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幹什麼?大呼小叫的?!”登記員一點都不怵的喝回道,聲線格外嘹亮。
葛靈兒畢竟是個孩子,被一個大人這麼厲喝一聲,頓時底氣就少了三分。
但她還是倔着臉罵道:“你不是說幫我做入場資料嗎?怎麼在做年報?這大夏天的讓我們等那麼久,想曬死人啊?!”
“嘿,你個小兔崽子,本官說幫你做就幫你做,手頭上的工作做完了當然會給你做資料,你哪那麼多廢話?回那邊等去。”
“那你還要做多久嘛?!”葛靈兒氣的小紅臉都漲了。
登記員重新坐下,在風扇下邊做年報邊說:“再等兩個小時。”
“兩個小時,你…”
“不好意思,大人,小孩子不懂事,您見諒。”伊莎貝爾連忙上前拽回了葛靈兒,勸道:“好啦,靈兒,別急嘛,等都等了,再怎麼樣今天能進校場就行。”
“可是…”葛靈兒鼓着嘴,氣的紅臉都變青臉了。
小小年紀的她,又哪裡懂大人世界的醜陋,只是想不通爲什麼這個登記員要這樣爲難自己。
衛萊只是搖搖頭,沒說話。
你剛纔嘀咕他壞話被他聽到在先,他用眼神向伊莎貝爾索賄,伊莎貝爾沒有接“令子”在後,他當然不爽了。
人類有大權的還好,眼界高,不太會這麼玩,像這種權利不大,但卡在關鍵位置的小官,特別會吃拿卡要。
這就是社會啊。
這事,如果輪到克萊茵身上,克萊茵會怎麼做?
衛萊想象了一下…
【嘿,大佬,這十個金幣給你買茶喝,您看能不能快點兒?】
【嗯,小東西挺上道,等我兩分鐘,馬上給你弄好。】
嗯,如果是克萊茵這個滑頭的話,應該會處理的很好。
衛萊倒也沒有出手的意思,正好可以借這段閒工夫,用魔力衝擊一下自己大腦內的深度意識區,看看能不能找到有關韋恩的線索,這需要相對安穩一點的環境,比如現在這樣。
漫長的等待,讓葛靈兒已經出現了輕微的中暑現象,雖然還不至於昏迷,但已經有些坐不穩了,晃來晃去,看上去隨時可能會跌倒。
“喂,那個那個誰,我要出去,給我辦下外出手續。”
就在這時,門內,傳來了一個娘兮兮的聲音。
所有人順着聲音看去。
只見,拱門另一頭,陽光照射下,走過來一個體格瘦瘦的男孩。
這是一個穿着花襯衫,花中褲,塗着粉底,手握手絹的十三歲少年,看上去格外的娘氣。
這少年一出現,登記員緊繃的臉頓時舒展開來,搓着手,恭敬的笑道:“哎喲,這不是桑德勒少爺嘛?怎麼這會要出去呀?”
這個叫桑德勒的娘炮少年翹着蘭花指,用手絹擦了擦額頭的汗,咯咯笑道:“我香水用完啦,想出去買點,登記員先生行個方便吧?”
說着,他拋出了兩枚金幣。
接過金幣,這登記員頓時像換了魂一樣,哪裡還有方纔那種冷淡,點頭哈腰道:“哪裡,桑德勒少爺要臨時出門,還請隨意,手續的事,小的會辦妥的。”
登記員笑的面如桃花,就像打了三十年光棍的單身狗見了相親對象一樣。
“嗯。”桑德勒點點頭,連腳步都不帶停的,就徑直走向了外面。
這一幕,讓盡收眼底的葛靈兒頓時氣炸了鍋。
憑什麼?
我們這裡進個門要等這麼久,人家出門連停都不帶停的。
“喂,你有沒有搞錯啊?!”
有些中暑得葛靈兒當場就爆發了,指着這個叫桑德勒的公子和登記員大罵道:“憑什麼他直接能走?我們要等那麼長時間?”
這登記員一聽,頓時翻臉像狗一樣快的板起了臉:“這能一樣嗎?這位可是伊巴爾家的桑德勒少爺。”
“少爺就了不起啊?少爺就能插隊啊?”
這粗暴的斥責,頓時讓有些理虧的登記員臉一陣青一陣紫。
片刻,他似乎爆發般的吼道:“對,少爺就是能爲所欲爲,怎麼樣?不服你做小姐啊!”
“你才小姐呢,你這個奴才!”
“嗨呀,你個小毛崽子,怎麼說話的呢?”登記員一拍桌子,起聲歷喝道:“你這樣沒素質小鬼,怎麼爲皇室服務?立馬向我道歉。”
“憑什麼?!”葛靈兒倔強的一跺腳,喝道:“大熱天的你們讓我們曬兩個小時太陽不做資料,那個死娘炮像個奴才一樣點頭哈腰,我們黑暗聖典就算沒落,也沒有你們這麼欺負人的呀?”
死娘炮?!
這讓一讓的桑德勒頓時臉色微微一抽。
“嘿呦,還成名勢力,我嚇死了,聽都沒聽說過。”登記員罵道:“黑暗聖典牛逼是吧?牛逼你有種別參加!滾犢子!”
說着,就一副老子不給你做你咬我的表情,直接坐下了。
“你…”
眼看着登記員坐下,氣不過的葛靈兒還是忍不住,呢喃了一聲:“狗奴才。”
“你說什麼?!”
登記員一聽,頓時勃然大怒,高聲喝道:“臭小鬼,你有種再說一遍,忍你一遍你還敢跟我廢話?!”
這麼一罵,葛靈兒脾氣也上來了:“怎麼樣?我就罵了!大老爺們對個公子哥點頭哈腰,就會欺負女人,不是狗奴才是什麼?”
“你…”
登記員氣的臉上青筋浮現,抓起桌子上的登記資料就要撕:“好!不合格,你們幾個回去,校場演武不準……”
“哎喲,我還以爲這麼沒素質,張口閉口的就罵人的野狗是哪來的呢,原來是黑暗丐幫啊,一出門就遇上叫花子,真是晦氣。”
就在這時,一旁聽到現在的桑德勒扭着貓步,揮着手裡的手絹,一個十三歲乳臭未乾的小屁孩,硬生生的搞出了一副純娘們的氣息。
“有什麼關係?登記員就大人有大量,放他們進來好了,反正她們連初賽都過不了,就當同情一下叫花子不好嗎?”
“是…是!桑德勒少爺。”
登記員一聽,連忙掐媚的鞠了一躬,默默坐下,還不忘用你【你們死定了】的眼神瞥一眼葛靈兒和衛萊等人。
“你…”這桑德勒,葛靈兒是認識的,也知道他看似娘炮,實則不好惹,有些膽怯的退了一步。
但退步歸退步,葛靈兒依然鼓足勇氣,站在桑德勒面前。
桑德勒輕蔑的掃了一眼伊莎貝爾和葛靈兒,最後,將目光落在了,提着行李的蒂芙尼身上。
他像個女人一樣咯咯笑道:“哎喲,昨天我聽說了,蒂芙尼姐姐你辭職的事,我還想是怎麼回事呢?加入丐幫啦?”
蒂芙尼一聽,臉色也略微發沉。
真吵啊…
無法靜心衝擊封閉記憶的衛萊,不耐煩的瞥了一眼這個娘娘腔,上下打量了一番。
國王給的督訓官令牌,有使用魔力調取參賽人員名單的功能。
姑且,衛萊昨晚看了一眼,背出了大半。
眼前這個娘炮是光明聖典這次參賽的三位最強少年之一,素有【藝術魔導師】之名,王國目前公認最天才的三位少年之一,更是光明聖典這次校場演武的三張王牌之一。
“死娘炮,你狂什麼狂呀!”葛靈兒毫不畏懼的罵出了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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