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深院
難得能睡到日上三竿起,容離卻掙扎着爬起來,喂夏安吃了些湯水,便把人撈在自己腿上,力道適中地揉着昨晚受苦的細腰。
“最近王妃沒找你麻煩吧?”容離沒話找話。
夏安昨晚幾乎一夜未曾閤眼,見到日出的薄光時才直接昏睡過去的。此刻,困得睜不開眼,容離還一直在他耳邊絮絮叨叨。夏安把被子扯過來,矇住自己的腦袋。
“會憋死的?”容離給他掀開。
“好睏。”夏安喃喃。
容離再接再厲:“我把蘭香接回來了。在就內院,什麼時候你去看看。”
夏安倏地睜開眼,不可置信地問:“蘭香公子?”
“對啊。”容離見夏安醒了,一下子來了精神,他有多久沒能跟夏安好好說話了。倒不是他忙,夏安可比他忙多了,昨晚好不容易逮到個機會嗯嗯啊啊的,今天早上無論如何也得說會子話吧。
“他不是被你送給楚恩了麼?你是打算用蘭香要挾楚恩,防止他在緊要關頭背叛你麼?”
容離笑道:“我有那麼壞麼,所謂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我既然收服了楚恩,他們一家我都放心。”
夏安“咯咯咯”笑起來。
“你笑什麼?”容離也顧不得惱,夏安醒了就好。
“笑你說自己不是壞人。”夏安指指薰在炭盆上的熱水:“給我口水喝吧,嗓子有些難受。”
“誰叫你昨晚叫的那麼厲害。”容離伸長手,給夏安拿放在一旁層層保暖的茶盅來喂他吃了兩口。
“什麼啊?”夏安沒吃過。
容離道:“羅漢果煎茶,對嗓子好,你含上一口,別咽。微黃昨夜聽你叫的厲害,今早特意送進來的。”
夏安的臉不爭氣地紅了,嘴裡的茶水嚥了下去。
“小僞君子,你真當你不叫,微黃就不知道咱們在幹什麼了?”容離滿不在乎,他和夏安相親相愛再正常不過,再說,夏安在牀上叫的不知有多好聽。
“你父皇好些了麼?”夏安問道。“你不是說要把老神醫往宮裡送,怎麼一直沒動作?”
容離邊給夏安揉捏腰,邊道:“算不上好,也算不上不好。”
“容離。”夏安磨牙:“把話說清楚。”
“父皇其實已經大好了,不過他已厭倦了在那個位置上,所以不想好罷了。”容離懶得伸手拿茶喝,就着夏安喝過的羅漢果煎茶潤了潤嗓子。
夏安扶着自己的腰坐起來:“什麼意思?”
容離寵溺地點點他的額頭:“傻奴才,誰能眼睜睜看着自己的兒子手足相殘,他雖然不好,但也算是有些感情的。”
“好高的評價。”夏安點點頭。“我昨晚帶過來的賬冊放哪裡了,我有東西要讓你看。”
“枕頭底下。”
“哦。”夏安抽出來,翻到最後幾頁:“我五月份收購了保定府的雲錦閣,從杭州運來的絲綢布匹中夾雜了十萬兩的銀票,我從中抽了五萬兩給你,還有兩萬兩從南方高價進購了些糧草,這剩下的三萬兩,我本來打算繼續往西吞併的,但是何慶城副主管卻壓下了這筆銀子,也不告訴我他要做什麼。”
容離順着看過去:“是我讓他壓下的,不用再吞併商鋪了。其實奪取皇位比想象中要簡單些。”
夏安合上賬簿笑道:“簡單?那爲何我們狡猾陰險的清閒王爺要籌劃十年之久,從北吞到南,還把最貼心的總管大人給派到南方去了?”
容離笑罵:“一大早你總頂我作甚?說,是不是因爲昨晚被我頂那裡頂的厲害了,今早這就報復上了。”
“你這人……”夏安瞪眼:“說正經事呢。你要這三萬兩做什麼?”
“收買人心。”
“我不太懂,三萬兩賄賂官員,也就只能收買幾個大臣罷了。可是要交給我做買賣,錢生錢,不出一年,我就可以給你賺一倍回來。”夏安不理解,容離爲何要去收買官員,太浪費銀子了。
容離奪去夏安手裡的賬簿,無奈道:“在你眼中,難道銀子只有兩個用途——贖身和生錢麼?”
夏安點頭。
“怎麼,你還怕我養不起你啊?”容離得意道:“你都幫我打理商鋪了,難道還看不出來你夫君我是全天下最有錢的人麼,區區三萬兩銀子,你又何必記掛?”
“是,你富可敵國。”夏安譏諷道:“吞了不知多少買賣世家的銀子,哪裡能沒錢?”
容離忙道:“怎麼說着說着就生氣了?”
夏安斜眼:“哼。”
“哼哼什麼呀。”容離欺身上去,伸出舌頭舔了舔夏安的脣,輕聲道:“我不是拿來收買官員的,他們肥的我都恨不得割下幾斤肉來,哪裡還用我喂。”
“那……唔。”夏安想說那你是拿來收買誰的,結果一張嘴,就被條靈巧的舌闖了進來。
容離拼命吸取屬於夏安的味道,他的賣力,成功讓夏安軟成一灘水,所有不滿地哼哼全都因爲兩個人不分彼此的親吻,而轉變爲親膩的低鳴。
“夏安,我想再做一次?”容離大膽地建議。
夏安擡起無力的腿,輕輕踹了容離一腳,真是不知足,昨日有五次之多啊。“不,不要。”
“別這麼欲拒還迎的,太勾人了。”容離說着情話,開始褪夏安的裡衣褲子。
夏安哪裡掙得過容離,很快就被褪了個乾乾淨淨。容離含住胸前的紅果,又吸又咬,好一番辛苦運作。
“別,別在那裡。”夏安快要不爭氣地抹淚了,他沒低頭看,但是能感覺到,那裡肯定已經被容離的牙磨掉一層皮。“疼。”夏安弓着身子喊。
容離微微一笑,放棄這邊的果子,像小狗一樣蹭着夏安的臉,放下大男人的果斷和氣魄,輕聲道:“我好喜歡,怎麼辦。夏安,好喜歡你。”
“我也是。”夏安嘆口氣,主動吻上容離。兩人再一次交付彼此,容離壓制着他的迫不及待,剋制着他想要猛撲過去把夏安拆吃入腹的衝動,任由夏安慢慢地伸出小舌,用着他教授的技、巧,一點一點的在他的口中探路摸索。
夏安的吻稱不上是生澀,只能說是有些羞澀罷了。帶着一股子小心翼翼,慢慢地、慢慢地,伸入敵方的領地後,先左右看看,再淺淺觸碰一下敵方的將軍,然後迅速退開。
夏安迷茫地半睜開眼,平時這個時候,容離不早就化被動爲主動了麼?夏安有些惱,要是不想做爲什麼還要提出來,弄的他好像是多飢、渴似的。
他想退開,但是兩個脣剛一分開,後腦就被一隻強有力的手製住。
“吻我。”容離此時的嗓子比夏安的還暗啞。
夏安受到鼓勵,報復性的在容離的下嘴脣狠狠咬了一口,血腥味瀰漫開來。含住下脣,夏安像品嚐美食般,流連徘徊。
“傻奴才。”容離含糊地輕喃。伸出舌闖入夏安的口中,糾纏小舌,極盡欺負之事。
兩人吻的昏天暗地時,至少夏安已經沒了太多的思考能力,容離的手慢慢移到夏安的股間,昨晚被好好疼愛的穴口,不用太費勁,就鑽入了兩根手指。
“唔。”夏安的不適聲被淹沒在容離深情的吻中。
容離抽手,抱着夏安,仍是吻着,從壓着夏安的姿勢換成被夏安壓着。他直起上身,夏安便坐到了他的腿上。
拍拍白臀,夏安意會,擡起臀部。容離一邊吻,一邊分過神來,找準穴口,讓夏安徐徐坐下去。
不知經過多少次的恩愛,纔有了兩人今日身體和心靈上的無比契合。
“夏安,自己動,動快些好不好?”容離終於放過被蹂躪的脣。
夏安的手摁在容離堅實的胸膛上,每一次使勁他都要從容離這裡借力氣。容離就是他的天,他的地,逐漸把他原來的世界偷換掉的魔神。他的幸福,因爲容離,而達到前所未有的集中,就集中在容離一個人身上,他的全部,都在那裡。
“容、容離。”夏安難耐地低叫。
“好舒服,你總是能讓我快樂地升到雲霄上去。”容離感嘆。
“雲霄?”夏安做了個仰頭的動作,但是他只看見了青瓦的屋頂,而不是遙不可及的藍天白雲。他懊惱地緊了緊下面,不期此舉竟讓容離舒坦難言。
夏安感受到一股熱流進入,他也在容離的伺候下攀上高峰。前傾身子趴在容離的胸前,聽着容離略快卻沉穩的心跳聲,夏安嘟囔道:“容離,我不要天,我只要你,只要你。”
“我知道的。”容離吻夏安的頭頂。“你爲我做的改變和努力,我一一刻在這裡。”容離用一根手指在夏安的眼前指指被夏安壓着的胸口。
“即便你沒能力幫我,你有心,我亦會十分滿足。”容離的語調低沉卻明朗,沒有一絲烏雲遮蔽。“你卻很有能力,夏安,真的,你幫了我大忙。”
“騙人。”夏安感受因說話而一起一伏的胸膛。“我只不過幫你打理幾間鋪子罷了,最多最多給你掙了些銀子。”
“不。你給了我想要奪取天下,而不是毀滅天下的志向。”容離低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