄,這個就知道下命令,也得有人聽,聽得懂吧,才一個月大的孩子啊,您老太高看您兒子了,宛清都不想打擊鄙視他了。
竹雲梳雲兩個瞧這一幕,忍不住掩嘴笑,少爺對小少爺似乎沒什麼耐心,許是因爲兩位小少爺搶了他的牀?要是少爺能用對少奶奶時的一半耐心對待兩位小少爺,他們肯定不會哭鬧的。
那邊王妃輕拍了拍悠兒的小屁屁,悠兒就不哭了,竹雲忙拿帕子幫着擦了擦眼淚,王妃逗着孫兒,然後問宛清可累着了,宛清搖搖頭,繼續鬨然兒。
王府裡面一片喜氣,比當初成親那會兒熱鬧了不止一點兩點,王府的下人個個眉開眼笑的,恭謹的彎腰請安,那邊玉苓上前稟告道,“王妃,端王妃,長公主還有好些婦人以及朝廷官員來給您和王爺還有世子爺世子妃賀喜來了。”
王妃聽得微愣,沒想到會來這麼多人,她只給了幾個人下了帖子,只是賀喜來了,不能不讓進,王妃吩咐道,“將她們領去正屋,去找王爺招呼他們。”
王妃吩咐完,然後對宛清道,“你和宸兒先回院子洗洗歇會兒,母妃一會兒差人去喊你們。”
宛清搖搖頭說不累,悠兒然兒的將來正如莫流宸那日說的那樣,一個繼承王府一個繼承半月坊,這滿月酒不能少了,再說了,莫流宸纔打了勝仗提前回來,炙手可熱,現在可是大家可勁巴結的對象,想見莫流宸一面比見皇上還難,這可是絕好的機會,王爺時隔十幾年再度添丁,更是值得可喜可賀啊!
宛清讓奶孃把悠兒然兒抱下去,竹雲梳雲守在一旁,然後隨着王妃往正屋了走,遠遠的就瞧見了端寧郡主和靜宜郡主,兩人眼睛都閃出星星來,上前先是給王妃請安,然後拽了宛清問悠兒然兒,這兩個有半年時間沒見宛清了,肚子裡有說不完的話,首先撿最重要的說,“宛清姐姐,你可得把世子爺看緊了,今兒好多夫人帶了女兒來呢,都想着把女兒嫁給世子爺。”
宛清聽得眉頭一跳一跳的,人怕出名豬怕壯啊,打場勝戰回來桃花都旺盛了,可是莫流宸脾氣不大好的事都忘記了不成,這才過了半年時間呢,宛清笑着點點頭,那邊端寧小嘴撅着,脖子昂着,大義凜然的看着宛清,“都是一羣庸脂俗粉,世子爺哪能瞧得上她們,兩個小侄兒呢,我要先看看。”
宛清邁步往正屋走,“讓奶孃抱下去換衣裳了,一會兒出來。”
宛清進了正屋,被怔到了,一屋子的貴夫人啊,每個身後都站了一個姑娘,姑娘之後纔是丫鬟,宛清忍不住嘴角直抽,這是賀喜來了,還是帶着女兒相親來了,這樣的做法雖不少見,可也不像今兒這麼誇張的,當初端王妃壽辰時,那些夫人也是帶着女兒去,可都圍着端寧郡主玩的居多,而不像今兒這般中規中矩的面帶嬌羞的扭着帕子站在自家孃親身後,見了她遠遠的就有羨慕嫉妒恨的眸光,這是把最好的一面展示給王妃看,駁個好印象?
宛清坐到王妃身旁,屋子裡少說也有二三十位太太,四太太來了,二太太還有五太太六太太都到了,一點不見外的和身側的夫人交談着,宛清瞧了嘴角輕弧,那邊建寧侯夫人莫映珍對王妃笑道,“還是你有福氣,兒女雙全,世子戰功卓越,爲大御屢建奇功,又喜添一對孫兒。”
王妃淡淡的笑着,宛若天山之巔盛開的雪蓮,“我最大的福氣還是爲宸兒挑了個好媳婦。”
屋子裡不少夫人聽到王妃這句話,臉色有些些的暗了,王妃誇宛清是一方面,更是間接的告訴她們,她對世子妃滿意的不行,宛清在她心裡的地位不比兒子女兒低,她們那點小心思就不用了,宛清在錦親王府的地位不可撼動。
端王妃點頭笑着,“雲謹的眼神從來就沒差過,這回就更是了,慧眼如炬給宸兒挑了個好媳婦,我瞧着都羨慕不已,你現在兒女雙全,孫兒更是有兩個了,翌軒可是一點都還不懂事,他在邊關也住了一段時間,回頭得讓宸兒幫着訓訓他纔是。”
王妃嗔了端王妃一眼,誇起莫翌軒起來,那邊不少貴婦人都參與起來,沒少誇宛清,宛清坐在一旁很是不適,以往面對的都是脣槍舌劍,一下子都來誇她,臉皮有些受不住了,溫度漸高。
建寧侯夫人坐在那裡瞅着宛清,身後站着的齊鸞,眸底有一絲難掩的怒氣,她可沒忘記上一回跟宛清見面時鬧的不愉快,可現在這樣的場面,她的臉上只能有笑意。
屋子裡夫人們就這麼閒聊着,直到外面有丫鬟進來稟告道,“王妃,貴妃娘娘來了。”
王妃聽了臉上沒什麼大表情,輕點了下頭,吩咐玉苓好生招待那些貴夫人,然後站起來去大門口迎接,宛清自當相隨。
正屋離大門不遠,沒一會兒就到了,溫貴妃的馬車就停在那裡,公公站在外面,瞧見王妃和宛清走近,然後稟告溫貴妃,那邊公公搬了小臺階來,溫貴妃輕提裙襬邁步下來,這邊宛清和王妃福身給她行禮,溫貴妃慢吞吞的下臺階,倒是三步並兩步的上臺階扶王妃起來,姐妹情深的嗔王妃道,“跟姐姐還客氣什麼,王府這麼大的喜事也不告訴我一聲,要不是皇上告訴我我都還矇在鼓裡呢,宸兒擊退東冽,龍顏大悅,這不讓我帶了賞賜來。”
溫貴妃說完,那邊一溜煙的宮女太監端了好些東西來,爲首的公公手裡還有明黃的聖旨,爲表示姐妹情深意重,溫貴妃接過聖旨瞧都沒瞧直接就塞王妃手裡了,王妃也沒看直接就給了宛清,宛清倒是打來掃了一眼,珍珠瑪瑙,奇珍異寶,宛清暗翻一白眼,大御才經過戰亂,這些都該用在刀刃上纔對,錦親王府又不缺這麼些錦上添花的東西,只要皇上他老人家少尋些麻煩比什麼珍寶都讓人高興,宛清掃了兩眼,隨手給了南兒,“這是爺的,拿去給他。”
南兒雙手捧着聖旨,撒開腿丫子就往王府裡跑,這邊王妃嬌容淡淡的迎溫貴妃進屋坐,正屋裡貴夫人瞧見溫貴妃又是一陣行禮問安,大庭廣衆的,說的都是些場合上的話,倒也其樂融融。
溫貴妃啜着茶,擡眸問王妃道,“小郡主呢,姨母今兒可是特地來瞧她的。”
玉苓不大喜歡溫貴妃,不等王妃說話,便福身對王妃道,“方纔奶孃來報,王爺把小郡主抱走了,除非王妃親去,怕是誰都抱不來小郡主。”說完,默默的在心裡添了個人,還有小郡主的哥哥。
王妃聽了眸底有一絲笑意流過,繼而歉意的看着溫貴妃,那邊宛清做了半天啞巴,忍不住開口了,“大喜日子,母妃還是不要去掃父王的興了。”
宛清話音還沒落全,外面一個小丫鬟疾步邁進來,神色有些焦急,湊到玉苓耳邊嘀咕了兩句,玉苓忙對王妃說了,王妃聽了一下子就站了起來,宛清在一旁只捕捉到幾個字,不醒,璃兒叫不醒?
這邊王妃才站起來,那邊王爺抱着璃兒邁步進來,無視一屋子的貴夫人,“宛清,你看看璃兒這是怎麼了?”
宛清忙上前,王妃早兩步就從王爺懷裡把璃兒抱了過來坐下,宛清湊上去瞧着璃兒的臉色,小臉通紅的,宛清伸手輕撫了她的小額頭,倒是不那麼燙,宛清忙幫着把了個脈,王妃急的不行了,宛清眉頭扭了蹙,蹙了扭,王妃的心更是急,瞥頭問奶孃璃兒都吃了些什麼,奶孃嚇的跪下去說只吃了王妃的奶水,其餘的什麼都沒有。
一屋子的貴夫人都嚇住了,王妃急的眼淚沒差點出來,那邊端王妃忙寬慰她說不會有事,王爺也寬慰着,宛清把了半天脈,不大確定的來了一句,“璃兒好像是喝醉了?”
王妃聽得愣住,眸底還有打轉的淚珠,那邊王爺詫異的來了一句,“你說璃兒這是喝醉了?!”
宛清不大確定的點了點頭,醉酒纔會是璃兒這樣的症狀,那邊王爺眼神開始飄忽了,忙讓奶孃抱璃兒下去睡覺,王妃瞥頭瞅着王爺,王爺眼角顫了一下,老實交代了,“方纔我喝酒,璃兒拽我袖子,我就拿筷子沾了一下給她嚐嚐酒味,沒想到她就醉了。”王爺說到這裡就沒說了,王妃就那麼看着他,王爺硬着頭皮,“喝酒的時候,她還對我笑了,我以爲她喜歡,就又給她嚐了一下。”
宛清聽得無語至極,額下幾摞黑線往下掉,璃兒可是小姑娘啊,姑娘家家的喝什麼酒,做爹的不該訓斥麼,王爺還給她喝,這麼小就這麼慣着,長大了還了得,那邊王妃看王爺等着捱罵的樣子,忍不住揉了下額頭,“以後別給璃兒喝酒了。”
王爺點點頭,然後站起來,邁步出去,似乎從始至終都沒發現屋子裡有其他人,除了說話的端王妃,宛清擡眸去掃了眼溫貴妃,臉色很差,宛清想到當初在國公府和皇宮時,王爺眸底帶着欽慕和探究的看着她,哪像現在這般,眼神一直跟着璃兒和王妃從沒離開過,滿堂的人啊,宛清一直以爲只有莫流宸能做到,沒想皆是遺傳,莫流宸那麼像王爺,要是王妃心裡真的沒有王爺的一絲一毫,也不可能那麼寵溺寶貝他了。
璃兒醉酒這個小插曲就這麼揭過了,屋子裡那些貴夫人都咋舌,王爺對郡主寶貝的無話可說了,之前都還想瞧瞧小郡主,現在醉酒睡了,誰都瞧不了了,溫貴妃送上一對玉鐲給璃兒,王妃代收了,那邊幾位王妃都把禮物送上,其間奶孃抱着悠兒然兒來露了下臉,收了一堆禮物然後下去了。
差不多午宴的時候,丫鬟來報說都準備妥當,可以開宴了,王妃站起來要請貴夫人去吃滿月酒宴,溫貴妃穩穩的坐在那裡,一身雲謹喚住王妃,王妃只得讓宛清幫着招呼客人,溫貴妃這是有話想單獨和王妃說,宛清給玉苓使了個眼色,然後出去了。
酒宴差不多吃了半個時辰的樣子,然後就散了,宛清揉着脖子往絳紫軒走,那邊北兒手裡拿了個荷包上前,直接就遞到宛清的跟前,宛清瞅着荷包,“給我荷包做什麼?今兒是悠兒然兒滿月,要送也該送他們纔對。”
北兒撅了嘴,“要是送小少爺的也就罷了,這是送給少爺的,就是那個表小姐塞給少爺的,少爺直接就扔草蔓裡了。”
宛清聽了呲笑道,“既是扔了,你撿回來做什麼?”
北兒想跺腳了,“這是證據,少爺把荷包扔了把表小姐氣跑了,依着往常的經驗,她肯定不會生少爺的氣,會把火氣記在您頭上的,您得多留兩個心眼,這還是表小姐呢,她和少爺還算熟纔敢送,其餘的有賊心沒賊膽,可是有一就有二啊。”
宛清點點頭,“荷包收好,以後或許會用到。”
北兒點點頭,把荷包塞袖子裡了,然後扶着宛清往絳紫軒走,走了沒兩步,玉苓就上前了,湊到宛清耳邊嘀咕了兩句,宛清聽得嘴角微弧,“王妃說了什麼?”
玉苓眸底都是笑啊,“王妃說,朝廷上的事她不管,少爺想怎麼樣她都支持。”
宛清笑着點點頭,玉苓便福身下去了,宛清繼續往絳紫軒走,只是嘴角的笑帶了抹玩味,溫貴妃也知道急了嗎,那麼多人再查當年的事了,她來問王妃可是她透露的風聲,成心將她和國公府往死路上推,要求王妃幫着做說客,讓莫流宸助七皇子一臂之力,要知道才立戰功的將軍提的任何要求,皇上都不會不慎重考慮的,就是朝廷上的大臣也都會有跟風之勢,她倒是知道找王妃說話,王妃好說話可也是最難說話的了,她從不管朝廷上的事,對莫流宸更是縱容的不行,會幫她嗎?宛清想想就忍不住發笑,溫貴妃把王妃想的太淺白了吧?
“在想什麼呢?”宛清安靜的邁着步子,頭頂上一個醇洌的聲音傳來,宛清擡眸嗔瞪了莫流宸一眼,“明兒就是大軍班師回朝的日子了,皇上會率文武百官去城門迎接,你這個東征大將軍卻是在家偷閒,有些說不去吧?”
莫流宸眉頭輕蹙了下,“溫貴妃說的?”
“這個估計是皇上的意思。”皇上那麼給面子的去迎接正主,正主得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