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韓子晴望向靈兒,吩咐道:“靈兒,還不快去叫秦東他們押着那個殺手進來!”
靈兒點頭快步的走了出去。
閆震一聽,一張臉上都透着陰霾,十分駭人,如鷹鷲一般犀利的眸子掃了一眼柳雲霜又看着韓文雪問道:“韓夫人,王妃此言可當真?”
柳雲霜的臉色完全的變了,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立馬上前跪地解釋:“皇上明察啊,命婦是派馬車去接王妃了,可是沒有想過要謀害王妃的啊!”說完,柳雲霜一副慈母痛心的模樣望着韓子晴哭訴:“王妃,命婦從小視你如己出,含辛茹苦的撫養長大,王妃你怎麼能如此的詆譭命婦,這讓命婦可怎麼活啊!”
一番話說完,柳雲霜哭的梨花帶雨的,十分可憐,心中卻恨得牙癢癢。
韓文雪心中也恨得不行。
該死的韓子晴,竟然如此的命大,她們可是話重金請的嗜血盟的高手,怎麼可能會刺殺不成功,早在韓子晴完好無損的出現在大廳的時候,柳雲霜就派人去聯繫那殺手,卻不料那殺手已經沒了蹤跡,反倒是被韓子晴抓住扣押了。
萬一事情敗露,那她們豈不是必死無疑?
一向心思縝密,老奸巨猾的韓碩聽到韓子晴這樣說,又聽柳雲霜辯解,立馬就清楚一二了,不由得討厭起來,沒有想到柳雲霜和韓文雪竟然是這麼的蠢,若是今日皇上沒有來倒好,可是皇上一旦插手,還怕事情不水落石出嗎?
到時候他將軍府都有可能不保!
看來只有屈膝韓子晴,讓她鬆口,或許事情還能夠就此罷休,不再深入追究了。
想到這裡,韓碩立馬上前說道:“皇上,既然事情已經清楚,王妃今日如此受委屈,身爲父親的老臣實在是痛心惋惜,剛剛還一時衝動,說出了那樣傷王妃的話,希望皇上能夠給老臣一個機會,和王妃重修於好,另外老臣願意親自追查兇手一事,定要爲王妃討個公道,讓那些賊人都清楚,老臣的小女,隨王妃不是隨隨便便就讓人欺負的!”
一番話說的真是叫人感動,可是在韓子晴看來,只覺得韓碩真是千年的老狐狸了,難怪韓文雪會有一張翻臉比翻書還快的臉,這完全是繼承了韓碩翻臉比翻書還快的衣鉢嘛!
韓碩說着那話,還一副心疼惋惜的模樣,望了一眼韓子晴,另外也給了韓子晴一個眼神示意,讓她就此罷手,他會爲她討公道的。
韓子晴纔不會就這樣收手,柳雲霜和韓文雪,她勢必要收拾掉一個,但是礙於將軍府還有利用之處,韓子晴不便和韓碩鬧得太僵,只得裝作沒看懂的望向了別處。
氣的韓碩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怎麼辦。
閆震望着韓碩,點頭應允:“應當如此,韓將軍剛纔因爲誤會那麼傷了王妃的心,日後可需要好好彌補啊,只是兇手的事情,王妃不是說了已經抓到了嗎,還是先押上來看看爲好!”
這個時候靈兒帶着秦東押着殺手上來了,只見那人一身夜行衣,臉上都蒙着布巾,叫人看不清楚面容。
倒是身影與白羽有些相像,卻不是白羽。
韓子晴又豈會真的反悔與白羽的結盟,畢竟白羽的伸手,足以成爲日後結盟的好人選,可是不對付柳雲霜和韓文雪,她咽不下那口氣,自然讓白羽找了個替死鬼。
說起陷害,她比任何人都精通陷害。
韓文雪和柳雲霜一看那人被押上來,紛紛大驚,如熱鍋上的螞蟻,亂的團團轉。
閆震一看那殺手,大聲呵斥:“大膽賊人,竟然當衆行兇,刺殺王妃不說,還謀殺了十幾條人命,簡直是罪惡至極,還不快給朕如實招來,究竟是何人買你殺人?刺殺王妃的?!”
那殺手戰戰兢兢的望了一眼閆震,又看了看柳雲霜和韓文雪,就在韓子晴得意的準備聽到已經策劃安排好的迴應時,突然韓碩已經拔劍飛速的衝着殺手刺去,憤怒不平的怒道:“敢刺殺王妃,刺殺本將軍的愛女,簡直是死不足惜!”
一劍下去,血濺當場。
那些膽小的都已經尖叫起來,閆震更是震怒,吼道:“大膽韓碩,這殺手還未招供,你爲何殺他?簡直是太放肆了!”
韓碩連忙跪地請罪:“皇上恕罪,老臣一時心裡太過於氣憤,難以平怒,纔會如此衝動,還望皇上責罰!”
韓子晴瞪了一眼韓碩,還真是會演戲,該死的!
閆休這個時候望着韓碩,不冷不淡來一句:“這殺手剛要說出誰是背後指使,韓大將軍就殺了這個殺手,這行爲倒有點像是殺人滅口啊,韓大將軍這是居心何在?”
韓碩一聽,立即反駁:“隨王爺這說的是哪裡話,王妃乃是老臣疼愛的小女,如今差點被這殺手殺手,一時憤怒衝昏了頭腦,那也是愛女心切,還望隨王爺莫不要給老臣扣帽子,再說了,老臣又怎麼會親自請殺手毒殺自己的女兒?”
閆休冷聲一哼。
“那本王就不清楚這其中的緣由了!”可是眼神卻是犀利的很,望着韓碩,韓碩也不由得一震,心裡有些忌憚。
看着兩人似乎要掐起來,閆震出聲制止:“好了,大將軍愛女心切,如此衝動,也算是爲隨王妃報了仇,至於其餘的事情就交由大理寺去調查吧,今天就到此爲止吧!”閆震說到這裡,不忘看了一眼閆休,問道:“隨王如此可好?”
閆休一聽,他心裡也清楚,這閆震擺明了是要包庇韓碩,畢竟韓碩是大將軍,另外在朝堂的勢力也是必不可少的,也是能夠和閆休抗衡的,閆震自然不會自己清理了,然後留下閆休一人獨大的。
雖然,閆休一點想要爭奪皇位的想法都沒有,可是自古帝王之心,深不可測,防不勝防。
如果此時此刻,他還咬着不放,恐怕閆震就會翻臉了吧,閆休只得點頭:“本王都聽皇上做主!”
閆震這才滿意的點頭,望着韓子晴,說道:“隨王妃今日也受驚受委屈了,特賜綾羅綢緞百匹、玉如意一對,以慰隨王妃今日委屈之心!”
連閆休都鬆口了,韓子晴也沒有理由再咬着不放了,畢竟閆震的如意算盤是怎麼打算的,她也是能夠想到的。
無非是韓碩這個有點勢力能夠在朝堂上與閆休和丞相相互抗衡,不然閆震定不會保他的。
只得上前謝恩:“臣婦謝皇上賞賜,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閆震微微一笑,爲韓子晴的識時務而感到欣慰,旋即目光看向跪地的韓文雪和柳雲霜,眸色不由得變了變,沉聲道:“韓文雪在事情沒有清楚的情況時,言辭上委屈了隨王妃,視爲不敬,念其心性並不壞,便罰宮刑杖責二十,閉府禁足一個月!另外韓夫人因特意派馬車接王妃,導致王妃遇刺,身有嫌疑,所以特關押進大理寺,待事情差清楚後,若無關係自然放出,可若有關係,一律嚴懲不貸!”
“吾皇聖明,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所有人聽着這事情的處理,紛紛跪下,喊道。
“皇上……”柳雲霜還想說些什麼,卻被韓碩的一個眼神制止,只得謝恩!
閆震早就待煩了,又吩咐了怎麼善後董貞和處置蔣琪琪之後,便拂袖離去,一時之間在將軍府的那些貴女們也紛紛告辭。
一時之間,整個將軍府的大廳就剩下了韓子晴和閆休還有韓碩一家三口了。
大理寺的人腳步飛快,已經上門來抓人,柳雲霜哭着鬧着在大廳中,就是不願意坐牢,而韓碩坐在一旁,臉色陰沉。
“老爺,你要救我啊,那大理寺那麼髒亂,還有蛇鼠出沒,我這老胳膊老腿的哪裡受的了那個罪過啊,老爺,看在你我夫妻一場的份上,快和他們說說吧,我在家裡接受大理寺的提審還不行嗎?”柳雲霜一時之間哭的稀里嘩啦的。
而門外韓文雪也被宮裡派來用刑的人打的疼的哇哇叫。
而韓子晴和閆休就如同兩尊門神一樣,坐在門口,時不時看看大廳裡面,時不時看着外面院子中正在被行刑的韓文雪,一副看熱鬧的模樣。
韓碩氣不打一處來的望着柳雲霜,也不顧韓子晴和閆休在就罵道:“你好端端的設宴幹嘛,鬧出這麼大的事情,都是你活該!我問你,你究竟有沒有僱殺手?”
“老爺,蒼天在上,我絕對沒有做那黑心的事情啊!”柳雲霜一聽,立馬頭搖得和撥浪鼓一樣,咬死不承認了,反正那殺手已經死了,她怕什麼呢,總之一定不能承認就對了。
柳雲霜如此保證,韓碩不由得軟下了心,畢竟柳雲霜也是自己同牀共枕幾十年的髮妻,哪裡捨得看到她受苦,只得望向大理寺派來的人,說道:“還望二位回去和大理寺監張大人通報一聲,就說多多照顧本將軍的夫人,本將軍一定不勝感激!”說完,還不忘給了管家一個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