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衛兵?我幾個閃身衝到老闆身邊,兩手一橫墩布卡着他的脖子把他壓在牆角。“我就想要你一身衣服,你看看你,穿的破破爛爛像個做生意的嗎?”
老闆被我敏捷的身手嚇了一跳,他脖子被硌的有些發痛,強嚥口唾沫,哭笑不得的回答:“我穿這身賣了快兩年的糖,還沒有人說我衣服不合身呢。。。。。。”
“呵,嘴挺硬哈?別廢話,脫不脫吧!”我狠狠地瞪他一眼,“知道我爲什麼不去買肉的店裡搶衣服麼,猜準你身手對付不過我。你不脫也行,我給你一棍子,等你昏了之後再親手幫你脫!”
老闆不禁朝自己胸口看看,仔細斟酌之後,他無奈地點點頭:“我脫,先說好了,你這身衣服給我之後可不能再要回去。”
“放心,我要不是錢袋讓人給——”我本想吹幾句牛皮,可又怕他懷疑我的身份,起了反抗之心。“總之以後有機會我不但不找你要後賬,反倒給你倆子花花。”
“不求您多賞,只要別再出麻煩就行。”老闆指指架在脖子上的墩布,我慢慢收在身邊。兩人開始脫身上的衣服,老闆一身亞麻布的百姓普通衣裳很快就被我穿戴整齊,而老闆穿我這身高級貨可費了不少勁。
也不知爲什麼他先從上衣穿起,系那幾個鎦金的扣子浪費一盞茶的功夫,下襬的三個大結更是打的不倫不類。我沒空等他了,便急匆匆地問:“你這店鋪有沒有後門啊?”
老闆一隻腳伸進褲腿,兩外一隻腳還沒來得及往裡放,聽我問話,便隨口答道:“有,櫃檯後面就有個小門,怎麼,先生您要走後門?”
“有啊,那就好。”我眯着眼睛嘿嘿一笑,琢磨出個靠譜的逃跑方案。趁老闆揹着身沒穿好褲子,我悄悄靠近,掄起墩布“邦”的一下K到他的後腦勺,一點情面都沒留。
老闆晃晃身形,搖着腦袋轉過頭來,手指頭指向我不停地顫悠。“你。。。。。。!”沒等他說完,我第二下又打了下去,同時閉着眼睛默唸額米豆腐,罪過罪過。
幫他提上褲子,我把人拖到正門口,開出一條門縫,瞧瞧外面的形勢,果然那個喬裝打扮的衛兵正在對面的攤子上瞎擺弄,腦袋時不時地朝糖果店門口觀望。
“受會苦吧你,待有他日,必來相報。”我沖懷中的老闆微微一樂,打開房門把人拋出門外,緊接着插好門鎖,我順着老闆指引的後門遁身而去。
“叫你追~”走在路上,我心裡很得意,那衛兵現在正圍着暈過去的老闆呢,想追蹤我,下輩子吧!問過幾次路後,終於回到了南城旅館,一眼就瞧見耶羅跟門口來回轉悠,可能在盼望我的身影。
“咱回來了!”衝他擺擺手,我揚着下巴走進旅館。
“你去哪了?我等你整整一夜!”耶羅衝我後背就是一巴掌,打的我踉蹌幾步,差點絆在門坎上。
“你打我幹毛,當我願意晚回來啊?跟你說,我倒血黴了我!”衝耶羅哼哼鼻子,我跟櫃檯點了奶酪麪包,準備一邊吃一邊講述悲慘的遭遇。
耶羅坐在我旁邊一點一點聽我敘述,笑的嘴巴都合不上了。“誰叫你非找個又胖又老的女人幫襯,自討苦吃了吧?”
“你當我願意啊,沒點理由我怎麼鬧場?對了,你跟學姐問着什麼情報了?”我沒好氣的瞥他一眼,將話題歸正。
耶羅叉起一塊奶酪放進嘴裡,嚼完之後說道:“情況不樂觀啊。學姐他們來到這裡好幾天,啥都沒發現。她總有種感覺,**好像在掩蓋着一些蛛絲馬跡。”
我聽完之後停住切面包的動作,喃喃地回道:“你的意思是。。。。。。巫師在官員中有內應?”這可不是什麼好消息。
“有可能。”耶羅瞧瞧周圍,一大早來酒館的顧客基本沒有,客房裡的住戶也都出去忙了,一層除了角落坐着一桌吃飯的人家就剩下我們兩位。“你要知道,雖然三個國家在明面上一直與巫師對立,可實際上誰又能對抗衡法師的力量不動心?咱們法師已經制衡了它們500年,三個國家基本上都在發展自己的秘密戰鬥力。這也是爲什麼巫師能跟我們法師對峙到今天的原因。”
“撇開這些不說,莫拉.玖的幾位得意門徒和她想****內部還不簡單,他們千變萬化的能力本就是做間諜的天才,加上各種巫毒的迷魂作用,幻術的輔助。你想想,連法師塔莫拉.玖那個混蛋都能住上足足三年沒人發現,更別說小小的**機關。”
這話沒錯,當初碰見莫拉.玖的時候她裝成城主的女兒,若不是東西到手顯露原身,我哪能看出她是個百年人瑞。而且我發現她的時候據說她已經跟城主家裝了1個月沒被發現,她能裝女兒,裝城主又有何難?不能再想下去了,越想越恐怖,簡直無孔不入啊。
“咱們下步該怎麼做呢?”我吃進幾塊奶酪,打個飽嗝,準備跟耶羅繼續尋找巫師的蹤跡。
“學姐說她還沒查過城東的貧民區,咱們今天就去那裡轉轉吧。”耶羅拍拍胸口,把奶酪渣抖掉。
去老鴇子那裡?這不是找揍麼。“喂,你昨天剛抽了地頭蛇一嘴巴,剛過一天就回去轉悠,有點危險吧?”我提醒耶羅。
“別逗,你先動的手好不好,現在倒成我的問題了?”耶羅白我一眼,“怎麼,幾個小混混你都怕,我的赤金同志?”
又激我。我很不高興地哼了一聲,“我當然不怕,咱除了魔法還有詛咒撐腰,你沒了魔法有什麼?到時候被人圍了可別怪我不救你。”
“不會出現你想的問題~”耶羅揚揚下巴,“我什麼架沒打過,要是沒本事開溜,四大巫主早就滅掉我了。”
一路調侃,我和耶羅走到了曾惹下麻煩的貧民區。還沒過中午,一條條暗巷口沒幾個女人站哨,畢竟老百姓們沒放縱到白日宣淫的地步。除了暗巷以外,貧民區的貨鋪倒也不少,門口擺的都是些過期產品。像水果攤,一大筐一大筐的爛果子,價格很便宜。耶羅跟我解釋這些都是正經水果攤放置久了沒人買的東西,他們收過來賣給窮人,賺個跑腿費。
這商人真是無處不在,不管是多麼窮苦的人家,他們都能狠下心腸賺其錢財。“也不能怪他們,沒有他們的話,這些窮人別說水果了,連皮都買不起。”耶羅衝我無奈道,社會問題到哪都屬於敏感話題。
除了水果攤,有賣麪包邊的,有賣處理損壞傢俱的,有賣缺口碗碟的,日用百貨,吃喝穿戴應有盡有。走着走着,耶羅突然拍拍我的肩膀,衝我指指不遠處正在尋思東西的婦女,她身邊圍着兩個身形瘦長的男人。
婦女穿着一身破舊的連衣裙,圍蓬油乎乎的,可能在幹一些吃食方面的活。她對着一個大號的缺口盤子尋思半天,遲遲打不定主意。結果被遊街的小賊頂上了,看她是個新到的娘們,準備給她個教訓。
“偷了,偷了。”耶羅湊到我耳邊小聲嘀咕,我放眼望去,果然兩個男人中較矮的一位趁婦人精神集中在盤子上,手指頭伸進了她的包袱中。
沒過多久,銀幣的光在他指間閃了閃,順手塞進自己腰間。“夠有錢的。”我原本還想看看這傢伙怎麼一個個往外夾銅幣而不被發現,結果婦人包裡帶着大頭,真給小偷省心。“抓他不?”我衝耶羅呶呶嘴。
“抓,正發愁沒事幹呢。”耶羅摸摸下巴,這小子今天不挨回打心裡不舒坦。我們兩個悄悄走了過去,小偷剛準備第二次下手,耶羅一把抄住他的胳膊,大聲喊道:“抓賊嘿!抓賊嘍!”
婦女一聽耶羅的喊叫,急忙回頭一看,另一位個子較高的男人嗖地沒了身影。她立刻察覺出不對勁,趕緊摸摸自己的包裡,將錢幣全掏出來查查。“哎呀,我的錢啊!”婦女狠狠地看向我們。
“他,他偷的!”耶羅指指身邊的小偷,小偷卻攤攤雙手,“我沒偷!你要能跟我身上搜出來一個子,我任打任罰。”說完他往原地一站,臉色不帶有一絲慌張。
我瞧着心裡有點沉,這小子的架勢可不對,耶羅沒準要吃虧。“搜個屁,我們親眼看你揣進腰裡的,還不趕緊掏出來!”我急忙罵道。
“哎,別急,我搜搜他。”耶羅衝我揚揚眉毛,伸手攔住我欲打人的動勢,慢慢悠悠地走到小偷跟前,從脖領子到腳跟一塊一塊的摸,不漏半個部位。
靠,你等着倒黴吧。我本想打的對方說不出話來,這銀幣不管他怎麼玩活,都能咬住他是兇手,沒想到耶羅莫名其妙順着人家的道走,恐怕今天的事要出亂子了。
一盞茶的功夫,耶羅連個石子都沒摸着,他自顧自地搖搖頭,好奇的問:“你怎沒有呢,藏哪了?”
“沒有吧。”小偷嘿嘿一樂,“我看是你偷的!”說着,他一把抓住耶羅的袖子,三翻兩翻就從袖口裡摸出個銀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