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手一招,對着身後帶來的幾個小丫環說道:“去,給我搜搜這個死丫頭的屋子就知道她有沒有偷東西了。”
靈玉一時氣急:“你們憑什麼搜我屋子。”
“怎麼,心虛了?怕我搜出東西來?”海棠俯身盯着靈玉,眼裡帶着一抹惡毒的笑意。
葉晚秋看着這一切,在心裡感嘆,這大清早的,還真是一出好戲呀。
靈玉昨天帶着那樣一身傷回來,怎麼可能還會有心思去偷海棠的鐲子,而且靈玉昨天回來後就在她的屋子內,根本沒有回過自己的房間,就算去靈玉的屋子裡搜,又能搜出什麼來。
但是海棠臉上的卻是一副十拿九穩的表情,眼神篤定,這隻能說明這是一早就設計好的。
只怕是有人昨晚已經把東西悄悄塞進了靈玉的屋子,就等着今天早上這齣戲了。
靈玉從小在這樣的深宅大院裡當丫環,如何不知道這些人的手段,在海棠開口污衊她偷了鐲子時,她就知道這是個計了。
但是她不過是個丫環,海棠好歹是個侍妾,海棠現在要搜,她不可能真的上去攔着,能救她的,只有葉晚秋。
可是,她跟着葉晚秋進的這王府,一路看着葉晚秋過着怎麼樣的日子,知道葉晚秋現在處境也不樂觀,一旦被海棠抓住個錯,只怕又要到王爺跟前去鬧一鬧,到時候吃苦的還是葉晚秋。
她不想害了葉晚秋,只得跪在那裡默不作聲,心下已經打定了主意,等下若是海棠真的搜出東西來,她就全往自己身上攬,說什麼也不能給葉晚秋招惹麻煩。
海棠見她不作聲,心下更是得意,對着兩邊的丫環使了使眼色:“愣着幹什麼,還不快去搜。”
幾個丫環正要擡腳,葉晚秋冷冷的聲音傳來:“我看誰敢!”
她的聲音不大,卻足夠整個屋子的人聽到,冰冰涼涼的聲音,聽得屋內的人全都脊背一陣發寒,幾個丫環登時就立在那裡,不敢動了。
海棠見着他們木在那裡,心下一怒,對着葉晚秋冷笑:“王妃娘娘,你這不會是想要包庇靈玉吧?”
葉晚秋不急不徐的擡眼,淡淡的看了她一眼,脣角似笑非笑:“犯下了事,才叫包庇,海棠姑娘就這麼確定是靈玉拿的?有誰看見了?若是沒證據,就是污衊,我的人,可不是隨便誰都能污衊的。”
海棠心下狐疑,若是往常,葉晚秋見着她這麼鬧,早就動怒了,今天怎麼這麼沉得住氣了,不正常呀。
不過,都走到這一步了,她可不想收手,她只覺得葉晚秋肯定是在死撐,想要拖時間,她不信葉晚秋能有什麼手段。
今天就算不能整到葉晚秋,也一定要拔掉靈玉這個死丫頭,她是葉晚秋身邊唯一一個忠心的丫環,剩下的都是些見風使舵的人,到時候葉晚秋身邊沒靈玉,還不是個只有王妃頭銜的紙老虎,任她捏圓捏扁。
海棠如此想着,便拋下了心裡那點微微的狐疑,對着身後一個丫環狠狠的使了個眼色,那丫環會意,立馬就站出來道:“我看見了,就是靈玉拿了海棠姑娘的鐲子,那鐲子還是王爺賞給姑娘的呢,姑娘可喜歡了。”
海棠得意的一笑:“現在人證有了,王妃娘娘,可以搜了吧。”
葉晚秋在心裡暗笑,跟她玩這招,也太嫩了吧,隨便張口胡說一句就想當人證?如果她連這麼點小伎倆都對付不了,真是愧對她二十幾年來讀的那些宮鬥小說。
葉晚秋不慌不忙的嘆了口氣,一臉憐憫的盯着眼前的海棠,然後再盯着海棠身後那丫環,她記得這個丫環叫香縷,是海棠最得力的一個丫環。
香縷被她這麼盯着,有些不自在,本來是底氣十足的,現在開始心下有些沒了主意,只得垂下眼瞼,不敢和葉晚秋有眼神接觸。
海棠在一邊有些不耐煩的道:“娘娘,現在到底能不能搜了,你到是發個話呀,這麼叫人等着是什麼意思,莫不是以爲這樣耗着,這事便可以就這樣揭過去?”
葉晚秋在心底笑了笑,知道時機成熟了。
兩軍交戰,看的就是誰先沉不住氣,古語有云,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
現在海棠的招數已經發完了,輪到她葉晚秋上場了。
哼哼,小表砸們,等着接她的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