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
葉陽心中一動，想到自己的太初古殿。
當初，太初古殿剛到手的時侯，就感覺，想要修復這太初古殿，難度相當之大。
當時預計的時間是要多久呢？
慢則千年萬載。
快則幾百年時間。
如果有特殊奇遇奇緣，估計幾十年甚至十幾年時間就修復了。
結果，現在還沒過去幾年時間，這太初古殿居然就修復得差不多了。
如果不是大道之爭，諸多法則晉升變異，引起了太初古殿外殼的細微變化……恐怕，現在已經快要徹底修復了。
只需要強行提取走那一股紊亂能量，甚至能在保留那股紊亂能量的情況下，讓太初古殿恢復到顛峰狀態。
爲什麼太初古殿恢復得這麼快，速度遠超乎預計？
原因，並不是葉陽當初計算錯誤，也不是太初古殿獲得的神力結晶的速度比預料中的更快，同樣不是因爲葉陽的實力提升太快而修復能力加速。
葉陽的修爲加速提升，太初古殿積累的神力結晶的速度呈幾何倍數提升，這些早有所料的。
當初計算的時侯，葉陽再怎麼說也都是神祗層次了，體內還有諸多的計算機，神力加持運轉的，還有命運法則的力量導致的直覺預感超強，這種種能力，讓祂不大可能計算錯誤。
當初都將時間從幾十年到幾萬年，彈性幅度這麼大了，就是想好方方面面的情況。
現在，修復的速度遠超乎想象。
那隻能說明一件事——肯定是有一種葉陽之前沒想到的特殊因素起作用了。
是什麼特殊因素？
葉陽覺得，跟太初古殿的名氣有關。
斷宇劍是以戰養戰，以斬殺神皇之威名煊赫於宇內，諸神及神下的芸芸衆生皆聽聞，以此獲得衆生共同的想法與意志，去強化它所代表的某種法則，讓它自身得到強化。恢復力量提升。
雖然沒有開始修復，但恢復的力量足以補充消耗還有剩餘了。
而太初古殿，不是擅長攻伐的神器，不需要用斬殺神皇來顯赫名聲。但多次受到強者挑戰，都不敗落。
防禦最強的混沌至寶，最強的防禦神器，這些名聲早就傳出並被認可。冥冥之中，衆生的想法，強化了“最強防禦神器”這個概念。
這種影響，可能會對太初古殿產生積極的作用，讓它變強。
衆生的認可，諸神的認可，就應該有這種作用。
“還有那宇宙大冒險……”
葉陽想到自己創造製作出來的多個遊戲服務器，然後再切斷聯繫。前期是儘量小心翼翼避免因果，後面是儘量用歪門手段斷掉兩者因果。
然後發展起來了，諸神與衆生都與這些服務器產生因果。那葉陽與這服務器之間有因果，可以看到因果之絲，就不奇怪了，不惹人注意。
如今這服務器已經強大到神皇都不敢侵犯，否則會被衆生力量反噬。
顯然，情況也跟斷宇劍及太初古殿相似。
“名聲，可以轉化爲實力……不對，應該說，名聲可以轉化爲類似於信仰之力的東西，獲得信仰力量，獲得相應的神力。
“所以，僅止是名聲還是不夠的。
“如果衆生對這東西的看法與想法不一致，不夠純化，還是不行。
“但如果概念單一而得衆生認可。衆生看法一樣，‘人設’‘物設’穩定下來不變，沒有爭議或爭議極少，就能達到一種‘概念被強化’的效果。
“像是斷宇劍的‘至強攻伐神器’這個概念得到強化。像是太初古殿的‘最強防禦至寶’這個概念得到強化……那服務器這邊，也有某一個相當清晰的概念，得到了強化。”
想到這裡，葉陽隱隱有所悟。
怔怔轉過身，盯着蝶源，久久不語。
她臉色不禁緋紅：“你……看着我幹什麼？”
以爲葉陽是起了什麼壞心思了。
葉陽道：“我突然間頓悟了，領悟了。爲什麼你可以成爲法則主宰了。”
“嗯？”蝶源詫異。
“僅止是蝶族的信仰，是不夠的。本來沒有蝶道這種東西，蝶族信仰就是蝶族信仰，蝶類文明就是蝶類文明，這些東西很多。宇宙之中的生靈種族，數量多不勝數。各種各樣的文明，種類也是多不勝數，但爲什麼那些種族那些文明，沒有產生相應的後天法則，沒有產生相應的法則主宰呢？”
“爲什麼？”
“因爲概念。”
“概念？”
“是的，概念的統一，概念的純化！這纔是最關鍵的！”
“什麼？”蝶源有些聽不大明白。
葉陽卻是笑了笑。
後天法則的種類很多，比如勇氣法則，恐懼法則，善良法則，邪惡法則，正義法則，暴虐法則，貪婪法則，等等。但這些東西，不可能產生出所謂的法則主宰。
宇宙中，除了人族，有所謂的人～～道，其它種族，都沒有上升到道的概念與層次。
像是機器人種族，各種魔族翼族等等，怎麼就沒有機器道，翼道之類？
沒有。
魔道是有，但跟魔族本身的關係並不夠直接。
而人～～道卻不同。
葉陽有直覺，人道法則，可能會誕生法則主宰。
“如果我沒料錯，當初，肯定有一位非常之英明的蝶族智者，將蝶族的文明統合起來，統一，形成一個稱之爲蝶道的概念。一個蝶道的概念之中，包羅着大量的雜亂文明信息，大量的傳統，這些傳統與蝶文思想，匯聚成一了一個獨特的思想，形成一個叫蝶道的概念。”葉陽道。
蝶源點點頭：“沒錯。”
“你該感謝它，哪怕它已經殞落在時間長河之中，也該將它復甦過來，想辦法救回來。因爲，是它的存在，才讓蝶族文明上升到蝶道的概念，纔會有蝶道法則，纔會有蝶道法則主宰！”葉陽道。
“原來如此，我明白了……”蝶源瞬間領悟葉陽所說的話。內藏的含義，居然都聽懂了。
“那其它後天法則，像是勇氣，也有人稱之爲勇氣之道，是一個概念，那形成的勇氣法則，爲什麼不會出現勇氣法則主宰呢？”蝶源指出一個疑點。
葉陽道：“因爲，這個概念，沒有一整個種族的供養。或者說是一整個文明體系的供養。”
“咦？”
“勇氣，屬於人～～道的一部份。見義勇爲嘛。雖然不僅止屬於人～～道的一部份，其它生靈其它種族也有勇氣。勇氣這個概念也夠清晰。但估計是這個概念沒有真正能夠從虛無之中具現到現實存在，或者具現出來缺了某些瑕疵，比如需要與一個種族的文明結合。”葉陽道。
“比如，人～～道與人族的文明思想，完全融合，人族文明不滅，則人～～道不滅。蝶族這邊也是。這是有法則主宰誕生的關鍵？”
“我覺得，可能是的。”葉陽道。
“那光明主宰與黑暗主宰之類，怎麼說？”
“祂們是先天法則，與宇宙同存，不死不滅。本身就具有強大的法則。然後，宇宙中無邊無量衆生都有了光明的概念，並且概念清晰，再加上各種祟拜，以及光明神的誕生，漸漸讓光明法則產生了意識，這與後天類的法則不同。”葉陽道。
稍稍一頓，又道：“我估料，後天類的法則要晉升爲法則主宰。又比如說，像我這樣的修煉者，雖然掌握了一種先天法則，但想要從神皇晉升成爲主宰，那與先天主宰所走的路是不同的。
“衆生必須有一個強大的概念，名叫混沌。同時還必須有一個概念名叫葉陽。葉陽即是混沌，混沌即是葉陽。必須衆生擁有這樣的概念想法，一種冥冥之中的認可，纔可以讓我與混沌徹底融合，徹底掌控混沌法則，成爲法則主宰。
“其它的法則想要晉升，也是如此。勇氣法則和正義法則，是不可能讓法則力量產生意識，凝成勇氣主宰與正義主宰。而應該是某一位勇氣之神與正義之神，擁有足夠的強大實力，與勇氣法則或正義法則融合到一定程度，並且讓衆生有一個直接的概念……那勇氣之神就是勇氣，祂就是勇氣的化身，祂就能代表勇氣，而且唯有祂能代表，舍此之外，沒有其它任何神祗有資格。
“這樣的概念清晰化，就能讓勇氣之神成就勇氣主宰。而正義主宰也是這樣。”
蝶源沉吟了一會，點點頭。
“你之前所說，勇氣法則是不可能成爲勇氣主宰，但是，如果有人修行勇氣法則，卻可以晉升成爲勇氣主宰，是這個意思吧？”蝶源問。
“是的。”
“那你是要走混沌主宰之路？”
“是的。”
“那可就要小心了，比其它道路難走得多。想讓衆生與無數神祗下意識將你當成混沌的意識，而且是一種共識，這很難。而且，混沌誕生無數生靈，混沌法則說不定會產生一種混沌意識，自動產生混沌主宰，也說不定。”蝶源道。
“是的，所以，還需要更多的信息與知識儲備，要有盟友，然後，再想辦法深化這個概念，讓這個概念深入人心。”葉陽道。
蝶源點點頭：“那樣，就得暴露你的身份了。”
葉陽臉上也是一陣糾結。
祂領悟的東西，很重要。
祂覺得，這領悟是正確的。
但是，沒有十足十的把握。
所以，這重要信息，本該保密，就連蝶源也是不能透露一絲半點的。
可是，祂又必須有一位擁有法則主宰修爲的強者，站在法則主宰這種生命層次的高度，幫助祂分析，研究，以確保祂的猜想是正確的，不至於後面走錯路。
一旦道路錯誤了，那越努力就走得越歪。
“只能跟她商討。但是，對她的制約也必須加強才行。混沌蝶族必須製造出來，這個種族與其它蝶族成員必須都在我的控制影響之下。以避免這蝶源突然反叛。”
雖有神誓，而且她的心性純良，蝶道法則之中就沒包含有背叛的。但蝶類種族不可能沒有背叛。任何智慧生命都不會無限忠誠。
所以，葉陽還是有點忐忑，要小心的。
“也許，晉升法則主宰，不止一條道路。”那蝶源說道。
葉陽沉吟兩秒，就聽蝶源道：“只要有一個完整而龐大的種族，供奉一個‘概念’。或者是大量的衆生，雖然不屬於一個完整年種族，但這些生靈具備方方面面的特性，如果疊加起來，恰好可以湊成一個完整文明應有的東西。那祂們共同遵奉的‘概念’，應該也足以讓一位神帝晉升成爲法則主宰。
“你或許可以嘗試，先用一個假的身份，威名赫赫震懾宇宙，並且讓衆生知道你就是最強的混沌法則掌控者。並且，斬斷其它混沌神魔的信息，衆生不聞不知其它混沌神魔，只要一提到混沌法則與混沌神魔，第一時間就會想到你。那麼，這應該也是將你與‘混沌法則’這個概念融合了。
“你的假身份，也許可以直接晉升主宰。如果不行，再暴露真實身份。
“只不過，必須在此之前進行佈局，讓葉陽的身份與你假扮的身份，概念上越來越接近，最後哪怕暴露了身份，也不會崩了人設。那概念就合而爲一了。
“像是葉陽陛下可以通過太初古殿干涉影響混沌力量啊。像是你的假身份也一樣是創造一片絕對領域來庇護衆生庇護衆神，與太初古殿類似的。像是葉陽陛下能掌控兩件混沌至寶與其它混沌之物，而你的假身份也能掌控多件混沌之物啊……這兩個人設與概念越來越貼近。
“最後，哪怕暴露出來，融合的可能性也會很大，不會崩掉。這樣，應該可行。藉着人設融合的瞬間，概念強化，再憑着神帝顛峰的修爲，應該有可能邁入主宰層次。”
蝶源這番分晰，讓葉陽眼睛變得明亮無比。
沒虧祂之前透露了信息。
蝶源果然給力。
“可以一試，值得一試……”
稍稍一頓，又道：“對了，神帝之上，肯定就是主宰層次了嗎？”
“不清楚。有可能還有其它層次，比如半步主宰，或是其它什麼什麼級別之類。但是，神帝顛峰，與法則的融合已經達到一種極致了啊。再進一步，直接邁入主宰，爲何不可以？應該不是天塹了。起碼，藉助衆生意識具現出來‘概念’相助，是有可能直接邁過去的，不管是否有其它境界，似乎都不重要了。”蝶源道。
“嗯，有道理……只要達成基礎條件，應該可以一試……”葉陽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