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靜靜守在亡靈海邊上,沒有像昨晚那樣生火取暖,也沒有再看到蜘蛛出現,唯一的煩惱就是寒涼。。。我穿了風雨衣,本以爲能抵擋得住湖邊涼意十足的風。直到那風嗖嗖刮到臉上,鑽進胸膛,才感覺衣服是這麼的單薄。無奈只能縮成一團,緊靠在小淑身邊,從他那裡攝取一絲溫暖。這讓我想起了初中的一件往事。
那時候也是冬天,教室裡沒有暖氣、沒有空調、沒有任何取暖的物品。大家僵着手腳坐在雙人課桌上寫作業。我的同桌冷得發抖,就輕輕往我這邊靠了過來。起初我很驚訝,她個女生怎麼能離我這麼近。半分鐘以後我明白了,兩個人靠在一起確實暖和不少。於是,就任她這樣靠着。不久同學中就傳出了我倆的緋聞,不過我們誰也沒有解釋。因爲真的不需要解釋,根本就沒有那麼回事,促使我倆靠在一起的唯一原因就是天很冷,兩個人捱得近些暖和一點。
所以,現在我就無恥的靠着小淑,也不去想他會不會感覺不自在。如果兩個人相互依偎能夠取暖,爲什麼不向對方貢獻出自己的體溫呢?這件事於大家都沒有損失,唯一會出現的副作用,就是兩個大男生可能被誤以爲同性戀。不過,我們這樣靠着,除了讀者之外,是不會被其他人看見的,讀者們大多可以理解。
就在我胡思亂想的時候,小淑往旁邊一閃,抽身離開了坐的地方。我緊靠他的身體,一個斜歪重重倒在地上。好似對我剛纔那番臆想的諷刺。
“怎麼了?”我從地上爬起來,揉着摔得痠痛的肩膀。
“好像有響動,我去看看。”說着,小淑小心翼翼的往森林方向走去,好像根本不在意我剛纔吃的豆腐。
他走了,冷風又嗖嗖的鑽到衣服裡,激起一陣寒顫,讓人止不住的發抖。我感覺坐不住了,趕忙從地上站起來,跟着他一起走到森林邊上。
風颳在樹上,響起一陣沙沙的聲音,我捂着兩隻凍得發癢的耳朵,跳着腳問:“真的假的?除了樹葉的聲音以外,我沒聽見其他任何聲音。”
“有!剛纔好像有兩隻猴子在離我們很近的地方唧唧叫。”小淑一臉嚴肅的說。
“猴子?”我突然想到了那隻逃竄出去的偵察兵,和那兩隻從平原上一晃而過的騎兵。不知這個猴族是否與一般的猴子不同,和人類一樣有社會分工。
“恩,像是在竊竊私語,一晃就跑掉了。我們還是等天亮再進森林吧。”說着,小淑回到了堤岸上,默默坐在原來的地方,這一回他脫下衣服扔給我,說:“穿上吧,我身體比你好些,抗得住涼氣。”
我紅着臉拿了衣服披在身上,再不好意思往他身邊靠。不過,這大晚上黑燈瞎火的,誰也看不出我的尷尬。
坐着坐着,我就睡着了。夢裡又出現了那個情景,老姐和媽媽相互拉着對方的手,抗不住那無名的力量,再一次被那道門隔開。就在我要奔上去砸門的時候,感覺自己被棒子乒乒乓乓敲在背上,生生的疼。
睜開眼睛一看,天已經大亮了,小淑被縛住雙手蹲在一邊。一羣金毛大猴,正用樹枝拼命打着我的後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