亞聖刀,而且還是二王子定製的。
克萊茵看着這個好像由無數六邊形構成的墨黑色野太刀,此刻心裡的激動已經溢於言表。
害怕?怕偷了這玩意會有什麼後果?
不,克萊茵一點都不怕。
因爲有衛萊罩着,意味着在這世上不需要怕任何人。
而且,沒有人發現我,鬼知道是我偷的?
退一萬步說,就算二王子知道又能怎樣?帶着大軍過來抓我?我手上還捏着一發天空墜落,範圍可達方圓三百公里,魚死網破的話也是我贏,我還需要怕二王子?
克萊茵的顫抖,是興奮。
雖然還不知道如何運用這把刀,也不知道這刀鞘爲何設計成方匣護手的形狀,但是克萊茵可以肯定…
自己真的走大運了!
話說,這把刀爲什麼要設計成這個形狀?有什麼特殊意義嗎?
克萊茵下意識的重新打量起這把奇怪的野太刀。
輕輕撫摸,非常粗糙。
並不是說表面粗糙,而是每一個六邊形的紋路上,紋路邊緣好像刀刃一樣鋒利,摸上去手感很像魚鱗。
爲了滿足通體都是六邊形的設計,連刀刃,都是鈍角鋸齒狀的。
看上去刀刃就像粗口的鋸子,而且這把刀完全沒有正常太刀應該有的“走雪紋”。
感覺,整把刀不是一個整體,而是由無數個正六邊形的刃片拼接而成。
從最厚的刀背看,能很明顯的看到縫隙,至少有六層刃片。
打個比方,就好像是薄片形的六邊形銣磁鐵,拼成了這把刀。
“唔…”克萊茵試着從刀背處,用力掰下一塊薄片。
果然。
就聽鏘的一聲,克萊茵居然真的剝下了一片刃片。
刃片很小,大概只比黃豆大一點,表面非常光滑,邊緣異常鋒利,甚至鋒利到吹毛立斷的程度。
克萊茵試着用牙去咬,結果臼齒差點崩掉,都無法在這輕薄的刃片上,咬出半點痕跡。
試着將薄片放回原來的位置。
就如克萊茵所料,這薄片一靠近刀身,彷彿是有智慧的磁鐵一樣,折轉角度,自動飛回了剛纔被掰下的位置,填補了空缺。
好奇怪的武器。
這把武器如果真的全都是用這種薄片拼成的話,那完全無法格擋啊。
雖說每一片之間的吸附力道都很強,就算身爲騎士,克萊茵如果不小心把手擋住剛纔飛回刀身的刃片,也可能會被夾傷。
但是,對於高強度的戰鬥來說,這種程度的吸附力,是絕對承受不住一個少年騎士全力揮來的武器的。
如果對手用的是錘子,力量再大點,一擊很可能直接把這把刀給打散架。
還有這刀鞘,怎麼看都不可能容納得了這把刀啊?
長四十公分,寬二十公分,但是黑蜂光是刀身,目測就要超過一米了。
“嘰嘰…”肩膀上的飛天狐,突然變得躁動起來,好像是發現了什麼,要提醒克萊茵。
但是克萊茵現在注意力全在這把刀上。
他以爲飛天狐只是在撒嬌。
他伸手摸了摸飛天狐的小腦袋,憐愛的說道:“乖,別鬧啊。總之,我先帶你回去吧,這把刀等回去再研究。”
“嘰嘰嘰…嘰嘰嘰……”但是,克萊茵的安慰非但沒有作用,這飛天狐反而變得愈發躁動起來。
“怎麼了呀?”克萊茵無比耐心的安撫道:“是吵着要跟我回家嗎?”
“我恐怕你是沒機會回家了,小鬼。”
話音剛落,背後突兀的響起一箇中氣十足的聲音。
“誰?!”
克萊茵心跳一抽,連忙回頭,然而看到的人,卻讓他不免大驚失色。
只見不遠處的牆角,一道濃厚如墨汁的黑霧,從地板縫隙中滲出,並且飛快的凝聚成一個人形。
赤膊上身,一身肌肉宛如岩石堆砌,蒼老的面容,帶着全黑的長髮,往日無力的老者雙眸,此刻散發着剃刀般的精光。
來者,正是昆丁。
“你是…昆丁?”
克萊茵也不是沒有見過昆丁,好歹也在騎士團呆了六年,昆丁大主教他還是見過幾次的,本就對這老頭沒什麼好印象。
他怎麼在這?
不,不對。
克萊茵驚異的發現,這昆丁,居然返老還童了。
原本是個七十多歲的老頭,此刻看起來外貌恐怕連四十都不到。
而且這一身的肌肉是什麼情況?那個乾瘦的老頭有這麼壯嗎?
還有他身上這股魔力是怎麼回事?
僅僅與昆丁對視一眼,克萊茵就感覺自己好像陷入了冰窟。
完…完全看不透他的魔力強度!
在此之前,克萊茵只見過一個存在,能讓他看不透全部實力的,那就是衛萊。
難道昆丁是和衛萊一個強度的強者?不對啊,他不是真典七階的魔導師嗎?
“昆…昆丁主教,你怎麼在這?”克萊茵努力讓自己保持鎮定,但恐懼卻讓他不由自主的退了一步。
克萊茵無法理解,這昆丁返老還童就算了,怎麼會突然出現在這?
這狀況太突然,以至於克萊茵整個人都僵在了原地。
“怎麼在這?”
“昆丁”一張嘴,發出的卻是和他本人完全不同的聲音。
那是一種尖銳的,像是用指甲刮黑板一樣難聽的聲音。
只見他嘴角猛然咧開,那病態的笑容,頓時嚇的克萊茵渾身一顫。
很難想象,人類的嘴居然會在笑的時候,咧到耳根。
甚至連那噁心的牙牀,都整個暴露在空氣之中。
“怎麼會在這,你還不知道嗎?”
克萊茵一驚,因爲他聽到“昆丁”的聲音從背後響起了,明明他在自己前面。
不對。
一眨眼的功夫,真的是一眨眼,眼皮一閉一開的功夫,他居然不見了?!
“唔…”克萊茵甚至都沒來得及反應,就覺得後頸一陣劇痛。
不知何時已經瞬移到自己背後的“昆丁”,伸出爪子一般長的嚇人的五指,狠狠的掐在克萊茵的後腦勺處。
好快,別說看清,連他的移動軌跡都沒看到。
他有這麼強的嗎?
克萊茵感覺自己的頸椎好像就要被捏碎了一樣。
肩膀上的飛天狐,更是被衝擊力震的摔到了旁邊。
“你…你不是昆丁…你是誰?”劇痛讓克萊茵的臉都黑了,強忍着痛苦,克萊茵艱難的問道。
“我是誰?咯咯咯…”
“昆丁”貼到了克萊茵的耳邊,一股酸臭的口水味也撲鼻而來。
隨之而來的,還有他那畸形的聲音。
“你猜對了,我不是昆丁,你可以叫我拉卡德,說實話我改真的要謝謝你,我沒想到你這個小鬼頭會這麼容易中招,蠢的我都想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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