揉揉腦門,我哪怕是找專家妹妹要把撬棍也比兩手空空要強啊。半條命2裡男主角最NB武器就是撬棍了,何況她的包包跟機器貓的四次元袋沒啥不同,想要什麼沒有啊。只要武器在手,配上詛咒,幹掉他們應該容易的多。
現在後悔已經晚了,如今擱在我面前的就是血淋淋的事實,我必須接受。沒事,我還有火妹妹,能燒一個算一個。
火光讓我的精神重新集中起來,看來對方已經快走到洞口,昏黃的光芒摻進藍色中,不時晃動。
人到了,我該怎麼動手?按一般情況來說,這個問題應該是早就考慮好的,可是第一次碰見親自動手的情況,好像把許多該準備的事情都給忘掉了。
“沒有死屍?”洞口傳來一個年輕男子的聲音,我和他的距離應該不超過3米。
媽耶,我捂嘴的手加大了力道,生怕他們聽見我的喘息聲。這時,另一個人說道:“肯定有人,沒人這藍光是打哪來的?”聽聲音也很年輕,是個女的。
就憑只有這兩個人,他們絕對不是傀儡系的巫師,那就剩下幻術,巫毒,詛咒。詛咒就不用說了,就是個快慢的問題。幻術的話,我先出手,在他們沒反應過來的情況下打亂他們的思維,我就不信火燎屁股你們還有空迷惑我。唯獨怕的就是巫毒,上回莫拉並沒有用傷人性命的毒液,所以我也不清楚跟他們近戰會有多大的危險。
“下去看看吧。”女巫師提議道。
賭賭看吧,不能再拖了!我輕輕挪動自己的身子,儘量不發出響動,往洞口靠去。一條腿正在向坑底邁進,我左腳向後撤,做出撲擊的準備動作。
火光照了下來,我的心提到嗓子眼,巫師穿着一條開叉長袍,跟法師袍的風格差異很大,他拿火把照照左邊,還沒有扭過頭。
倒黴的就是你!
我後腳一使勁,人飛撲過去,兩隻手緊緊地抱住他的腰,腦袋撞在他的肚子上。男巫師還沒反應過來就被我頂倒在地,喉嚨跟卡到痰似的,發出怪異的聲音。
撞得不輕啊。我心裡暗自得意一下,沒想到對方很快便意識到了反擊,他手裡的火把還沒有鬆掉,衝着我的腦袋拍去。
我看不見頭後面的情況,正想衝他腰眼上K幾拳,火苗已然快燎到頭髮了。看見自己大頭在他袍子上的倒影我才意識到不對,兩隻手下意識地往後腦勺護去。
“啊,啊!”腦袋上沒有跟我預想似的挨一棍子,反倒是男巫師開始叫喚。回頭一看,火把上燃燒的火苗像着了魔一般反竄上巫師袍子,順着手一直燒了下去。
火妹妹出手了!配合還算默契。男巫師全身上下燒得那叫一個旺,偏偏我抱住的地方一絲火苗都沒有,但即使如此我還是感到全身燥熱。
“我詛咒你的心靈被亡靈所侵蝕!”男巫師掙扎了半天,袍子上的火絲毫沒有被他撲小,在悽慘的叫聲中,他吼出最初也是最終的詛咒。
我被他的悲鳴叫得全身發麻,心裡直念額米豆腐。太慘了,我是受不了眼睜睜看着他活活被燒死,所以乾脆站起身來,扭頭尋找另一位目標。
比我高半米的隧道里,女巫師瞪大了眼睛盯着地上打滾的男巫師,下巴抖個不停。這分明就是個十四五歲的小女孩啊,個子才一米四幾,黑色的巫師袍子顯得很肥大,下襬拖在地上。
我本來是想直接追上去如法炮製,但是看到她害怕的小臉心裡起了疙瘩。
殺,還是不殺?
她是敵人,她不死,沒準我就要死,而且我還不知道她是什麼系的巫師,威脅太大了。
可是殺她。。。。。。我長這麼大,親手傷害一條人命還是頭一次,剛纔的男巫師我都快承受不住,那還是火妹妹動的手。要我幹掉一個小姑娘,我可能真的下不去手。
不管怎麼說,先把擒住是當前最重要的事情,她要是跑了誰知道會叫來幾個幾十個幫手,那我們可就真的是死路一條。
我擡腿上了隧道,三步並作兩步來到女孩巫師面前,她出自本能地往後撤了幾步,在男巫師悽慘的叫喊聲中,我們對峙起來。
女孩的一雙青色瞳仁盯着我,眼角滲出淚滴,順着臉頰滑下。她的目光時不時地瞥一下坑底打滾的火人,鼻子開始吸聳,嘴裡小聲唸叨着“哥哥。”
原來快死的那位是他的哥哥。我心中起了一種對不起她的念頭,這更加打擊了我對敵的執意,很是迷茫。
我們是對立的,不是他死,就是我死,沒有中間的路可走!我用這個想法來解心寬,總算是好受了些,雖然明白純粹自欺欺人,但總比傻站在原地要強。
我很奇怪,我傷了她的哥哥,她爲啥不動手跟我拼命呢?這都老半天了,也不見她有動靜,就是貼在牆邊上哭。
小女孩的心靈真那麼脆弱嗎?而且到現在爲止她也沒有使出巫師任何一種招數,到底是怎麼回事?
難道她不是巫師?我心裡突地一下,不可能,她哥哥都是巫師,她怎麼可能不是,她不是爲什麼要穿得跟她哥哥一樣。。。。。。我腦子沒由來的亂了起來,就好像我是個做錯事的小孩,生怕自己的父母打我罵我。
我錯了嗎?
後悔嗎?
我已經分不清這話是我說的,還是我心裡想的,周圍的空間披上了黑紗,我彷彿處在一片黑暗之中,心裡除了愧疚沒有其他感情。
我——殺人了。
嘔吐感衝上嗓子眼,一個沒忍住,吐了一地,黑黑的地面讓嘔吐物顯得格外明顯,兩眼迷離地觀瞧着,我的眼框紅潤了。
搖搖晃晃地跟黑色地帶裡走了一會兒,我是在哪?我不知道,滿腦子都是負罪的想法,我沒空去考慮前方等待着我的到底是什麼。
幾步之後,我的眼前出現了不可思議的情況——我的手臂開始支離破碎,卻沒有半點鮮血迸出。而我也不覺得害怕,就好像是本應該發生的事情。
同化,同化,同化。。。。。。
身體全部分解在黑暗之中,只剩下意識還有一絲獨立感,卻也變得模糊起來。
轟!“啊嗷!”
死寂的空間瞬間崩裂,我從混沌中清醒過來,看看周圍,一個女人正在我腳邊打滾。她的手中握着一把匕首,看起來藍汪汪,應該有毒。
假的?!放眼望去,哪來的小女孩啊,除了地上的女人我就沒看見兩條腿的傢伙了。
幻術。
我摸摸手背,全是汗。這可不是第一回中幻術了,我使勁踹了一腳有若殺豬般嚎叫的女巫師,她是什麼時候下的手?
“蕾莉雅,我剛纔幹什麼了?”我發現我這輩子最怕的可能就是自己完全沒有記憶的時光。剛上大學的時候曾經有過一次喝酒喝到局子裡的經驗,從10點到夜裡1點,我記不得在這期間做了什麼,聽後來同學跟我講我好像進了警察局。
警察局離我家只有半小時的路程,可是我1點纔到家,那我去了哪?有沒有被車撞?有沒有被人把腎給切了?後怕的滋味實在恐怖,從此以後無論我怎麼喝酒,都不敢醉到沒有意識。
如今的情況比那時候可要嚴重的多。幻術,的確是一個非常令人恐懼的招數。
你剛纔還好好的,突然原地抽搐,我叫了你好幾次都沒有反應,眼看着她拿匕首衝你紮了過來,你還不躲,只好出手救你啦。蕾莉雅的小巧身姿浮空飄蕩,左搖右擺地說道。
不管怎麼說,總算把這兩個巫師給解決掉了。女巫師的叫聲越來越小,噼裡啪啦的燃燒聲蓋過了她的**,掙扎也沒有之前劇烈。
火燒得時間不短了,周圍的氧氣變得稀薄,麻布和蛋白質燒糊的氣味混合在一起飛到我的鼻子裡,我打個噴嚏,趕緊跳回坑底。
男巫師的焦屍橫在地上,我沒敢碰,專家妹妹到現在還留在坑的對面,從頭到尾就出手幫過我。
“出來吧!人都死絕了,你還藏什麼藏?!”我瞥向遠處的她,心裡很不忿。
“乾的不錯嘛~”專家妹妹擔擔屁股上的土,走到男焦屍的旁邊,拿出個瓶子準備採樣。
“燒成灰了,還能研究出啥?”我跟過去,衝着屍體踢了一腳,啪啦啦散落不少黑片片,應該是袍子的灰燼。
“別亂動,你懂個啥。”她從包包裡拿出一把小鋸,對着男巫師的胳膊就銼了起來,很快,一股香味從身下飄來,原來燒糊的只有他的外表,裡面僅僅是熟了而已。
“嘔。”這東西讓我想起黑斧的肉乾,娘地還挺香,真變態。“你切這麼細緻幹嗎?還想嚐嚐?”
“去你的,我又不是路德。”她對人肉很不感冒,輕輕吐了吐舌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