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難道是胡姑娘的耳環?”
趙飛燕擡起頭還是確認了一下,胡夫人苦着臉,一臉愁苦的點了點頭。
“這耳環是一個時辰之前送來的,當時一同送來的還有這封信,肯定是白家人在從中作梗!”
胡夫人心急如焚,她一共有三個兒子,卻只有這麼一個女兒。
所以對這個女兒頗爲驕縱,憑是裡也許她騎馬練武,性子養的比較野。
不過她父親就是這黃鶴州的守將,任誰也不敢將她怎麼樣,所以這些年來一直都沒出什麼事。
卻不曾想這次居然出了這樣的事情,這明顯是有人將她女兒給綁走了。
可如今胡涵昌還在兵營之中,根本來不及趕回來,他只是將消息送了過去。
以前遇到重要的事情,她肯定第一個想到和樑夫人商量一下,但經過去年的事情之後,她有什麼事情都不敢和樑夫人說了。
甚至她覺得這件事和樑夫人脫不了干係,這個女人之前就對胡涵昌下過毒,好在他們一直警惕着,才躲了過去。
所以她會再次對自己的女兒下毒,也沒有什麼奇怪的。
胡夫人越是這樣想,心中就越是慌亂,偏又不敢張揚出去,情急之下才想起給趙飛燕發帖子,讓趙飛燕過來商量一下對策。
“她沒說過要去什麼地方嗎?”
趙飛燕將耳環拿起來聞了聞,放在手中擺弄了幾下淡淡問道。
她能理解胡夫人的心情,當年孫二孃將小狸藏起來的時候,她也同樣着急,因此也格外痛恨這些拐走孩子的人。
“她沒說呀,一大早就跑出去了,我還以爲她去了書院就沒在意,誰知道會出這樣的事情!”
胡夫人拿着帕子,不停得抹眼淚,臉上的胭脂都被塗得一塌糊塗。
“當時總該有人跟着她吧,當時是誰跟着她,現在那些下人在哪?”
趙飛燕嘆了口氣,心裡暗暗想到了自家的小狸,貌似小狸現在也是這個樣子。
幸好還有星星時不時的約束她一些,不然等趙飛燕和陸君廷忙起來,來不及顧及她的時候,這孩子肯定會跑出去瘋玩。
她心裡一陣後怕的時候,胡夫人則抹着眼淚說道:“她身邊憑是跟着兩個丫鬟,都是會些身手的,尋常百姓肯定打不過她們。
但剛剛這兩個丫鬟被人在巷子口發現了,全都受了重傷,而且還被……趙姑娘,你一定要幫幫我,若是大姐兒出了什麼事,我就活不下去了!”
趙飛燕聽後,轉頭衝着身邊女暗衛說道:“帶上你們的人,再通知趙冶一同去搜尋胡大姑娘的下落。”
女暗衛聽後恭敬的行了個禮,就飛快的離開了。
趙飛燕則跟着胡夫人去看那兩個被打成重傷的丫鬟,希望能從她們的身上,找到一些線索。
她們兩個剛走進屋子,就見一個頭發花白的老大夫顫巍巍的站起身,衝着胡夫人打了聲招呼。
“胡夫人,老朽無能,您還是另請高明吧,這兩位傷的太重了。”
老大夫背起藥箱,顫巍巍的離開了房間。
胡夫人先是一怔,隨後整個人都軟了,若不是有丫鬟扶着,她一定會直接跌坐在地上。
倒不是她和這兩個丫鬟有多深的感情,只是一想到自己女兒身邊的丫鬟,都變成這樣了,那她的女兒豈不是很慘?
“胡夫人不必擔心,對方既然想要拿胡大姑娘要挾你,那必然不會殺了她。”
趙飛燕見胡家人在出事之後,第一反應不是倒向對方那邊,以求得女兒的平安,而是將事情告訴她了,心中不禁也跟着着急起胡大姑娘的安危。
“對,他們肯定想要威脅我們,大姐兒肯定沒事。”
胡夫人抹了一把臉上的眼淚,哽咽着說道。
她其實並不需要別人幫她什麼,她一定也派了許多人去找,胡家在黃鶴州盤桓多年,人脈和實力都不比趙飛燕這樣初來乍到的差。
她只是需要別人告訴她,她的女兒還活着。
趙飛燕見她情緒穩定下來,這才走到兩個已經奄奄一息的丫鬟跟前。
她見這兩個丫鬟其他地方都沒有什麼特別重的傷,只有胸口、腹部這兩處,有明顯的傷痕。
但不像是被人用利器弄傷的,倒像是被人用拳頭砸成這樣的。
趙飛燕見狀還特意攥緊拳頭比劃了一下,果然非常符合這種硬氣功的武術套路。
她見狀轉頭看向胡夫人,淡淡問道:“你在黃鶴州住了這麼久,可聽說過誰的硬氣功或者拳法特別好?”
這兩個丫鬟自小練武,身體的抗擊打能力比普通人要強很多。
能赤手空拳將這兩個丫鬟的肋骨,都打的凹陷下去,那絕對算得上高手了。
胡夫人坐在牀邊抹了把眼淚,這才仔細回想起來。
想了一下她猛然擡起頭看向趙飛燕,像是不太確定似地說:“我倒是知道一個人,只是……”
“只是什麼?”
趙飛燕有點着急的問道,都這個時候了,也不知道她還在囉嗦什麼?
“這黃鶴州之中倒是有一人的拳法極爲精湛,只是這人如今不在州府之中,而是跟着我夫君去邊境軍營了。
他們走的那天我還特意去送過,他絕無可能在州縣出現。”
胡夫人的眼中閃過一絲迷惑,隨後又搖了搖頭。
不是她覺得那個人有多值得信任,而是邊境軍營距離州縣四十多裡,騎馬得走兩天的時間。
所以那個人絕對沒有可能,擅自離開軍營那麼久還不被人發現。
“那個人叫什麼,可是黃鶴州人?”
趙飛燕卻不像她想的那麼多,她覺得既然這個人有嫌疑,那不如就暗中查查看。
若他這幾天一直都安分的呆在軍營之中,根本未曾離開過,那自然能洗脫嫌疑。
如若不然,就得將他抓起來好好問個明白了。
“他叫黃岐,三年前入伍的,聽說還是京城一個侯府出來的少爺。
不過他是庶出,因此在家中沒什麼地位,多半是依靠自己出人頭地的。
這人身手不錯,尤其是拳法,在軍中無人能及。
想來就連齊王殿下,對這個人也應當是有些瞭解的。”
胡夫人說完,心中不禁覺得此人十分可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