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你這個人,脾氣怎麼這麼倔?回去試試這瓶藥,不會讓你失望的!”宋玉傑幫雪染風整理了一下衣襟,不過手很快就被雪染風打掉了。
“要飯的,別碰我!”雪染風冷冷地斥責宋玉傑。
顯然,雪世子的潔癖比逍遙王還厲害!
宋玉傑臉色一變,“姓雪的,你給我聽好了,再管我喊要飯的我跟你急呀!”
雪染風看都不看他,徑自上馬走了。
宋玉傑回到鋪子裡,“二妮子,我有件事情不太明白,咱們不是賣紙的嗎?怎麼好端端的,又賣起藥來了?”
“這不是去了一趟京城嗎?我發現錢有點不夠花的。”顏小熙也懶得同他解釋。
這些日子,她一直都在想,要怎樣做,才能使雪家不再找紙張鋪子的麻煩。
她是穿越人士,很清楚一件事情,便是這世上沒有永遠的敵人,只有永遠的利益。
只要用利益把雪家同她綁在一起,她就能避免衝突繼續下去。
最後,她把念頭轉到了金瘡藥上。
邊關正在打仗,肯定會比較缺藥品。
即便是藥品充足,也會缺有奇效的藥品。
她這金瘡藥,其實就是普通的金瘡藥的方子,再多加一味空間裡的靈藥做成的。
但是效果,卻比普通的金瘡藥好上千倍萬倍。
平常切菜把手割了什麼的,轉天就能好,即便是比較嚴重的刀傷和劍傷,也是三天見效。
之前,她給宋玉傑他娘用的,便是這種金瘡藥。
她覺得,只要雪家需要她的藥,那麼,除了紙張生意,她會再多一個進項。
宋玉傑不免有些無語,“那老些錢,還不夠你花的?”
他說的是之前在“太平寨”搞到的那筆錢。
顏小熙白了他一眼,神情懶懶地道:“誰會嫌錢多呀!再說了,以後花錢的地方會越來越多,我還打算開學堂呢。”
……
半個月後,雪染風就又回來了。
他來的時候,鋪子里正是人多的時候。
他手下那些人正準備把鋪子裡的客人趕走,顏小熙嗖一下跑了過去,冷着一張俏麗的小臉蛋,冷聲道:“趕客人翻臉啊,那件事情可就沒得談了!”
雪染風擡起手來,他手下的人便退了出去。
“我來跟你談金瘡藥的事!”雪染風此時心情很是複雜,他一點也不想跟這丫頭妥協。
但是,這一次他前往邊關,同父親商量此事,剛好軍中有不少傷員,他便試了試那金瘡藥,效果嚇了他一大跳。
他從沒見過藥效這麼好的金瘡藥!
尺餘長的刀傷,用了這藥,三天之後,就能痊癒。
如果戰場上的士兵,可以用上這個藥,那麼就會減少一大半的傷員數量。
傷員數量減少了,戰鬥力就會增加。
雪國公也吃驚這藥效,當下便打發兒子回來,重新和顏小熙談紙張鋪子的事。
“你跟我來!”顏小熙將雪染風帶到了前院的上房。
宋玉傑給他上了茶,然後坐到一邊。
雪染風是個說話不喜歡拐彎抹角的人,直接開口道:“那個條件我答應,但是我要金瘡藥的方子,沒方子沒得談!”
“想什麼呢?這是我的秘方,能告訴你?”顏小熙冷冷一笑。“大白天的,你就別做白日夢了,我最多給你打個對摺,這金瘡藥,我打算賣一兩銀子一瓶,看在雪家軍是上陣殺敵的份上,賣你們五錢銀子一瓶!你們雪家軍不是號稱有八十萬人嗎?一人發一瓶,這就是八十萬瓶,四十萬兩銀子。一手交錢,一手交貨!”
雪染風的臉頓時就黑了,“你窮瘋啦?”
“你真瞭解我!”顏小熙一臉認真的表情。“我就是窮瘋啦!”
雪染風起身就走,顏小熙也沒攔他,她篤定,雪染風一定會回來。
她用空間裡的靈藥做出來的極品金瘡藥,可是這個世界不可能存在的藥品,不要的是傻瓜。
果然,不一會兒,雪染風就又轉了回來,“一萬兩銀子,能買多少瓶?”
打邊關回來的時候,雪國公特地叮囑兒子,儘量搞一些金瘡藥回去。
顏小熙衝他伸出兩根手指,“兩萬瓶!”
“兩天以後,我來取藥!”雪染風一副酷酷的表情,轉身就走。
“哎,我要金子,銀子太佔地方!”顏小熙追了出去。
雪染風腳下一頓,險些一個趔趄摔倒,他似乎是想扭頭瞪她,但是最後還是沒有多看她一眼,而是揚長而去。
顏小熙用手指着他的背影,扭臉看着宋玉傑抱怨,“他們這些公子哥兒是不是都喜歡裝酷?”
宋玉傑笑的很是諂媚地說:“二妮子,你終於發現了,還是我最好吧?”
“好你個腦袋,走,跟我幹活去!”顏小熙揪着他去了後院的西廂房,進了空間去配藥。
“二妮子,要是姓雪的真的要八十萬瓶藥,你這空間也沒那麼些呀。”宋玉傑打量着顏小熙這個小空間。
“多養幾年不就有了。”顏小熙無所謂地說着。“你不是最喜歡住在空間裡了嗎?”
“那瓶子怎麼辦?別說四十萬個瓶子,就是兩萬個瓶子咱們也沒有啊!”
顏小熙翻着白眼道:“我幹嗎要給他們裝瓶啊?兩萬瓶藥,我得給他們裝到猴年馬月去?一個瓶子能裝一兩藥粉,十六兩爲一斤,兩萬瓶,就是一千兩百五十斤藥粉,大概合十二石半,我只要給他十二石半藥粉就好。他愛要就要,不要拉倒!走,跟我去庫房拿藥去。”
在空間的這段日子,顏小熙基本上把能收割的藥材都收割了,全都曬乾了存在了庫房裡。
這些藥材,雖然做八十萬瓶金瘡藥有點不太夠,但是做兩萬瓶還是夠了。
二人在空間裡忙活了足有一個月,才把一千兩百五十斤金瘡藥做好。
“二妮子,下回再有這活的話,咱們不如去京城吧,找軒轅逍一塊兒幹。”宋玉傑躺在自己的羅漢牀上抗議。“你不能光可着老實人欺負起來沒完啊!”
“起來,該走了!”顏小熙沒好氣地踹了他一腳,然後帶他一起離開空間。
兩天以後,雪染風果然帶了一千兩金子來同她買藥。
顏小熙自然不能在家裡把藥拿出來,不然的話,她根本就沒法子解釋。
所以,她把雪染風帶到了東城外用來放酒的那間宅子。
進了宅子後,她讓雪染風在外邊等着,自己一個人進了屋,把金瘡藥拿出來,放到屋子裡,這纔出去讓雪染風派人進來拿藥。
顏小熙掙了一大筆錢,心情十分舒爽。
但是,她並沒有因爲掙了大錢,就忽略了鋪子裡的生意。
蒼蠅也是肉啊!
涼皮店的生意如今是越來越好了,便是有宋婉月的幫忙,幾個人依然每天忙得腳不沾地。
……
一個月後——
“有人讓我轉交你娘一封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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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日,涼皮鋪子剛關門,雪染風便上門了。
他冷着一張俊臉,將一封厚厚的信丟到顏小熙的面前,態度之惡劣,令人髮指。
“有人讓你轉交給我娘信?”顏小熙瞥了一眼被他像丟垃圾一樣丟到桌子上的那封信,狐疑地問。
“哼!”雪染風冷哼了一聲,把臉扭到一邊。
顏小熙忍不住抱起肩膀,“我說,你們這些有錢有勢的公子哥兒,怎麼都是一個調調?世子爺,請問,你會笑一下嗎?”
雪染風連一個白眼都不屑給她,只是兀自道:“上次那種成色的金瘡藥,我還要十萬瓶!”
顏小熙一聽,這是來大買賣了,不過她卻沒有馬上答應,而是慢條斯理地拿起桌子上那封信,轉身去了後院。
“娘,有你一封信。”她把那封信交給李梅英。
“有我的信?”李梅英聽了也很是訝異。
將信接過去之後,她只看到封面就激動起來,“二妮子,這是你爹的信,我認識你爹的字,難看的要死,跟鬼畫符似的……”
“我爹?”顏小熙眨了眨眼睛,心中暗道,不是都說她爹死了嗎?怎麼突然來信了?
不對不對,這個不是重點,重點應該是,她爹的信,怎麼會由雪染風來轉交?
李梅英急匆匆地把信拆開來看,纔看了幾行,眼淚就刷一下淌了下來。
“你爹沒死,大妮子,二妮子,你們的爹還活着。”李梅英一哭,視線模糊不清,便看不下去這封信了。
顏小熙一看,只得把信拿了過去,自己看起來。
這信果然是她爹顏北斗寫來的。
原來信中所述,是她爹和她二舅從軍以後的事情。
信很長,說的事情也很瑣碎。
說起來她爹顏北斗和她二舅李若君是一同參軍的,參軍以後,便被分在了一支隊伍裡。
誰知道他們兩個運氣不好,偏偏遇到了顏北斗當日的一個仇人。
這個仇人便是之前給顏家莊捎信,說顏北斗死了的那個顏北行。
說起這個顏北行,想當初是顏家莊有名的地痞無賴。
那還是十幾年前,李梅英剛過門,因生得標緻,被那顏北行調戲,顏北斗得知以後,便找上門去,將顏北行一痛臭揍。
顏北行懷恨在心,便去放火燒了顏北斗家中的柴火垛,然後就跑了。
當時是寒冬臘月,沒有柴火,就等於要了顏七奶奶一家的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