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採行無視那一團怒火,緩緩的道,“微臣以爲,昨日的沈飛揚纔是假的,也很有可能就是真正的兇手。”
“兩個沈飛揚不是一夥兒的嗎?”孟小瀟消下火氣,疑惑不解的問。
“牢獄中的沈飛揚,也就是嚴絡絕不會是兇手,而那個口口聲聲說要殺何滿恪全家的人,也不過是在虛張聲勢,刺激何雲柔而已。爲的就是讓她將自己知道的說出來,揭發沈飛揚。”南殤離分析道,言語間是不容置疑的肯定。
“既然他是嚴絡,他就有殺人動機,也許當時也不是虛張聲勢,不過因爲你們抓住了他,讓他無法行動了。”孟小瀟抗議,她實在分不出兩個沈飛揚究竟有什麼區別,可謂是完全一樣,傳說中的易容術有這麼神奇嗎?
“我說過,一個人的心境是隱藏不了的。據我觀察,嚴絡對何心柔並無半點恨意,更多的還是關心與眷戀。在慶天府,當何心柔看到那串珠子失聲尖叫,嚴絡就很緊張,生怕大病初癒的她再受到刺激和傷害,那種擔心絕對是真的,否則他完全可以無視,任由我們跟何心柔追問珠子的情況,他還可以頑抗到底。而當他知道其中一顆珠子被換了之後,眉宇間的震動是掩蓋不住的,他分明也很吃驚。”南殤離侃侃而談,從他的身上竟然感覺出福爾摩斯的味道。
“他不是堂堂高手嗎?誰能將他不離身的珠子做了手腳,他也沒有發覺?”孟小瀟問,看來這高手也不過是頂高帽而已。
“雪蓮花。”一直眯着雙眼靜靜聽着的南翰廷突然說出三個字。
“不錯。”南殤離點點頭,“一定是雪蓮花的人在拿這個案子做文章。沈飛揚就是嚴絡,嚴絡在四年之間成爲一個高手離不開雪蓮花擁有的奇藥,也就是說他就是雪蓮花的人,也只有雪蓮花知道他真實的身份,所以栽贓他的一定也是雪蓮花的人。”
“雪蓮花。”駱採行輕輕吐出這幾個字,“如果不是這件事,堂堂軒龍門第一堂主沈飛揚在雪蓮花的身份還不會暴露,雪蓮花在我大南王朝的勢力不可小覷啊。”
南翰廷少有的凝重,點點頭,“不過沈飛揚也是一枚很好的棋子了,雪蓮花爲什麼還要除去他?”
“或者不是雪蓮花要除他,而不過是雪蓮花裡的某個人對他有意見而已。”南殤離了然一笑,“個人的爭鬥在哪裡也免不了。”
“那是誰要害他呢?還要搭進去寧於希的無辜的性命,真是夠狠的。”孟小瀟單手支撐着下顎,伏在了書桌上,忽悠着一雙大眼睛滴溜溜的瞧着三個男人,另一隻手還不停的隨意的敲打着桌面。
這麼不規矩的動作竟然能被容忍,南殤離仗着那份隨性無所謂,南翰廷對於這個莫名其妙的靜妃也只有觀察的份兒,而駱採行不過一個侍郎更輪不到他先開口教訓。所以孟小瀟就那麼隨意悠閒的保持着那個舒服的姿勢。
“或許這是一箭雙鵰呢?”南殤離神秘的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