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確沒說,不信你可以拉個人來問問。”她笑着放下手中的茶杯道:“你可以在我們府中隨便拉個人,看他們是否知道你和太子是斷袖。”
“哎呀,好像這樣也不行,他們本就不知道,你一問不就成了不打自招了,呵呵呵。”她撐腰咯咯笑了起來,一副幸災樂禍的樣子,聲音悅耳動聽。
眼前突然一片陰影,她擡頭卻發現徐子夜不是何時站在了桃木桌前正仇視着自己。
“胡說!”他臉色一黑,這女人胡說八道也就罷了,竟然還如此輕鬆挑出來還以這般口氣戲說。
“你就莫要隱瞞了,我又不是不知道。”蘇壹壹不屑的癟了癟嘴,切,你就繼續裝吧。
“你……”被她氣的實在不行,要不是看在她是女人的份上他早就一劍狠劈下去了。
看着臉色一陣青白的徐子夜,她不禁捂嘴好笑:“這其實沒什麼的,在我的家鄉,男人和男人,女人同女人,都可以在一起的沒人會來反對。”
“我說了我同太子之間沒什麼,罷了!我走了。”唯恐再待下去他指不定就被她說成女人了,憤恨的瞟了她一眼徐子夜身子一閃揚袖便走。
真是個有趣的男人,蘇壹壹不自覺的揚起一抹笑意。
不過可惜了,否則看他長得如此俊美她還能趁機吃點豆腐,但是她對龍陽癖的男人沒胃口。
起身走到亭子中央伸手拿了塊水晶糕點,正欲往嘴裡丟背脊突然一涼,好似冷風飄過,蘇壹壹一驚一回頭竟然還是徐子夜。
“怎麼,還有問題?”笑着望着他,她還不忘了把糕點繼續往嘴裡塞。
對她來說,一個斷袖的男人還不如食物來得美味。
“我,想問你個問題。”他頓了頓語氣好似有些難爲情:“你爲何老說我和太子有龍陽癖?”
“哦——”蘇壹壹意味深長的哦了一聲,還故意將語調拉高,壞笑道:“原來你還是在擔心這事,沒事的我又不會說出去,你還是自己小心一點免得被他人發現,那可就得鬧大笑話了,畢竟你們古人的思想還接受不了這種行爲,何況你和太子都是有身份的人。”
徐子夜雙眼一瞪,眼裡都快噴出火來,真後悔跑回來被這個女人洗刷一頓,轉身又匆忙回去。
見他如此狼狽,蘇壹壹險些笑的岔氣,事實上有時候她覺得徐子夜挺可愛的。
那庭院入口倚門靠着一個白色的身影,衣衫雪白,不染纖塵,那偏偏衣角隨風揚起好似在訴說着無盡的惆悵。
那那半挽半放的髮絲裹着一張精緻而又蒼白的面容,如媚如絲的鳳眸中眼瞳仿似揚起淡紫的水浪,一圈一圈,泛着點點光澤,而眼瞼下那滴褐紅色的淚痣散着妖冶的光芒,直挺的鼻翼下,薄脣輕揚,勾起一抹危險的幅度。
她和徐子夜,何時變得那麼親暱了?
想起不久前宮廷夜宴上她對他柔情的一顰一笑,那如斯的鳳眼頓時閃過一絲凌厲的殺氣。
是的,她本人卻不知道她和徐子夜調侃的神情,還有她眉飛色舞低頭捂嘴掩笑的樣子,着實看起來像是一對小情侶之間的調——情。
還未等她笑完肩膀突然一沉,擡眼就看見花卿顏撅着嘴指了指那還未走遠的身影。
“他來做甚麼?”
語氣泛着陳年老醋的酸他覺得心裡很不是滋味,她是個濫情而又多情的女人。
她就不能像他對她一樣對自己嗎?爲何總在想着其他男人。
“你說他啊?”蘇壹壹指着那藕荷色的身影惋惜的嘆道,“你不知道吧,徐子夜和太子是龍陽癖呢,他叫我不要告訴你。”
某個即將走出庭院的藕色身子頓時一僵,那寬大的水袖下拳頭緊握青筋爆起。
相信她?相信她就有鬼了。
“什麼?”花卿顏先是一怔,隨即眨了眨那撫媚的大眼,怎麼可能,徐子夜和太子花莫言只是上下屬關係並沒有她所謂的那種龍陽之癖。
“你不信啊?”蘇壹壹頓時瞪大了眼睛,還一併提高聲線一臉認真的告訴他:“我親眼看見的,徐子夜和花莫言單獨兩人在房間裡做很親密的動作。”
當然,她自動除去那個特大級電燈泡花魁姐姐,然後再添油加醋了一番。
剛跨步正要出去的身影再度一顫,那肩膀不停的抽動仿似在極力抑制着什麼。
他咬了咬牙真想衝上去一把捏死那個女人,可礙於這是顏王殿,況且花卿顏又在場。
身子一晃,連呼吸都不順暢了。
第一次,他終於瞭解什麼叫七竅生煙了。
一個聲音仿似在腦海裡小心的提點他,你趕緊走吧!
他也有一種直覺,他要趕緊離開,不然就被那個女人給氣得七竅出血。
那一刻,他真希望自己根本就沒有幫過她,還不如讓她在百花苑被太子抓住。
拂袖,竟然發現袖子都飄不起來,只得快步離開這裡。
看着那消失的身影,花卿顏蹙眉瞧着眼前那幸災樂禍的小女人,突然想起她方纔說的她親眼所見,眉宇間掠過一道疑慮,他揚起那絕色的容顏,問道:“娘子,那你是在哪見的?”
“我……”笑容一僵隨即惶恐的吞了吞口水,她總不可能告訴他,她跑去百花苑了吧,那他還不氣的殺了她。眼底掠過狡黠,她擺了擺手,表情甚是豪邁,說道:“我那是看他方纔還沒走氣他的,你不是一直都不喜歡他嘛,我在幫你報復。”
說罷,那清麗的眼睛骨碌的轉溜了兩圈,一手瞬間抓起兩個水晶糕點,一手提着裙襬立馬往外衝,“你坐着慢慢賞花吧,我肚子不舒服就先回房了。”
肚子不舒服?花卿顏嘴角一抽,那你還跑的那麼快?
居然還不忘了拿糕點,房裡又不是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