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愧疚不來自於外在因素,而是此刻她真的覺得是自己和孃親對不起閻梓妍。
“甜甜,你……你知道了?”
杜峰想要解釋些什麼,但隨後又想赫甜那麼小的一個小孩爲什麼會知道這些大人之間的恩怨,她又是怎麼懂的。
“爹爹,甜甜什麼都懂,而且甜甜不介意多一個孃親。”
赫甜看着杜峰的樣子,也是覺得十分的心疼。
“甜甜是不是有人教你的。”
杜峰此刻已經開始在猜疑是不是誰和赫甜說了些什麼,還教她說出這樣的一番話,不然的話一個年紀輕輕的小孩子又怎麼可能會知道這些東西呢。
“沒有的爹爹,是甜甜自己的想法,甜甜從小就沒有孃親,爹爹和公主姐姐也是從小就有婚約的,我和孃親的出現本事就是一個意外,但是孃親走了,甜甜沒有孃親了,若是爹爹在不給甜甜找一個孃親的話,甜甜將來就沒有人可以護得住了,畢竟二孃娘三娘娘那邊。”
赫甜什麼都懂,她從小心中就對這些東西十分的明白,也不是她心靈幼小不能接受這些。
而是她正在皇家,一些東西她見得多了,自然也就特別容易早熟,所以這些東西真的很簡單,公主姐姐喜歡爹爹。
爹爹卻覺得愧對自己和孃親,那她也覺得自己愧對閻梓妍,既然他們相互喜歡,那她也不能阻擋她們。
還不如天要下雨,娘要嫁人,不去管便是,而且自己要是有了孃親,肯定也可以護住自己不被欺負。
“甜甜,爹爹不會放棄你的。”
杜峰以爲赫甜是怕自己拋棄她才這麼說的,瞬間覺得心疼的不得了。
赫甜立馬也明白了杜峰的意思,杜峰想錯了,立馬張口解釋道。
“爹爹,甜甜不是那個意思、甜甜是真的想要公主姐姐做甜甜的孃親。”
赫甜這話一出,杜峰立馬愣住了,赫甜的意思是她不介意,甚至還是想?
見杜峰表情怪異,赫甜又立馬開口道:“爹爹快去吧,別讓公主姐姐等着急了,若是讓公主姐姐等着急了,公主姐姐不要你了怎麼辦?”
赫甜趕忙勸道杜峰,甚至爲了顯示自己不難過還同意表現出一副高興的樣子,對着杜峰吐了吐舌頭,拌了一個鬼臉。
原本就糾結的杜峰,在這一刻有人替他做了決定,立馬就想清楚了自己心中所想要的東西究竟是什麼。
自卑嗎?
自卑!
但那又怎樣,發生的事情都已經發生了,人家都不嫌棄自己,自己還矯情個什麼勁。
而且閻梓妍那犟驢脾氣,怎麼冷的天氣,外面還下着雪,她要是將自己給凍死了那怎麼辦。
想到這她立馬擡起頭對着赫甜說道:“好,謝謝甜甜,爹爹明白該怎麼做了。”
說完杜峰也不在多想,立馬就向外跑去,牽起馬匹,便策馬揚鞭馬不停蹄的向着城西郊外的三裡亭跑去。
“妍兒,等我。”
心裡明白了自己心意的杜峰此刻心猿意馬,但是他並不知道的是,因爲他猶豫的這些時間,閻梓妍已經放棄他了,或者說心死了。
大雪已經慢慢的掩蓋住了閻梓妍,即使馬匹的速度在快,也依舊改不上變化。
就在閻梓妍快要暈倒的時候,杜金出現了,他在閻梓妍出宮不久後得知了閻梓妍出宮了,後來又經過種種跡象終於找到了閻梓妍的行蹤。
一路追至此地,結果卻找不到閻梓妍,找了好久之後,終於在一堆雪地之中找到了快要被雪淹沒要暈厥的閻梓妍。
原本想要將閻梓妍送回宮中,結果卻發現閻梓妍滿身冰涼,已經快要沒有了動靜。
“公主,公主,你沒事吧。”
杜金着急的喊着閻梓妍,結果卻發現閻梓妍已經昏迷不醒。
杜金立馬將身上的披風斗篷套在了閻梓妍的身上,着急的一把抱起閻梓妍,便將閻梓妍放在身前,一路騎馬向前奔去。
不知道過了多久,閻梓妍在杜金的懷中有了一點甦醒的痕跡,閻梓妍擡起頭看了一眼杜金然後喚了一句。
“杜峰你終於來了,我還以爲你真的不肯來見我。”
說完又在一次的暈在了杜金的懷中。
就是這普普通通的一句,別人可能想到的是閻梓妍可能是在說昏話,但杜金可不這樣想。
杜金牽着馬的繩子愣了一下。
低頭看一一眼閻梓妍,確定閻梓妍沒有因爲長時間的凍而出現什麼反應。
又擡起頭,牽起馬繩,繼續向着杜相府中跑去。
“金兒,這是……公主?!”
宋微微一開始得知杜金下着大雪還騎馬往外跑去,當時也是心中擔心害怕得緊,沒想到的是過去那麼久,他在一次回來的時候抱着一個人。
宋微微仔細一看,瞬間被驚嚇到了,宋微微懷中的那個人居然是閻梓妍!
閻梓妍不應該是在宮中嗎,爲什麼會在這裡,而且還身着太監服。
“母親,咱們先進去在說,公主暈倒了,快讓人準備好薑湯,還有沐浴的熱水。”
杜金一臉沉着的向着着急又驚訝的宋微微問到,隨即又將閻梓妍向自己屋中抱去。
他讓宋微微又找了一身換洗的衣服送來,隨即便讓下人替閻梓妍換上,將閻梓妍放在牀上捂在了被子中。
過了沒一會,下人便將沐浴用的熱水備好,杜金又在一次的將閻梓妍抱到了浴桶之中。
過了好久,又吩咐下人在一次爲閻梓妍換了新的裡衣裡褲,閻梓妍才因爲恢復溫度後真正的甦醒了過來。
閻梓妍躺在牀上,看着一臉着急的杜金,還有守在旁邊的宋微微,表情有一瞬間的差異。
“公主,你醒了?”
看到閻梓妍醒了,隨即宋微微就略過杜金一臉擔心的詢問起閻梓妍。
閻梓妍看着宋微微,瞬間感覺有一點面熟,但是卻怎麼也想不起來這人是誰。
宋微微個頭沒有杜金高,閻梓妍繼續向他身後打量看去,結果便發現了,居然是杜金!
“沒事,多謝將軍。”
雖然感覺到奇異,還有擔心,但良好的素養卻不允許閻梓妍生氣,或者在別人面前露出其他的表情。
“公主客氣了,保護公主安危這是末將應該做的。”
杜金臉上一臉溫柔的看向牀上的閻梓妍。
見閻梓妍沒有搭理自己,宋微微也不着急生火,而是將路讓開了給自己身後的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