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衆人一回神,剛纔恪王似乎在說,要親自處理。
接着,就聽見孟玥冷冷說道:“來人,將這賤人污衊王妃,給本王帶下去掌嘴二十。”
門外快速的走來兩名隨從,納蘭吟面露驚恐,瞬間被堵了嘴,說不出一句話。
隔間內,衆人心思各異。
蘭郡主看着納蘭吟的背影,神色難測。她不是笨人,剛纔她也看出來了納蘭吟企圖毀了納蘭初名聲的心思。
她是嫡出,這件事情上,她需要維護嫡出的利益,所以只能站在嫡出的一邊,面對納蘭吟遭難,她不能說情,儘管,納蘭吟是她邀請來的。
陵世子面上看不出表情,但若是有人細看,便能察覺出他看向納蘭初與孟玥的眼神中帶了不明的意味。
傅尚見此,不由自主地想到了自己瘋瘋癲癲的妹妹,這……會和納蘭初有關嗎。
太子欲言又止,美人到底及不上自己,況且這個美人的美色還只能算是上乘。
五公主憤怒地看向納蘭初,連自己的妹妹都容不下,難怪母妃說她容不下六哥家中的妾室,難怪六哥只有昊兒一個孩子,虧六哥還把她當寶貝疼愛。
納蘭鬱卻驚訝着眼睛,他沒有想到恪王竟然這麼寵愛大姐。
納蘭初擁着孟玥,無意中將孟天昊擠了擠,小小的孟天昊想要說話,但察覺出父王似乎很喜歡母妃抱他,遂鬱悶地忍了忍,讓父王繼續享受母親的擁抱。
隔間靜的異常,納蘭吟一個微不足道的庶女,自是沒人再管她。
察覺到衆人的目光,納蘭初忙鬆開孟玥,朝着小臉憋得通紅的小包子,伸手捏了捏包子的臉,說道:“昊兒怎麼不說話,憋壞了可怎麼辦?”
孟天昊笑着搖頭,小手環上孟玥的脖子,糯糯道:“父王不會讓昊兒憋壞。”
孟玥寵溺地看了眼孟天昊。
這時候,房中人似乎有些明白了,原來是因爲昊世子。
也難怪,昊世子是恪王唯一的兒子,又十分得恪王喜愛,便是因爲昊世子,恪王對納蘭初就是不喜也得喜上幾分。
這時候,樓下的《紅樓夢》戲曲開始上演。
出場的是一名演黛玉的花旦,與寶玉一起看書,偶爾兩人之間不經意的含情,讓此時樓下的觀衆不禁屏住呼吸,生怕打擾了兩人相處的融洽。同時,觀衆又詫異着,方纔說書的只說到黛玉進府,然而這齣戲又是怎麼回事?
納蘭初暗中觀察觀衆的神情,這種方法也是孟玥提出來的,孟玥說,老是說前面的有些乏味,倒不如提前讓衆人知曉些後面的故事。
適當的引人入勝自然是好。
納蘭初本想把寶玉娶寶釵的那段上演,但又覺得這樣劇透太多,於是就取了這段。
隔間衆人中,看得最入戲的便是五公主,兩眼射出異光,彷彿將自身融入到戲中的角色,如癡如醉。
納蘭初輕輕碰了一下孟玥手臂,因隔間中還有其他人,故想要說的話不讓別人聽見,兩人需靠得極進。
孟玥的眼眸微眯,感受着納蘭初的舉動,脣角微勾出一絲笑意。
納蘭初低聲說道:“王爺,你妹妹這麼喜歡,不如讓她去宮裡做些宣傳。”
納蘭初緊緊盯着孟玥的眼睛,見他眼裡閃過不明的光。
怕孟玥以爲她不顧五公主的處境,補了句,“王爺放心,只要我們將事情處理得當,絕對不會給五公主帶來麻煩的。”
豈料孟玥只在她耳邊說了句,“叫我玥。”
納蘭初怔然,方纔叫他玥難免有做戲的成分,現在不做戲,這麼親密的叫法倒是有些難爲情。
像是看出了她的想法,孟玥嘆了句,“也罷,不難爲你了,原本打算幫你,卻不想你與我生疏至此。”
納蘭初咬咬牙,低聲叫了聲,“玥。”
孟玥滿意地點點頭。
這時,太子掃了眼五公主,似乎無意而道:“五妹甚喜愛這曲兒?”
五公主一驚,本想說句喜歡,但想到方纔這人是兩位兄長的政敵,遂搖頭道:“不喜歡,只覺得幾分新鮮罷了。”
“可孤方纔見你在樓下看得樂乎,這是何解釋?”
五公主回道:“二皇兄,只是新鮮,加之這戲館的夥計對五妹不敬,故五妹便想着給他們點教訓。”
“喔?堂堂金枝玉葉豈是這等下作人可欺。”太子面上微怒道:“五妹,孤替你出口氣,封了這戲館如何?”
五公主微微心驚,強忍着心中的不安,故作鎮定道:“二皇兄,都是些平民百姓討生活,妹妹不計較。”
五公主不在乎他們能不能生活,她只是顧慮着,若是真封了這戲館,那這故事的後續就不知能不能知道。
“五妹心善,然孤卻不能不爲五妹的安危着想,此時對五妹不敬,還不定日後傷了五妹呢,就說今日,本爲金枝玉葉的天家女,誰知道是不是他們給弄出宮的?”
太子平靜的聲音響起,五公主聽得額間早有些細汗。
今日她一時興起,偷偷溜出宮,可若是被太子大做文章,只怕不會有好的收場。
太子問出宮的事情,她本可以不說,然而太子卻拿戲館做要挾。
聽《紅樓夢》的故事重要,還是自己重要?
五公主想了想,很快得出結論,向太子道:“今日五妹是和六哥出來的。”
這便是不說自己偷偷溜出宮了。太子笑了笑,說道:“孤看這戲館着實無章法,這下便封了吧。”
納蘭初將兩人的交鋒看在眼裡,幾句話便要封她的戲館,這就是權貴。
不過納蘭初倒是不擔心太子真能做到,這戲館的主人,還有孟玥。
說話,五公主雖然刁蠻無理,卻也有幾分聰明,說自己和孟玥一起出來,回到宮中就算是責罰,就不會太過。和皇兄一同出宮,倒也是說得過去。
太子似乎還是不肯放過五公主,又道:“五妹,今早孤見六弟一人出宮,怎麼就將你給帶出來了。”
五公主有些結結巴巴,“今日……今日……”
孟玥接話道:“今日臣弟接五妹出宮,二皇兄若有意見,便一同去父皇處說清楚。”
太子眼底閃過一絲狠色,面上卻含笑道:“不必,六弟說是那便是吧。”父皇最不喜皇子互掐,他怎能因爲一個微不足道的公主去犯父皇的忌諱,而且今日的事情絲毫不能動搖孟玥的根基。
五公主明顯鬆了一口氣。
納蘭初低頭,正見孟天昊睜大了眼睛,來回地在孟玥、太子、五公主的身上循環。
小眼睛中帶着疑惑和深深地探究,這個模樣,讓納蘭初第一次覺得他和孟玥如此像。
納蘭鬱也明顯感受到了孟玥與太子之間緊張氣氛,他擔憂地看了納蘭初一眼,後者投以寬慰。
一會兒,戲曲終了,已經快過申時,也就是下午五點。
太子、蘭郡主、陵世子連連離去。
傅尚走到孟玥身旁,欲言又止,不知如何講出那些話。
納蘭初掩下眉頭,只顧逗孟天昊嬉笑。
孟玥淡淡道:“傅公子有話,但說無妨。”
傅尚張了張嘴,卻在幾經權衡之下,只說了句,“恪王殿下,打擾了,告辭。”
納蘭初望着傅尚的背影,讚道:“不錯,還不笨,只是年紀太小,似乎有些沉不住氣。”
“獨子自然被傅相保護得好,但分得出厲害關係,是個可造之才。”
“那件事情……”傅蟬兒被斷指之事。
因此處還有外人,納蘭初只提了一半,孟玥淡淡一笑,“無妨,他是個聰明人,明白有些事情埋在心裡更好。”
納蘭初會意,點了點頭。
五公主和納蘭鬱聽得一頭霧水,卻都沒問。
看了眼天色,又見納蘭鬱這身狼狽樣,納蘭初問道:“今天的事情是怎麼回事?”
納蘭鬱垂下頭,低聲道:“姐姐,孃親病了。”
納蘭初不敢答話,正想着要如何答話,卻聽孟玥道:“一年前,記得本王陪初兒見過岳母,那是岳母氣色上好,怎的病了?”
瞧着孟玥一次次地說話提示她失憶前的事,納蘭初感覺,孟玥似乎已經知道她失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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