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穿多點總是好的,你是個女孩,總不能光着身子出行吧?再說了,我可不希望一大幫子男人圍到你的旁邊亂轉。”不得不說,衣衫較薄時的小奴,很有殺傷力,這點我比任何人都清楚。
“男人,這裡連只鳥都看不見,去哪找男人?”小奴嘴硬地說道。
“那多好呀,到時候只有我們生活在這裡,享受兩個人的時光,完美的度假勝地。。。。。。”我昧着良心誇讚起貝爾蒙特郡來。
“好啊,咱們可以頂着零下五十度的鬼天氣郊遊,爬爬雪山,遊遊冰河,打個哈欠都能把舌頭凍掉,多麼詩情畫意!”小奴諷刺道。
“有我在,溫度不成問題。”我指指兩人周邊包裹的赤色火焰,笑嘻嘻地說。
“有本事你把天上的烏雲給散了,讓兩位太陽伯伯出來打個招呼!瞧瞧,連前方五米開外的景物咱們都看不清楚,這路該如何走?”小奴仍舊半點面子不給,氣呼呼地說道。
“簡單。”我擡起胳膊,朝前一推,一道火光向外蔓延,直到我們看不見的地方。地面上的白雪被我的火焰波紋化成了水流,順着山崖的臺階流淌而下。
“都是水啊,這該怎麼走,會滑倒的!”小奴不滿地瞪了我一眼,擔心道。
我想了想,笑着說道:“快,把衣服脫了!”
“爲什麼呀?”小奴皺起了眉頭,臉色通紅地問道。
“你就脫吧。”我乾脆湊到她跟前,親自動手忙活起來。
“我自己來!”小奴趕緊躲到了一邊,心慌意亂地脫掉了最外面的衣服。
沒多過久,她只剩下的兩件單衣了。我剛想喊停,卻發現這丫頭還在解着衣釦,看樣子是想趁沒人享受一回裸奔的體驗。
“不要看着我啦,害羞死了。”小奴見我兩眼直勾勾地望着她,嗔怒道。
我真想回她一句貼身那兩件留下,讓我來解。可惜下山要緊,這種玩笑待會兒再開也不礙事。於是我走到她的身邊,按住了對方雙手,將釦子繫了回去。
“大冷天了,咱們留一件好不好?”我咳嗽一聲,故作正經地問道。
小奴快把腦袋埋進胸口了,她這才明白過來我不是那個意思,又羞又窘地照着我的腳面跺去。
幸好我的身體已經發生半龍化轉變,否則腳趾甲蓋非得被她踩劈了不可。一把抄起了小奴的大腿,我二話不說將她抱入懷裡,然後斜下身子躺在地上沿着覆蓋厚厚一層白雪的陡坡滑了下去。
“你——喔喔喔,啊啊啊啊——”小奴可沒想到我是想玩一次不穿雪橇的滑雪,尤其是在這麼陡的高崖上,嚇得她驚聲亂叫。
“哦——雷喔雷喔雷喔——”我學着人猿泰山的叫法,享受着躺在雪地上的冰冷快感快速下落。
由於白雪緩衝,後背上的龍鱗並沒有特別劇烈的摩擦,到現在爲止還沒有破損,只是凹凸不平的坡面導致磕碰不斷,五臟六腑好似翻江倒海。
不過半龍化的軀體可不是面捏的,這點小傷我還看不上眼。眼看就要來到山腳,我躲過了不知多少棵藏在雪堆下面的松樹,卻終究難道一劫。
“哇!!!!”兩腿真假撕心裂肺的巨痛侵襲着我的神經,就在我和小奴馬上滑到平地之上時,完全隱藏在積雪下的小小鐵桿無情地攻擊了我身體上最脆弱的部分。
小奴順着慣性嗖地一下從懷裡滑了出去,然而她倒沒撞上什麼障礙物,直到速度降爲0。我疼出整整一後背的冷汗,很快便被周圍的寒氣影響,凍成一片冰花。縮起雙腿,我不停在雪中翻來滾去,要不是身體狀況超與常人,早就和雞蛋碰石頭同樣悲劇了。
小奴慢慢從雪地爬起,她停下那會兒,臉剛好正面朝地,擡起頭來彷彿聖誕老大爺。“大混蛋,叫你玩,非把兩人害死才高興是不是!”她邊罵,邊把臉上的冰雪擦掉,沿着自己製造的一條坑道,走回我所在的位置。
我的兩眼全是金星,飛來橫禍果然不是說假的,這一創的威力在我心裡足以攀比核彈爆炸,簡直顛覆了我的人生。小奴來到我旁邊,她眯眼瞧了瞧不遠處被撞出原型的罪魁禍首,原來是一根插在石梯兩旁的指路燈。
如今這根鋼鐵打造的指路燈已被我撞得變形,歪歪扭扭地擺在那裡。“活該!”小奴幸災樂禍地衝我罵了一句,終究沒有忍下同情心,抓住了我的胳膊。
然而憑藉她那點力氣想要將我摻起猶如登天,三拽兩拽沒有拽動,乾脆放棄了。“我看看,磕哪兒了?”她開始尋找我受創的地方,想要幫忙。
“我。。。。。。”我死得心都有了,準備換個姿勢遮擋一下吧,偏偏自己一動就痛,只能眼巴巴看着她在我身上摸來摸去。
“呀,這是血嗎?!”小奴顫着嗓子叫了一聲,可把我給嚇壞了,憑着全身的力氣坐了起來,不停地在襠邊摸索。
“哪有血,哪有血?!”折騰半天,手上一點血光未見,我不禁鬱悶地扭頭質問小奴。
“哼,我不這樣說,你能坐起來?”小奴悻悻地說道:“玩什麼不好你玩命,祖源漢克懲罰你了吧!”
“我哪想得到那地方會有個埋伏啊,從外表根本看不出端倪,吃虧都沒地方說理去。”我呲牙裂嘴的忍着疼痛慢慢站起,鬱悶地說。
“行了,別提你那點齷齪事,你還能不能走?”小奴不耐煩地問道。
我輕輕蹦了兩下,不愧是半龍化的體格,這纔多大工夫就恢復大半了。“湊湊活活,不過這冰天雪地的,你想去哪?”
“國王陛下不是說河邊有座城堡嗎?我打算去看看。”小奴環視周圍,由於沒了我的火元素開路,看不出什麼。
“城堡。。。。。。傳說近五十年沒人住了,你也不怕鬧鬼。”我嘀咕道。
“地方是你挑的,不許你拒絕!”小奴瞥我一眼,口氣十分強硬。
最終我陪她繼續接着漫步在大雪紛飛的平原上,說實話,貝爾蒙特郡的氣溫最高也就零下十度左右,正常人打算生活在這裡,肯定要穿成北極熊那副德行。我不禁加強了周邊火焰的溫度,兩人磕磕絆絆好不容易找到了那條傳說中的河道。
“好硬的冰啊。。。。。。”我用火苗去嘗試融化一個窟窿,看看這層河面上的冰到底有多厚,沒想到光憑紅色火苗燒了整整一分鐘,吹開水蒸氣一瞅,仍沒見底。
是河道深還是凍瓷實了,總之我是沒找到水源,這代表着想在這裡生存下去的人類,必須靠煮雪補給日常用水。兩人索性踏上了冰道,一路向北,感覺走了足足兩三個小時,可算是見到了城堡的輪廓。
“這酷到奶奶家了。。。。。。”見到城堡的真實面貌,我不由得感嘆道。
按照分配製度,這座城堡現如今的名字應該叫做艾麗莎。典型的瑞利亞風格構造了它的獨特外表,加上一層白紗披蓋,宛如一位新娘。小奴和我的態度完全不同,比起外表,她似乎更在意打掃難度,廢棄了足足五十年的地方,足夠小奴愁上一年的。
我們來到城堡大門,半個人影也沒有發現。“啊哈,看來咱們居住的時候要請上不少傭人了,就是不知道誰願意來這個;冷死人不償命的倒黴地方打工?”我一步一步走上臺階,停在了門前。
“只要有錢,纔不怕顧不到人呢!”小奴滿不在乎地說道。
伸手擦掉門把上厚厚的浮雪,我用力一拉,這鐵環居然碎了。“靠,看來不止要僱傭人,整座城堡可能都需重新翻修一遍。”
“都怪你太魯莽,多少年沒用過的東西,哪能這樣對待啊。”小奴擡頭瞪了瞪我,小心翼翼地拉住了另一個門環,“啪嚓”應聲而碎。
“你謹慎,你太謹慎了。”我揚揚眉毛,臉上盡是笑意。
小奴紅着臉蛋丟掉手中的半截門環,氣得伸出小拳頭捶打門面。這木質的門板倒是經得住冰雪磨練,連敲幾下都沒有出現裂紋。
就在我想要誇上兩句的時候,令人驚訝的事情發生了,大門不知被誰從裡面拉了開來。
“哇——”小奴嚇得跐溜跳回我的懷裡,戰戰兢兢地注視着黑漆漆的城堡大堂。我相對來說要好一些,可仍舊忍不住退了半步。
“誰呀,吃飽了撐的亂敲門!”黑漆漆的大堂突然傳出一個聲音,聽起來有些尖細。
“別跟我說你住在這裡。。。。。。”我不敢相信我的耳朵,搖了搖頭說道。
“咦,這嗓子我怎麼沒印象呢?真奇怪。”伴隨着那又尖又細的聲音,一道身影從門後顯現出來。
待我看清來人的面目外表,差點沒從臺階上摔下去。這一身的白毛,和人類也差太遠了吧?!合着我聊了半天,說話的對象是個外族人。
這位站在門口,非人類的同志,長有一對白色絨毛覆蓋的羽翅,羽翅的頂端延伸出五根利爪。她的身高和小奴相差不大,胸前兩團凸起也可以和小奴平分秋色,可惜有絨毛阻礙觀瞻,否則一定能夠大飽眼福。
至於這位白鳥小姐的雙腿,則和人類幾乎相同,只是沒有光滑的皮膚,取而代之的是一層柔軟保溫的護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