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現了瞳力的原理,我的戰鬥分數蒸蒸日上,不到一個禮拜的時間,三對三的積分已經快要衝破一百。
要知道,當一個隊伍的積分超過一百,他們便可以走上中央場地,面向觀衆比賽了。
一百以前的隊伍實力都很一般,大部分戰士的身體只能散發出淡淡白光,僅有寥寥幾位看似猛壯的傢伙光芒較濃。
至於我的兩位同伴,這些天的戰鬥基本都在加油助威,只不過有些時候會突然跑過去痛打落水狗。
“我說二位,明天咱們就要真正進入競技場了。”剛剛得勝的三人,湊在一家王都的酒館裡喝着慶功酒。
“是啊,我特別興奮!”女戰士柏妮絲臉上透着紅亮,她舉起酒杯,興高采烈地胡亂比劃。
“走到這一步,真不容易。”肖恩輕輕拍了下桌子,眼神裡也射出激動的光芒。
我有些尷尬地瞧着他們兩個。其實舉行這次酒會,我的主要目的是。。。。。。
勸他們倆退出比賽。
並不是因爲他們沒用,也不是因爲他們礙了我的手腳。只是我參加空手競技的實際意圖,會得來無盡的通緝。
如今的我,無論是姓名,長相,都可以漫天過海,可他們呢?
當我的替罪羊?
如果我和她們相處的時間不長,興許我不會在意這兩位菜鳥的性命。可隨着幾天接觸,我不得不承認,這二位的身手雖然差,但人性方面算是值得相交的。
在競技場這個充滿致命暴力的地方,這樣的人,很難得。
所以,我認爲他們因我而死,不值。
“我有話要說!”望着兩位開心的同伴,我將杯子重重地磕在桌面上。該說的話,總要說出口。
“什麼事?”肖恩見我臉色凝重,他衝柏妮絲使了個眼色,三人之間沉默下來。
“我這裡有1000枚金幣,你們退出比賽吧。”我從懷裡套出一個大號皮袋,金幣隔着皮層落在桌子上,發出沉悶的碎響。
“你什麼意思,瞧不起我們嗎?”柏妮絲臉色瞬間變得很難看,她皺着眉頭盯住桌面上的金幣袋,用不屑的口氣衝我質問。
“你這麼以爲我也不介意,總之,不要再讓我跟競技場裡面看見你們。”雖然心裡知道他們會罵我,但看到柏妮絲的眼神,我還是非常過意不去。
“你憑什麼?!”柏妮絲的臉蛋更加紅潤了,只不過之前是喝酒喝的,現在是氣的。“我知道我們沒用,每場戰鬥幾乎都是你一個人在打,你想踹掉我們兩個累贅,我們不介意!可是你拿錢算什麼意思?還要封殺我們?!”
“我沒的解釋。”我不敢面對她的臉龐,把頭扭到一邊,淡淡地說。
“你有種就看着我說話!”柏妮絲“砰”的一下將拳頭砸在了桌子上,酒館裡吵吵鬧鬧,聊天打屁的客人們皆被這聲巨響吸引注意力,一雙雙眼睛全部看向我們這邊。
“不要鬧了!”沉默許久的肖恩終於開了口,他拉住柏妮絲的胳膊,凝視我說道:“對不起,我們給你添麻煩了,我們走就是。”說完,他連拉帶拽地將柏妮絲送出酒館,從頭到尾也沒瞧桌上的金幣一眼。
輕輕吐了口氣,我的心裡不免有些失落。不過比起受到誤會,保住他們的性命更加重要。
離開酒館,我促使自己忘掉今天的不愉快,因爲明天還有更加嚴峻的戰鬥在等着我。
回家之後,我逗逗小奴,小丫頭這幾天對我的態度十分冷淡,好像那天的突然事件給她留下了不小的陰影。
明明是你下手沒分寸,而且褲子也不是我自己脫的。我不忿地想着,心裡老大的委屈。
次日上午,我匆匆來到競技場,詢問管理員積分轉換的問題。“我能不能把我的三對三積分轉成一對一的?嗯,您要知道,我的兩名隊友退出隊伍了。”裝成一副無辜的樣子,我偷偷塞過去一把金幣。
管理員從桌下接過袋子摸了摸,眉毛高高翹起,他故作淡然地說道:“這個嘛。。。。。。我可以幫你問問。”說是這麼說,他已經將分數轉到了一對一的名簿上。
惹怒一個即將破百的戰士,對於他們這些文職工作的傢伙來說,約等於找死。
“謝謝。”我衝他點點頭,露出滿意的微笑。
競技場的積分是這樣計算的:贏一場戰鬥得三分,輸一場戰鬥扣5分。當然,全員戰死的話戰隊就除名了。
這樣一來,只有不停戰勝對手的退伍纔有可能突破百分大關,進入中央場地。
“今天的第一場比賽,點穴手對怒浪!”通報員的聲音傳入我的耳中,我這場即將破百的關鍵之戰就要開始了。
每位一對一的戰士都有自己的外號,我起名時浪費了好長時間,最終覺得還是點穴手這個名字最適合我。
“他不是比爾特戰隊那個瘋狂的傢伙嗎?怎麼會參加一對一的比賽?”看到我慢悠悠地走上擂臺,其餘空閒的戰隊們好奇地議論起來。
“嘿,怒浪今天的眉頭夠衝啊,鬧不好他就永遠躺在臺上了。”一個瞧着有些猥瑣的大叔笑眯眯地說道。
“可不是,人家一對三到現在一場沒輸過,如今來打一對一,哼哼。。。。。。”另一位看似精明的戰士接過話茬。
不一會兒的功夫,所有觀衆開始爲我的對手默哀起來,甚至有個得寸進尺的傢伙,他居然唱起了送魂曲。
我不禁撇撇嘴,這幫壞心眼,真喜歡落井下石。當初我頭回比賽的時候也都在說風涼話,就不怕閃了舌頭,遲早有你們撞上釘子的一天!
大約過了五分鐘,怒浪終於從人羣裡擠了出來,他的身高足有一米九,肌肉壯的像架坦克。
我用盡所有精神刺激自己激動起來,很快眼前便飄過淡淡白絲,瞳力生效。
不得不說,怒浪是我這些天比賽碰見的對手中源能最濃厚的敵人,而且他的源能居然不是白色,全身上下緊緊包裹着一層橙色氣流。
有兩下子。我開始集中精力,今天這場破百戰恐怕沒那麼好PASS了。
怒浪面無表情地望着我,他身邊的橙色氣流突然抖了抖,彷彿被風吹過似地。
“三,二,一,開始!”裁判的手快速揮落,我和敵人相互罩了兩眼,時刻準備尋找對方的空擋。
“等等!”
就在我要衝過去的時候,怒浪突然大喝一聲,嚇得我不由自主地打個激靈,一臉小心地防備這位身高一米九的對手。
“你想幹嗎?”我瞥了一眼周邊的走位距離,謹慎地問道。
“你能不能把我踹下去?”大個子對手莫名其妙地跟我打起商量。
“嗯?”我不禁一愣,一時間沒明白他的意思。
“我不想死你手裡。”怒浪尷尬地衝我咧開大嘴,擺出無奈笑容。“你放我一馬吧。”
我這才恍然大悟。的確,這些天死在我手裡的對手不在少數,即使沒有死的人也因爲被截斷過源能,導致半身不遂。但這些並不是令他開口求饒的主要原因,最主要的原因是,青獅和他二十多名夥伴彷彿人間蒸發一般,從我開戰那天之後就再也沒出現過。
競技場有規矩不能自己跳下臺,也不能主動棄權,所以才他想出這個主意,甩開臉面跟我商量。
臺下的觀衆們頓時笑開了鍋,見過丟人的,沒見如此丟人的。“當面求對手饒命,他還有臉跟競技場裡混下去嗎?”一位身穿黑色皮甲的戰士大聲嘲笑道。
“別說競技場,他都不配作一個男人了!”戰士的同伴拍了拍他的肩膀,大聲笑道。
“嘿,難道說他就配作女人了嗎?”一位女戰士不滿兩人的談話,出聲譏諷道。
聽到臺下諷刺不絕於耳,怒浪的表情陰晴不定,他狠狠地朝臺下瞪了一眼,大聲喝道:“你們有種,待會別走!我雖然打不過他,還打不過你們麼?!”
從源能強度分析,怒浪的確是百分以下水準裡屬一屬二的戰士,那些譏諷他的人別說源能變色,連濃度都差他老遠。
果然這句話出口,臺下頓時靜了許多,雖然時不時有人發出不屑的哼聲,可已然沒有人大肆嘲笑了。
“怎麼樣?你給個話。”怒浪等的有些不耐煩,他受夠了衆人的譏諷,無時無刻不想結束這場比賽。
我嘆了口氣,嘴角不由得翹起。怎麼都沒想到這至關重要的最後一場破百比賽居然會以不戰而勝的方式結束,原本是件高興的事,心裡反而有點悵然若失的感覺。
“下去吧。”我慢慢走到怒浪身邊,單手輕輕推了他胸口一把。
怒浪忐忑不安地等到我的手掌接觸他後,愣了大約一秒,這才喜滋滋地向後仰到,打着滾離開擂臺。
他那誇張的後翻動作逗笑了在場的所有觀衆,連裁判都忍不住笑出了聲。
“點穴手對怒浪,點穴手贏!”笑過之後,裁判高高地舉起胳膊,他板起臉喊道:“空手競技場一對一選手點穴手閣下的積分超過100,從下場戰鬥開始,他正式邁進中央賽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