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97 別用你那骯髒的嘴提及她(4000+) 王妃好忙 歷史軍事 書閱屋
三日前,北燕皇宮。
二更過後,幽深的東南宮道忽然颳起一陣陰風,將路兩旁的燭燈吹得東搖西擺,漸漸滅去。
在最昏暗的陰影處。一座宮殿裡,隱約傳來一陣高高低低的叫聲。細聽之下,那聲音還夾雜着男子的輕喘,端的是讓人浮想聯翩。
走近了纔看見,這宮殿裝飾華麗的牌匾上,用細柳體勾出三個清秀的字,翠柳齋。正是不久前被燕樂晟迎回宮後甦醒的柳貴妃。
此時,翠柳齋的堂屋裡,只染着一根細高的紅燭,點了一籠濃郁的檀木薰香。
煙霧繚繞中,高高的紫檀木榻旁,粉帳垂幔被掀起一角,正露出裡面兩具交纏的胴體。
";嗯......";柳琦睜着迷濛的雙眼,峨眉粉黛染上了一層誘人的紅色。
半柱香後,男人突然一陣猛烈抽搐,緩緩擁住了她雪白的雙肩。神色裡盡是滿足。
柳琦兩手勾着他的脖子,將飽滿的紅脣遞到他耳邊,聲音沙啞性感,";陸將軍不僅體格健壯,那處的活兒竟然也這麼好......";她低眸嬌羞一笑,";妾身這會兒......還想要呢!";
男人被誇得一陣心魂盪漾,再一看她這羞答答的模樣,眼中頓時露出貪婪神色,目光從她精美的鎖骨到小腹,一路逡巡而下,重重地點了點頭,又開始動了起來。
柳琦一聲媚笑。閉上眼。高高低低地";嗯啊";喚着。
然而當身上男人又一次發出沉重的喟嘆時,她的眼睛忽然閃現一抹嗜血的紅光!
猛地一起身,張開牙齒狠狠一口咬在了男人的脖子上!
";唔!";
男人尚未從狂喜中回神,就被這一陣抽經扒皮的劇痛給震得渾身顫抖!
然而待他想要反抗時,卻發現自己全身無力,只能眼睜睜看着眼前的女人,將鋒利的牙齒刺入自己的血脈之中,眼睜睜看着曾經流淌在自己身體裡豐盈的血液,被這個瘋狂的女人大口大口汩汩地吞進了腹中。
到最後,他感覺身體越來越涼,兩眼一闔。摔下榻去。
柳琦滿足地一抹嘴邊殘留的血液,一雙妖紅色的眸子,就彷彿地獄裡走出來的鬼羅剎。
她一臉鄙夷地看了眼榻邊死去的男人,冷哼一聲,掀開被子走了下來,赤身裸體,卻渾然不在意。就這麼一腳踩在他的屍體上。諷笑道:";就你那三寸小腸,還活兒好?真是可笑!本妃可是一點感覺都沒有!";
她笑罷,直接踩過男人的屍體,輕輕一腳邁出門檻,纖纖玉足落在院子的青石板上,就這麼未着寸縷地走出了堂屋。
屋外,不知何時到來的辰靳,着了一身紫緞龍袍,正負手站在院子裡,面色是從未見過的清冷森然。
柳琦擡頭迎上面前那男人清冷的一雙眸子,妖冶地笑了,";皇上大半夜的跑到臣妾院子裡來,該不會是爲了來聽牆根的吧?";
月光下,她一絲不掛的雪白胴體,還染着一層歡愛過後曖昧的粉色,和那絲絲縷縷的不明液體。然而她卻渾不在意,就這麼媚笑地仰起頭,望着眼前的男人。
辰靳只掃了她一眼,就厭惡地別過頭,冷冷道:";這是第七個。";
柳琦發出一聲輕笑,";皇上說什麼第七個呢?";
辰靳怒得一揮手袖,";半月之內,在你這翠柳齋裡,整整死了七個男人!你以爲朕都不知道嗎?!";
";呵!";柳琦扭着腰身走上前來,臉上盡是鄙夷的笑,";染指後宮妃嬪,他們本來就該死!再說了,皇上管他們叫男人?一晚上七八次就已經是極限,更別說......";她的眼神漸漸放蕩起來,一雙手攀上了辰靳的肩膀,四處遊走,";他們根本給不了妾身想要的人間極樂。";
說話間,她越靠越近,整個人仿若附骨之疽,緊緊貼附在了辰靳的身上,豐滿雪白的胸甫在他手臂上摩擦,";皇上武功高強,體力充沛,每次見到皇上,妾身都有把持不住的衝動。";
她聲音越來越低,越來越魅惑,";每天晚上,都幻想着能和皇上一度春宵。皇上......啊!!";
辰靳一手鎖着她的腕骨,不見如何發力,就猛地將她整個推了出去三四米!
柳琦彷彿破布一樣,被他拋在了冰冷的青石板地上!重重摔了下去!
";你!";柳琦瞪着一雙充血的眸子,狠狠地盯着他,冷笑爬了起來,";皇上這是在爲那個姓林的賤女人......守身如玉?呵呵!真是笑死人了!你可知道,你心心念唸的人,說不定如今正窩在燕樂晟的懷裡,盡情索要呢!";
她勾起諷笑,";想一想那個畫面,她被燕樂晟壓在身下,被燕樂晟滿足的時候,可有想起你......可曾想起你曾爲她出生入死,想起你不惜冒着折斷右臂的危險救她!";她嘆了一聲,";可是看看現在!她活着,竟然都沒有第一時間告訴你!還是你派暗衛去打探,才知道她和燕樂晟又重新相聚......";
";啪!";
一聲清脆的巨響!
辰靳高舉着手臂,冷冽的眸子宛如一口深不可測的井,浸着如冰的月光,狠狠刺向柳琦,";蕩婦!別用你那張骯髒的嘴巴,玷污了她!";
柳琦捂着半邊臉,滿眸噴火地盯着面前的男人,";你打我?";
忽而冷冷的,緩緩地,她揚起了一道詭異的笑容,陰測測的聲音,帶着幾分淒厲,";呵!辰靳,你以爲你是什麼東西,竟然敢打我......";
她燃着怒火的眸子,漸漸升起一抹紅色的妖光,赤裸的雙足踏前一步,一步步走向辰靳,深紅的目光,一刻不停地鎖在辰靳雙眼間。
辰靳一開始並未察覺,等發現異樣時,已經晚了,眼神被她操控着,根本無法從她的逼視下移開,而身體更是如灌了鉛一樣,毫無知覺!
";你......";他咬着牙逼自己清醒,艱難地吐出了幾個字,";要做什麼!!";
這也是他失去意識前,說出的最後的話。
片刻後,柳琦移開了通紅的雙眸,朱脣揚起狠笑,";你不願碰我,嫌我髒,是嗎?你覺得我玷污了她......呵呵!既然你一心只想要她,那麼我便如你的願,讓你親自去......玷污她!";
她爆發出一陣尖銳的冷笑,淒厲的笑聲瞬間刺破了此間的平靜。
不遠處,十餘隻受驚的烏鴉嘩啦啦齊齊從樹林間飛出來,在月光下構成了一副詭異的畫面。
驚慌失措的鳥羣的叫聲,猛然間將辰靳驚醒!
他恍然動了動僵硬的身體,目光一下子凝聚在眼前這個衣不蔽體的女人身上,腦袋一片生疼!
發生了什麼?他皺着眉,卻怎麼也想不起來方纔的事情。他來這裡是爲了警告她......除此之外,似乎還發生了什麼,可是爲什麼他卻一點印象都沒有。
柳琦擡高下巴,眸色輕蔑地看着他,";皇上還有什麼事嗎?若是想和妾身共赴巫山雲雨,那便隨妾身入屋更衣。若是不想,那便趁早離開!這大半夜的,皇上跟個石雕似的佇在這裡,不知道的人,還以爲妾身的翠柳齋鬧鬼了呢!";
辰靳沉着眉,緊鎖她的目光裡,表露出濃濃的思疑之色。
然而片刻後,他卻仍是想不起來方纔發生了什麼,只能沉聲警告道:";這是最後一個!若朕發現,你繼續在這裡惑亂後宮,謀害他人姓名!九淵斷頭臺,殺無赦!";
他言罷,轉身甩袖離開。
身後,柳琦一張雪白的臉,緩緩綻放出一道猙獰扭曲的笑容。
五日後,武陵城外,北燕大軍拔營出征。
燕樂晟高坐在駿馬上,一身明光鎧迎着日光,泛着冷冽刺目的光輝。
在他身後,十萬大軍整整齊齊列隊,挺胸昂首,氣勢磅礴。
再往後一些,武陵新任太守虞一龍,率領着武陵將士兩萬餘人,押着七百餘輛糧車,緊緊跟隨。
沿途百姓揮舞着鮮花送行,不時有人上前傾杯祝酒,高歌吟誦行軍辭。
燕樂晟斂容沉眸,一一鄭重接受。
待走出城外五里,他忽然在馬背上,緩緩轉身,目光穿過了武陵和那城外的深山峻嶺,穿過黑壓壓的樹林,深深地凝望着一個方向。
片刻後,才收回視線,又恢復了那副高深莫測的沉重神色。輕夾馬肚,加快了前行的步伐。
只是馬蹄聲聲中,忽而傳來一聲壓抑得極低、極沉的一聲嘆息。
馬背上,沉重的頭盔下,燕樂晟鎖着一雙剔羽眉,眼睫就這麼幾不可察地顫了一下。
一晃而過。
沉浸在出徵的興奮和別離情緒的衆人,都沒有感覺到主帥心情的沉重。
只是那隔着一座武陵城,和這條大路遙遙相望的鳳聖山上,簡陋清雅的四合小院裡,一個正埋頭整理箱籠的女人,突然猛地打了個噴嚏。
";阿嚏!!";
林陌染窸窸窣窣地抽了抽鼻子,暗罵了一聲,繼續低頭查看着箱子裡的東西。
一旁的許媽媽手裡挽着個小包袱,皺眉道:";依我看,小姐最應該帶的是一個藥箱!這五日裡來,你算算每天都打了多少個噴嚏!肯定是染了風寒!";
林陌染渾不在意,一雙手只顧在箱子裡掏啊掏,嘴上敷衍道:";我一到秋天就這樣!不是風寒,是過敏!過幾天就好了!";
許媽媽在一旁嘆氣,";既然如此,我們還是早日出發吧!";
一低頭,又見林陌染似乎根本沒在聽她說話,又微惱地擡高了音量,道:";小姐在這箱子前都搗鼓兩天了,到底是要弄啥?!";
林陌染扭頭嘿嘿一笑,道:";去見哥哥的師父,怎能不準備點厚禮呢?";
又過了片刻,一拍手上塵土,伸着懶腰站起來,喜道:";好了!我們出發吧!";
許媽媽便好奇去看,只見箱子裡木屑撲了厚厚的一層,除此之外,只有一堆穿過的舊衣服。
搗鼓了半天,就弄出這麼個東西?
許媽媽真心覺得啼笑皆非,忍不住埋怨了一句,";小姐!你就爲了整這麼個破箱子,耽擱了整整兩天時間?";
哪知林陌染很是嚴肅地搖了搖頭,";非也非也!關鍵時刻,這個東西能保命!";
許媽媽不以爲然,";什麼東西能比錢更保命?";
";這你就不知道了!";林陌染故作神秘道:";肅哥兒不是說了嗎,他師父是個世外高人,已經修成了仙身。我們這般貿貿然闖過去請他幫忙,他不一定會給我們面子!對吧?";
許媽媽邊聽,邊覺得有理地點了點頭。
林陌染便續道:";可是我敢保證!他師父只要一見到這個箱子裡的東西,肯定二話不說答應我們的事情!而且搞不好,以後還會有求不應!";
許媽媽面露思疑,";什麼東西這麼神奇?這不就是林奕從西域某個墓地裡挖出的破箱子嗎?難不成還能孵出一隻金雞來?";
說話間,伸出手又想掀開那箱子,再仔細看一眼。
哪知林陌染手腳更快,";啪";一下就將箱子蓋得嚴嚴實實,笑道:";等時機到了,你就曉得了!";
兩人喚來林奕,將箱子穩穩地擡上馬車,一人挽了一個小包袱,也鑽進了車裡。
林奕便在車外趕着馬兒。
一行三人,趁着正午暖洋洋的日光,低調地從山裡出發了。
這一路爲了掩人耳目,走的都是偏僻的山道,一走就是整整兩天,路上除了偶爾看到砍柴的農夫和獵戶,幾乎沒有遇到任何人家。
第三天時,馬車走入了一片幽深的樹林。
這時候天色剛亮,林陌染還在車裡抱着箱子睡得真香,許媽媽替換了林奕,在車外守着,也是睡眼迷濛。林奕則是趁着天明,動物們甦醒出窩覓食的時機,趕緊去獵食。
林陌染靜靜睡了片刻,忽而感覺箱子震了一下!
她幽幽地醒轉,還以爲自己是做夢,正準備開箱查看時,箱子的蓋子被猛地頂了一下!
裡面有什麼東西要鑽出來!
許媽媽也被這動靜吵醒了,趕緊掀起車簾,一張臉探進來,";小姐,你沒事吧?";
林陌染一手壓在脣邊,做了個禁聲的動作。
然而另一手,緩緩將箱子掀開一角。
箱子露出了一條小縫,黑乎乎的,可以隱約看到裡面有東西在動。
許媽媽大驚之下,連忙將臉湊過去幾分。
這時,就看到一個長着灰撲撲絨毛的小腦袋,一點一點地擠出了箱子,圓溜溜的黑色大眼睛,好奇地打量着眼前的兩個人,紅色細長的喙,緩緩咧開,似乎想叫,又似乎在笑,發出一聲輕輕的咿呀聲。
林陌染的心,瞬間就被這萌軟的叫聲給融化了!
連忙搬開箱子,將這隻剛孵化出來,半個身子還怕冷地縮在破衣服堆裡的小鳥兒抱進懷中。
鳥兒似乎也頗通靈,知道面前這兩人不會害它,放心地將身子往林陌染懷中縮,找好了位置,砸吧砸吧嘴,又眯縫着眼睛想要睡去。
許媽媽臉色一陣大變,";這!這是......鳳凰?!";
她不愧是混過丹色閣的老江湖,竟然一眼就看出來,這是鳳凰的幼雛!可是讓她驚訝的是,這種遠古就已絕跡的靈物,怎麼會被林奕在西域發現?
林陌染頗爲自豪一笑,";那夜我夢裡夢到一座古墓,守墓的正是這隻永生不死的鳳凰。如今的它,看着是雛鳥,其實不過是又一次死而復生罷了。";
許媽媽皺眉疑道:";小姐怎麼會夢見那座古墓?";
林陌染失聲一笑,卻並不答話。就算她說出來,許媽媽怕是也不相信......那座古墓的主人,不是別人。正是她,林陌染!他序役技。
那是她前幾世歷劫留下來的肉身,當然,還有這隻被那人一手撫養大的鳳凰......如今,她帶着這隻鳳凰去到那人面前,也不過是物歸原主罷了。
不料——就當兩人在車內圍着鳳凰,正心思各異時。
車外忽然傳來一聲輕微的踩在落葉上的腳步聲!
是一種帶着謹慎的、小心翼翼的、探查意味的腳步聲,非常輕微,若不是林陌染和許媽媽都具有敏銳的探查力,這一聲根本聽不見!
許媽媽一手反握腰間的佩劍,猛地一扯車簾,率先奔了出去,同時一聲大吼,";來者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