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停會兒,我還得找他要解藥呢。”耶羅看我打得不亦樂乎,怕我下手太狠一個沒注意把人給整掛,就連忙勸道。
“得。”我敲他半天,手也挺酸的,他的話一出口,便往後退幾步,看看自己手裡的木槌,並沒有血跡,看來我還是下不了狠心啊。
耶羅一把抓起的陽光男孩的頭髮,左右開工給了兩個大嘴巴,讓他清醒清醒,這幅情形讓我想起了原來電影裡壞蛋逼供的場景。甩甩手,耶羅一個法師也沒特意去練過身體,看起來他手也不舒服。“嘿,醒醒。”他衝着敵人說道。
陽光男孩的被揪的仰起腦袋,臉衝上方,眼皮因爲受力漏出一條縫,小麥色的臉頰上還留着淚痕,虧他剛纔還挺能抗,照樣疼的眼淚都留出來了吧。“這麼辦吧,給我解藥,我留你一條命,你看怎麼樣?”耶羅瞧他現在的模樣都感覺有點不好意思了,與其這麼折磨他還不如殺了他乾脆。
“藥。。。。。。什麼藥?”陽光男孩慢慢睜開眸子,兩眼無神地望着耶羅。我心底吐地一下,這小子莫不是讓我給打傻了吧?滿臉糊塗德行。
“解藥!把我學姐救醒的解藥!”耶羅見他茫然的嘴臉火又上來了,抓頭髮的手加大了力氣,“你小子跟我裝糊塗是不是?!”他歪着腦袋,兩眼凝視對方,活像一個小流氓。
對方好像有些緩過神了,“哦”的一聲,發現耶羅的臉靠他挺近,然後經典的影視劇橋段發生在我們的目中,只不過這回我們充當的是壞蛋那邊的狀況。
這口痰以秒速5釐米的power朝着耶羅的左臉蛋子直奔而去,可耶羅臉上卻沒有出現絲毫的驚慌,嘴裡飛快的念出咒文,痰被無形的壓力給吹飛,在地上拉成一條長線。
真噁心。我這個善良的小心腸承受不了非人道主義的做法,趕緊把雙眼藏在專家妹妹的身後,避免接觸不良風氣的滲入。
再瞧耶羅,一副小人得逞的奸相,“你跟我來這套,當我沒沒見過世面啊——?”他把啊字音拉的很長,鼻子快頂到天上去了。
“我告訴你,想要解藥,沒門!殺了我一個,還有千千萬萬的同胞等着你,我們巫師個個情同手足,你總有一天會被我們的大軍淹沒!”又來,他這姿勢快趕上小說裡的烈士同志們了。
“我靠!K你滿頭大包你還敢裝B!都別攔着我啊,看我不弄死他!”我大吼一聲,從專家妹妹背後鑽了出來,挺着胸膛說道。
耶羅瞧我一眼,往旁邊退開,給我讓出道路,做出一個跨世界的標準紳士禮節,右手在身前一劃,意思是:請。
我的兩隻胳膊還特意往左右兩邊扒拉,隨後半停在空中,希望專家妹妹可以攔住我,哪知道她壓根就沒瞅我,抱着學姐專心致志地瞧她的臉色。
什麼情況?一般說這種話都應該出來個把人把我往後拽,勸我別衝動啊。怎麼他們就這麼狠心,真想治敵人於死地?那個陽光男孩也跟傻缺似的不說兩句軟話,活生生把我嗆住。
半天,我見大家沒有動靜,張嘴再叨咕一遍別攔着我,同時悄悄的把手往專家妹妹身邊甩去,那丫頭還是沒看出形勢,完全不搭理我。
你不主動,那就我主動唄。我在第三次喊的時候手故意打在她的胳膊上,然後“哎呦”的叫了下,嗖就把腿湊了過去,嘴裡還不停地喊着:“跟你說別攔着我,還攔着我,唉,我知道你好心腸,哥就給你個面,不開殺戒了。”弄得在外人眼裡看來還真像是她把我拉走的樣子。
“你個慫包,之前見你幹掉兩個巫師挺麻利的,怎麼現在連個沒有反擊之力的傢伙都不敢動手?”專家妹妹沒當着別人的面拆穿我,把我拉到她跟前小聲說道:“咱們赤金的成員,還怕動手,丟死人啦。”
“就是因爲他現在沒法還手我纔不好意思幹掉他啊,乘人之危哪像紳士作爲。”我爲自己解釋解釋。
“紳士?你對我哪點像個紳士了?你見過誰家的紳士隨隨便便打女孩子屁,屁股的。”專家妹妹白我一眼,耳根微微泛紅,挺可愛的。
耶羅瞧我縮了回去,很瞧不起我地咂咂嘴,“你還別跟我耍狠,你要真有死的心思現在早就毒發身亡了,你以爲我不知道你們巫毒系的傢伙自殺就像挖鼻孔一樣簡單?”
陽光男孩被戳到了軟肋,小麥色的脖子蹭地竄上一抹紅,“我,我還沒達到身藏內毒的實力,哪有本事引毒自殺?”
“是嗎?”耶羅怪笑幾聲,“雖然你是詛咒之主的學生,但就憑剛纔血毒逆流的本領,怎能連藏毒都不會?”
敵人不再吱聲,臉上變顏變色。果然是個假君子,我搖搖頭,第一次見到比我還像活寶的人。“既然你怕死,就把解藥拿出來吧,我保證耶羅饒你一命。”說實話,這人挺好玩的,殺了實在可惜,以後要是碰見了還能敘敘舊。
“不行!”陽光男孩眼神很決然,裝的跟真事似的。
“他就是欠揍。”耶羅衝我伸出大拇哥,向後一戳,我明白咱哥們發揮作用的時候到啦。
我抄起剛纔的木頭圓錘,學着狗腿子特務的姿勢一步一顛,滿臉壞笑,兩目陰光閃閃,慢慢悠悠地走到他的身邊,手中的傢伙啪啪地一下下拍在手掌上,很有氣氛。
“我詛咒你的雙腳被亡靈所纏繞!我詛咒的雙手被亡靈揪緊!我詛咒。。。。。。”他一連說了七八個詛咒,我半點事都沒有,下巴不禁往後收收,臉上一片愕然,最後像是下定了決心,洪亮的嗓門裡說出一個應該是最高深的詛咒:“徘徊於此處的亡靈啊,你們不能踏上前往靈魂大河的路途,迴歸星源海之中,我懇求你們幫助我制服眼前的敵人吧,你們的恩德將會感動母源,開啓踏上旅途的一絲光明!”
這詛咒給我聽蒙了,我還是頭回遇見如教科書上的段子般枯燥的玩意,一時間內沒有記住。“你再說一遍?”我停下了腳步,試探地問。
陽光男孩眼睛死死盯着我,眼球都快掉出眼眶了,隨後使勁掙扎了幾下,但是束縛他身體的石爪十分堅硬,就算他壯的跟施瓦辛格一般,也沒戲逃出來。“你是誰!身爲原脈子孫你居然背叛了我們!”他嘴裡不停地叫罵着,恨我恨的要死。
“我是你大爺!”小子是找打,我哐地一錘子敲在他腦袋上,力氣恰到好處,讓他疼卻不會暈過去。
“背叛者!你到死都不會得到族人的原諒,我們生生世世將詛咒你的靈魂無法流入靈魂大河!”他仰頭衝我的手背咬去,一雙閃亮的白牙跟鯊魚似的咔吧咔吧咬個不停。
我急忙躲開,翻手又是一錘子敲的奔兒響,“小兔崽子還想咬我!”我氣不過,左手甩過去一巴掌,右手接着敲,左右開弓讓他沒法躲。
眼看着巴掌就快要貼在小麥色的皮膚上,久違的吼聲在洞裡爆炸開來,緊接着一個不明物體從陽光男孩出場的四合門裡竄了出來,透過幽光我們看清了它的實體。
它的身體像是一個各種動物拼接而成的怪物,兩腿像是羚羊的蹄子,上面還帶着厚厚的絨毛。跨步有一圈很明顯的縫合線,有的地方傷口沒有完全補好,崩裂的傷口裡面翻着暗紅色的血塊和爛肉。上身是一個**的女性,皮膚已經不再擁有活人的色感,小腹延伸直脖口有七八道裂痕仍舊是被牢牢縫死。她披散着凌亂的長髮,除了眼睛以外其它器官就跟籠子裡的動物一般被毀去,嘴脣都被削掉,露出一雙食肉動物的尖牙,正在咆哮着。
我從她已經被毀得七七八八的容貌中還是能看出丁點的跡象,這女人以前一定是一個美女,至少臉型是瓜子狀,她的兩條胳膊是我所沒見過的生物前肢,類似螳螂一般,右手最前端白森森的骨頭鋸齒刀上面還插着一個穿着黑袍的男人。
在場的幾位同志都傻了,耶羅是反應最快的,他立馬念出火咒,兩顆臉盆大小的火球飛向怪物。
我則是被陽光男孩喃喃的低語喚醒,他的嘴裡不停地說着學弟死了,學弟死了。。。。。。怪物兩條羊腿很是利落,嗖的一下就跳開火球的攻擊範圍,它的眼睛卻盯向了我這邊。
“你,不會跟它有仇吧?”我心裡咯噔一下,眼光瞟到陽光男孩身上,幽幽地問道。
他哭喪着英俊的臉,甚是無助地看向我。
我錯了,我真的錯了,我從一開始就不應該出手打他,我不出手打他也不會站到他身邊,我不站到他身邊那怪物也不會順眼盯上我!我滴神啊,咱是造了哪門子的孽,讓您把我當馬沖刷子用啊!
我現在就希望耶羅能跟它拼上一拼,給我一個逃生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