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飛燕昨天去縣城之後,除來拉人之外,還特意留意了一下哪裡有賣馬和車的。
反正有陸君廷給的一百兩,算是一筆鉅款,肯定能買一匹不錯的馬。
而且最近生意很好,如果一直租車,每天還要付租金,相對麻煩一點,何況她租的馬車只能算中等,馬的耐力有限,持續拉一段時間人,這馬的速度就明顯降下來。
既然手中有足夠多的銀子,那不如自己買相對好一點的馬,至少比現在實用。
心裡這麼想着,到了縣城等坐車的人都下車之後,她就立刻駕着馬車,朝着車馬行去了。
陸君廷瞥了趙飛燕一眼,眼神中依舊沒有任何情緒,他扯了一下自己身上的披風,眼神掃過周圍的人,總給人一種睥睨衆生的意味,甚至在路上根本沒人敢和他對視。
趙飛燕趕到車馬行之後,沒有急着問掌櫃,而是先仔細將這裡的馬和車全都掃了一圈。
她對馬也有一定的瞭解,以往也在馬場自己挑過馬,所以這次挑起來也不費力氣。
只不過大致掃了一圈,發現這些馬都挺一般的。
“兩位想選一匹什麼樣的馬?”
這時一箇中年男人走過來,這人的態度完全沒有獻媚的樣子,和趙飛燕在後世見到的許多經理一樣的態度,反而讓趙飛燕覺得比較好打交道。
“你們這裡就這麼些馬嗎?有沒有更好點的。”
管事一楞,隨後掃了眼站在一旁充當背景板的陸君廷,立刻點了點頭,做了個請的手勢。
“兩位這邊請。”說完就帶着兩人朝着馬場深處走去。
往前走了大概三米左右的距離,掌櫃的推開面前的門,趙飛燕不由得有些意外,自己眼力也不錯,卻沒有看到這道門。
推開門後,掌櫃就招呼她先進去,趙飛燕也沒客氣,率先走進了裡面馬圈。
這個地方的馬的確比外面的好不少,趙飛燕仔細琢磨了一下自己手裡的錢,再高一個檔次的馬她肯定也買不起,倒不如就挑一個這樣檔次的。
“您覺得這樣的如何?這種、馬性格比較溫順,而且長得很精神,是西北那邊的馬種。”
掌櫃的看趙飛燕有些猶豫,客氣的指着一匹棗紅色的馬,耐心的說道。
趙飛燕搖了搖頭,這掌櫃明顯是覺得她不懂行,所以才故意給她介紹了這裡面最差的一匹,但這裡的馬價錢肯定都是一樣的價錢。
一匹馬若體軀的前、中、後三部分近似相等,頭細頸高,四肢修長,基本就是好馬,她按照這個標準掃了一圈。
“這匹多少錢?”趙飛燕沒有作聲,而是飛快的走到一匹黑色的公馬面前,伸手抹了抹黑馬油光的毛,笑着問道。
“姑娘好眼力,這匹馬是這裡最好的,自然價錢也比其他幾匹馬貴,得二十兩銀子。”
中年管事的眼中閃過一絲驚訝的神色,不過他很快就恢復了泰然的態度,客氣的說。
“二十兩是最低的價錢了,不瞞您說,這匹馬是有人放在這裡代賣的,馬的主人說了,少這個價錢不買,我們其實是沒賺錢的。”
中年掌櫃的態度很客氣,但聽得出來,他肯定沒打算做出任何讓步。
趙飛燕不清楚這樣一匹馬,在市面上值多少錢,只不過覺得好不容易遇到這樣一匹好馬,如果就這麼錯過有點可惜,於是一咬牙還是決定買了下來。
“掌櫃的,你們這的馬車在哪呢,我跑車拉人用,給我推薦點好的。”
掌櫃先是看了陸君廷一眼,眼神中竟然流露出幾分恐懼。
不過聽了趙飛燕的話之後,立刻點了點頭,就引着兩個人朝着另外一個方向走去。
馬一直都是養在馬圈裡的,但車是放在外面的一個大倉庫裡面,中年掌櫃直接將他們帶到一個放車的地方,立刻介紹起來。
趙飛燕大致掃了一下,這些馬車看上去空間都不小,比她租的那輛馬車好上不知道多少倍。
不過看了一圈發現,這些馬車都差不多,她隨便買了一輛,就和掌櫃的開始砍價。
“您這的馬車不會也是代賣的吧?”
趙飛燕指着自己看重的馬車,語氣中帶着幾分調笑,如果不是實在喜歡那匹馬,她肯定不會這麼痛快就答應付二十兩銀子。
“自然不是,姑娘若是看上這輛馬車,價錢咱們好商量。”
中年掌櫃呵呵一笑,搓了搓手,小心的瞥了一眼一言不發的陸君廷,有繼續客氣的說道。
“好商量是多少?”
趙飛燕繼續檢查車軸和車輪,確保這兩方面沒有瑕疵。
“您沒看到這馬車的軸都是用青銅套着的,成本相對貴一點,再加上手工費,總共賣三十兩。”
中年掌櫃一臉正色,語氣中帶着幾分商量。
“二十兩。”
趙飛燕手裡總共就只有陸君廷給的一百兩,外加一些散碎的銀子,所以她最高只能出到這個價錢,剩下的銀子還有別的用途。
中年掌櫃的臉上閃過一絲不自然,顯然是覺得這個價錢接受不了。
“二十八兩,這輛車就賣給您了,你總不能讓我們一分錢不賺吧。”
這掌櫃絕對是隻老狐狸,看上去笑得溫和,眼神中卻充滿了算計。
“二十二兩,不能更多,不然我就只牽走馬。”
那匹黑馬非常難得,所以她無論如何都不想錯過,但馬車可就沒那麼讓她在意了。
“二十五兩,您若是同意,我再送您兩筐草料。”
趙飛燕有點無語的看着這位掌櫃,心裡都不知道說什麼好,草料好一點的,一筐也就二三十文,如果是窮人家,根本不會給馬買什麼草料,直接去山上割點青草也能將馬餵飽。
“不然咱們各退一步吧,二十三兩您就把馬車一併帶走。”
中年掌櫃見趙飛燕真的沒有要退讓的意思,又繼續勸說道。
趙飛燕搖了搖頭,眼神很堅定:“二十二兩,多一分都不行,我也不要你的草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