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七章

皇后在親暱地拍了下戰傲的額頭,笑道:“你這孩子,就是貧嘴,母后什麼時候對你小氣過?正好,你留下來,陪你依柔姐姐用膳,姐弟兩多增加些感情。”

左賢王作勢要走,兒子留下有名目,他是皇后的義子,自己留下就有點尷尬了。

便道:“老臣還有些差事沒有辦完,就不打擾皇上一家人用膳了。”他把一家人三個字咬得很重,似乎在強調自己的兒子戰傲也是皇室中的一員。

皇上的嘴角抽了抽,微笑着點頭讓左賢王下去了。

席間,戰傲對皇上殷勤得很,親手給皇上皇后佈菜,恭敬老實的站在桌邊上,並沒有同桌,那雙虎目卻是始終不離依柔的臉,依柔若還只有十六七歲,還真有可能會被他這種灼火一般**的目光所打動,但她的心,她的感情早就埋在了大周,如今的她,很難再輕易相信男人,尤其是像戰傲這種口花花,很會用言語討女人歡心的男人。

所以,一頓飯下來,依柔始終帶着溫婉的微笑,神情淡定得很,一點也沒有受戰傲的影響,吃得也很多,畢竟二十二年後,第一次跟自己的親生父母一起吃飯,她纔不要被一個外來的蒼蠅影響了食慾呢。

用過飯後,戰傲很禮貌的告退了,依柔留下在皇后宮裡,陪着皇后說話,皇后親切地撫着依柔的肩膀道:“柔兒,你看戰傲此人如何?”

依柔被問得一怔,探尋地看着皇后,不知道皇后問這話是什麼意思,但她知道皇后很喜歡戰傲,看着皇后白髮蒼蒼,形容蒼老的臉,她心裡一陣愧疚,就不忍心惹皇后不開心,便道:“看着很能幹,很聰明的樣子,母后調教出來的義字,自然是很不錯的人啊。”

雖然不是極力誇獎,但也還算過得去,皇后聽了果然很開心,挑了眉道:“柔兒也覺得他很好嗎?那你說,將來招他爲皇夫怎麼樣?”

依柔聽得頭皮一陣發麻,皇后果然是打得這個主意,她才與大周皇上分開,實在是沒有立即再嫁的心思,來時,她曾向那個男人許諾,不會再嫁的,雖然那個男人不值得她爲他相守,但是,在她還沒有完全忘卻那個男人之時,依柔無論如何也接受不了另外的男子,何況,左賢王還是要殺自己的人,真要嫁給了戰傲,將來,大戎的天下就不會姓依,而是姓戰了。

“阿姆……柔兒現在不想談這些,紹兒還在路上呢。”依柔眼中泛起晶瑩的淚珠,俏麗的睫毛輕顫着,眼裡閃過濃濃的傷痛,皇后的心一緊,知道女兒在感情上也是受了苦的,才從大週迴來,也不能逼她逼得太緊了,只是……自己欠傲兒那孩子良多,爲了等依柔回來,那孩子竟然一直單身未娶,這些年,自己一直不相信依柔還會回北戎,但戰傲卻一再向自己保證,依柔一定會回來,他和依柔會成爲草原上,最讓人羨慕的一對神仙眷侶,正是這個信念支撐着皇后,一直在苦等依柔的迴歸,果然如戰傲所料,依柔回來了,自己應該給戰傲補償,而最好的補償就是,將依柔嫁給他,一償他多年的癡情。

“柔兒,阿母不逼你,以後日子長得很,你會忘了那個無情無義的男人,會發現戰傲的優點和長處的。”皇后輕輕拭乾依柔眼角的淚水,柔聲說道。

拓拔宏一回大戎,就回了軍營,左賢王最近動作很大,在暗暗調動軍隊,拓拔宏必須將自己的親信部隊調一部份回上京,守住皇宮,更重要的是,皇上爲了防止左賢王在北戎境內能葉成紹和素顏設伏,讓拓拔宏調兵迎接,決不能讓依柔公主所遇之事在葉成紹身上再現,所以,回來後的二十多天裡,依柔很少見到拓拔宏,而戰傲卻仗着是皇后義字的關係,幾乎天天出沒於宮中,每天都要去見依柔。

不得不說,戰傲是個很會討女人歡心的人,他溫柔體貼,說話幽默風趣,經常逗得皇后哈哈大笑,依柔呆在皇后宮裡,一來二往的,就與戰傲熟悉了起來。

這一天,天空晴朗,戰傲一大早就來了宮裡,他先去了皇后宮裡,給皇后請安。

依柔正坐在梳妝檯前,侍女清兒是她從大周帶過來的,也是用慣了的老人,拿着梳子正準備給她梳頭髮:“娘娘,今兒天氣好,您要不要出宮走走,要是出宮的話,奴婢就給您梳個墮馬髻,好看又結實,不容易散開。”

依柔聽着就有點發怔,腦子裡不知怎的就想起拓拔宏那隻骨結粗壯的大手來,在來上京的路上,拓拔宏不止一次給她梳過頭,那樣大的手掌,明明就是持慣刀劍的,給她梳頭時,手法卻是純熟得很,這麼多年來,他一定經常在偷偷練習吧,自從送自己進宮後,就很少看到他,依柔知道他現在一定很忙,但心裡就是忍不住會想念他,阿宏,今天天氣很好,真想你能來陪我去騎馬。

“梳個胡式髮髻吧。”依柔有些懶怠地說道。

頭髮剛梳好,戰傲就來了,依柔今天穿了一身煙藍色胡裝,清爽又雅緻,頭上別了一根蝴蝶簪子,使得她豔麗的俏臉上更添了幾許俏皮和嫵媚,戰傲的眼睛黑亮亮的,一小簇火苗在他眼裡跳躍着,他沒有行禮,而是大步走到依柔面前,突然就伸了手去,捉住依柔的小手,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依柔的眼睛。

依柔沒及防,沒他抓住了手,臉上的笑容一僵,不着痕跡地掙了掙,戰傲用力的握着,在看到依柔眼裡有了怒火時,他很識時務的鬆開了,表情很正常的說道:“公主,今天放睛,南山的臘梅開了,這樣的天氣不去騎馬,真是可惜了,我們去踏雪尋梅好嗎?”

依柔被他剛纔的無狀弄得有點惱火,秀眉輕頻,淡淡地說道:“我今天要陪母后,不想出去。”

“是母后特地命我來邀請你的啊,依柔姐姐!”戰傲含笑看着依柔,向後退開了一些,與依柔保持着安全的距離,他剛纔是故意做出越矩動作的,就是想試探依柔的態度,同時,他也知道,追女人就不能太過慢熱,更不能太守規矩,有很多女人是被動型的,你太禮貌,反而很難打得動她們的心。

依柔聽得眉頭皺了皺,想了想,還是點了點頭道:“那好吧,我們出去騎馬。”

其實她早就換了騎裝,就是想出門騎馬的,在宮裡窩了快一個月了,她早就窩得快要發黴了,而且,紹兒和素顏應該到了北戎境內,不出意外的話,再過十天左右,就能看到他們了、

依柔一想到就要看到素顏,心情又大好了起來,對戰傲的臉色也好了許多,戰傲不知道她心中所想,只當是自己方纔的策略起了作用,很興奮的在前面帶路。

兩人帶着隨從,縱馬奔弛在京郊邊的草原上,馬兒跑得飛快,風兒在耳畔呼呼兒過,揚起依柔烏高的黑髮,她英姿勃發,興致高昂,很快就把戰傲扔在了後面,一路騎,一路笑,心情格外的爽朗。

戰傲見她心情好,情緒就更加高漲了,今天,一定要搞定這個大戎第一美女就好,父親一門心思想要自己奪位,但能夠以不戰而屈人之兵不是更好麼?江山美人兩者全收,想想就讓人高興,戰傲一甩鞭子,縱馬向依柔追了過去。

前面的依柔見他追來,也揚鞭策馬,加快了速度,戰傲脣邊勾起一抹戲笑,朗聲說道:“公主,我一定能追得上你的。”

依柔咯咯笑着,眼看戰傲就要追上來的,她突然身子向馬下一歪,整個人像是跌下飛奔中的馬兒,戰傲看得大驚失色,縱馬追得更快,“公主,你怎麼了?別怕,我來救你。”

前面依柔只一隻腳掛在馬登上,整個身子像是被馬兒拖着,看着好不危險,戰傲心裡一急,馬車總算追到了公主身邊,他彎身下腰,用手去撈公主,但撈了好幾下都沒的撈着,他情急之下,在馬上縱身躍起,向公主的馬兒跳去,想要控制住公主的馬,但就在他的身體剛剛離開自己的馬背時,公主突然扭腰回到馬背上,鞭子一揚,那馬兒像風一樣的向前面疾速奔去,戰傲撲了個空,身子懸在空中,眼看就要墜地,他在半空中一深提一口氣,擰腰憑空向上翻了個漂亮的跟斗,竟然又回到了自己的馬上。

但此時公主已經策馬奔出去老遠了,遠遠的就聽到公主勝利後的爽朗笑聲,戰傲被公主戲耍了一把,不氣反笑,大聲道:“原來你在戲弄我,好,今天看誰能贏,輸了的人可要答應贏家一件事情。”

“好,戰傲,我等你追上我。”公主的聲音在遠處隨風傳來,兩人就在草原上你追我趕,但公主倒底有二十幾年沒有怎麼騎過馬,騎術怎麼也比不得常年在馬上作戰的戰傲,最後,戰傲在一條小溪前追到了公主,他們的隨從早就被甩得看不見人影了。

公主也跑累了,跳下馬來,提裙跑到小溪邊,捧起一捧清澈冰涼的溪水,喝了一口,甘冽潤啠蟻緄乃褪遣灰謊廊嵊峙跗鶿戳艘話蚜常偷刈諏訟牟蕕厴稀?br /

戰傲也跳下馬,但他沒有喝溪中的水,而是放開馬,任馬兒自由吃草,他在依柔身邊坐了下來,仰頭看着碧藍又澄淨的天空,“公主,你輸了。”

依柔也擡起頭,看着那一望無際的天空,心情也像那片蔚藍一樣的空明,“什麼輸了,我們有比賽麼?”

戰傲聽得怔了怔,隨即哈哈大笑起來:“公主,你不可以賴皮哦,明明你就說過,我追不上你,現在我不是追上了麼?”

“那又如何?也不能表示我答應了你比賽吧,戰傲,你可是個男人呢。”公主聽得笑了起來,有時她覺得身邊的戰傲一點也不像是個三十幾歲的男人,時不時還會冒出幾句幼稚的話語,如果他的父親不是左賢王,或許,她與他還真的能成爲朋友。

“謝公主提醒,看來,我一直沒有表現好,讓公主誤會了,現在,我就要表現給公主看,我不但是個男人,還是個很不錯的男人。”戰傲突然一翻身,擁住公主,將她壓在自己的身下,大眼裡跳躍着的火苗越燒越旺了起來,不等公主反應過來,低頭就吻了下去。

依柔大怒,奮力掙扎着,擡手就是一巴掌甩在戰傲的臉上,但戰傲就像一頭髮情的雄獅,擷住公主如花瓣一般的柔脣就不肯鬆,長舌橫衝直撞的往依柔的嘴裡控探,但公主死死地咬緊牙關,手格在自己有胸前,奮力抵抗着,她心裡怒到了極點,沒想到戰傲膽子如此大,竟然敢對她用強。

但依柔怎麼會是戰傲的對手,戰傲高大的身體將依柔壓得死死的,他伸出一隻手來,將依柔的兩隻手都鉗住,同時,另一隻手開始撕扯起依柔的衣服來,依柔大急,想叫又,嘴又被戰傲賭上,打又打不過,清亮的眼子裡頓時淚如泉涌,淚水流到戰傲的脣邊,他償到了一絲鹹鹹的,苦澀的味道,突然心就一緊,緩緩鬆開了依柔,眼裡的灼熱變成了憐惜,他拿出一方帕子來,輕柔地幫依柔擦着眼淚,聲音很溫柔,帶着一絲憐愛:

“對不起,依柔,我……我只是太……想你了,你也許不知道,我十五歲的時候,我父王還並不是左賢王,只是一個三品的文官,他帶着我參加搶金花,我第一次看見了依柔你,你美麗高貴得就像一隻火鳳,熱情奔放,又大方爽朗,那時的你,像是天上的一輪明月,而我,只是一隻平凡而普痛的山羊,我仰望着你,偷偷地傾幕着你,但我們的距離了隔得太遠,你從來都沒有用正眼看過我,你甚至都不知道,有一個少年對你一見鍾情,從此就不能忘懷,依柔,當得知你失蹤了的時候,我絕望過,也割脈自殺過,但後來,我堅信你一定不會永遠拋棄這片土地,不會拋棄愛你的大戎人,不會……拋棄我的。

事實證明,我的堅持是對的,我等啊等,終於將你等回來了,現在的我,不再是小山羊了,我已經成長爲一個名副其實的男人,我的懷抱有足夠寬厚,能保護你,包容你了,依柔,不要拒絕我,給我一個愛你,保護你,照顧你的機會好嗎?”

依柔面色蒼白的坐了起來,她整理好自己的衣服,靜靜的聽着戰傲的話,戰傲星辰般的眸子黑亮深沉,眼神清澈,帶着淡淡的憂傷,還有一絲難以發覺的羞澀,依柔心中的怒火被他剛纔那番話衝散了不少,她拍了拍戰傲的肩膀道:

“我已經不是當年的依柔了,戰傲,草原上有很多好女兒,你一定能找到比我更適合的那朵格桑花的。”

“不,我只要你,你在大周時,我沒辦法,既然你回來了,我就絕對不再放過,不管你心裡有誰,我戰傲都會將他打敗,你最終,只能屬於戰傲。”戰傲聽了激動的大聲吼道。

“公主,你沒事吧。”這時,一騎駿馬飛馳而來,依柔擡眼看去,正是拓拔宏,他是從另一個方向騎馬過來的,依柔的心當時就如同看到了最親的人,連日來的想念和剛纔的委屈化成一股衝動,她激動地向拓拔宏跑去,拓拔宏自馬上跳了下來,也向依柔跑了過來。

依柔毫不猶豫的撲進了拓拔宏的懷裡,眼中熱淚無聲地流着,這幾十天,對拓拔宏來說也是一種折磨,以前沒有看到依柔還好,他只是默默的思念着,日子沒有這麼難過,這一次,護送公主從大週迴到北戎來,與她日夜廝守了一兩個月,對依柔的愛更加深刻熱烈了,真有一日不見,如隔三秋的感覺,如今依柔嬌柔的身體就在自己的懷裡,拓拔宏感覺自己浮游在半空中的心終於回到了胸腔子裡,實實在在的將依柔抱在懷裡,他還是第一次,他的心,一陣劇烈的呯呯跳着,像十七八歲的毛頭小夥子一樣,激動又羞澀,竟然有點不知所措,不知下一歲應該怎麼辦。

很快,他看到了依柔眼裡的淚水,他頓時慌了,心猛地揪緊起來,方纔他遠遠的看到戰傲似乎將公主壓在草地上,公主是被戰傲欺負了?一股怒火頓時衝上拓拔宏的腦後,他輕輕拍着依柔的背,虎眸狠狠地瞪着站在不遠處的戰傲。

戰傲的心又悔又恨,看到依柔撲進拓拔宏的懷裡,他有兩手緊握成拳,若不是怕傷了依柔,他很想一刀剁了拓拔宏就好。

兩個男人怒目而視,沒一個人退卻,拓拔宏安慰了一陣依柔後,大步向戰傲走去:“戰傲,你還是不是個男人?你怎麼能對公主做如此無恥之事!”

“我喜歡公主,男人喜歡女人有錯嗎?拓拔宏,你最好少管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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