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蕭何的後面立着三名黑衣人,在這黑暗的角落裡彷如三個幽靈,一人說道:“這人要不要除掉?”
“不用,這人的心思不簡單,留着他日後會有用處的,況且門主說過不能打草驚蛇。”
“這個上官天性情未免太過急躁,如此的人成不了大事,我們現在該去拜訪拜訪吳首義了。”一人扛起蕭何就沒入空中。
場中四處皆是門內的弟子在巡邏,上官天悄然地避過他們,蹲在右院吳首義房間的對面,這是內宅,均沒有巡邏的弟子。只見吳首義房間還亮着燈,應該還未休息。
“這麼晚了他還不睡覺,在房間裡搞什麼鬼?”上官天暗自嘀咕着。
吳首義的門外,三個幽靈般的黑影飄落,然後無聲地靠近門窗。上官天之所以要到吳首義的外面看看,就是想知道那三名黑衣人如何才能讓他順利當上掌門,當然最簡單的方法就是殺了吳首義。見三名黑衣人來到,頓時狂喜起來,他們果然是來爲他清除障礙的,如此掌門之位就再無人與他相爭了。他緊張地看着三人,看看他們到底要如何對付吳首義那個莽夫。
房間內,一個健壯的中年漢子正在牀上打着坐,凝神運氣,他的全身都散發着淡淡的白霧,顯見運功已達緊要關頭,這人便是吳首義,羅奕雄的師弟。
屋外的三名黑衣人眼見吳首義正在運功,而且到了最後關頭,都感大喜,此時動手不費絲毫周章,吳首義就能走火入魔,一命嗚呼,而且還不會懷疑是外人所爲,當真是天意如此。三人念頭逝過就無聲地撬開房門,閃進屋內,一人拔劍便刺了過去。
上官天見三人都進屋了,心頭頓時怦怦直跳起來,又驚又喜,這下姓吳的死定了!
吳首義運功剛到關頭,只要再過半個周天就可大功告成,哪裡料到房間裡會突然出現人,內力無法收回,又急又氣但又無辦法。眼見劍尖來到眼前,憤然終止內勁,這剎那間心中彷彿排山倒海一般,血氣亂撞,內力亂竄,疼得他咋牙咧嘴,但動作卻絲毫不敢慢,順勢一躺避過來人的長劍,翻身就跳了起來。
黑衣人沒想到他能出手,一擊不中,二劍憑空斬下,直要將吳首義斬成兩段。吳首義翻身一旋跳起,躍下牀去。另兩名黑衣人見同伴一擊未中,立刻撲身而上,他們此刻都是在別人的地盤上,必須得速戰速決。
吳首義剛剛過於慌忙併未看清房間還有倆人,驚訝中發怒迎上,雙掌在倆人的劍影中越過,先前的黑衣人兩劍失利,憤怒躍起借力房門,凌空一劍,這一劍來的厲害,劍影煌煌,將吳首義全都籠罩在劍內,快極而詭異。
吳首義識得厲害,蹬步後退,眨眼間已經靠到牆壁,再無退路可退,沉喝一聲,雙掌微合運氣內勁夾住來人的一劍,雖然他夾住了來人的劍勢,但凌空的一劍力道何其之大,劍身依舊前進了數分,刺破了胸前的衣服,鮮血隨之流出。兩名黑衣人見狀飛身過去就點了吳首義的周身大穴,身法之快,認穴之準,非常人所能做到。
吳首義手不能動,只得讓他們點了他的穴道,但心底卻是大感奇怪,最近聽說有黑衣人慘殺各派的掌門,卻沒聽過他們害過其他人呀,他自己又沒做掌門,那這些人爲何對他下手。
黑衣人將刺入吳首義胸口的劍收回,見倆人只點穴不下殺手有些莫名,說道:“你們這是做什麼,難道不殺他?”
一人想了想,說道:“有比殺他更好的辦法。”
另倆人雖然都不甚明白,但也不再問,這裡可不是說話的地方。那名黑衣人將一粒黑色的丹丸塞進吳首義的口裡,強制閉上他的口,咕咚,那粒藥丸已經吞入腹中,吳首義正自惱怒,不知這人給他吃的什麼,話未出口就被那人點了昏睡穴,沉睡過去。
另倆人終於明白,這吳首義的武功在武林中雖不是絕頂高手,但也是個中等貨色,不少人對他那是極度佩服,殺了他容易,但留着他豈非更是有用,只要他吃了傀儡丹,那就會乖乖地爲門主效命,這不是一舉兩得嘛。
上官天見屋裡人影飛來越去,緊張得眼珠子瞪得老大,不知裡面到底是什麼情況,想去卻又似乎不便,給那些人發現恐怕不妙,忽然見人影定住,那是三個人影,看來他們的行動已經得手,他高興得快要跳起來。想到此刻的處境,觀察了周邊見沒有異常,這才壓制住心中的高興,悄然地返回房間。
房門打開,三名黑衣人馱着吳首義出來,飛身上房幾個跳躍就消失了人影,留下了空寂寂的院子。
大清早,上官天就發話集中派內弟子,召開新任掌門選拔大會。
弟子們紛紛起牀,洗簌完畢就急急地往大廳中外的場子趕,沿路不少弟子交頭接耳地埋怨着爲什麼要這麼急,說歸說,但他們可不敢怠慢,依舊快步趕到了場中,但見不少弟子都是睡眼蒙鬆,一臉的疲憊,還有的是昨晚值班巡邏的弟子,面色蠟黃,一副死相,人相繼地趕到場中。
臺階下,上官天雙手後背,挺直着腰板,滿臉的嚴肅看着弟子們,來回地度着腳步,一副掌門的架子。
古智緩步停在場外,看了看臺前的上官天,面色陰狠地笑了笑,心說道:“上官天呀上官天,你就先得意吧,到時候有你哭的,想當掌門?你也配!”環視了所有人,發現蕭何還沒到,心有些意外,像這種大事他向來都是十分積極的,怎麼這次還不見人影,看來他對上官天也是很有意見,昨晚的答應也是另有用意。裝着笑朝趕到場中的弟子打着招呼,自己也慢步入場。
上官天看到古智笑着面來了,仍然冷臉看着側面,理都不理古智,完全掌是門的派頭。他早就看古智與蕭何不順眼了,昨晚之所以放下面子請他們幫忙,那完全是爲了掌門之位,如今已無人再與他爭奪,再沒必要搭理他們。
古智見上官天如此對他,暗暗發狠,稍後必須得好好教訓教訓他,還沒當掌門就擺起譜來了,以後還得了。他強露着笑容站到了一旁。按照派中的規矩,選拔掌門先經過衆弟子的推薦,再由輩分高及同輩師兄弟的同意,最後方可接任掌門,不過最重要的就是長級輩分的推薦及經過,一旦經過他們的同意,那事情就如同板上釘釘了。
弟子們接踵而至,不多會兒,人數基本已經到齊,整整齊齊地排列成隊,但唯獨還有蕭何與吳首義沒有到場,古智想着有些不對勁,但沒有上官天的發話他也不好開口。
上官天知道吳首義被三名黑衣人制服,那自然是來不了,但蕭何沒來這就有些到奇怪了,他本意不想管的,但在衆弟子的面前還是得裝裝樣子,吩咐了幾位弟子到吳首義與蕭何的房間去看看,同時選拔掌門暫緩進行。
蕭何搖晃地站起身來,感覺頭昏腦脹,背後痛得要死,他伸手摸了摸,立刻吃了一驚,脖子後邊腫了一大塊,這一摸更是痛得撕心裂肺,忍不住**出來。站穩身子,瞧着面前的房間,他感到腦中一片空白,根本不知自己這是在什麼地方。
過得片刻,感覺腦中清醒了許多,疼痛也稍有減輕,轉身看着房間,他猛地就記起來這不就是他的房間嗎!
凝神想了想,他只記得昨晚回到房間來,然後就沒有記憶了。
“怎麼回事,我怎麼會睡在地上,昨晚......”拼命地想了想,依舊沒有半點記憶,彷彿他昨晚回到房間就睡到了地上。
拂了拂衣服上的灰塵,他到牀邊坐下,還是想着昨晚有些異常的事情。這時門外忽地響起了敲門聲,冷不防嚇了他一跳,懶得起來坐在牀上就嘶啞着聲音問道:“誰呀?”
“稟師叔,是弟子葉洋,大師叔等着您過去呢。”
蕭何立刻就想起了昨晚答應上官天今日要幫他說話的,對門外的弟子道:“你們先去,我隨後就到。”門外的弟子應了一聲就快步跑開。
蕭何重新想了想,他可不想讓上官天登上掌門之位。緩緩後原來的記憶裡也已經恢復了,唯獨昨晚回房間後的事情是空白的,對付上官天他早就想好了對策,決意按照原計劃行事。
起身整理了形裝,潤了潤臉,這纔開門而去。
“砰砰砰!”吳首義房間的門被拍得直響,震得門頂上下晃動。拍門的是三名派內的弟子,他們正是奉上官天的話來催促師叔吳首義的。幾人接連拍了數下,但門內依舊毫無動靜,三人均感到有些不妙,難不成師叔出事了!原來吳首義在幫中向來都是早起的,然後就是趁着晨色練武,今天他沒及時到場就已經很不正常了,而在劇烈的拍門下還是沒有動靜,顯然人是出事了。
三人大驚之下猛地踹門,幾腳落下,門終於被踢開,三人慌忙進屋就朝牀上看去,牀上無人,被褥整齊,這一驚非同小可,三人又焦急地掃過房間每個家落,房間不大,一眼就能看到全部,然而整個房間裡都沒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