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血冒光到底是怎麼回事?”兩人不在爭執以後,我開口問道。
“沒什麼,就是確定一下到底是不是血。就憑紅色是無法辨別的,也沒有任何氣味。”專家妹妹收起暗綠色小瓶,往前走了幾步,發現別的地方也有血跡。
我用鞋掃掃土,同樣找到了不少血痕。“你說,這兒會不會是個屠宰室啊?”腦子裡靈光一閃,我扭頭詢問。
“不像。”專家妹妹直直地走到牆邊,沿着牆壁來到牆角,“我剛纔看見地上也有不少劃痕,這些劃痕很凌亂,不像是屠宰生物留下來的,倒可能是某些利器搏鬥之間留下的痕跡。”
“角鬥場?太小了吧。”一說搏鬥,我自然而然就想起了羅馬的角鬥場,可是人家都建成露天的,哪像這個地方,一大堆窟窿,上面的人都趴着往下看嗎?
“不是,巫師哪會對角鬥這種無聊的活動產生興趣,他們想過癮直接去殺不就結了。”專家妹妹有些鄙視地瞄我一眼,他們這些赤金賊本來就是刀口上舔血的主,親自動手總比旁邊看着來得有意思多,所以她才能體會同樣是危險人物的巫師心態。
我是猜不到小丫頭身上背過幾條人命,但是就目前來看我是剛害死兩個,現在心裡還難受的要命呢,就算他們是十惡不赦,殺人放火的惡徒,可是眼瞅着被燒死,心裡總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那你說這裡到底是幹啥的?”
“哼哼~”她得意地翹翹嘴角,“就我猜測,這裡應該是巫師的實驗室。”
“實驗室?”做什麼實驗啊,滿地都是劃痕和血。
“對,他們把自己的試驗品,就像地鼠那種改造方法,然後放在這裡拼殺,實驗性能。”專家妹妹插着腰環視一圈,就像這實驗是她親手執行的一般。
要這麼看來,到沒準是真的,格羅佛曾經說過,他是個失敗的例子,那麼。。。。。。我們將要面對的敵人不會是比他還要強悍吧?!我心裡慌亂起來,急忙問道:“你現在緩過些沒有?一會兒要交上手別又跟一邊躲着。”
“你當我是什麼啊,說緩過來就緩過來,我又沒有能量攝入,怎麼補充源能?”她沒好氣地反問我。
“那幹了。”我整個人涼了半截,“你實話跟我說,跟格羅佛對上,你有把握贏不?”
“那要看誰先出手,他原本就擅長偷襲,突然從地裡蹦出來還真不好說,但是至少我可以保證全身而退。”專家妹妹想一會兒,拍拍自己的小胸脯說。
“帶上我呢?”我繼續追問。
“不樂觀。”專家妹妹擺擺手,“你的反應太慢了,跟不上節奏。”
說白了我還是得自救。。。。。。我無比鬱悶,低着頭漫無目的邁着步子,左晃右晃,突然發現腳下有個大圈。“這是幹嘛的?”圓圈差不多能站兩頭大象,邊框處凹陷,就像是翻板。我趕緊蹦出圈外,咱就是因爲不小心才掉進陷阱的,這回明擺着就不對,我還不撤等什麼。
“你問我地鼠那些是什麼意圖?”專家妹妹走到我的身邊,從對話裡咂摸出滋味,準備問個究竟,她瞅我跟瞧見鬼似的,奇怪地問:“躲什麼呢?神經兮兮。”
“你看看地上的大圈,是不是機關陷阱?”我忙衝地面上的圓圈指指。
她蹭掉邊緣上的塵土,金屬的質感顯露在我們眼中。“你拉住我,我踩踩看。”專家妹妹衝我伸出小手,一隻腳尖已經點進圈裡。
就她背的四個大包,我拉的住嗎?這要萬一摺下去,不就跟我害她的時候一樣,只不過心情對調而已。“你小心點。”我本想勸她收足,但見她興致勃勃的表情,就沒好意思開口,大不了陪她再玩一回沒繩蹦極,我心裡也就安分了。
她的腳跟逐漸放低,慢慢踩實,等到身體一半的重量都壓在了圈內,還是沒有任何意外。專家妹妹索性大刺刺地往上一躍,還跺個幾腳,完好無事。
“嘿嘿,瞧給你嚇的。”她露出兩個淺淺的酒窩,嘲笑我的膽小。
靠,早知道我就甩掉你的手了。我擦擦腦門上的冷汗,其實,在她兩隻腳還沒有完全吃勁的一剎那,我內心有一個想法,就是趕緊脫離與她的連接,這是人的本能保護意識。。。。。。好吧,就當我膽小怕死,你能把我咋地?
我可是憑着執着的毅力和大無畏的革命犧牲精神才忍着沒去做,好歹也算是半個英雄,哪想到她不感激我,反倒諷刺挖苦我,太沒有雷鋒精神啦。“笑我?我是擔心你知道不?”我氣得鼻子快歪了,大聲反駁道。
“好嘛,下次我小心點就是了。”她瞧我很激動,很不情願地說。
“還不趕快出來!”每過一秒,我的心就揪緊一份,咱總是覺得有什麼人在遠處看着我們的一舉一動,等我倆完全鬆懈下來的時候他在按下按鈕,這樣我肯定就沒有防備,下場就是全都掉進機關裡。可能我驚悚片看多了,心裡留下了陰影,總之很不踏實。手上用用力氣,我輕輕地拽她。
專家妹妹這次倒是很聽話,一個大步邁出圓圈,“我出來嘍,行了吧?”她微微彎腰,兩隻手背在身後,小臉由下往上看,兩隻卡哇伊的大眼睛水亮亮地望着我,臉上淨是玩味的笑容。
“笑個屁,你喜歡玩心跳,別拉着我跟你玩啊,不知道我有心臟病嗎?!玩大了直接猝死。”從小我就覺得我心臟不好,尤其是上體育課跑1000米的時候,跑500米的時候,跑200米的時候,跑100米的時候,跑50米的時候。。。。。。後來去醫院做檢查,醫生居然欺騙大衆,說我一點問題都沒有,害我的體育課一次都沒有逃成,NND。
“兇什麼兇?你的身體我還不知道,比我都健康。心臟病?我看應該跟你胸口按個測謊燈,你敢說謊就亮,看你還騙不騙人。”專家妹妹的食指戳在我的心口處,悶疼悶疼的。
還敢對我動手動腳的,靠。我拍掉她不安分的手指,“別拿你的脾氣來挑戰我的個性,哥纔不吃你這套。”諺語說出口,心裡那個得意,好歹也是一大學生,學問就是廣博,不過這話好像給說反了。。。。。。
“我是拿我的技術來挑戰你的生命!”專家妹妹白我一眼,繼續研究大圓圈去了。
威脅,**裸的威脅,以後睡覺我得做點防備,省的讓她真給我裝個亂七八糟的玩意在身上,那可就糗大了。這丫頭倒什麼都能做啊,測謊儀——靠,這麼方便的東西以後我得從她那裡騙過來用用,就能跟考爾比一樣啦。
打定主意,我走到她的身邊,輕輕地衝她的頭髮吹口氣:“瞧出什麼了沒有?”
“別煩,正找呢。”她摢擼摢擼腦袋,猛地蹲了下去,用手擦乾淨地上的灰,然後揪着我褲子喊道:“瞧。”
你拿我褲子擦手就直說,還給我裝成不是故意的樣子,太沒天理了。“發現啥了,那麼興奮?”我抖抖褲管,愣是沒有抖掉她的土手印。
“這兒有行字。”專家妹妹的嘴嘟了起來,“可惜我看不懂。”
棒,我低頭一看,果然適合我之前瞅見的火星文有所不同,比起海王星來更像是冥王星文。美滋滋地眨眨眼睛,兩個大字在我的瞳孔裡出現倒影:開門。
我不由得驚歎一下,巫師好聰明!如此言簡意賅的暗語現今幾乎失傳了,不是地振高岡一派西山千古秀就是門朝大海三河河水萬年流,這等羅嗦,萬一門內兄弟智商不足小布什,背不下來豈不是永遠不能找到堂口?
“你認識?”專家妹妹挺驚訝地看着我,但隨即想起我曾經說過自己是半個巫師,不禁點點頭。
“必須。”終於該我得瑟一把,我甩甩齊根的短髮大聲說道:“芝麻開門!”
機關紋絲不動。
“芝麻開門?”專家妹妹不解地看向我。
老臉一紅,阿里巴巴看多了,自然就加上了芝麻兩個字。我清清嗓子,大吼一聲:“開門!”
咔嚓咔嚓,齒輪轉動的聲音傳進我們的耳朵。幾秒之後,啪啦,圓形擋板對半裂開,下垂到地洞兩旁。
“好臭!”專家妹妹離洞口比我要近,她捏着鼻子轉到了我的身後。
這味道實在難聞,比下水道的感覺還要差。但是我的記憶裡偏偏好像聞過類似的氣味,仔細想了一會兒,我憑地打個響指,然後心裡犯起嘀咕。
血肉傀儡。這味道跟沒皮鱷魚差不太多。回想起當初我和耶羅被12只鱷魚圍住的時候,那臭味就夠讓人噁心的。看來待會兒就要親自對上了,還好我有火妹妹在,耶羅曾經說過這玩意別的魔法都不怕,只能用火燒。
心裡有了些底氣,我正想屏住呼吸朝洞裡觀望,耳邊響起了巨大的嗚嗚聲,震得我直捂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