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不想了。”我嘆了口氣,回屋一邊吃着管家送來的早餐,一邊掏出許久沒有動過的眼鏡書皮,開始琢磨起來。
當初發現書皮的秘密靠得是胸口這塊專家妹妹的遺物,這奇怪的玩意到底爲什麼能和起源眼淚產生共鳴?我八竿子摸不着頭腦。試驗過好幾種方式,書皮上的眼鏡仍舊沒有產生任何效果。
“靠,難不成忽悠我玩呢?”我氣的一把將書皮丟在桌上,恨恨地狂啃麪包。“呸!”情急之下,沒注意把嘴給咬破了,我啐出一口血沫子,鬱悶得要死。
“咦?”沒想到飛濺而出的血絲恰巧落在了書皮上,血跡瞬間被吸了進去,彷彿一塊乾燥的海綿。
“天呢,這玩意和我手腕原來是一個道理。”我恍然大悟,回想當初剿滅土匪窩的時候,我曾經活活吸死過一名盜賊。莫不成書皮也是一張3D地圖?我又從嘴裡蹭出幾絲血跡塗抹在上面,鮮豔的紅色一閃即失,書皮毫無反應。
“靠,你是不是想我吐上整整一斤的血啊?”我拿起書皮仔細瞧了半天,屁情況也沒發生,不由得灰心喪氣。可隨着心情漸漸穩定,我忽然想起了一個重要的問題。
也許,這書皮需要的並不是血液。。。。。。而是血液裡的源能!
當初顯示3D城堡,也是靠那盜賊的血,而且書皮之所以能夠跟白色寶珠產生共鳴,可能是因爲它具有源能探測的功效。種種跡象表明,這書皮的秘密,需要源能來揭曉!
心中拿定主意,我湊到了小奴身邊。望着小奴甜美的睡臉,我真不忍心把她吵醒,可爲了科學,爲了探求真相,只能犧牲她了。
“阿門。”輕輕在胸口畫個十字,我凝結出一根冰針,閉着眼睛朝她手指肚紮了上去。
“唔——”小奴的叫聲在我預料之中,沒等她清醒過來,我便迅速抹掉滲到皮膚之外的血滴,幾步跑到窗邊。“好疼。”小姑娘揉揉眼睛,迷迷糊糊地嚷了一聲。
“天還沒亮呢,乖乖睡覺!”一把拉上窗簾,我衝小奴呵斥完,背過身瞧瞧手裡抹上血跡的書皮。
“果然和我的血不一樣!”此時,書皮並不像吸入我血那般沒有任何效果,白白的表面上彷彿佈滿了紅色藤條,看上去鮮豔醒目。
等到小奴沒了迴音,我慢慢拿起手中的書皮,對照眼鏡的輪廓往臉上罩去,隨着圖像變成兩個,一股淡淡的涼氣撲面而來,緊接着我感到太陽穴一麻,眼眶疼痛欲裂。
“我滴娘呀!”我疼的跪在了地上,抱着腦袋不住搖晃。書皮好似抹了膠水,緊緊地吸附在我的皮膚上,任我如何折騰,就是不會脫落。
不知過了多長時間,針扎般的痛楚逐漸褪去,我慢慢睜開了雙眼。周圍的景物莫名其妙地蒙上一層淡淡的白光,空氣中漂浮着細弱髮絲的朦朧光紋,似幻似真。我扶着窗臺站起身子,拉開窗簾瞧瞧窗外景色,除了陽光之外,多多白雲,廣闊藍天似乎都被白光所籠罩,令我懷疑自己的雙眼是不是得了白內障。
“不是吧?”我心中害怕起來,連續眨了好幾下眼睛,仍舊朦朧一片,嚇得我趕緊重新拉上窗簾,晃晃悠悠地走到牀邊,卻發現小奴全身騰着一股微弱的白氣。
“咦?”剛剛觀察了一會兒,我便發現她身上這層白氣有不少小孔,而其中幾個小孔赫然是人身體的幾個致命弱點。“難不成。。。。。。”我悚然一驚,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胳膊大腿,果然黯然一片,一絲白光都沒有。
扭頭尋找掉落在地上的書皮,書皮果然空了一大塊,窟窿剛好是眼鏡形狀。“這玩意鑽進我的臉皮裡了?!”我下意識摸了摸眼眶,跟平常一樣,摸不到凸起。如此說來這東西和手腕的藍龍鐲子是一種構造,那我現在的臉蛋豈不成了花瓜?
快步跑到鏡臺對面,我對着鏡子仔仔細細地看了一遍,還好眼眶沒有出現手腕那樣的刻印。“我可不想當假面超人。”我呼出一口氣,心裡踏實不少。
沒想到這眼鏡果真和源能探測儀差不多,都是將源能表象化的東西,怪不得兩者之間可以產生共鳴。我不禁掏出胸前掛戴的二代源能探測儀,打開金屬蓋子,濃郁的乳白色幾乎完全遮住了原物的表皮,其中的源能量讓我無法估計。
“這起源的眼淚咋跟***一樣,能量也太大了吧!”我咂咂嘴,將蓋子扣好揣回領口。
再次來到牀邊,我好好地觀察了小奴全身,一邊捧着殘書一邊將致命弱點個個對照,真如我所構想的那般,這些幾乎全無白光的薄弱連接點,便是這個世界人類的要害。
這也就說明,他們只要活着,源能就必須流遍全身,彷彿血液一般。一但源能被人堵住了,只有死路一條。我腦子裡胡思亂想的時候,手指差點按上小奴的截源處,趕緊向後抽開,心撲通撲通跳的老快。
“這若是一個不小心,水噹噹的一個大姑娘命就沒了。”我揉揉胸口,心有餘悸地說。令我奇怪的是,小奴的後腰有一條極爲細小的淡白絲線流下牀鋪,消失在地上。“這是什麼玩意?”我輕輕抱起正在酣睡的小奴雙腿,小心翼翼地將她腰部擡離牀面。“嗯——”小奴吧唧吧唧小嘴,沒有因爲我的動作驚醒。
待她的後腰脫離牀面,白線卻沒有斷開,仍舊在空隙處向下垂落,連接到牀單之上。“怪了。”我趴了下去,仔細檢查了一下牀底,這條白線居然透過牀鋪沿至地面。
這是生命線?
思想中閃過一個名詞,我再次拉開窗簾,朝大地望去。這一望出乎了我的預料,大街上的所有建築,無論是房屋還是城牆,一直延至地平線,廣闊的大地下面皆隱藏着無數條密密麻麻的黑色粗紋。
我的眼睛彷彿被這些混亂不堪的黑色粗紋深深吸引,瞪着眼珠子死活挪不開腦袋了。
這些是什麼啊?!
心中的疑問剛剛升起,我便感到腦袋像要爆開似的,劇痛侵襲了頭部神經,整個人軟到在地,昏了過去。
“醒醒,醒醒!”一雙柔軟的手掌輕輕推動我的身體,耳邊傳來焦急的呼喊聲,我緩緩醒來。
睜眼瞧瞧周圍,之前飄飄蕩蕩的白色細絲消失不見,站在我身旁的小奴此時臉上微微見喜,她發現我的視線轉向了她,臉蛋泛紅,咬着牙說道:“你怎麼躺在地上?”
“我高血壓犯了。”揉揉太陽穴,我緩緩爬起來,隨口編了個理由,並不想讓她知道眼鏡的事情。
小奴沒聽懂我的意思,她用怪異的眼神瞥瞥我,心裡不禁有些生氣,舉起手指質問道:“我這個傷口是不是你弄的?”
我將眼睛湊了過去,軟軟的手指肚上殘留着一道已經幹掉的血痕,心想哥們東窗事發了。“怎麼會是我弄的?你睡覺時不小心咬破的吧,哈哈,哈哈哈哈哈——”我撓撓頭髮,故作鎮定地笑道。
“你睡覺才咬手指頭呢!”小奴哼了一聲,板起臉問道:“昨天我喝醉了,你沒對我,對我怎麼樣吧?”
“放心,我保證只有你的手指頭流血了。”我一邊回答,一邊揉揉眼睛,不知爲何,我的雙目看不見源能異像了。
“不要亂看。”小奴見我雙眼一個勁地在她身上亂瞟,不由得拉拉裙角,謹慎地說。
“嘿,這話你應該在昨天晚上說。”我嘿嘿一笑,心裡有種悵然若失的感覺,這書皮帶來的超能力就這麼消失了,誰知道何時才能再次顯威?
“是,是你脫掉我身上的衣服?!”小奴眼睛睜得老大,她傻呆呆地蹲在我身邊,不知該說些什麼。
“我又沒脫你貼身的兩件。”我擺擺手,希望可以趁機糊弄過去。
然而小奴根本不吃我這套,她突然有了反應,紅着臉狠狠地瞪向我,恨不得將我挫骨揚灰。
“大肚一點嘛。”我偷偷瞥了一眼她的***,小腹緊實得很。“算了,我還是比較喜歡你現在的樣子。”鄭重其事地點了點頭,原來小肚雞腸也是一種美。
“你先氣着,我去去就來。”小奴沉默了半天,我想自己還是別等她爆發了,三十六計走爲上策。幾步竄出睡房,我詢問了管家,桑德已經從王宮歸來。
推門進入王子寢室,王子殿下正站在牀邊凝望景色,似乎心事重重。
“我說,你回來也不通知我一聲,國王陛下找你聊啥了?”陪他一起站在窗邊,我對俯視有了陰影,只得將下巴高高擡起,仰望天色。
桑德嘆了口氣,轉身離開窗臺。“不提這個,咱們來討論一下四哥黨的剩下三位吧。”王子殿下幽幽地說道。
既然他不想說,我也不勉強。抽開軟椅,我一屁股坐下,無所謂地說:“你吩咐,我照辦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