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也遠遠見到過一次皇上,看到之後發現,陸君廷的眼睛和皇上十分像。
但整體面像也只有五分像,另外五分明顯是像他母親。
他母親一定是位美人,這讓趙飛燕忍不住有點好奇。
“我母親姓黃,生前是位嬪,她的爲分不高,恩寵不多,家世不顯赫,過世又很早。”
陸君廷嘆了口氣,一臉平靜的看向趙飛燕,眼中難得流露出幾分悲傷的神色。
趙飛燕撇了撇嘴,這才意識到,陸君廷就是她剛纔想到的那種,過的不怎麼好的皇子。
“所以你纔想辦法出來經商,就是爲了活得寬裕點?”
雖然不清楚陸君廷幼年經歷過什麼,但見他對大多數人那副冷冰冰得樣子,就曉得這位肯定經歷不少挫折。
“起初只是爲了手頭寬裕些,後來才發現經商得好處,便開始鑽研這一行。
時間久了經驗豐富了,手頭得銀子也愈發多了起來,因此反而覺得這一行也不錯。
雖然每次除夕宴都會被父皇斥責一通,但我還是樂此不疲。”
陸君廷呵呵一笑,一把拉住趙飛燕的手,感覺這隻手溫潤光滑,就像是一塊上好的暖玉。
讓他反覆揉搓,根本捨不得鬆開。
趙飛燕也沒有掙扎,任由他揉搓着,將自己之前在船上時,想到的,寫話本開茶樓的想法,和陸君廷說了一遍。
她第一次去自芳閣時,就已經想到,開一家這樣的茶樓,定然能生意興隆。
“自芳閣雖然賺銀,但過於風光霽月,絕對談不上日進斗金。
白若蘭只是用她來彰顯一下自己的貴女風範,根本沒指望她能賺錢。
若是按照你的方式去開,倒是刻意達到日進斗金的程度。”
陸君廷略微一想,就淡淡的笑了笑說道。
趙飛燕點了下頭,信心滿滿的開始準備,她還特意讓人去搜羅京城附近的說書先生。
然後親自和他們說,要寫什麼樣的故事,思路都給出來了,剩下的就交給他們。
半個月之後,趙飛燕就將茶樓更名爲悠然茶樓,正式開張。
她特意改變了才子佳人那種傳統故事,讓人聽着就是眼前一亮。
再家上悠然茶樓的茶種類繁多,不止是傳統的茶葉,還有花茶。
點心樣式和各種堅果也十分新奇,除了青梅小築,在旁的地方根本吃不到。
小廝也都經過培訓,特別機靈,因此生意十分好,不到半個月就達到了,日進斗金的程度。
趙飛燕查了一下賬冊,確定賬目沒問題,心中瞬間大好。
她正想好好休息一下的時候,突然聽到院外傳來一陣激烈的打鬥聲,不由得一愣。
自從住進來之後,她還是頭一次聽到,這個院子裡傳來這麼嘈雜的聲音,當下就披上衣服,打算出去看看熱鬧。
剛走出房間的門,就看到一道黑影,正被五六個侍衛圍攻,這個人的武功很高,被這麼多人圍攻,也沒有落下風。
只是他這樣下去,也一直沒有擺脫這些人,遲早會落下風。
“趙木匠?你這樣到別人家做客可真的很不尊重!”
雖然光線十分差,但趙飛燕仍然一眼就認出,這個人就是之前在杏花鎮時,遇到的那位趙木匠。
當初他刺殺趙飛燕的時候,趙飛燕覺得這個人武功很高,以後說不定能夠成爲她的得力助手。
誰知道這位一溜煙跑了,就再也不見了蹤跡,趙飛燕几乎已經忘掉這個人了。
“趙姑娘,你身邊的人實在厲害,我跟着你幾天,都沒能靠近你,無奈之下只好出此下策。”
衆位侍衛聽趙飛燕的意思,自然是聽出兩人是認識的。
於是並沒有多爲難趙木匠,就站在一旁,警惕的盯着他,並沒有離開。
“你想清楚了?”
趙飛燕覺得這人腦筋有點直,所以很直接的開口問道。
“想好了,若是你一年真的能給我一千兩的酬勞,我就跟着你幹!”
趙木匠臉上那道疤痕,在紅色的燈籠照射,顯得格外猙獰。
趙飛燕卻並沒有害怕,微微點了下頭,交給他一封信,淡淡一笑說:“這兩千兩銀子給你,你在一個月之內,在京城附近給我組建一支馬幫,專門幫我送貨,若是你做的好,我就留下你。”
趙飛燕淡淡一笑,她自然清楚這位的武功超羣,但還是想要考驗一下對方其他方面的能力。
“趙姑娘,我本名趙冼,希望您以後別再叫我趙木匠了。”
趙冼接過趙飛燕手中的銀票,臉上的表情有些奇怪。
“我等你的好消息。”
趙飛燕點了點頭,溫和的笑着說道。
趙冼這才揣着銀票,飛快的掠過牆頭,飄然離開。
“你就不怕他揣着銀票跑路了?還是我派人幫你跟着他吧。”
這時陸君廷走出來,將一件披風披在趙飛燕的身上,看着趙冼離開的方向,臉上閃過一道寒光。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趙飛燕搖了搖頭,很堅決的說道。
陸君廷溫和的笑了笑,他很喜歡趙飛燕這種果斷的性子,當下高興的點了點頭。
就當兩人正吃着酒和羊肉火鍋時,白若蘭卻獨自坐在牀邊上,目光陰冷的盯着窗外的海棠樹,一聲不吭。
周圍的人噤若寒蟬,沒有一個人趕上來勸說。
半晌才見到白夫人走進房間,坐在白若蘭旁邊,伸出手摸了摸她的頭髮。
“若蘭,有什麼不痛快的說說與母親聽聽,說不定母親能幫你解決問題。”
白夫人不清楚白若蘭爲什麼心情不好,只是見不到白若蘭這樣茶飯不思的樣子。
“母親,我哪裡不如趙飛燕?”
白若蘭蹙着眉頭,眼中含着盈盈水光,淡淡的說道。
“胡說!你哪裡都比她強,她連給你提鞋都不配。
你就是太在乎陸君廷了,纔會這樣想。
你也不想想,趙飛燕是什麼身份?你又是什麼樣的身份。”
白夫人忍不住啐了一口,耐着性子,繼續安慰白若蘭。
“母親,我不甘心就這麼輸了,你要幫我。”
半晌白若蘭才擡起頭,平靜的看着白夫人,目光中透着期盼。
白夫人心中一痛,連忙點了點頭,她的女兒從來都是明豔活潑的。
何時出現過這般憂鬱難過的情緒,都是那個趙飛燕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