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雙倍?

下一秒,一道嚇人的巨響,從巷道外突兀傳來!

“砰!”

泰爾斯嚇了一大跳。

聽上去,似乎是某個肉體撞上了牆壁的……

牆的另一頭傳來雜亂無章的譁然呼喝。

“不,這個混蛋……”

“格里沃,你這是在——”

“抄傢伙……”

但還沒結束。

“轟!”

又一聲悶響,在泰爾斯聽來,像是拳拳對撞的硬碰硬!

清脆的骨裂聲,伴隨着痛呼聲傳來。

“可惡,給我把他……啊——”

“唰!”這次是刀刃入肉的聲音!

“這狗孃養的……”

“啪啦!”

這次傳來的像是骨頭崩裂的爆響。

“啊啊啊——”

“他媽的,他是怎麼做到——”

“給我殺了他啊啊啊——”

連綿不斷的人羣慘叫從巷道外響起,旁聽的泰爾斯越來越緊張。

到底發生什麼了?

“飛刀呢?用飛刀對付……”

混亂的人羣開始顯得歇斯底里。

“啊啊啊——我發誓,我們們不會,不會放過你,不會!你所珍愛的每一個人,我們都會……”

“咚!”

又一聲人體落地的沉悶鈍響,掐斷了這個色厲內荏的聲音。

“快把刀給——”

“嗤!嘩啦啦……”

泰爾斯心中一跳:他對這種聲音既陌生又熟悉——戰場上的戰士被劃破動脈,鮮血噴涌,揮灑遍地。

人羣的聲音越來越恐慌。

“不,不,等一等,我們有話好好——”

“砰!噔!”

奪命的鈍響再次接連響起。

牆後的泰爾斯聽得心驚膽戰。

人羣的聲音越來越稀疏。

“不不不,我只是個跑腿的——”

“砰!”

泰爾斯猛地一驚:他所貼靠的這堵牆微微地震顫了一下,似乎是有人被砸了過來,落下不少塵土。

這一下之後,外面的雜音,無論是呼救聲還是打鬥聲,少了很多。

最後一個高聲求饒的聲音,帶着哭腔傳來:

“別,別,無論是跟蹤還是抓你落單,這都是他們的主意……我跟他們真的不是一夥——”

但下一刻,令人心寒的清脆聲悚然響起:

“咯喇!”

泰爾斯閉上了眼睛:他也認得這種聲音。

那是脖頸被硬生生扭斷的聲音。

在足足十幾聲驚心動魄的巨響之後,矮牆後終於安靜了下來。

外面的混亂似乎平息了。

泰爾斯這才凝重而小心翼翼地睜開眼睛,屏住自己的吸氣聲。

不會吧?

在嚇人的死寂裡,巷道後只剩下了兩個呼吸。

一個沉穩,厚重,微微喘息。

一個恐慌,惶急,頻率急促。

即使把獄河之罪的能力催發到最大,他也聽不見其他活物的呼吸。

只剩……兩個人?

泰爾斯驚愕地合上嘴巴。

幾秒鐘後。

許久沒響起的那個粗魯男音,伴隨着一聲悶哼,重新傳來:

“哼,該死的異能者,自以爲有點手段就耍起橫來了——啊,真疼。”

一道嗤聲,像是刀刃被拔出了血肉。

啷噹——金屬落地的聲音。

隨着這道聲響,牆後的另一個呼吸聲,更加急促不穩。

“你,你,你,格,格,格里沃老,老,老大,我,我,我,我不是……”

這道聲音在顫抖。

作爲迴應,格里沃的淡淡冷笑傳來:“哼,十幾個人。”

“連個輪椅上的落單殘廢都幹不過。”

“真替你們覺得羞恥。”

泰爾斯緊緊地皺起眉頭:搞什麼?

一打十幾個,還有異能者,居然都……

那個僅剩的哭腔,已經嚇得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嘿。”

但格里沃接下來的話讓他呼吸一滯:

“你很走運,小個子,我需要個舌頭去傳話……”

那個顫抖聲音的主人似乎是想通了這句話的意思,頓時緩了一緩。

下一秒,他連忙出聲,有種喜極而泣的感覺:“當,當然!格里沃老大,你說,無論什麼話我都……”

“哼。”格里沃的一聲冷哼,把倖存者那帶着討好和顫抖的聲音都逼了回去。

在攝人心神的寂靜裡,聽着牆角的泰爾斯大氣都不敢出一口。

很顯然,牆後的人是危險角色。

“聽好了,渣滓們。”

格里沃粗獷難聽的嗓音緩緩響起:“你們以爲靠着威脅和暴力,就能逼我服軟?”

“要知道,烏拉德用了十幾年,手段盡出,最後連黑沙領的軍用強弩都拉來了,但他還是沒能搞死老子……”

格里沃的聲音裡帶着少見的猙獰感:“哼,別說少了腿和眼了……”

“哪怕老子口不能言,目不能視,四肢腐爛,從此癱瘓,”這個粗魯的戰士聲音低沉,卻字字如鐵:“也能咬着牙從牀上蹦起來,把你們一個個……”

“嚼成碎片。”

啪!

牆後響起驚叫聲。

泰爾斯感覺得到:那個倖存者被格里沃一把提了起來。

“你們覺得隕星者在城裡橫衝直撞,發起瘋來很恐怖?哈,”粗魯男人的聲音聽着越來越恐怖:“等你們把格里沃惹毛的時候,你們就會知道……”

“那個只懂砍頭的死人臉,是多麼地溫柔斯文。”

泰爾斯聽見,那個恐懼無比的呼吸,帶上了上下牙齒打顫的咯咯聲。

“把話傳回去,”格里沃冷冷道:

“我也許保護不了我的地盤,我的兄弟。”

“但我很能記仇。”

“從今天起,任何事情發生在我的地盤上,我是說任何事情,比如我對門的那個小女孩丟了布偶娃娃,比如說我鄰居家那條狗的碗裡少了塊骨頭……”

“我都會記在你·們·頭·上。”

ωwш◆TTκan◆¢ 〇

噔,噔,噔。

像是食指重重敲額頭的聲音。

那個顫慄的呼吸已經抖得不成樣子了。

“你們最好祈禱盾區和錘區平安無事,欣欣向榮,否則……”

“作爲回報……我會生生活撕了你們每一個人,無論他躲在哪裡,無論他地位多高。”

“就像你見到的這樣。”

撲通!

一道人體墜地的聲音傳來。

“滾。”格里沃慢慢地道,聲若寒霜。

下一秒,在極速顫抖的呼吸裡,一道恐慌不已的腳步聲就窸窸窣窣地響起,一路帶翻無數雜物,期間還多了不少衣物跟地面的摩擦聲。

腳步聲逐漸遠去。

牆後,泰爾斯悄悄地出了一口氣。

幸好,他只覺得心跳有些快:結束了。

現在,只要等那個輪椅離開就能……

“喂!”

那道粗魯的男聲再次響起。

多了些懶洋洋的意味。

“那個聽牆角的,”格里沃低沉的聲音清晰無誤地傳進泰爾斯的耳朵裡:

“你還要躲多久?”

泰爾斯內心微微一涼。

什麼?

他摸了摸僵硬的脖子,表情呆滯地擡起頭,看着眼前把他遮擋得嚴嚴實實的矮牆。

冷靜。

冷靜,泰爾斯。

王子帶着僥倖,抿着嘴脣:也許說的不是我?

“哼。”

“別裝了,牆後的那個傢伙,”格里沃似乎捏了捏自己的拳頭,傳來嚇人的脆響:“看熱鬧很好玩兒是麼?”

“嘿,等着我把你抓出來,你可就沒那麼走運了。”

王子閉上眼睛,充滿無奈。

泰爾斯深吸了一口氣。

往好處想,泰爾斯。

現在是深夜,這是裡幾乎廢棄的盾區,那個傢伙——他不可能是恰巧出現在這裡散步的人。

而且,剛剛聽這個格里沃的話說,他應該是單獨出行,纔在這個地方被對手圍堵上的。

而大晚上特地趕來這個地方,就說明……

泰爾斯調整好自己的呼吸,用那個理由一遍遍地說服自己,然後毅然地跨出腳步。

走出了狹窄的小巷。

寒風颳來,北地誇張的晝夜溫差讓泰爾斯一陣畏縮。

巷道外,一片破敗慌涼的盾區景象呈現在他的面前。

但真正吸引他目光的,是眼前的一地狼藉。

泰爾斯呆呆地看着夜色下的這一幕:十幾具屍體一動不動地倒在地上或貼在牆上,姿勢各異,表情凍結在最後一刻,或驚悚,或恐懼,或憤然。

他們之中有的手腳變形,有的身體彎折,有的甚至流出一地的內臟,在黑夜和皓月的襯托下顯得格外猙獰詭異。

幾個火把無力地落在地面,兀自頑強地燃燒着,勉強提供一些照明。

泰爾斯腳下一滑:他不小心踩到了一灘血跡。

簡直像個野外屠宰場。

在這片讓人忍不住屏起呼吸的景象裡,泰爾斯死命嚥下一口唾沫,看清了唯一一個還活着的人:一個強壯的男人坐在地上,默默地包紮着肩部的傷口。

透過微弱的火光和月光,泰爾斯一眼就看到了對方最大的特徵:他沒有雙腿。

羅爾夫的雙腿好歹還直到膝蓋部分,但眼前的這個粗獷壯漢,他的半截大腿以下的褲管空空蕩蕩,褲子打成兩個結,昭示着他曾經的不幸。

泰爾斯微微蹙眉。

名爲格里沃的男人冷哼一聲,他咬着包紮用的布條,勉力擡起頭來:“說吧,深夜跟到這兒來,你究竟是尼寇萊,烏拉德,抑或其他人派來……咦?”

格里沃的眼裡泛出疑惑。

藉着光線,泰爾斯不出意料地看到了他的正臉:格里沃的左眼眶裡,什麼都沒有,只留一個漆黑的空洞。

而他短髮下本該是左耳的地方僅剩一個圓孔。

像是被連根切掉了耳朵。

泰爾斯怔住了。

“一個小屁孩?”

強壯的男人皺起眉頭,泛出疑惑。

格里沃一邊說着話,一邊用僅剩三根手指的左手拉起布條一角,另一角咬在嘴裡,右手死撐在地面,幫助着僅剩半截的佝僂身子維持住平衡,死命給自己紮上傷口。

泰爾斯的心中泛起淡淡的悲哀。

這個人……

只剩“半個”人了啊。

“喂!別走神啊,屁孩!”

泰爾斯面色一變,他回過神來,抓了抓額頭:“事實上,我快十四歲了……”

“還真是小孩,”格里沃搖頭輕哼一聲:“怎麼,都流行童工嗎?嘖嘖,現在的人啊,怎麼這麼殘忍。”

殘忍?

看着坐在一地屍體中間的格里沃,泰爾斯只能報以無奈的微笑。

格里沃的面部平緩但鼻子頗高,滿臉未經打理的胡茬,讓人不禁懷疑是他用餐刀胡亂割出來的。

只見他包紮好了傷口,左手向後抓去,黑暗中傳來滾滾的摩擦聲。

一個木製的輪椅被男人拉到身旁。

格里沃咬住牙齒,把輪椅卡在一塊凸出的石板邊上固定好,左手抓好椅臂,用右手死死撐住地面。

他將自己的半截身體從地上撐了起來,顫抖着向輪椅靠去,想要坐上輪椅。

泰爾斯心中一動,看着他吃力的動作,正想要舉步上前幫忙。

但下一刻,格里沃就用動作還擊了他:強壯的男人悶哼一聲,有力的右臂彷彿爆發出無窮的力量,在地面上猛推一記!

下一秒,粗魯的男人就穩穩地騰起半空。

泰爾斯才踏出去的腳步硬生生地頓住了。

隨着輪椅一顫,格里沃準確無誤地落了進去。

輪椅上的格里沃靠上後背,舒心地呼出一口氣,向滿地的屍體輕蔑地瞥了一眼,露出一個冰冷的笑容。

這一刻,泰爾斯突然意識到:對方儘管看上去身懷殘障,甚至只餘下半截身體。

但毫無疑問。

眼前的這個男人,是他曾見過的最健壯,也最強悍的戰士之一。

就在此時。

一個許久不曾聽見的女聲,在他的耳邊恍惚掠過。

溫柔,輕盈,卻帶着一絲不肯妥協的倔強。

【不,葺仁。】

【他們需要的不是廉價的同情,不是我們這些所謂“正常人”“健全人”爲了滿足給自己的道德評價,纔給出的所謂幫助和同情。】

【他們需要的,是我們去掉眼鏡,真真正正地像對待正常人一樣對待他們——因爲他們本來就沒有什麼不正常。】

【而他們無法成爲正常人的原因,是我們太自以爲是,我們不夠包容,是這個不完美的社會沒有給他們成爲正常人的土壤——無論是軟件的匱乏帶來的別樣目光,還是硬件的缺失帶來的生活不便。】

【別再叫他們殘疾了。】

【因爲他們不是。】

是她。

是她。

但她是誰?

他下意識地伸出手去。

卻什麼也沒抓到。

徒留一片空白。

“喂!”

“這都能走神,”格里沃把輪椅推到他面前,上下打量着泰爾斯,臉現懷疑地點了點自己的腦袋:“你……不會是腦殘吧?”

泰爾斯猛地一驚,把突兀出現的記憶閃回塞回腦海深處。

格里沃捏了捏右拳,發出清脆的響聲。

這道聲音讓泰爾斯緊張起來。

他盡力不去看周圍的屍體,擠出一個勉勉強強的笑容。

集中精神,現在……

泰爾斯深吸一口氣,想讓自己看上去顯得友好些。

普提萊說了——微笑,微笑,面對接頭人時要微笑。

王子張開一口大白牙,平視着輪椅上的男人:“所以,你就是普提萊說的那個人?”

格里沃皺起眉頭,大聲回答:“誰?”

難聽的大嗓門把泰爾斯嚇了一跳。

“普提萊,額,就是那個……”泰爾斯努力保持着笑容,用力吐着接近北地標準口音的通用語:

“抽着菸斗的怪大叔?”

格里沃眨了眨僅剩的眼睛,在月光下撓了撓下巴。

他不耐煩地張大嘴巴,大聲卻含糊地反問:

“你說啥?”

泰爾斯心中一抖。

不是吧。

“或者,或者有個人,他不一定叫普提萊,也許他用的化名,也不一定抽着煙,他這幾天應該沒空抽菸……”泰爾斯手舞足蹈,努力構建着自己的語言,一邊在心裡腹誹着普提萊的不靠譜:

“他託你把某個人……你知道,在這個時候,把某個人,把某個人給……”

泰爾斯揮舞着手臂,輕輕地晃着腦袋,一臉期待地看着似乎還沒進入狀況的格里沃:“把他給……”

“這個時候?把某個人……”粗魯的男人眯起單眼,眼珠滴溜溜一轉,略略思索。

只見他試探性地問道:“你是說……運出城外?”

泰爾斯眼前一亮,打了個響指:“對!就是這樣!”

格里沃沉默了下來。

輪椅上的男人默默地看着他,持續了好幾秒。

讓泰爾斯心裡略略發毛。

直到……

“哦哦哦!”

格里沃臉色一變,他猛地一拍腦袋!

這個壯漢一臉恍然大悟,右手指着泰爾斯:“原來就是你啊!”

老天保佑。

泰爾斯呼出一口氣!

他只覺得心中一塊石頭落地了。

“對,對對對!”

泰爾斯一拍大腿,只覺得剛剛的交涉好睏難,他艱難地笑笑:“就是我,哈哈,你好啊……嘿嘿,額,怎麼稱呼?”

“嗯……”格里沃眯着眼睛繼續打量他,發出低沉的喉音。

泰爾斯心裡那種發毛的感覺又上來了。

“格里沃,”一秒後,粗魯的男人哈哈一笑,露出一口大黃牙,向他伸出右手:

“德魯·格里沃。”

泰爾斯又鬆了一口氣。

幸好,這個接頭人看上去還比較好說話……

他心有餘悸地伸出右手,握上格里沃的手掌:“那麼……”

就在此時。

“砰!”

還沒反應過來的泰爾斯只感覺右手一重,頸部一痛,眼前的視野猛地晃動起來!

一股磅礴的力度從格里沃的右手掌裡爆發出來,把泰爾斯扯得失去平衡,向格里沃的方向摔去!

“抓到你了!”

格里沃快意的大笑從耳邊傳來。

“哈哈哈哈,想秘密出城?嘿,你就是那個被擄走了的星辰小王子吧?”

格里沃粗獷的笑聲越來越大,震得泰爾斯的耳朵一陣生疼。

怎麼……回事?

呼吸困難的泰爾斯竭力地睜眼,卻驚恐地發現:他已經被輪椅上的格里沃,從背後死死扣住了雙手!

後者的左臂繞過王子的脖頸,臂膀上鐵鑄般的肌肉猶如牢籠一般,把背對着男人的王子,硬生生箍死在格里沃的懷裡。

“無論是地下還是官方,整個龍霄城都快爲你瘋狂了——我本來最煩這些事,理也不想理,結果你居然自己找上門來了!哈哈哈哈……”

不。

不!

獄河之罪瞬間涌起。

泰爾斯咬着牙關想要掙脫,卻發現他的掙扎只是徒勞:格里沃僅靠着力量充沛的右手和腹肌,就把他的雙臂牢牢扼在背上。

沒有用。

被格里沃箍進懷裡開始,他已經失去了最佳的發力位置。

對方的禁錮下,他甚至碰不到JC匕首。

“猜猜看,英靈宮願意給我出什麼價錢?”

格里沃的笑聲頗有些猙獰和得意:“媽的,下午的時候,那個死人臉在我的地盤裡砸了多少東西,這次一定要他賠出屎來!”

格里沃的左臂突然用力!

泰爾斯只覺得自己的頭部向後一仰,眼前就出現了皓月和星空。

“當然,也不一定是英靈宮,這當口,很多人都想要你吧,”格里沃的手上力度越來越大,從他耳後傳來的笑聲裡充斥着興奮:“我想想,要一千金幣還是兩千金幣呢?嘖,會不會有點多?”

泰爾斯的臉部漸漸漲紅,只覺得自己的頸部越來越難受:格里沃的左臂彎勾住他的脖頸,不容反抗地壓迫着泰爾斯的氣管。

力道之大,王子甚至覺得連自己的背部都快被壓進格里沃的胸膛裡了。

這個傢伙……

怎麼這麼大力氣!

呼吸困難的王子竭力擡起右腿,死命地向下一踩一蹬!

但腳下的疼痛告訴他:他只能勉強踩到地板,蹬中輪椅的硬木。

泰爾斯這才悲哀地想起來,格里沃沒有雙腿。

“不然,要點別的也行,這事兒得慎重些……”

泰爾斯的視野,隨着呼吸不暢開始漸漸模糊。

很快,眼前的星空,就真的冒出了許許多多隻有他看得見的“金星”。

不。

不能這樣下去。

他死命吸進一點空氣,靠着被多次扼喉的豐富經驗,閉住氣息,不再動彈消耗體力。

泰爾斯臉色發紅,強行從氣管裡逼出幾絲聲音,氣若游絲:“你……不是……接頭人……”

“格里沃……”

迎接他的是格里沃的肆意大笑:

“哈哈哈,原來如此!接頭人都能搞錯,看來你們的情報很不用心啊!”

在缺氧和疼痛的雙重摺磨中,泰爾斯死命保持着最後的冷靜。

他已經沒有空閒去埋怨普提萊了。

“等等……”

泰爾斯扭曲着臉,痛苦地擠出幾個字:

“雙倍!”

“要錢,我給你……雙倍……”

格里沃微微一怔,然後冷哼一聲。

“閉嘴,”粗魯的男人看上去絲毫不爲所動,他嚼着牙齒冷冷道:“別當我是傻子……”

但他的聲音卻漸漸弱了下去。

下一個瞬間,泰爾斯只覺得頸部的壓迫微微一鬆。

一口久違的空氣,夾雜着痛楚和摩擦,被吸進他的肺部。

耳後傳來磨牙聲,以及格里沃那難聽如故,卻微微有些意動的嗓音:“喂,屁孩……”

只聽這個粗魯的漢子緩緩地嚥了一口唾沫,輕聲道:

“真的……雙倍?”

下一章還在修,很快放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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