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聽見了也沒事,左右他現在對她頻頻爆出這些話的抵抗力有所加強,剛纔的那些話,就當是調教孟玥吧。
孟玥淡淡掃了她一眼,便讓顧侍郎起身。
堂中的氣氛有些壓抑,顧侍郎明白恪王這怒是對誰。這侍從收了他的賄賂,暴露了恪王的私密之事,恪王是殺是剮,也是他自己活該。
幾人交流了幾句,期間,孟玥端着適當的架子,讓顧侍郎對納蘭初的話更以爲然。
顧側妃垂着眼,那弱冠男子(納蘭初)的話,讓她又喜又憂。
喜的是,王爺對她的感情,連一個隨從都說看得出。
憂的是,昨夜,她竟沒能讓他滿足。
好不容易得到王爺幾分青眼,她必不會放過這個機會。所謂妻不如妾,妾不如妓,妓不如偷,之所以有這麼大的分別,便是因男人對房事的感覺。
房事?今晚王爺來她房間之前,她定要將房中術學得精透。但學之事若被傳入王府,必定影響不好,這麼看來,侍郎府是一個學房中術的好地方。此事交給父親去辦最好。
說起父親,顧側妃不禁暗喜,與弱冠男子對話時,父親的神色明顯變了,想來,父親暫時應不會放棄她。
因孟玥到來,顧侍郎讓出主位。身份有別,所以,廳中只有孟玥一人坐着。
他端起一杯茶,品得甚是悠然,讓納蘭初看得好不讒眼。
“顧侍郎,你在禮部待了近二十年,想必對禮部的相關事宜,該是一清二楚了。”
顧侍郎恭敬回道:“是。”
孟玥勾脣,“顧侍郎爲靖安恪職守本,多年來,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王尚書即將入閣,這禮部尚書的位置必然空缺,本王覺着,大好的職務,沒必要便宜了外人,顧侍郎覺得本王的會可有理?”
不便宜外人,便是便宜自家人了。
恪王的意思,可是提拔他?顧侍郎心上一喜,但又想到恪王說他沒有功勞只有苦勞,其間隱含的意思便是他這幾年無所作爲。
靖安的官職升職極爲嚴格,升遷職務除卻背景實在強硬,都必須參考功勞。
不知恪王說這話是何意?爲何透露提拔他的同時,卻還說他沒有功勞。
顧侍郎百思不得其解,不得解,便不敢隨意答話。
突然,見到恪王站在一旁的顧側妃,又看了看恪王身後的弱冠男子。心下便已瞭然。
原來,恪王之所以說沒有功勞,想必知曉了他欲放棄顧側妃,這才說這話警告。
幸好,他還沒來得及做出實際的放棄之舉。
想到這裡,顧侍郎忙道:“恪王殿下所言甚是,這些年下官雖無所作爲,但對靖安與殿下忠心,蒼天可見。”
納蘭初暗道:老傢伙說得好聽。對孟玥忠心一片?憑着他想放棄顧側妃便知道他口中的忠心有多少水分,放棄顧側妃,就是放棄孟玥,還忠心?不過,他這話倒像是對孟玥表明態度,表明從此不會起放棄顧側妃的心思。
孟玥看了眼雙眼滿是感動的顧側妃,對顧侍郎道:“顧侍郎,忠心便好,此事下不爲例。”
顧侍郎頷首稱是。
這時,窗外有黑影閃過,顧侍郎微微白了臉。他側目望去,只見孟玥眉峰一凝,正欲吩咐暗衛追蹤時,那弱冠男子卻說了聲。
“王爺,交給小人處理吧。”
納蘭初說完,快步追去。孟玥皺眉,沉着臉讓暗衛也跟去。
“王爺……”顧側妃面露憂色。
孟玥沉着臉道:“無事,你先回房。”
顧側妃點頭,此事她既幫不上忙,便也不多說。依着王爺的能力,自是不會吃虧。她回房要做的,便是爲今晚侍寢準備。
黑衣人跑得極快,古人輕功,以納蘭初的兩隻腳,漸漸追不上,不一會兒便被落下。
望着漸漸遠去的黑衣人背影,納蘭初氣踹噓噓地嘆道:“古人輕功之奧妙,我等二十一世紀之人,只能遠觀,只能膜拜啊。”
說完,她眉頭一擰,“話說,我沒輕功追不上,你們這有輕功的怎麼還追不上?”
旁側的幾名暗衛嘴角一抽,暗衛長恭敬道:“王爺讓我等跟來,除卻追蹤黑衣人,更重要的,便是護王妃安全。”
納蘭初仔細品味這暗衛的話,尋思一番,鬱悶道:“原來,竟還是我拖了你們後腿。”
暗衛長連帶幾名暗衛同時低頭,“屬下不敢。”
“不敢麼?”納蘭初輕輕道。聲音似有若無般地盪漾在空中,其間意味,引人尋想。
納蘭初勾起脣,掃過眼前幾人,淡淡道:“你們護我安危,所以不繼續追黑衣人,只留在我身邊。那麼同理,黑衣人來侍郎府自然不是玩玩,定是爲探王爺與顧侍郎的談話,所以,那黑衣人還會回來。而我們若要擒拿他,只需守株待兔便可。”
暗衛長應聲。
納蘭初環視了番侍周圍房屋坐落,一一指着幾人,吩咐道:“此事方便佈局,嗯,你,躲在那裡,你躲這裡。你嘛,輕功挺不錯的,躲着房屋上面去。至於你……”
任務吩咐完,衆暗衛各幹各活兒,只暗衛長一人留於原地。
暗衛長分外不解,疑惑地看着納蘭初。手下人都有分工,徒他領頭之人沒有。心裡覺得納蘭初故意給他難堪,嘴上卻不敢言明。
“你不服?”納蘭初淡淡道。
暗衛長低下了頭。服與不服,他身爲奴才,自是不能由他來說。
納蘭初漸漸變了臉色,“你不服,但你不服又能怎樣?你既說本妃拖後腿,便應受責罰,去府門口跪着吧。”
暗衛長微白了臉,罰跪府門口,被多雙眼睛打量不是,他沒想到王妃給的懲罰竟然這般。
然而主子的話,不敢不從。
暗衛長微頓了下,便擡腳踏向府門。這時,納蘭初扔給他一顆藥。
“你武藝不凡,吃了它,可讓你暫時失了武功,以防你偷工耍滑,無視本妃責罰。”
暗衛長的臉又變了變,“王妃便是這般侮辱屬下?”
納蘭初笑道:“本妃就是侮辱,你敢反抗麼?”
暗衛長忍了忍,“屬下不敢。”拿了藥,便離去了。
看着暗衛長的背影,納蘭初摸摸頭,但願這人不笨,能明白她的意思。
瞧着孟玥與顧側妃中規中矩,連個手都不牽。納蘭初估摸着,此時回去應當也瞧不見孟玥與顧側妃做秀。再說,她以追黑衣人的名義出來,黑衣人沒抓到,她也不好意思回去。
不回去,納蘭初便想去侍郎府四處轉轉。
顧侍郎雖官職不太高,但侍郎府也算是百年世家,這房子,這園子,都不是一般官員的能比。
突然傳來一聲厲喝,納蘭初尖耳細聽,卻發現是女子咿呀嫵媚聲。
奇了怪了,納蘭初肯定自己最初所聞絕對沒錯,確實是女子厲喝無疑,倒不知爲何聽到後面,竟聽出了嫵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