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三人在男子的帶領下,往裡走。
“我叫於白,現在,我帶你們去看那個男人,但是,你們要有心理準備!”男子若有深意,然後帶着三人跨過後院,來到了廂房。
“雅雅?”敲門之後,門便被推開了!一個小家碧玉一般的女子,雖然身着布衣,卻不掩其秀美,面容有些憔悴,反而愈發楚楚動人!
王芸看到這個女子,微微挑眉,然後,看着其看到他們三人時,臉色微變,目光卻率先看向了於白,在於白點頭之後,才一臉複雜得看着他們,尤其是她,語氣有些苦澀:“姑娘是何人?不知跟裡面的公子是什麼關係?”語氣卻若隱若現一絲警惕。
王芸忍不住微微眯眼,倏然而笑:“本姑娘嗎?呵呵,是裡面那個男人的女兒!而且,是第六個女兒!”然後笑容不變得看着那女子臉色瞬間蒼白起來,有些狼狽得躲閃着衆人的目光。
在於白的輕咳聲中,纔回過神來,臉色尷尬而難看得將位置讓了出來,看着王芸率先走進去,躊躇似有不甘跟着三人的腳步,又回到了屋子裡。
王芸走進這個只能算是一個廂房,卻並不算屋子的地方,不只簡陋,而且帶着一股濃郁得血腥味,王芸臉色一變,快速上前,在於雅錯愕的目光中,一把掀開了被子!
下一刻,伴隨着於雅的尖叫,軒轅燁瞬間走到了王芸跟前,擋住了她的眼睛!
王芸擺手,在軒轅燁不滿的目光中,繞開他,走到牀邊。
“家主!”王江忍不住噗通一聲,跪倒在地。
只見此刻牀上的男人,臉色蒼白,似乎陷入了昏迷,又似乎在夢魘,不安得動着,只是被王芸掀開的被子下面,破碎的衣衫,露出了血跡斑駁的身體,似乎簡單的包紮過,敷過簡單的草藥,着實太過粗糙了一些。
王芸忍不住蹙眉,不過,並沒有說什麼,畢竟人家肯將王家主弄回來,已經是大恩了,畢竟這個勉強算得上溫飽的家庭,要照顧一個重傷的人,又豈止是心有餘而力不足那麼簡單?!
“王江,去燒熱水!軒轅,去買一些棉布和療傷藥!”王芸伸出手,摸了摸王家主身上的骨頭,熟練的樣子讓在場的衆人很是詫異了一眼。
只有軒轅燁,輕輕嗯了一聲,便快速走了出去,他早就懷疑過,她似乎會一些醫術,否則,又怎麼會救了趙文軒的母親呢?
芸兒,很多秘密啊!終有一天,他會讓她心甘情願,將她的秘密跟他分享!
很快,衆人都動了起來,而於雅也自動留了下來,在王芸詫異的目光中,臉色微紅,捲起袖子,拿起沾溼的毛巾,遞給王芸,協助她給王家主擦拭沾染了血污的,裸露在破碎衣服外的皮膚。
就在此時,軒轅燁回來了,一個大布包放到了一旁,接過王芸手中的毛巾,對王芸道:“出去吧,這裡交給我!”軒轅燁臉色認真得看着王芸,眸中閃爍着深邃的目光。
王芸看了看一旁的於雅,點頭,痛快的拉着於雅走了出去。
“於姑娘,聽說,是你發現了我父親,是嗎?”王芸看着一臉不自然的於雅,臉上掛着親切得笑。
“是,是啊!”於雅喃喃着,尤其目光看到王芸身上的絕美華服,雖然樣式簡單,但是,卻顯得愈發不普通,她忍不住掃了一眼自己身上的粗布衣,手指抓着裙子緊緊的。
王芸輕笑:“你別緊張,我不會爲難你們家的,你們救了我父親,我很感激,所以,你們如果有什麼需要,儘管提!只要我力所能及,不會拒絕的!”態度儘可能得柔和,她從來,都沒這麼顧及一個人的感受過。
雖然她對王家主接觸並不深,感情也不是特別深,但是,那終歸算得上是她的父親!對於他的救命恩人,她很感激,但是,也僅限於感激!
“不,不用了!”臉色有些難看,“你,你真的是他的女兒,那你,母親呢?”於雅看着王芸親切的笑容,大着膽子問道。
王芸笑着的眼底,閃過一抹精光,隨即,笑容不變,語氣一如之前的輕緩:“我母親?準確的是我姨娘吧?我並不是嫡女,我是庶出第六女!”王芸看着對方臉色微白,卻依然帶着疑惑的目光,非常有耐心的解釋着。
“你可能不明白吧,以你們這裡的說法,應該就是我是我父親的姨娘,也是姨娘生的,並不是我父親的正室妻子生的!我生母,連側夫人都不是,不過就是父親陪睡的女人而已。”笑容依舊,彷彿對於於雅慘白絕望的臉色視而不見,不夠狠心,難得隨心。
“你父親,有,很多,很多女人嗎?”於雅似乎有些搖搖欲墜,望着王芸依舊巧笑倩兮的笑容,不抱希望得問道。
王芸理所當然得點頭:“是啊,當然,我們那裡的人都是妻妾成羣的,你看到裡面那個男人了嗎?他現在就有一個側夫人,和無數的侍妾啊!”理所當然的態度,讓於雅滿是錯愕。
“你,能接受得了嗎?女人多了,不會打架嗎?”於雅臉上滿是不敢相信。
在她看來,雖然看不清那個男子的容貌,但是,氣度不凡,身材高大,看起來很高貴的樣子,跟眼前這個很美麗的女子,很般配,可是,那個男子居然已經有那麼多女人了嗎?難道她都不感覺委屈的嗎?
王芸笑了出來,讓自己雙眼看起來儘量真誠:“怎麼可能不打架,每年我父親更換的女人都不知道多少,不過,就是一些小門小戶的女子,死了就死了唄,給點銀子就打發了啊!只要死得不是正妻側妻之類的,一般男人都是不過問的!”她一副早已習以爲常的樣子。
“怎麼,你們這裡不是嗎?”王芸臉上滿是好奇,顯然不相信,這裡會跟他們那裡不一般。
於雅大聲道:“當然不是!我們這裡都是一個男人一個女人組成一個家庭啊!”然後又好像想到了什麼一般,連忙接着道:“不對,我們這裡也有一個是有兩個妻子的!”臉上帶着鄙視。
“我們隔壁村的地主,有一個地主婆,又娶回來一個,然後兩個妻子總掐架,然後家業就敗了!”然後於雅一臉下定論般的說道:“所以,一個男人一個女人組成的家庭最好!”一邊說着,用力點頭。
王芸發現,這個於雅雖然看起來有些小心機,但是,人還是比較單純的,看來,她得稍微改變一下
做法了。
想到這裡,她笑容收斂了很多:“可是,即使一個男子跟一個女子組成的家庭最好,可是,又有多少人能做到呢?!有幾個男人能做到真的只娶一個女子,一輩子只看一個女子呢?”語氣帶着莫名得惆悵。
於雅臉色頓時又蒼白了下來,看着王芸臉上的淒涼和哀傷,瞬間感覺到,似乎,她的世界,距離自己好遠!包括房間裡的那個讓她稍稍心動的男人,也好遙遠!
王芸看到於雅彷彿陷入某種沉思,眼底閃過一抹得逞得光芒,只要肯思考,就還有得救!
可是,她卻並沒有看到,廂房門口,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那裡的男子,將她臉上的表情看了個仔仔細細,尤其那從骨子裡散發的哀傷和淒涼,讓男子眼底閃過一抹堅決。
“你出來了?洗完了嗎?”王芸突然發現有人似乎目光灼灼得在看她,回頭,便看到軒轅燁所有所思得盯着她,她倏然一笑,走了過去。
“芸兒,我…”軒轅燁突然發現,對着她那巧笑倩兮的容顏,什麼話都說不出來,不論多麼動聽的語言,都嫌蒼白而無力。
王芸挑眉:“怎麼了?”耳朵一動,發現裡面的男人似乎要醒過來了,顧不上軒轅燁的話,連忙推開門,走了進去。
發現此時的王家主,早已乾淨了很多,她掀開被子,破碎的衣衫已被除盡,似乎爲了配合她的治療,只剩下一個短得不能再短的褻褲!
而王芸卻臉色不變,那不過是現代時,隨處可見的五分褲罷了!偏偏軒轅燁卻臉色發黑得站在那裡,目光有些陰沉得低喃了一句:“躺在這裡的怎麼不是我呢?”語氣輕得彷彿聽不見,只能看到那薄脣微微蠕動,似有可惜的模樣。
王芸有些奇怪得擡頭:“怎麼了?”他剛纔說了什麼嗎?她注意力都放在了王家主那被摔得目測不明顯,但是一抹就不難發現,已然斷了的左腿上!
“沒事!”軒轅燁搖頭,然後看着又轉過頭去,盯着那畸形左腿的王芸,同時,看到她毫不遲疑得抽出了匕首,難道,她又要動刀子?!
“你幹什麼?!”於雅說着,突然衝了進來,便要奪王芸手上的血飲,如果不是王芸反應快,估計於雅早就撲到了血飲上,爲血飲貢獻血液了!
“雅雅,怎麼了?”於白端着乾淨的熱水走進來,便看到妹妹那似乎在阻攔着什麼的樣子,有些疑惑。
“哥哥,幫我,他們根本就不是公子的親人,是仇人纔對,居然要趁機殺害公子!”於雅臉上帶着一抹憤怒和仇恨,一副不怕死得模樣,攔在王芸和牀之間。
軒轅燁一臉不耐煩,上前一步,便要將於雅丟出去!
“放開我,我不會讓你們傷害公子的!”於雅大聲尖叫,掙扎。
“你們到底是什麼人?”於白見此,也要上來攔軒轅燁,一時間,場面有些混亂。
王芸臉色沉了下來,收起血飲,免得誤傷了人,便大步上前,一把拉過於蘭,將於白交給了軒轅燁,便要將兩人丟出去!
就在此時,牀上的人,突然,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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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