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疇果然有些猶豫。
雖然,他並不參與女人爭鬥,但他卻很清楚,論心機,錦箐的確不是風萸的對手。
然而,風萸的一句話,卻直接打消了他的疑慮。
“王爺,若這一切是妾設計,妾會爲了嫁禍側妃,設計讓自己如此下場嗎?”
此話一出,錦箐方纔那一句申辯立即變得蒼白無力。
“你個賤人,你胡說!”錦箐幾乎變得癡狂,“整治覃王妃本就是你爲我出謀劃策的!你竟然反過來咬我一口?”
說着,便朝着她撲了過去,恨不得將她撕碎。
風萸又哪裡會等着被她打,兩人糾纏之中,忽然,錦箐腳下一滑,一下子摔倒在地。
頓時,一股鮮血從衣襬下流出。
錦箐疼的弓着身子,捂着肚子痛哼。
宇文疇臉色一變:“傳太醫!”
很快,庭院內,人仰馬翻,好不熱鬧。
忽然,一道粉紅色的身影出現。
孟漓禾揉着雙眼,迷茫的看着一切。
“王爺,你怎麼來了?”
宇文澈雖然表面神色未動,心裡卻十分好笑的看着裝模作樣的孟漓禾,這麼滿滿的一出大戲都演完了,她也不痛不癢的出場了,將自己完全置身於事外。
這個女人,到底聰明到什麼程度?
才能獨自一人將偌大的瀝王府弄得水深火熱,而自己卻如此明哲保身?
方纔,他的確爲她捏了一把汗,不過,這會卻全部轉爲了驚喜。
他還是第一次心甘情願的陪她演這齣戲。
臉上關切之色頓顯,宇文澈大步跨上前,語氣十分緊張:“你,沒事吧?”
而此時,宇文疇的注意力也被完全吸引過來,亦是打量着孟漓禾,默不作聲。
如果按照風萸方纔所說,孟漓禾應該中了……
“王爺,我方纔覺得有些熱,頭有些暈,正好隨身帶了點降火的藥,就吃完睡了一覺,現在覺得,風寒似乎是好了。”
孟漓禾佯裝絲毫不知情。
然而,這一描述卻剛好符合中藥後的反應。
讓人覺得,只不過,可能陰錯陽差躲過一劫。
“不過,這裡怎麼這麼吵?”孟漓禾望着之前那間屋子,“發生了什麼事嗎?”
房間內,屍體已經被清理過,風萸則被關了起來,錦箐忽然出血也已擡走。
宇文疇這會還未來得及離開,聽孟漓禾如此一問,倒完全不想提起。
看了一眼宇文澈,沉默不已。
“沒什麼事。”宇文澈接過話題,“你若無事,我們便回府吧?”
孟漓禾莞爾一笑,語氣輕鬆活潑:“好啊!”
宇文疇臉色灰暗,事已至此,宇文澈沒有追究,已是萬幸,若是傳了出去,丟人的還是自己。
當下,也沒有過多言語,便客氣的將兩人送出,便匆匆去處理府內之事。
瀝王府外,兩人終於上了覃王府的馬車。
只是,在車簾放下的一剎那,孟漓禾雙腿一軟,直接攤坐在了地上。
宇文澈一驚,下意識彎下腰查看:“孟漓禾,你怎麼了?”
成熟的男性氣息涌入,本就到了忍耐邊緣的孟漓禾立即呼吸沉重且急促起來。
眼前的男人似乎比平時還要帥上幾分,因爲距離的瞬間縮進,呼吸與自己的交錯,孟漓禾幾乎要忍不住靠過去。
意識徹底淪陷之前,孟漓禾艱難的開口:“王爺,我中了春滿天,把我打暈吧。”
宇文澈一愣,方纔在瀝王府,他的確知道她中了春藥,但卻因她輕鬆的出現,讓自己當真以爲她那所謂的降火藥是解藥。
卻沒想到,這個女人竟然是在強忍嗎?
眼前的女人雙眼迷離,雙頰殷紅,身上甚至向外散發着陣陣熱浪。
宇文澈心裡很清楚,這是藥性發作到頂峰的徵兆。
他對藥並不瞭解,不知道會有什麼後果,所以根本不可能盲目將她打暈。
因此別開視線道:“孟漓禾,你忍着點,我馬上回府幫你找大夫。”
“將……我……打暈……”孟漓禾已經到了忍耐的極限,她甚至不知道自己下一秒會不會撲倒眼前這個男人,她只知道那裡冰涼舒適,可以緩解自己身上的熱浪,只是,用殘留的理智求着宇文澈,“王爺……王爺,求你……”
然而,本就酥軟的身體裡,發出的卻是極爲酥麻的聲音,配着那忍不住微扭的身軀,當真是********,只怕任何一個正常男人都無法招架的住。
宇文澈只覺一陣心煩氣躁,冷聲道:“忍着點!”
然而,本就中了多時的藥,再加上方纔隔壁房間那清晰可見的聲音,孟漓禾忍到剛剛已經是奇蹟,若不是採取非常手段,她恐怕根本撐不下來。
請求無用,孟漓禾又不想與宇文澈發生什麼,只好,一隻手摸到自己的大腿上,狠狠的捏了下去。
“啊……”疼痛刺骨,但卻清醒了不少。
宇文澈聽這聲音不對,趕緊回頭看去。
只見,從孟漓禾的手指間,鮮血正往外流淌。
當即怒道:“你在做什麼?”
一把掀開孟漓禾的手,卻發現她的大腿上,褲子早就被割破一塊,從裡面向外滲着血。
心裡一個念頭升起,饒是宇文澈也有些心驚:“孟漓禾,你方纔便是靠割自己的腿撐住的?”
孟漓禾卻不回答,手還要朝那裡捏去。
宇文澈狠狠抓住她的手,避開那處傷口。
這個女人!
шшш ¤тtκan ¤c o
皇上御賜的斬月刀便是做這個的嗎?
她竟然還狀若無事的隨自己走了出來?
她,是想裝作自己無事,怕他追究瀝王府的責任嗎?
宇文澈無數個念頭閃現。
他一直覺得女人是個麻煩。
卻從未見過,爲了不給他找麻煩,自己硬撐一切的女人。
心裡,第一次有些百味雜陳。
撕開自己的衣衫將她的腿上的傷口綁好,就如兩人初次相見時的情景一樣,只不過,這一次,撕的是他宇文澈的衣衫。
一隻手強硬的按住孟漓禾不老實的兩隻手,將她從地上抱了起來。
無論如何,不能讓她再用這種方式清醒。
然而,被制止的孟漓禾失去疼痛的刺激,身體裡只剩下渴望。
尤其是,有隻手還緊緊的壓着自己的雙手,而自己的身體還在這具身體當中。
終於,隨着最原始的本能,向那具可以解救她的身體更加靠近起來,只有貼近,才能感覺身上的不適得到些許緩解。
爲了阻止孟漓禾而不得不將她抱着的宇文澈,臉上和身體都十分僵硬。
暖香在懷,懷裡的身體還不停扭動,因爲姿勢的緣故,口中的熱氣盡數灑在自己脖間,嘴裡甚至發出令人羞恥的聲音。
宇文澈再冷情,畢竟是個男人。
更何況,還有那前幾日同居一室那不能多提的經歷。
“快點!”馬車內,宇文澈對着車伕不停催促。
馬車在夜色中極速前進。
終於,在宇文澈亦覺得忍耐力有些匱乏之時,馬車到了覃王府前。
不做任何猶豫的,宇文澈抱着孟漓禾直接跳下馬車。
並且爲了怕孟漓禾的樣子暴露在其他人面前,宇文澈特意將車上的披風將孟漓禾裹起,不顧府內一干羣衆驚呆的眼神,直接大步走向自己的倚欄院。
頓時,王府的下人們,感覺整個單身狗羣都不好了。
每天抱進抱出的不說,幾日不出的纏綿不說,還偶爾一起弄個夜不歸宿啥的。
生個病也是整日照顧,頓頓飯不離,這王妃纔出去赴個宴,又迫不及待的接了回來,還抱回了自己的院子。
這王爺,到底還能不能行了啊!
而倚欄院內,宇文峰本是來探望宇文澈,順便彙報一些查到的事情,卻沒想到,宇文澈竟然不在府裡,私下問了才知,竟然是和瀝王有關。
瀝王從來都是個不好對付的主,且又有皇后撐腰。
頓時,感到了事情的嚴重性。
然而,又不能做什麼,此刻,正在焦急的等待。
遠遠的,就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正極速向院中走來。
宇文峰上前迎接,只見宇文澈一臉凝重,而懷裡正抱着一個人。
心裡咯噔一聲,難道,是孟漓禾出了什麼事?
“二哥,二嫂怎麼了?”
宇文澈目光微寒,抱着人走進屋內:“等等再說。”
將孟漓禾剛剛放置到牀上,用窗簾拉起,宇文澈又折身返回院中。
院中,卻除了宇文峰的身影,還多了一個人影。
“春滿天如何解?”
宇文澈直接開口詢問。
宇文峰一愣,孟漓禾竟然是中了春藥?
鴉雀倒是神色未變,對於他而言,比這更下三濫的藥他也見得多了。
“王爺,此藥雖烈,倒也不難解。”
聞言,兩人均是鬆了一口氣。
“當然,最容易的方法,自然是……”
“換一個方法。”鴉雀還未說完,宇文澈便直接打斷。
不知爲何,宇文峰竟覺莫名鬆了一口氣。
鴉雀挑了挑眉,繼續道:“第二個方法也不算難,讓中藥之人泡於極寒之水中,將藥性強硬壓下去便可。”
宇文澈立即追問:“大概需要多久?”
“大概兩個時辰即可。”
兩個時辰……宇文皺皺眉,那****便是因泡冷水受了風寒,多日方愈。
雖然也和自己受了內傷有關,但孟漓禾絲毫沒有武功底子,如今又流了不少血,若是再泡冷水,恐怕,小命都沒了。
思前想後,問道:“還有沒有別的辦法?”
“最後一個辦法便是忍,雖然依然難耐,但只要輔助真氣傳入,大概六個時辰便可解。只是,真氣消耗極大。”鴉雀看了宇文澈一眼,壯似無意的開口,“比如,像王爺這樣重傷剛愈的,便十分不適合這個方法。”
宇文澈眉頭緊皺,只覺從來沒這麼糾結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