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淑轉過身去,發現摁住自己手機的不是別人,正是叔父黎邰銘。、..、他看了黎邰銘一眼,回頭指了指靠在樓梯扶手上的阿芒,不明白叔父爲什麼摁住自己的電話。難道出了命案不應該報警嗎?
“不能報警!這裡是進行非法手術的地方,報警的話,剛剛做完手術的幾個人會被警方盤查。”黎邰銘一語道破真諦,小淑恍然大悟。
“你看見剛纔那個黑影了嗎?動作快極了!把我踹倒,嗖一下就跑了。”小淑稍微有點兒緊張。
“當然看到了,”黎邰銘幽幽地說,目光有些呆滯,“不然,怎麼會來阻止你打電話呢?”
小淑看他眼瞳迷茫,沒有了之前的深邃,不自覺的皺起了眉頭,道:“你怎麼了?爲什麼神情好像有些恍惚?”
“啊?什麼?”這一問,讓黎邰銘突然恢復了之前的神采,搖着頭對小淑說道:“我不是一直都這樣嗎?有什麼不同?”
“哦,沒有了,剛纔好像在發呆。”小淑對黎邰銘的表情變化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不過,看他恢復了以前的神色,倒也沒有多想。阿芒的屍體掛靠在樓梯扶手上,小淑獨自走過去,將他抱下來,放到平地上仔細觀察了一番。
除了兩隻眼睛被報復性的剜走之外,小淑在他胸口上還發現了一處傷口。將衣服層層扒開,那傷口立刻暴露在日光之下,大約有三寸來長,半寸來寬,不像是刀、匕首之類的銳器所傷,卻覺得十分熟悉。
小淑閉上眼睛回憶,回憶,再回憶。突然間在記憶的某處尋到了這傷口的蹤跡。是的,他曾經見過,就在金器街上,幾個平民與老太婆搶金碗的時候,那從角落中飛出來,指戳要害的迴旋鏢,大約半寸來厚,兩個夾角也就三寸來寬的樣子,和阿芒身上的傷口居然不謀而合。是她嗎?李冰玉?小淑心裡泛起了問號。
就在他對着阿芒的屍體發呆的時候,一個女聲傳入了耳膜:“你對着屍體在想什麼?”
小淑轉身一看,身後站着的居然正是李冰玉,只見她在黑色緊身衣外面套了一件深紅色的風衣,很有一番熟女風韻。
“你什麼時候去買了這件衣服?”小淑故意繞開話題,不讓她猜到自己的想法,隨口聊起那件深紅色的風衣。
李冰玉走到小淑旁邊,湊近了悄悄對他說:“就在剛剛下樓的時候,一個美女見我穿得太性感,主動將自己的衣服借給了我。”說完,一臉壞笑,好像心裡藏着不爲人知的秘密。
小淑並不看她,假裝鎮定地說道:“是別人主動送的,還是你強迫別人送的?”
“兩個都猜得不對!是我從她的屍體上脫下來的。”一聽屍體二字,小淑開始感到頭痛,自覺蹲的時間太久,血液供應不是太順暢,於是便站了起來,稍稍定了定神,也不去問是誰殺了那女人,徑直下了樓,朝曉宇的病房走去。因爲他知道,當死神站在面前時,最好的辦法就是裝作什麼也不知道,趕快逃離現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