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欣怡快步走進會客廳,坐在茶几邊的文驊焱正神不守舍的把弄着茶杯,高卓一聲不響的站在他的身旁。
一見江欣怡進來,文驊焱馬上就緊張的站了起來;“江,江公子,昨日醉酒有冒犯之處請原諒。”他說話的時候,眼睛竟然都不敢看着江欣怡。
這到讓江欣怡很放心,“七王爺,不必在意,請先喝杯茶,我這樣有些失禮,換換衣服馬上就來。”江欣怡微笑着對他說。
江欣怡出門的時候,安鵬飛走了進來,他跟江欣怡交錯的一出一入,看見了江欣怡嘴角的微笑。而江欣怡也看見了他的擔心。
太好了,能以這樣的方式跟小七交往也不錯,自己不再是嫂子,他也不是什麼小叔子,最起碼能光明正大的交朋友了。
江欣怡高興的哼着小曲,會到自己房裡,換了身乾淨的衣服回到客廳。
江欣怡回京城後,也曾經見過文驊焱的,可是他當時看見自己並沒有什麼,就是那麼站在一旁,看着,連話都沒說過。
“七王爺,難得來此,兄弟我叫廚子燒了幾個菜,還請賞臉在次用餐。”江欣怡笑着對文驊焱說。
“那就打擾了。”文驊焱欣然應允,把個高卓驚住了。這主子性子雖好,可是一般不在別人的府邸用餐的,今日竟然如此的反常呢。
“二哥,你難道不換衣服了麼?”江欣怡看安鵬飛還是那套上山時穿的衣服,就問。
“等下就睡了,還換什麼,麻煩。”安鵬飛笑着說。他真想說,你就裝吧,不是這小七來了,我看你比我還邋遢。
幾個人一起走到餐廳,菜很快的就送來了。高卓本是站在一旁的,江欣怡一定要他坐下一起吃,他拗不過,朝他主子看看,見文驊焱也點了頭,這才老實的坐在了一旁。
文驊焱剛想去夾菜,高卓着急的想攔他,有口難言的樣子。
“高大人,你放心,這菜裡應該是沒有毒的。”江欣怡說着,還特意在每碟菜裡都夾一嚐嚐。
把個高卓囧的要命。
“七王爺,我這裡用餐可是沒有人在一旁伺候的,所以,酒都要你自己斟了,哈哈哈。”江欣怡見文驊焱就悶聲的吃菜,趕緊找話題逗他。
“這樣好,這樣好。”文驊焱應着自己就拿起酒壺斟酒。
“七王爺,來,咱乾一杯。”安鵬飛先提議。江欣怡也端起了酒杯,文驊焱也沒有了先前的拘束,示意高卓端酒杯,四個人酒杯一碰各自飲下。
這頓飯,吃的很溫馨,就是一樣不好,江欣怡感覺文驊焱老是看着自己,又故意剋制的樣子。
每每如此,安鵬飛都會舉杯解圍。
晚飯後,文驊焱留下來喝了一杯茶,才與高卓離開。江欣怡沒有親自送他,而是讓海子送的。
“你家主子一直都這樣,用餐什麼的都不用下人伺候?”沒出府之前,文驊焱問海子。
“回七王爺,是的,我家公子一向如此。”海子老實的說。
文驊焱沒再問什麼,默默的走出了府外。
“爺,我看這江公子對您格外好呢。”高卓在一旁說。
“怎麼個好法?”文驊焱故意的問。
“咱以前不是也見到,這江公子對太子殿下和三王爺,好像沒有這麼耐心,還有啊,昨晚,您醉酒在地,江公子上前攙扶與您,還被您給摔了個大跟斗呢,那樣他都沒有發火。”高卓老實的說。
“是啊,我也覺得呢。不過,昨晚是誰點了我的睡穴?”文驊焱淡淡的問。
“哦,不是小的。”高卓趕緊的說。
“我知道不是你,你哪裡來的膽子。我是說他倆,是誰。”文驊焱問。
“我猜應該是那個安公子,因爲那個江公子好像就沒有功夫,您一直拉着人家的手不放,所以那安公子才那樣做的吧。”高卓說。
“王妃看見了吧?”文驊焱問。
“是的,我估計她把您和江公子想成那種關係了。”高卓老實的有什麼就說什麼。
“你覺得這兩位公子怎麼樣?”文驊焱問。
高卓思量了一下說;“感覺跟那些公子少爺的不一樣,尤其是那個江公子,您沒見他一點主子的架子都沒有。還有啊,咱進他府的時候,您不是也看見了,那府裡的下人,一個個的都很精神,幹活有說有笑的,多開心啊。”
“是啊,哪像咱這府和三哥那府裡,簡直是人間地獄,死氣沉沉的。”文驊焱嘆口氣說。
“爺,您以前最喜歡去三爺的府上了,可是這次他回京後,您好像沒去幾次哦。”高卓好奇的問。以前這主子一早起來就要往瑀王府跑的,回來後就一直笑嘻嘻的,開心的不得了。
文驊焱一皺眉,沒言語。
“爺,上轎子吧。”高卓見他又沉默不語了,小心的跟他商量着。
“不了,我今個心情好,想走走。”文驊焱說着,就仰起頭,繼續往前走去。
昨晚,真的是因爲喝多了,產生幻覺了?還是在做夢呢,那聲音明明就是那可人的呀。是那麼的真實,聲音在自己耳邊響起的時候,感覺她就在自己的身旁啊。
她說了,要自己快樂,開心,不然她也會傷心的。欣怡啊,茫茫人海,你究竟在什麼地方呢?真的在我的身邊麼?你放心,我以後一定會開開心心的,因爲我不想你傷心。文驊焱看看頭頂半輪明月,在心裡對自己說。
瑀王府裡,劉駿站在密室裡,文瑀鑫黑着個臉坐在太師椅上。“是老2的人,你確定?”他問。
“人絕對不是二王爺府上的,但是屬下見過二王爺的管家跟那領頭的接頭。”劉駿很肯定的說。
“他倒底想幹什麼。”文瑀鑫冷冷的說。
“一定是看見,您和太子也都和那江公子哥倆走的太親近了,才這樣做的吧。還好,咱的人和太子也的人都跟着,很利索的都解決了。”劉駿笑着說。
“唉,什麼人跟我們哥幾個扯上關係,都要遭殃的。”文驊焱嘆了一口氣說。
“還有啊,聽說七王爺昨夜醉酒倒在街上,是江公子把他送回驊王府的。”劉駿對文瑀鑫說。
“老七又醉酒,唉。”文瑀鑫鬱悶的捶打着面前的茶几說。
“王爺,唉。”劉駿開口想說什麼,可是想了一下,還是沒說出口。
“我知道你想說什麼,沒錯,老七和老大也都喜歡欣怡,這個我都知道。這次沒把她領回來,他們都在心裡記恨着我呢。我也恨我自己,怎麼連自己的女人都看不住。劉駿,你說,我對她不好麼?”文瑀鑫越說,情緒越激動的問劉駿。
“王爺,王妃她是個很特別的,除了她的出身,屬下覺得她真的沒什麼可挑剔的。就是不知道她倒底是怎麼想的,不會是、”劉駿說着,又閉嘴了。
“你說她在外面有男人了是麼?那怎麼可以,她是我怕瑀王的女人,活着是我的人,死了也是我的鬼。你不要以爲我把蕭黎叫回來就沒事了,趕緊安排鐵豹他們在外面給我找,東良國找不到,讓他們去西良國找。還有鄰國都給我翻個遍,我就不信她能上天入地?萬一找到她身邊確實有男人,就把他就地挑筋斷脈,讓他知道搶我女人的後果。”文瑀鑫惱火的說着,用力一掌把茶几拍個粉碎。
“爺,您先不要動怒,能不能告訴屬下,您對王妃是單純的想佔有,還是真的對她有情了?她是爲何進府的,咱幾個都清楚。”劉駿以同門師兄弟的立場問到。
“這個,有什麼區別嗎?我不知道,我現在就想找到她,就想找到她別的,我不知道。”文瑀鑫痛苦的扶着額頭說。
“三兒啊,你不會是愛上她了吧?”劉駿心痛的問。
“胡說,我怎麼會愛上仇人的女兒?我愛的是紫靈,只有紫靈一個人。我怎麼會愛上她、那不是天大的笑話麼。”文瑀鑫接近崩潰的吼着。
劉駿不忍心再刺激他了,坐在一旁不再說話。傻子都看得出來,這王爺就是不承認。多好的一對呀,弄成現在這個樣子。
“王爺,不吃晚飯,您這是要去哪裡?”劉駿見文瑀鑫走出密室還往外走,趕緊跟上去問。
“我去轉轉,你不用跟着了。”文瑀鑫頭也不回的說。
劉駿怎麼放心,只有遠遠的跟在他的身後,看着他也不打燈籠,一個人往後院走去。他知道,王爺這又是要去王妃的那屋子了。
文瑀鑫沒有直接去後院,而是先拐到上次鞭打她關押她的那間小屋子。門沒有上鎖,他推門走了進去,接着窗外灑進來的月光,走到那草堆前,想了一下,坐了上去。
那一次冤枉的打了她,而她發瘋似的把自己撲倒在地,不但撓了自己一臉的傷,還咬掉自己脖子上的一塊皮。
文瑀鑫想着,仰身躺到了草堆上,閉起眼睛,撫摸着脖子上的那個小疤痕。還能感覺到疼。文瑀鑫一直懷疑,這疤是鐵心故意沒給治好的,不是麼,他那麼好的醫術,怎麼可能連這點小傷都搞不定文瑀鑫就這麼想着她當時恨恨看着自己的眼神,那簡直是恨不得把自己給吃了。想到這裡,他忍不住苦笑。
耳邊忽然想起悉悉索索的聲音,還有吱吱的聲音,是老鼠他知道,可是他強忍着沒動,想嘗試一下當晚她是如何承受這些的。
老鼠慢慢的爬上了文瑀鑫的身體,他這才坐起身,把老鼠給嚇跑了,可是沒過一會兒,那些小東西又蠢蠢欲動,這樣寂靜的夜裡,讓文瑀鑫都覺得有些恐怖,站起來馬上逃離這裡。
當晚,渾身是傷,受了冤枉的她是怎麼熬過一晚的?文瑀鑫想到這裡,自己都開始恨自己了。他想到了第二天,小七到了這裡,走的時候跟自己說了什麼。
真是他**的混蛋,文瑀鑫用力的打了自己一耳光,在寂靜的後院,是那麼的響亮。
死女人,你現在究竟在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