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守廠人顯然是愣了一下,但是也沒敢多問,直接接過錢,灰溜溜的走了。
就是這二人了,賢爺和那個小青年是和妮扎白羽一夥的,除了司馬伏誅以外的另外四個人應該就是南派的人了吧?
我蹲在橫樑上細細的朝那四人看過去,這南派的帶頭人是個不到五十歲的中年人,身形很是勻稱,一副精神抖擻的樣子,看上去倒是一副正氣凜然之色,不像是什麼惡人,不知道是本身品行不錯,還是僞裝出來的。
只是這人身後的三人就有些不忍直視了,距離這中年人最近的是一個年紀看上去比賢爺還要大上很多的老道,老道穿着一身暗橘色的道袍,看上去很是招搖,這老道走路都在一直喘,時不時的還咳嗽兩聲,皺皺巴巴的臉上都已經出現了老年斑,貌似牙也掉的差不多了……
這把年紀還出來混,是鬧哪樣?我下意識的抽了抽嘴角,朝另外二人看去。
在這老道的身旁站着一個戴眼鏡的中年人,大概四十歲左右的樣子,這男人面相很是斯文,只是那雙眼睛一直在盯着妮扎看,色眯眯一看就不是什麼好東西,等一會估計會被妮扎的火靈燒出翔……
然後是站在這二人身後的一個瘦高個,這人長得尖嘴猴腮,除了長相讓人很反感以外,倒是沒有什麼特別的,有些無感,很不起眼的樣子。
這算是派出來的代表麼?所謂的南北派對決就是這幾個人決定的?是三局兩勝?還是斬草除根?
我收斂氣息,靜靜的蹲在橫樑上,動都不敢動一下,這下面的人都是高手,萬一被發現就尷尬了,這被人揪出去和自己跳出去的差別很大啊!
我這正有些緊張的尋思着,司馬伏誅就很是不着痕跡的往我這邊看了一眼,然後用手微微觸了一下鼻尖,輕咳了一聲,不知道是在示意我不要出聲,還是在掩飾自己的嘴角微翹,反正是看的我心裡一抖……
“姓陳的,你真的已經想好了?畢竟也算是同門一場,共存或許不是長遠之計,但是用你自己的命來賭是不是太武斷了?”賢爺目光深邃的看向了那個南派的帶頭人,說話之間透露着隱隱的質疑,似乎依舊不想與這南派的人大動干戈,仍然顧及這同門之情。
“賢爺,你已經到了退位的時候,施展男那個小崽子難成氣候,這鎮魂社只有在南派的手中才能繼續囂張下去,這生死一戰,來都來了,我是不會反悔的,”南派的帶頭人,那個一臉正派的中年人,就連說話都是一副正氣凜然的樣子。
但是爲毛兒這貨姓陳?聽到賢爺叫這貨‘姓陳的’嚇我一跳,還以爲是在說我……
“之前開會既然已經做出了決定,已經沒有必要手下留情,活下來的繼承鎮魂社,”司馬伏誅接過話茬,看了看賢爺和那個姓陳的中年人,這才又補充了一句,“敗的,斬草除根!”
媽蛋……這司馬伏誅用不用這麼狠?他不是不管這鎮魂社了嗎?怎麼感覺反而是有點兒變本加厲了?還是他有十足的把握北派賢爺這邊會勝?
我微微蹙眉,仔細打量賢爺,年齡在中年往上,面相慈和了一點,看上去不像是那種大殺四方且一派狠厲的人,不過和那個南派的帶頭人比,似乎要好相處一點。
難道這就是暴力統治和仁義統治的抉擇?
我頓時一陣蛋疼,看這二人的氣勢,貌似就是這樣的。
司馬伏誅說完,就自顧自的走到了一邊,找了一臺嶄新的機器,翻身坐到了機器上,看那意思是要坐山觀虎鬥,當真不會插手。
這時,那個站在南派帶頭人身後的老道突然壓着嗓子乾咳了兩聲,說道,“這個……是一對一嗎?還是一起上?”
“怎樣都可以。”賢爺微微蹙眉,似乎很是厭惡這已經半死不活的老道。
“那就一對一,貧道先來,”那個打扮很是風騷的老道費勁的說着,顫顫巍巍的往前走了幾步,一頓快要嚥氣兒的重喘,這纔將後半句說完,“其實就算是你們一起上,也不見得是貧道的對手。”
我靜靜的蹲在車間的橫樑上,汗都下來了,心說這老東西不會是來找死的吧?這副弱不禁風的樣子還要戰鬥?我是該佩服這貨的毅力呢?還是該說他二?
見這老道如此說,南派的帶頭人也不橫加阻攔,只是衝那老道點了點頭,就帶着其餘二人往後面去了。
賢爺看着那老道的眼神滿是厭惡,片刻之後這才說道,“徐志涵,留他一條老命,把腿打斷就可以。”
臥槽……這賢爺看上去一派祥和,怎麼下手這麼狠?這穿着暗橘色道袍的老道是風騷了一點,不怎麼招人待見,但是這把年紀,你給斷了雙腿,還不如直接宰了他呢……
我稍顯驚詫的看着賢爺,瞬間明白這外表似乎並不能代表什麼。
只見賢爺身後的那個青年微微點頭,說道,“知道了。”
然後那人三步並作兩步,很是幹練的上前,然後還很是禮貌的問了一句好,“晚輩不才,老前輩賜教了。”
“嘿嘿,”那個打扮很是風騷的老道奸笑兩聲,這才說道,“賢爺,你不親自上陣,讓我欺負這小輩,真的好嗎?”
賢爺很是無所謂的瞄了這老道一眼,沒有說話。
我朝那個叫徐志涵的小青年看了過去,看這面相似乎要長我幾歲,一身西裝筆挺,完全是一副都市白領的樣子,這人真的有什麼本事嗎?雖然那老道已經到了半死不活的年紀,但是既然敢如此積極的上陣,應該還是有什麼拿手本事的吧?
這一戰,徐志涵勝的把握不大,至少我覺得有點兒難。
見那老道小瞧自己,徐志涵也不在意,手腳麻利的脫掉外套,將襯衫雙腕的扣子解開,然後鬆了鬆領帶,就朝那個老道走了過去,很是漫不經心的說道,“前輩,我是奉命來斷你雙腿的,下手重了的話,你不要怪我。”
“哼,那也要看你的本事。”老道很是不屑的冷哼一聲,隨手從暗橘色道袍的前襟抽出了數張黃表紙所畫的符,隨手往空中一拋,雙指豎於嘴邊,低聲念道,“惡靈召現!”
瞬間,暗光爆現,六章符紙中最先出現的兩個手持古怪牌位的鬼魂,這兩個鬼魂都是一副哀傷之色,擋在那老道的左右兩側,沒有多餘的動作,緊隨其後另外四章也是一一乍現了鬼魂。
最先一個出現的是一個穿着白色長裙睡衣的女鬼,這鬼出現的時候就是趴在地上的,用四肢支撐着地面,臉也被披頭散髮的蓬亂長髮擋住了,動作緩慢的掙扎,卻是怎麼也站不起來的樣子。
幾乎是與此同時,另一邊一個穿着古代戰袍的大鬍子將軍也是瞬間出現,手中提着一把染血的大刀,面目兇狠,似乎是個殺人狂……
緊隨其後,是另一個手持古怪牌位的鬼魂,只不過這是個十歲有餘的小姑娘,這小姑娘纔出現沒多久,另一個手持牌位的女人就出現在了她的身後,貌似是母女,因爲這二人的相貌很是相似。
我靜悄悄的蹲在橫樑上俯視着這下方的狀況,頓時驚詫,那幾個手持古怪牌位的鬼魂豈不是和柳焉一樣?
雖然那牌位上的字被換成了古怪的符文,但是這個風騷的老道不會就是那個當初將柳焉魂魄鎮在守孝靈位上的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