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並不是哪夥的,我只是忠於朝廷,忠於這個國家。
不屑於和白家那種奸佞小人同流合污,也沒打算攀什麼從龍之功!”
秦廣說話擲地有聲,帶着幾分冷傲。
趙飛燕點了下頭,心中不由的鬆了口氣,她真的不希望陸君廷在面對白家這個對手的同時,還要面對其他對手。
眼看着着這朝堂之中還有保持中立的人,這對陸君廷來說絕對是好事。
至少不是所有的權力都掌握在白家手中。
和秦廣喝了頓酒之後,趙飛燕基本將他們這些保持中立的人的底,全都抹了個七七八八。
其實也是秦廣沒打算隱瞞,因此趙飛燕很順利的套出了底。
眼看着天快黑了,趙飛燕就駕着馬車離開,秦廣則騎着馬連夜朝着京城的反方向去了,也不知去做什麼。
回到府裡時,就見兩個小的正坐在桌旁做着功課。
趙飛燕朝着書房的方向看了眼,發現書房裡半點光線都沒有,說明陸君廷還沒有回來。
趙飛燕哄着兩個小糰子休息,就獨自坐在桌旁,一邊算賬一邊等陸君廷回來。
眼看着快到丑時,陸君廷纔回來,腳步有些踉蹌,像是喝了些酒。
趙飛燕從沒見陸君廷喝過多,趕忙走出門扶住他,將他拽進臥房。
陸君廷的臉色微紅,不過神智還很清醒。
等趙飛燕將他扶進房間之後,人就清醒了不少。
趙飛燕給他倒了杯茶,安靜的坐在旁邊,等他將茶水喝完纔開口。
“我今日遇到一位叫秦廣的人,這人正是之前在杏花鎮上時,在楚雲傑的醫館中養傷的那位武將。”
趙飛燕說着就將目光投向陸君廷,他那張俊逸的臉,在燭光的照射下透着幾分肅然。
見他沒有吭聲,趙飛燕乾脆將和秦廣見面前後發生的事,全都和陸君廷說了一遍。
“我也覺得你這段時間做的事情太激進了,不然手段上緩和一些。”
趙飛燕盤算了一下,委婉的說。
“怎麼緩和?我退一步他們就進一步,如果我退讓的太多,他們就會讓我無路可退讓我死無葬身之地!”
陸君廷的聲音異常冰冷,眼中透着的寒氣幾乎噴涌而出。
趙飛燕見狀也不好在說什麼,而是嘆了口氣,將晚上煲的湯推到陸君廷跟前。
陸君廷喝了兩口之後,突然擡起頭說:“你別擔心,無論如何我都會保護好你們娘三的。”
“我聽說永寧州知州是個舉人出身,卻十分會做官。
短短三年之內就從縣令做到知州,這人和白家淵源很深。
你不如去查一查,我總覺得白家最近格外關注永寧州。”
趙飛燕知道說不通陸君廷,乾脆轉移話題,說了一些這段時間她從陳夫人和馬幫那些夥計那,弄來的消息。
陸君廷喝了口茶,心中微微有些驚訝,這段時間趙飛燕不止一次給他提供信息。
有一些消息連他的手下都沒查出來,趙飛燕卻能通過一些細枝末節的消息覺察到,往往還能幫上他的忙,讓他輕鬆了不少。
因此聽到着條消息之後,他立刻點了點頭,將碗中湯一飲而盡,突然湊過去抱住了趙飛燕。
趙飛燕靠在他的懷中,感受着他胸腔中的心跳,心稍微安寧了幾分。
兩人都沒有說話,就這樣靜默了許久才分開。
第二日早上趙飛燕就趕到已經恢復營業的悠然茶樓裡喝茶。
剛聽完一段故事,擡頭一看,就見面前出現了一個穿着草綠色雲錦長裙,披着月白色披風,帶着面紗的女子,出現在自己面前。
趙飛燕自然一眼就認出這位就是白若蘭,但她並沒有要吭聲的意思,將頭轉到一邊,繼續靜靜的聽書。
“趙老闆多日不見,咱們倒是生疏了。”
白若蘭攥着拳頭,壓下心中難的怒火,擠出一絲笑容,溫和的說道。
甭管她平時脾氣也有多暴躁,只要她肯表演,演技就絕對是影后級別的。
哪怕她對趙飛燕恨不得殺之而後快,但在表面上她還是含笑走過來主動套近乎。
趙飛燕一挑眉,連聲都沒吭,端起茶杯就打算去其他地方,她和這個想要她命的女人沒什麼好說的。
“關於齊王殿下手下的產業你瞭解多少?”
白若蘭見趙飛燕起身要走,立刻開口說道。
趙飛燕果然停下了腳步,說實話她還真的不清楚陸君廷都有什麼產業。
她只是聽說陸君廷富可敵國,很擅長經商,卻不清楚他具體有多少錢,又是通過什麼生意賺來的。
“殿下以前就十分富有,不過遇到你之後就愈發富有了。
說實話我雖然非常不喜歡你,但也不得不佩服你的經營能力。
之前我開自芳閣時,也沒少費心思,但生意一直不溫不火。
結果這鋪子到你手中,立刻日進斗金,雖然太過俗氣,但勝在賺錢。
這樣的鋪子齊王殿下在江南和蘇杭二州也有不少家,生意都非常好。”
白若蘭淡淡一笑,眼神中閃過一絲嘲諷,那樣子就像是在鄙視趙飛燕。
你以爲你多特別,其實齊王殿下不過是在利用你罷了。
若是哪天你沒有利用價值了,也只有被甩了的份。
趙飛燕自然看懂了她的眼神,心中並沒有半點波瀾,更不相信白若蘭的話。
白若蘭特意跑來說這些,無非是故意挑撥她和陸君廷的關係。
趙飛燕不禁有些驚訝,畢竟白家已經和陸君廷到了如此劍拔弩張的程度,這位居然還惦記陸君廷,她家人難道不阻止她嗎?
心中雖然有這樣的想法,但趙飛燕並沒有說出來,而是嘲諷道:“你的臉好了嗎?女子在臉上留疤可是不太好。”
白若蘭聽了這話,再也維持不住臉上的笑,狠狠的瞪了趙飛燕一眼,恨不得將其生吞活剝。
“不會留疤的,只是太醫說暫時還不能見風,我這才戴了面紗出來。”
白若蘭緩了緩,淡淡的說完就快步離開了。
趙飛燕坐在桌邊,心緒紛亂,雖然覺得不應該相信白若蘭的挑撥,但還是忍不住想要查查,陸君廷到底有沒有抄襲她的創意。
過了片刻她才走出茶樓,通知馬幫的夥計去追查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