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孃親送你的?”容楚將目光慢慢轉移到她身上,漆黑的眼深深的凝着她,眼中有逼迫探究之意,似乎在暗中警告她,若是敢撒謊,一定不會饒過她。
慕言希頂住莫大的壓力,點頭道,“是我孃親送我的,這有什麼可奇怪的,不過就是一塊玉墜子,難道堂堂的丞相夫人連塊玉墜也拿不出來嗎?”
容楚沉默了好久,也不知道心裡在想什麼,臉上的表情十分耐人尋味。
他眼神犀利,卻又閃動着一層醉人的流光,長久的注視下,讓人有點頭暈目眩。
下巴上的越來越重的力道漸漸消失。
他鬆了手,解開對她的禁錮,卻依舊深深沉沉的看着她。
那樣犀利尖銳的目光,彷彿想要將她的心一層層的剝開,看穿她隱藏在心底最深處的秘密。
慕言希不敢放鬆警惕,兩眼瞪得大大的,防備的看着他。
他的目光有意無意的又在她胸口上瞄了一眼,轉身,聲音淡漠冷清,“本王困了。”
慕言希眨了眨眼,站在原地瞪着他。
這是……暗暗示她可以離開了?
跟他待在一起分秒都是煎熬,她臉上一喜,馬上很拭去的說道,“奴婢這就退下,不打擾殿下休息了。”
“站住。”
她才邁出去的一隻腳又收了回來,“殿下還有什麼吩咐嗎?”
“本王說過,從今晚起,你便夜夜替本王鋪牀,怎麼,這麼快就忘了?”
鋪牀?
她皺了皺眉努力回想,哦,是有這麼一回事。
“是,奴婢這就去給殿下鋪牀。”
本以爲他不過隨口說說,沒想到真要她鋪牀了……
容楚的牀很大……很寬……足夠四個人躺下都有餘。
鮫紗的牀帳,垂落在兩邊的金絲線流蘇,若有似無的香氣……
慕言希老老實實的鋪牀,卻總覺得身後有一道目光緊緊的跟隨着她。
屋子裡只有她和容楚兩人……
盯着的她自然就是容楚了。
她心下一動,低頭看了看胸口掛着的狐狸墜子。
自從容楚看到這個墜子後,看着她的目光就有點不一樣了。
具體哪裡不一樣她也說不出來,總之就是很奇怪。
趕緊離開這個鬼地方吧!!
她心裡這麼想着,便加快了手上的動作。
“殿下,牀鋪好了……”
她不知道古代鋪牀是怎麼鋪的。
但……八九不離十吧,大體總是一樣的。
容楚淡淡的恩了一聲,“退下吧。”
放她走了?
按耐住心中的激動,她立即轉身,微微完了彎腰,算是向他行禮了,“奴婢告退。”
她走得很快,就怕他又改變了主意。
等走出了他的寢居,才長長的吐了一口氣,摸了摸自己的胸口,唔,還在猛烈的跳動着。
雲蕪和雲暇見她這麼快就出來了,又是衣衫整齊的樣子,皺了皺眉,疑惑道,“殿下……跟你說了些什麼?”
“沒什麼,讓我幫他鋪牀。”
“就只是這樣?”雲蕪挑挑眉,顯然不大相信她的話。
慕言希聳聳肩,“就只是這樣啊,不然還能做什麼?明天一早還要訓練,我先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