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選擇報仇，還是選擇我，重華，你心裡已經有答案了，是嗎？不妨現在就告訴我吧，我不是那種死纏爛打的女人，如果你要選擇的人是鳳瑤，我會祝福你們。”
重華沒有說話。
久久的沉默着。
可他臉上的表情卻冷漠的嚇人，眼神更是冰冷的令人膽戰心驚。
他的嘴脣動了動，忽然冷笑出聲。
笑聲裡充滿了嘲諷。
一開始是低低的，然後笑聲便越來越大，彷彿是有什麼一直隱藏在心底很久的情緒一瞬間被打開，要從他的笑聲裡發泄出來。
慕言希忽然覺得他有點可怕。
此時的重華，是陌生的，是可怕的，是她從未見過的一面。
“你懂什麼，你又知道什麼？”
他忽然靠近，雙手緊緊的掐在她的肩上，按着她的身子不停的來回晃動，咬牙切齒道，“言希，你既然愛我，就應該理解我，支持我。”
“我也是沒有辦法。”
妖媚的面容變得猙獰可怕，他額間的青筋冒了出來，似惡魔的印跡，“我不愛她，一點也不愛她，我愛的女人是你，我從沒有變過心，我喜歡的人依舊只有你啊，言希。”
她忍着痛，擡頭看着他，沙啞着聲音道，“可是，你的選擇還是她，對不對？”
說完，淚水簌簌落下，宛若被扯斷的珠子。
眼中的淚像是怎麼都流不盡，不斷的從眼角滑落。
她也笑了起來，笑聲充滿了一種悽迷的味道，笑起來的模樣像是一株風雨中的幽蘭，被雨水打落的快要奄奄一息。
鹹溼的淚水滑入了她的脣裡，苦澀又心碎的味道。
她閉了閉眼，深吸幾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聲音漸漸小了下去，“重華，你不覺得自己很殘忍嗎？你要我理解你，支持你，那你又能理解我，支持我嗎？”
他冰冷的呼吸灑落在她的臉頰上，毫無一絲溫度的眸子深深的凝視着他，雙手捧起她的臉，急切的表明着自己的心意，“言希，我向你保證只要等我報了仇，我就會離開她，我們依舊可以在一起。我不愛她，她對我而言只是一枚棋子而已。”
“我的敵人太強大，要想報仇就只能暫時依靠她，可是……這一切都只是暫時的。”
他的語速越來越快，生怕她不相信似的，那麼急切的向她保證一次又一次，“最多一年，不……最多兩年，我就能報仇。只要我報完仇，這世間就再沒有任何力量可以將我們分開。言希，你等我好不好，你一向是最體貼，最善良的，最多兩年我們就能永遠的在一起了，你不能離開我，我也不會允許你離開我。”
心碎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
大概，她現在終於能夠體會了。
她的臉，慘白如霜。
他已經做出了選擇。
甚至是……那麼快的就做出了選擇了。
他選擇了鳳瑤，卻還要讓她繼續等。
他怎麼可以這麼殘忍又這麼自私呢。
她臉上溼漉漉一片，擡頭，凝望着眼前這個她愛過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