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細回想了一下,剛剛太着急了,確實沒有擠牙膏。
而且我這個人有個習慣,擠牙膏不蓋蓋,都是等到刷完牙之後再蓋。但是現在牙膏蓋完好不損的在牙膏管上。
我聞了聞牙刷上的味道,又是那股腥味。
黏糊糊的白沫不是牙膏,跟我昨晚從嘴裡摳出來的是一種東西,一團一團的。
難道是我身體出了什麼毛病?
疑神疑鬼的,我摳出來一團裝進一個空的笑玻璃瓶裡,決定今天去看看醫生。漱個口後重新擠了牙膏,刷完牙就隨便收拾了一下東西去上班了。
可能是因爲昨天夜晚沒睡好,一整天下來,我都無精打采的,瞌睡連連,好在我反應快,沒有被老闆抓住。
上班的時候,有同事問我最近用的什麼化妝品,怎麼保養的,皮膚越來越好了。
我笑着說:“哪有啊,我這個人一般都不用化妝品的。”
確實如此,我個人不喜歡化妝,素顏簡單點挺好的。迄今爲止,我用過唯一的就是大寶,還不屬於化妝品範疇。
同事說我別逗了,說我皮膚又白又嫩,水靈靈的。
她這麼一說,附近的幾個同事都開始討論起來,什麼化妝品好用,什麼效果好之類的話題。
我對這些不感興趣,隨便聊了兩句就插不上話了,對着桌子上的小鏡子瞅了一眼自己,貌似好像確實是比以前白了點。
最近我也沒吃什麼啊。
想到這的時候,我突然就想到了昨晚從嘴裡摳出來的黏糊白液,難道是它的作用?到底是什麼東西,一股腥味,還能有美容的效果?
我決定下班了之後,去醫院問問醫生。
下班去醫院的路上,閨蜜給我打了個電話,說她有事這兩天不過來住,讓我一個人多注意點。聲音匆匆忙忙的,好像是出了什麼事。
我問了一下,她沒說清楚就掛斷了。
到了醫院之後,接待我的是個男醫生,我把嘴裡怪味的事情跟他說了,問他到底是怎麼回事。
男醫生給我做了幾個檢查,最後確定我的身體沒有毛病,非常健康,讓我不要浪費他時間。
我就納悶兒了,“醫生,那我到底是出了什麼毛病,每天起來都渾身無力,而且嘴裡還有一股腥味,昨天夜晚我從嘴裡摳出來一團,白色的,粘糊糊的,不信你看……”
我從包裡掏出那個小玻璃瓶,遞給醫生。
醫生看了幾眼,又聞了一下,我看到他臉上的表情有些詭異,尷尬裡帶着點賊笑。
“你看出什麼了嗎?”我問他。
男醫生瞥了我一眼,抽了抽嘴角,說道:“有點眉目,不過還要檢查一下。”
經過一番檢查後,男醫生拿着鑑定結果,“這是一種單倍體生殖細胞,含有果糖、蛋白質和酶類物質,一般情況下呈現白色或者淡黃色,分泌於雄性機體……”
“能不能直接點,我聽不太懂。”
“簡單來說,這是米青液!”,男醫生頓了一下,眼神詫異,問道:“你確定這個是從你嘴裡摳出來的?”
“胡扯!怎麼可能!”我當時就喊出聲了。
簡直是扯淡,我一個單身二十多年的女生,怎麼可能會有這玩意兒,而且還是嘴裡。
“醫生,你是不是搞錯了。”
“我可能會錯,但鑑定結果就是這樣,信不信在於你。但是還有一點我很納悶兒,從鑑定結果上來看,毫無活性,而且死亡時間是一千年前,真實見鬼了。”
說到這,就連醫生也覺得有些不可思議,簡直是扯,別說一千年前,就是一天前的也早就死亡的成灰了,怎麼可能像這一團,看起來還很飽滿。
走的時候,醫生的一句話倒是提醒了我。他說,“姑娘,或許你應該帶你男朋友來檢查身體了……”
男朋友,我哪來的男朋友……
我愣了一會,才明白他的意思。
我並不是笨,而是一直單身,沒有這方面的經驗,不太懂。
經過醫生這麼一說,我知道了,他是誤會我有男朋友,而那黏糊糊的白液,就是我男朋友的……
可是我真的沒有啊,我住的地方連男人都沒……不對,還真有一個!
閨蜜她哥!
難道是他……
不可能,不可能。我使勁晃了晃腦袋,他一直都在上夜班,我們出現的時間都交錯開,他根本沒有作案的機會。
走廊拐角的時候,一陣驚呼聲從前面傳來,“讓一讓,讓一讓……”
幾名護士推着一輛急救牀迎面而來,我閃躲不及,還是被病牀側邊撞了一下,我也看到病牀上躺着一個青年男人,滿臉都是血,一顆眼珠吊在眼眶外,空洞洞的瞳孔裡散發着幽光。
僅僅是看這一眼,男病人嘴角突然一彎,對着我笑了起來。
啊!!!
我嚇一跳。
不等我再看,病牀車已經被推走去急診室,留下一個護士問我有沒有事。
我深吸幾口氣,把剛剛那恐怖的臉強行忘掉。
走出醫院的時候天都快黑了,我無精打采的攔了輛出租車,“師傅,去四環美景小區,多少錢?”
我們這邊是個小縣城,出租都是黑的,所以上車前問價,不然被宰的沒邊。
司機看了一眼後視鏡,“兩個人二十!”
“哪來的兩個人,師傅你眼花了吧。”我愣了一下。
那司機說道:“姑娘,你背後的帥哥不是人,還能是鬼呀。”
大白天的,司機一句話說的我背後直冒冷汗。我出來的時候一直都是一個人,身後哪來的人。
我哆嗦着嗓子,嗓子眼裡擠出一句話來,“師傅,你……你再看看?”
司機回頭看了一眼,笑道:“天快黑了,光線太暗,看花了眼。十塊錢走不走?”
十塊錢是行情價格,我就上了出租。
差不多二十分鐘就到了小區門口,付了錢後,我就往回走去。
也不知道是不是壞了,今天路燈都沒亮,只有零零散散的幾扇窗戶亮着燈,陰森森的。
呼
一陣陰風從背後吹過,有點冷,我裹了裹外套,快步往回走去。
電梯口已經站着個人影,我急忙小步跑過去,他穿着一身白色衣服,直挺挺的站着。
哐當!
電梯門打開,跟着他一起進了電梯,我按了六樓,然後問他:“去幾樓啊?”
青年人一點點的機械般的轉過頭來,眼神詫異了一下,詭笑幾聲,含糊不清的說道:“你能看到我啊。”
“呵呵,這麼一個大活人,我又不眼瞎。”
電梯關門了,青年突然說道:“我和你……同樓……”
我敷衍了笑了聲,還真是個怪人。不過我怎麼總覺得他的臉有點熟悉呢,好像不久前在哪見過。
電梯在二樓停了一下,進來一個婦女,踩着高跟鞋,粉濃的豔妝,提着一個挎包,一頭波浪捲髮披在身後。
電梯繼續上升,這時,青年詭異的動作把我嚇個半死!
他突然跳到了婦女的背上,兩隻手扣住她的肩膀,嘴角伸出獠牙,一口扎進了她的脖子裡,吸吮着鮮血。
站在我的位置,我甚至能夠聽到那清晰的吸血聲。
咕嚕……咕嚕……
我當時就給嚇的連退一步,後背抵在電梯壁上,渾身瑟瑟發抖。
婦女覺察到我的動靜,轉過頭來看了我一眼,“小姑娘,怎麼了這是?”
我艱難的嚥了口唾沫,指了指她的後背,“你……你背上……上有……”
婦女回手摸了一下,“沒東西啊。”
“你、你看不到他嗎……”我都能感覺到自己的聲音在抖。
“這小姑娘,年紀輕輕的,怎麼腦袋有問題。”婦女不耐煩的轉過頭去,好像她根本感覺不到他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