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一聲像獅子般吼出來的命令,帶着勢不可擋的氣場一起從魔光通訊儀裡傳到田徑場那邊。
而我的這一聲命令一出,在田徑場上的每個人都揚着各自的靈刃,猛地向站在中央的魔猿鬼王衝去,一個個都紅着眼眶,額頭上的青筋也顯赫地凸了起來,他們的目標都只有一個,而且在這裡的所有人都目標都是一致的,那就是:除掉魔猿鬼王!
密密麻麻的人都向着站在中央的魔猿鬼王衝去,其中還包括着絕大部分散發着光芒的仙靈主。
那是在發出我們學校萬丈深淵的帖時另外附上的:另,急需更多的仙靈主,地點:市一學校。
而那麼多的仙靈主,有很大一部分都是強者,先是仙靈的自身強大,後是仙靈主的修煉達到一定的境界,他們出行不用浪費一分腳力,或以穿梭法直接過來,或以仙靈座椅隱形着飛過來,最爲強大的,莫過於是擁有翅膀的了,他們能擁有隱形的翅膀,也可以擁有有形的翅膀,而那些有翅膀的仙靈主,他們的力量往往都是除掉絕大部分的鬼的。
我看着監控畫面,眯着眼,尋找着擁有翅膀的仙靈主,那個散發着七彩光芒的強者。
只是,一切都在我的意料之內,在這裡,並沒有一個擁有翅膀的強者,這種強大的力量,不是每個人都能有的,擁有翅膀,代表着經受過絕望,嘗試過死亡的折磨,才能稱得上是擁有翅膀的強者,而又能有多少人,能在死亡的時候掙扎出來呢,彼岸花開開彼岸,奈何橋前可奈何,又有誰能抵禦到那種昏死的那種舒服的誘惑呢,而且,擁有翅膀的強者,雖然都有着像雪花一樣的容貌,但卻沒有天使一樣的可愛,他們就像是冷漠的孤獨者,經歷過這些,他們的心,多多少少也受到了些變異吧。
而站在最中央的魔猿鬼王,一直都沒有移動過,而是叉着腰,饒有趣味的看着,它不時地擡起頭,看向的正是監控田徑場的攝像頭。
只是它那勢利的眼神,讓我不得不這樣做。
“曦渃,分!”我暗暗地喊了一句。
我微微閉上了眼睛,但依然能感覺到身體裡慣有的一種力量空缺了,讓我變得難受,體溫在不斷地回升,這就代表着返回常人的溫度,和常人已經差不多了,只是我卻不習慣這種感覺,是因爲太久沒有把曦渃放出來,使自己和曦渃融爲一體了嗎?也許是吧,但這已經不重要了。
“曦渃,你留在這裡看監控,你是另一個我,你能信的。”我握着剛剛從我體內出來的曦渃那還帶着我的溫度的手說道。
“那你呢?”曦渃面無表情地說道,只是在她的眼神裡,我已經看出了,她知道我的動機是什麼的了。
“我......我決定跟他們一起並肩作戰!”我咬了咬下嘴脣,而後決心下來,對着曦渃說道。
“你真的覺得多你一個就能打敗魔猿鬼王嗎!”曦渃衝到我面前,眼睛瞪得大大的,她那眼睛瞬間變成了赤色,而後頭髮也逐漸變成了紅色,她就這樣瞪着我,這也許就是她的本色吧。
她的眼睛,似乎是能透過任何人的心思的血海。
我不由一愣,我也同樣瞪着她,只是,我同時還在想她問我的那句話,多了我一個,就能打敗魔猿鬼王了嗎?
“也許我不能......”我低下了頭,順勢淚珠也跟着滑了下來。
曦渃什麼都沒有說,眼神卻已經暗了下來了。
只是,我還繼續說着。
“但是!我有這個責任,雖然我是掌控者,但是,我並不是什麼至高無上的皇帝,要是這樣,我寧願不要這個權力,要不是我答應了那個死去了的門衛,我現在早就跟他們一起並肩作戰了,即使我可能將是他們的一個累贅,但是起碼我們還能一起死,一起活!”我擡起頭,淚水依然不斷地流着,但我卻依然有着這種堅持。
“你!”曦渃緊緊握着我的手腕,而後在她胸口撲現出一隻血蝶,那血色的蝴蝶,是在流血,它本來是白色的蝴蝶,這,是曦渃表現自己意念的方式吧。
“我知道,要是我死了,你也會死的對吧?”我反問曦渃,說道。
曦渃也咬了咬下嘴脣,她的眼神變得恍惚,她是不想讓我看到她那能看透一切的眼睛,換句話來說,其實是不想讓我看透她的眼睛所表現出來的感情吧。
“但是,這世界上所有不利的狀況,都是當事者能力不足導致的!真正重要的東西,不管痛苦也好、悲傷也好。都要努力到底,就算失去生命,也要用雙手來保護到底。”我反倒緊緊地握住曦渃那變得冰涼的手,吶喊道。
“還有,我知道,你們鬼是不會懂人的心思的!”我繼而吼道。
在我說完這句話後,曦渃猛地擡起頭,一臉的不可思議,她那原本赤紅色的氣場早已褪去,她顫抖着問我:“你......你是怎麼知道我是鬼......而不是人......”
“因爲一個真正的人,是不能每次去冒着生命危險闖入異靈事件仍然能平安無事地逃出來的,要是我猜地沒錯,也許你已經是沒有心的人,或者能說得上是人的了,你胸口以內,是血蝶,你所依靠的,是血蝶的生命吧!”我朝着一臉驚慌的曦渃說道。
“是.......是的.......你說得沒錯.......”曦渃哭了,而她的淚水,卻是血紅色的。
她完全變成了赤紅色的魔鬼,就這樣完完全全地顯露在我面前,而她也在不斷進化,連那身後的翅膀,也緩緩變成赤紅色。
“我知道,錯的不是你,而是這個世界,你之所以要當我的仙靈,你之所以要幫助我們,是因爲你曾經也是人,你依然有着那份心,只要你不變赤紅色,你不還是人嗎,爲什麼又不能讓我去與魔猿鬼王決一死戰呢!”我站在曦渃身邊,在她耳邊輕輕地說道。
“那你去吧,死了,大不了我也死了吧,這種人不人,鬼不鬼的感覺,使我覺得生不如死。”曦渃抽噎着說道。
“不,我不會那麼容易去死的,我們是一體的,我們都會活下來的。”我安慰着曦渃,同時也是在安慰着自己。
“那麼......你就在這裡看着吧,有什麼,就用魔光通訊儀說就行了,我相信你,你會的,你不會因爲這樣的心情而絕望的,是嗎?”我站起身來,往門口的方向走去。
在打開門之前,我轉過頭來,看到曦渃擦乾了血紅的眼淚,坐在監控電腦面前,朝我勉強地微笑了一下。
走出門衛室,一種強烈的光照射着我的眼睛,但我依然朝着田徑場的方向走去,沒有停過腳步,我現在只是一個人,是一個人,我不會再因爲曦渃而害怕看到強烈的光而要用手擋住,我的力量還在,即使沒有保護,自己也能保護好自己的。
真正重要的東西,不管痛苦也好、悲傷也好。都要努力到底,就算失去生命,也要用雙手來保護到底。
而我最重要的東西,莫過於就是朋友、親人、閨蜜和愛人,同學的生命了,保護我在乎的所以人的生命,哪怕犧牲自己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