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葵接過酒樽,尚未到脣邊,便嗅到一股異香撲鼻。
“好香!這酒怎麼這麼香?”
他死死盯着她,忽然非常緊張。
錦葵並未察覺他的異常,只是嗅着濃郁酒味,也不知怎地,也許是太香了,她反而不想喝,有點噁心,立即把酒樽放在一邊,一笑:“不知怎地,這酒很奇怪,我嗅着有點頭暈。”
她和子昭實在是太熟悉了,也沒考慮到委婉,直言不諱:“子昭,這酒是哪裡繳獲來的?我怎麼覺得有點邪門?”
子昭面色通紅,聲音很勉強:“我也記不清楚了,也許是某個方國來的。”
“你也別喝了,我們喝這個……”
子昭作聲不得,眼睜睜地看着她起身拿了一隻小小的陶罐,揭開蓋子,“杜宇的商隊帶回來的酒,雖然不如‘巴鄉清’,可味道也很不錯……”
她親自倒了兩大樽,“來,子昭,喝這個。”
子昭一飲而盡,一言不發。
她也一飲而盡,頓時,蒼白臉上便生出一朵紅雲。
子昭死死盯着她的臉,但覺桃花在自己面前一樹一樹的盛開。他身上的熱度嗖嗖地往上竄,心跳也一陣陣加劇,彷彿四肢百骸都被什麼咬了似的,有一種陌生到極點的痛苦,急於找到一個發泄的出口,可是,又不知道該怎麼發泄。
他大手伸出,本能地去擁抱她,可是,她正好轉身去拿旁邊的果脯,他摟了一個空,訕訕地縮回手去,猛地就抱住了陶罐。
錦葵轉頭,但見子昭又倒了滿滿一大樽,竟然自斟自飲起來,而且,他喝得很快,不一會兒,陶罐便只剩下一小半了。
她有點奇怪:“子昭,怎麼喝這麼多?”
他乾脆抱起陶罐,將剩下的酒全部喝光,越來越強烈的浮躁加上幾分酒意,身上更是要炸裂開來似的,理智也在逐漸地模糊,眼前暈乎乎的,全是那張桃花一般紅豔豔的面龐。
他死死咬緊牙關,盡力剋制,臉上頓時青一陣白一陣。
錦葵以爲他喝太急了,立即道:“子昭,這麼喝法可不行,你還是先回去休息吧……來人……”
他哈哈大笑:“沒事,沒事,我纔剛開始喝高興,來,錦葵,我們再喝幾杯……”
“別喝了,你臉色不好。”
他忽然死死將她摟住。
錦葵措手不及,但覺他雙手鐵臂似的,令人透不過氣來。
尤其,他身上那種令人不安的燥熱越來越強烈,隔着衣衫,錦葵都覺得彷彿要把自己也給燃燒起來似的。
她早已習慣了傅悅那一縷幽魂的冰冷和虛無,忽然被一個男人這麼擁抱,頓時非常不自在。
她情知不妙,沉聲道:“子昭,你喝醉了。”
他送開手,笑嘻嘻的:“錦葵,我是開玩笑的,哈哈,我們再喝一點吧……你的酒喝完了,就喝我帶來的……”
說完,不由分說,就倒了一大樽自己帶來的酒遞給錦葵,“錦葵,你總得嘗一嘗我帶來的酒……”
錦葵不能推辭,端起酒樽就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