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過的好好的一家子,一夜之間,竟全都死了,真是不知道說什麼好。”
旁邊看熱鬧的,有不少都認識徐家這兩口子,在旁邊唏噓不已。
趙飛燕挑了眉頭,對於這件事她倒是沒有什麼感覺,畢竟她覺得這件事和她一點關係都沒有。
然而她覺得和自己沒關係的事情,別人卻不這麼認爲,在趙飛燕看不到的角落,孫二孃正穿這身白衣站在那,直勾勾的盯着趙飛燕的馬車,眼神中透着怨毒。
去買布料那天,她可是在場的,雖然她沒有看到趙飛燕擡腳絆徐婆子,但也覺得徐婆子就是趙飛燕絆倒的。
如果不是被趙飛燕絆了一下,徐婆子也不至於破了相,被她相公嫌棄。
她相公也不會趁着她生病的時候,被個狐狸精勾引,還將那賤人帶進家門,甚至想要休了徐婆子。
徐婆子也就不會抱着魚死網破的心態,下砒霜和他們一起死!
所以這件事的根源就是趙飛燕絆的那一腳,都是趙飛燕害死了徐婆子,都是她的錯!
寒風吹過,一大片紙錢撲在孫二孃的身上,她卻渾然不覺,只瞪着一雙泛紅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趙飛燕的馬車。
趙飛燕本來就是特工出身,對周圍的氣氛非常敏、感,她很快就意識到,有一道不善的目光,正直勾勾的盯着自己的車。
她心裡有些疑惑,暗暗回想了一下,這段時間並沒有得罪什麼人,有誰會這麼惡意的盯着自己?
心裡這麼想着,她就將頭探出車窗,朝着周圍掃了一圈,目光很快就掃到了一個背影。
看到這道人影,她忍不住嗤笑了一聲,心裡不由得涌現出一股厭惡得情緒。
雖然剛剛只看到一個背影,但以她的眼力,她依舊認出剛纔狠狠盯着她的那個人是孫二孃。
“我幫你除掉她,你告訴我你是誰。”
趙飛燕剛收回目光,就突然聽到陸君廷淡淡的說道,他的語氣一如既往的平靜,哪怕這其中涉及一條人命。
趙飛燕側過頭看向陸君廷,發現他依舊是一副面無表情的樣子,眼神依舊深不可測,看不出有任何變化。
此時他們還在街上,周圍亂糟糟的,嗩吶聲吹出的哀樂響徹整條街道,蓋住了大部分聲音,再加上陸君廷的聲音極輕,如果不是像趙飛燕這樣,耳力極好的人,根本聽不到他剛纔的話。
“不用,我自己會解決,她不過是個村婦!”
趙飛燕冷笑了一聲,她從來沒有將孫二孃這樣的人放在眼裡。
“你可別忘了,之前你差點被那個村婦坑進監牢,如果不是我及時趕到,你還真沒有辦法脫困,永遠別小看自己的敵人。”
陸君廷側過頭,聲音依舊狠輕,至少坐在他旁邊,握着馬鞭的齊三,完全沒有聽到他說話。
“我還怕她不出手,這次她再敢亂來,我就和她做個了斷!”
趙飛燕搖了搖頭,她清楚陸君廷這麼說,只是想要說服她,讓她將自己的底細說出來。
陸君廷狐疑的看了趙飛燕一眼,那樣子就像是在說,你就吹吧。
趙飛燕不服氣的冷哼了一聲,還沒來得及說什麼,前面的送葬隊已經走遠了,齊三立刻駕着馬車,繼續往車馬行趕去。
趙飛燕縮回車裡,安靜的坐在靠着車窗的位置,心裡暗暗想着孫二孃會用什麼樣的辦法對付自己,難道也想將她弄毀容了?
“東家到了。”
可能她想的太入神,直到齊三叫她,她才緩過神來,轉頭一看,馬車裡竟然一個人都沒有了。
她趕忙跳下馬車,就隨着兩人走進了車馬行,這回來的還是上一次那家。
有了上次的經驗,趙飛燕這次都沒有看兩邊馬廄裡面的馬,就徑直朝着裡面走去,一直走到管着名貴馬種的門前,纔看到一箇中年掌櫃跑了過來。
“姑娘,原來又是您呀,快請進!您來的巧合,昨天剛好運來兩匹不錯的馬,還沒有訂出去。”
中年掌櫃自然就是上次招待趙飛燕的,見到他們一行過來,立刻熱情的迎了上來。
趙飛燕不由得挑了一下眉頭,忍不住高看了這掌櫃一眼,畢竟距離他們上次來這裡,已經過了將近兩個月。
自從兩個月之前來這買過一次馬車之後,她就再也沒有來過,這個中年掌櫃居然還記得她。
進了裡面的馬廄之後,趙飛燕一眼就看上一匹黃棕色的公馬,這馬的體型和黑馬很像,一看就是良品。
中年掌櫃順着趙飛燕的目光看去,立刻意識到這位看上了那一匹,當下走過去笑着介紹起來。
……
半個時辰之後,趙飛燕就讓齊三駕着一輛馬車,從車馬行走出來。
“齊三,小心點。這馬雖然是訓練完的,但難保不會有什麼意外,如果它突然發瘋,你就立刻跳車,保護自己要緊。”
趙飛燕見到齊三一臉興奮的摸着黃棕馬的頭,忍不住出聲提醒了一句。
“放心吧東家,我會小心的,按照以往慣例,我還往山橋村那邊走。”
齊三點了點頭,心裡升起一陣暖意,剛纔他可是跟着一起去買的馬車,一輛馬車就花了三十八兩銀子,普通人家就算砸鍋賣鐵也買不起一輛,東家居然還說有問題先顧着自己,這讓他不由的有些感動。
趙飛燕點了下頭,駕着馬車就朝着相反的方向趕去,現在時間還早,如果抓點緊的話,她今天能賺三百文錢。
剛出了鎮子,趙飛燕車上已經拉了三個人了,按照她以往的經驗,這個時間不會再有其他人坐車,所以當下就加快了車速,然而拐過一個拐角,就看到一個矮個的婦人正站在路邊,衝着她的馬車擺了擺手。
她趕忙降下車速,馬車在快要接近矮個婦人跟前的時候,才堪堪停了下來。
“姑娘,真是多虧你了。”
攔住車的正是徐婆子的妯娌田氏,她看到趙飛燕之後,眼圈立刻就紅了,搓着手迅速爬上馬車,就帶着哭腔說道。
馬車上的人都一臉不解的盯着田氏,不清楚她這是怎麼回事。
“要不是的你提醒,我兒子昨個肯定也被徐婆子給毒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