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飛燕對常年喜印象很深,就是這個傢伙大過年的,跑到山裡面抓了兩隻野雞過來個她充當山貨的時候,讓趙飛燕有機會發現了朝天椒。
“你外甥多大?”
趙飛燕轉頭看向他,覺得這對給她的印象還不錯,而且她現在正好缺人手,不如就再招個人。
“十四了,陳九很聰明的,也挺勤奮,東家若是招人的話,我明天就將他帶過來給你瞧瞧。”
常年喜見趙飛燕這麼問,就明白趙飛燕打算招人,立刻高興的說道。
“那你明天帶他過來看看吧,順便去村子裡打聽一下,這附近村子裡有沒有大一點的院子,開餐館需要用許多菜,若是自己種的話能節省些成本。”
趙飛燕邊說着邊在心裡盤算着,若是能買到一大片地,就可以建一個蔬菜園子,這樣即便冬天也能種出蔬菜,供應火鍋店的菜品。
“明日我回去就打聽一下!東家若是沒別的事,那我就先回去了!”
常年喜心情一下子好了不少,他自信的認爲,只要東家見到他外甥就肯定會同意將他留下。
這時趙飛燕突然感覺身後有人走了過來,她剛要轉過頭,就見一件月白色的披風披在了她的身上。
“早點睡吧,每日都忙的這麼久,着實是辛苦多了。”
陸君廷正站在趙飛燕的身邊,微微低着頭看着她,眼神中透着柔情。
趙飛燕不禁有些晃神,她趕忙移開視線,垂下頭,說:“你也早點休息。”
說完她就逃命似的,朝着臥室的方向衝去,陸君廷一直默默的看着她的背影,幽深的眸中帶着膩死人的溫柔,半晌他才笑了笑,隨後悄無聲息的離開了。
一夜無話,第二日辰時,趙飛燕正忙着切肉,就見常年喜帶着一個半大少年走進了火鍋店。
這少年長的偏清秀,皮膚略黑,眼睛尤其的亮,看上去十分有靈氣,臉上掛着淡淡的微笑,的確是個看上去就讓人覺得十分親切的孩子。
“你自己做個介紹。”
趙飛燕擡起頭看了他一眼,就繼續拿着鋒利的剔骨刀開始切肉,她刀工了得,每一塊羊肉都只有一到兩毫米厚,薄如蟬翼,而且切得十分迅速。
陳九有些傻眼,他原本以爲大舅的東家是個五大三粗的粗野女人,畢竟大舅之前說過,他東家曾經大冬天,踩着沒過小腿深的雪和他一起進過山。
然而此時站在他面前的,卻不是什麼粗野女人,而是一位頂多二十出頭,五官清麗秀雅,神情嚴肅的女子。
此時她那雙如同羊脂玉一樣的手正握着菜刀,飛快且熟練的切着肉,而且還能分神和他說話,讓他不禁有些震驚。
直到大舅在背後推了他一下,他才緩過神來,趕忙尷尬的笑着介紹起來:“我叫陳九,今年剛滿十四歲,我在家砍柴、燒飯、洗衣服這些活都做過,我很能吃苦的,只要東家肯留下我。”
常年喜的妹子身體不是很好,家中除了陳九還有一個六歲的男孩,一個四歲的女孩,家中頂樑柱一倒,也只有陳九能扛起家中重擔,所以他很期望趙飛燕能收下他。
趙飛燕嘆了口氣,看着陳九一臉緊張的樣子,好奇的打量了一下他,總覺得陳九長的有些斯文,和一般的莊戶人家的孩子氣質不一樣。
“你可識字?”
想了一下,她纔開口詢問,她其實一直希望找一個識字的人來打理鋪子。
她現在手下這些夥計,別說記賬了,就是識字的都沒有,就算是有劉東在,她也不放心對這個鋪子撒手不管。
“我妹夫是個童生,陳九五歲的時候,我妹夫就親自給他啓蒙,這孩子學問很好的,若不是爲了守孝都去下場了!”
常年喜明顯很喜歡他這個外甥,忙搶着誇道。
陳九尷尬的笑了笑,垂下頭耳朵有些紅了,顯然是被誇的有些不好意思。
“既如此那你先留下吧,這鋪子裡的賬就先由你來記,銀子讓劉東來收着,等晚上我可是要對賬的,希望你記清楚。”
趙飛燕自己之前就弄好的賬冊的格式推到他跟前,指點他以後就按照這個格式去寫。
陳九認真的聽着,臉上始終掛着笑意,想來是因爲被留下,心情好了許多。
等介紹好了之後,趙飛燕纔回房間取了一份合同,讓陳九簽好了之後,店裡的客人也漸漸多了,趙飛燕就招呼陳九取記賬,她鬆了口氣,切好了所有的肉之後,就駕着馬車出了門。
她根本沒想過要盯着這幾個夥計,畢竟已經經營三天了,這鋪子裡每天能賺多少錢,她心裡十分清楚,所以根本就不擔心有人貪錢。
她將馬車敢到附近一家定做傢俱的鋪子,和陸君廷一起下了馬車。
“我們這待會要卸貨,所以鋪子跟前不能放馬車,你趕緊把馬車趕到邊上去。”
這時一個十來歲的小夥計跑出來,指了指東側一塊空地,脆生生的喊道。
陸君廷聽了之後,眼刀立刻飛了過去,小夥計被他嚇得哆嗦了一下,撲閃着圓圓的眼睛,嚇得不敢再說話。
趙飛燕倒是沒覺得這有什麼不對,畢竟她在現代社會生活了那麼多年,開車去外面通常都得找停車場或者空位停車,已經是一種很自然的規則。
只不過到了古代沒那麼多講究,她纔沒有太在意而已。
將馬車趕到一邊停好之後,她就快步走了木匠鋪,這幾天賺的錢也不少了,再加上拉貨賺的銀子。
她盤算着將二樓收拾一下,多加幾張桌椅,弄個隔板和雅間之類的空間,所以特意來木匠鋪詢問一下,弄這些東西要花多少銀子。
“你真是好脾氣,這麼點小鋪子就這麼囂張,真是欠收拾!”
陸君廷走在旁邊,臉始終陰沉着,像是快要滴下水一樣。
小夥計走在前面,被嚇得一縮脖,立刻加快了腳步,直到走到一箇中年男人面前,他像是才鬆了口氣。
“師父,有兩個人找你打傢俱。”
小夥計指了指我們兩個,隨後一溜煙得溜走,想來是怕陸君廷打他。
“要打什麼樣的傢俱?”
中年男人擡起頭,冷着臉詢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