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惹誰不好,偏偏要惹她。”我走在格羅佛的身後,耷拉着兩隻衰老的胳膊,他見我愁眉苦臉的樣子,“別看她好像弱不禁風似的,正經打起來在九個團員之中可以排到第二名。”
“我的手就沒得治了?”我甩甩胳膊,沒感覺。
“你等吧,什麼時候她消氣了,或者你真的受到團長肯定加入赤金,纔有可能恢復你的雙手。”格羅佛提醒我,“她製造出的傷勢只有她可以治癒,你就算找遍所有醫師也沒用。”
看來我還只能討她的歡心啊。快走幾步追上波斯貓大姐的步伐,我舉着兩條胳膊央求道:“漂亮的大姐姐,您就饒了我吧,我保證下次不再犯了。”
她的左眼是綠色的,大大的眼睛故意瞥到另一邊,裝作沒看見我。我往她身前靠靠,裝出可憐巴巴的表情,事實上我現在也的確很可憐。
“別碰我!”我已經沒有知覺的雙手在無意識間碰到了她,波斯貓大姐神經兮兮地往旁邊一閃,皺着眉頭呵斥道。
至於嗎?我又不是臭蟲。低頭聞聞,是有點臭,看來剛纔趴在下水道里的味道還沒有散乾淨。“我不是故意地。”我連忙賠笑着說。
她突然停住腳步,正兒八經的對我說道:“你想治手,可以。但是要在雷吉諾德見過你之後,如果他認爲你沒有價值,手就沒必要治了,反正你也會死。”波斯貓大姐的口氣裡沒有摻雜任何感情,就好像是在發佈通告一般。
“我知道我的命還捏在你們手裡,不治就算啦。”她的話說得我心裡很不是滋味,也沒有心情再跟個哈巴狗似的哄她開心了。五個人盯着我想跑也不跑不掉,團長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呢?不知道他會不會看上我。
等我放慢速度路過考爾比身旁的時候,他小聲地說了句:“我會幫你說些好話,畢竟寶石是你拿出來的。”
行啊,他肯幫我,百年難得一見。我的心情沒有剛纔那麼沉悶了,開始跟格羅佛侃大山。從他嘴裡得知波斯貓大姐就是他曾經提起過的光,全名穆麗兒.喬,是赤金的最早組團的元老之一。據說她跟團長之間有些不清不楚,好像是親人又好像是情人,因爲除了團長以外的其他男性都不能碰到她的身體,否則就會跟我的下場相同,甚至更慘。
據穆格羅佛所說,穆麗兒從來沒有提起過自己的身世,他第一次見到光的時候這個女人就站在團長的身邊,兩個人似是很親密的狀態,但覺得又有些不協調,具體的他沒有多想,畢竟他是被人家準備當做炮灰去送死的,哪有心情去想八卦。
等格羅佛正是加入赤金以後,就對團長,光和考爾比三人的關係產生了興趣,團長對誰都是親親密密的樣子,但是嘴裡從來不提他的往事。光就不用說了,根本聊不到一塊去。只有考爾比還算是有點門路,經過他無數次的套話終於露出了一點訊息:
團長原本可能是個很有身份的人,考爾比是他的一個心腹,至於光,是團長年輕的時候在某一天上午帶回家的,說是他買的。這個買字令人浮想聯翩呀,我很期待後面的劇情,可是丫的沒有後話了,考爾比只告訴了他這麼點,具體的情況讓他自己去找團長聊。弄得我心裡癢癢的,以後遲早要找機會搞清楚這個奴隸和主人之間的浪漫深情故事秀。
路程很遙遠,走了差不多有一個星期左右,期間經過好幾個山頭,最終來到了一片很廣闊的牧場。途中我沒少擔心我的雙手會不會因爲耽擱的時間太久治不好了,可光也不知道用了什麼方法使我的胳膊除了受傷的部分是蔫的,其餘地方都光滑得很,該出汗照舊出汗。
望着正在吃草的羊羣,我茫然地問:“咱們這是來到什麼地界了啊?”
“等你活下來,我就告訴你。”格羅佛這個大嘴巴居然還跟我裝神秘,經幾天的交流,我跟他走得最近,主要就是因爲他很能說。
一行人來到一家農舍,有位大爺正跟坐在門口的搖椅上打盹。波斯貓大姐沒有跟他打招呼就自行推開了門,我趕緊跟上。屋子並不大,牆壁上掛着各式各樣的動物頭顱,看來屋主還是個捕獵愛好者。考爾比扭動了掛在西牆的鹿頭,我隱約聽見咔嚓的一聲。
機關啊,還弄的挺隱蔽。我正思考着,光和紅毛分別扭動了一個藍毛獅頭和一個有些像猴子但是擁有兩顆豪豬般倒齒的透露標本,貼在牆上的壁爐呈90度翻轉,留出一人寬的縫隙。
“好長的隧道!”我們走了好久,終於來到了一個很大的主廳,牆壁上掛着圓形吊燈,每個吊燈上面都鑲嵌着10來顆夜明珠,照亮了整座地下室。
“團長,我們回來了。”紅毛衝坐在大廳正中央的男人打聲招呼,隨即自己也找個椅子坐下。
“聽說你們這次玩得很大。”男子留着一頭扎眼的栗色長髮,綁成五個麻花辮子束在身後,末尾又把五條辮子綁成一個,非常另類。他身上穿着一件鋸齒領邊的禮服,主要爲黑白色調,看起來像是用囚衣改造的。
“是很大,碰見兩次強敵,還上了通緝榜。”考爾比隨後也找了個位置坐下。
“聽說了,一次是跟萊威的銀袍小子,一次是跟瑞利亞女扮男裝的聖源武士。”男子站起身來,走到我的身邊:“呵呵,你好啊。”他禮貌地衝我伸出右手。
“團長大人好哈。”我趕忙擦擦我的髒手,低着頭跟他握手。我本來以爲赤金裡面都是囂張跋扈的傢伙,沒想到帶頭的人物很有教養嘛。
團長用他一雙青色眸子若有所思地看着我,然後哈哈一笑,“自己找個座吧。”說完便回到正中央的座位上重新坐下。
紅毛不知道爲啥瞪了我一眼,我很不客氣地坐到了地鼠旁邊,把他空了過去。看樣子團長大人很好說話,還給我給我平起平坐的待遇。
“你們任務完成了嗎?”團長見我坐下,開始問起正事。
考爾比掏出一直擱在兜裡的起源淚滴,放在桌上說:“光要的東西沒有搞定,專家的東西拿回來了。”
團長拿起寶石對着天花板上的吊燈觀摩起來,一邊瞧一邊說道:“不好辦啊,我當初定團規的時候沒有想到咱們會有失手的一天,具體的你們問問穆麗兒,她說如何解決我都同意。”
“我們早就商量完了,這次本來就是情報上的失誤,就當他們欠我一回吧,以後再補。”光很乾脆地說道。
“好吧,現在我們來聊聊你們帶來的小傢伙。”團長把兩隻手肘靠在桌上,手指交叉,“他有什麼用處?”
小傢伙?我看他也就三十歲的年紀,論輩分我頂多叫他一聲叔叔。“我是來入夥的。”赤金F4都沒有搭茬,我忍不住開口。
“你想加入我們?”團長較有興趣地盯着我,“你們四個就因爲這個原因把他帶回來了?”
“他的確有些本事,原本那顆寶石我們也搶不回來的,最後還是因爲他才得手。”考爾比想了想,決定爲我幫我一把。
行,就衝你說話算數,等我以後有實力報復的時候留你一條命。其實在很久以前我的心裡就開始YY以後怎麼報復這票變態了,別的團員跟我沒有仇,但是紅毛丫個傷天害理的傢伙一定要找機會弄死他,對於黑斧遲早我要找到他最害怕得食物逼他吃下去,地鼠嘛,看在他給我提供了很多八卦的份上,暫且算了。
“哦?說說看你都有什麼本事?”團長對我的興趣更濃了。
“也沒什麼啦~”我假裝不好意思地謙虛一下,“就是會使點小魔法,會念點小詛咒,還會耍點小聰明。”
“詛咒?”團長把頭轉到穆麗兒那邊,“我記得詛咒是巫師的招數吧?”
沒等光回話,紅毛就插嘴道:“就是因爲他可以施展兩種相本不可能同時擁有的本領,我們纔會留他活口帶着回來。”
“是嗎?很有意思啊。”團長又笑兩聲,“可是你想入團,好歹實力上也要過得去吧?”聽他的口氣明顯是認爲我很弱。
他又沒有見過我出手,怎麼會覺得我身手差呢?我有些納悶,“我的確現在是不強,但是我可以所有詛咒通吃噢,只要有高深的咒語,我隨時都可以變得很強。”跟他撒謊沒意義,我就算吹我多無敵無敵,人家讓我出來練練不就全露餡了,更何況還有四個知道我本事的大爺正跟邊上坐着呢。
“你不是跟巫師學習的詛咒嗎?”團長聽完我的話,不明所以的問道。
“他好像對我們提起過他的咒語是偶然學到的。”考爾比幫我回答了問題。
“是啊,我的咒語是在被巫師追殺的時候聽來的,從那次之後我才發現自己可以聽懂詛咒,念出來還有效果。”我補充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