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剛升到地平線時,陌小慕已經和風嵐離開了原飄雲的京都。
因爲要享受二人世界,所以二人脫離了大軍,沿着小路慢慢前行。
風嵐一伸手,把陌小慕抱到自己馬上,任另一匹馬輕輕鬆鬆的放慢四蹄,悠哉地跟在後面。
“幹嘛?”陌小慕不解風情地白了他一眼,不過倚着個肉靠背的待遇也不錯。
“呃……慕兒……。”風嵐見她像貓一樣窩在他懷裡,想要說的話全忘了。
陌小慕微眯着眼,清涼的晨風拂過臉頰,帶起幾根髮絲拂到風嵐臉上,把他的臉弄得癢癢的,可是他去不忍動手斂去。
她就像是一株清新的百合,沐浴在霧靄晨光中,額前的碎髮因逆風的關係,更加柔順的貼到她的前額。
他緋色的衣衫在風中鼓盪,衣角翻飛,懷中的那一抹白,猶如浴火的鳳凰,在晨風中展翅欲飛。
二人一身的風華絕代,流光溢彩,如同山水畫中走出來的俊雅人物。
當殺衣風華無雙的黑衣沾染塵埃趕上來時,瞧見的就是這樣一副集天地之靈氣於一身的畫卷。
他的眼角抽縮了半天,還是截在馬的前方。
“女人,五年的相伴就換來你的不告而別嗎?”殺衣雙眸中全是疲憊與痛苦,這個女人好沒心肝……
陌小慕正窩在風嵐懷裡,以這樣的姿勢見殺衣,有些不自然,尷尬的想要坐起來,卻被風嵐又狠狠的揉在懷裡。
“殺衣,我……”有不得不走的苦衷,我不能誤了你。
“這五年的相陪相伴,對你來說就真的什麼也不是嗎?”聽了殺衣的話,風嵐才知道陌小慕這幾年一直和他在一起,心裡的醋意止不住的翻滾。
殺衣紅着眼睛,眼裡的深情怎麼也掩飾不住。
“不是的。這些年如果沒有你的陪伴,我都不知道自己會怎麼過,但是我只是把你當……”陌小慕的話還沒說完,殺衣就制止了她。
“風嵐,可敢下馬一戰,今日我們必須分個雌雄勝負。”殺衣劍指風嵐,怒意叢生,都是這個男人勾走了女人的魂,才讓他白白守候了這麼多年。
“還從來沒有我風嵐不敢的事情。”風嵐嘴角向上揚起,眉眼帶上淺笑。
“不準打。”陌小慕真的不想看到他在乎的兩個男人大打出手,誰勝誰負都不是她想看到的。
她人只有一個,她的身她的心自始至終只能許給一人,必須要負盡另一人。
而那個人只能是殺衣,這份情她這輩子都回應不了。
“在這等我。”風嵐鬆開陌小慕飄身跳下馬背,他不是不懂陌小慕的擔心,可是這是男人的一仗,他必須要打。
他要借這次機會把這個殺衣打得心服口服,這樣才省得他再隔三差五的來找慕兒。
這個妖孽的男人,太讓他不放心了。
他陪慕兒一個五年已經夠了,可不希望以後的每個五年中都有他這張招人厭的禍水臉。
誰知道慕兒會不會哪天就發現了他的好……
他絕對要杜絕這種無厘頭的事情發生,讓他死心纔是上上策。
“慕兒,這是我們兩個男人的戰爭,你只管坐在那裡觀看。”他又不放心的叮囑。
“嗆踉”一聲,風嵐拔出身側的配劍,兩個男人默契的沒有出手,而是向着遠方躍去。
雖然陌小慕武功高強,可是他們還是怕誤殺她。
見兩個男人一定要打一場,陌小慕只好順之任之。
“你到底有什麼好,讓女人拋下我對他五年的相夕相伴。”這是殺衣一直鬱結在胸的問題。
自從發現女人不告而別,這個問題快要把他折磨瘋了。
殺手雖然會殺很多人,也很會殺人,可是他從來沒像最近這樣毫無理智,先是毀了百變谷,又血洗了無極門。
還好今天找到了她,要不然整個江湖都會被他掀起腥風血雨,生靈塗碳。
是啊,我到底有什麼好?風嵐的笑有點苦澀有點幸福,他說不好爲什麼陌小慕會選擇他。
唯一的可能就是自已先他一步認識她,可是這絕不會是慕兒選他的理由。
“我不知道。”他如實回答。
殺衣的目光中有些迷離,有些挫敗……
“開始吧。”兩個人不約而同的向對方出劍,手中用上了全部的力氣,沒一絲保留。
這是一場男人與男人之間的對決,不允許有輕視,是實力的真正較量
風嵐想打這一仗,是因爲殺衣這個禍水男人竟然陪了慕兒五年,所以他想很想非常想教訓他一頓。
殺衣想打這一仗,是因爲他陪了五年的女人,竟然爲了這個男人跟他不告而別,他要把他那張勾引人的資本打碎,還要把他身上那件礙眼的緋色衣衫撕成抹布。
然後再狠狠的踩上兩腳,再吐上幾口唾沫。
殺衣這是小人了,哦哦,現在他是怎麼看風嵐怎麼不順眼,連帶着對他身上的衣服都有仇。
苦大仇深的兩個男人都想狠狠教訓對方,一出手便是狠辣的招式,一招未用老,馬上換上新招。
開始的時候陌小慕只端端的看見兩團劍影,啊呀,這兩個男人瘋了吧,以她的功力都看不清楚。
他們是玩命了吧……
殺衣是越打越怒,他是職業的殺手好不,武功高無話可說,你說你風嵐一個好好的王上,你練那麼好的武
功你幹嘛啊?
這不眼人呢嗎?殺衣怒了,打不贏你,我就和你兩敗俱傷總行了吧。
這下好了,能躲開的招勢他躲,躲不開的乾脆不躲,有能耐你殺了我……
見他不用輕功,風嵐也有樣學樣,到後來就乾脆是:你給我劍,我也給你一劍。
反正我不躲你的招式,等着被你刺中……
那你要刺中我,你自己也跑不了……
嘿,兩人玩上自虐了,把陌小慕氣得直跺腳,幾乎摔下馬去。
他們倒是能耐了,真想過去把他們打一頓,身子都在馬上站起來後,又坐下了。
還是讓他們自己解決吧,女人有些事情還是不要插手的話,讓他們用男人的方式去解決,可能更好。
風嵐和殺衣開始時還真擔心陌小慕會跑過來拉架,半天見她沒過來,也就放下心來,安心把劍往對方身上招呼。
他倆都知道,只要不出人命,陌小慕也不好說什麼。
“如果你把女人留下,安心去做你的天下帝王,我就放過你。”殺衣的黑衣被身上的血浸漬得更加暗褐。
“有我在,你永遠得不到她。”風嵐劍眉一挑,緋色衣衫上顏色也是筆筆加重。
“一個帝王不會只有一個女人,你以爲她會願意嗎?”殺衣劈出一劍,被風嵐舉劍格住。
“雲海的王上自古只有一個王后,你還真是頭髮長見識短。”風嵐嘲諷地一旋身,反手對着殺衣又是一劍。
“可是我陪了她五年,不信她對我沒有感情。”殺衣不甘心,他以爲五年的時間她一定會接受他……
“五年又怎麼樣,就是再多年,她的手上一直戴着的手環,可是初次相見時,我送她的訂情信物。”風嵐好像怕打擊不到殺衣一樣,又扔出一玫重榜炸彈。
轟……殺衣舉劍的手一下子重愈千斤,這幾年裡,他不止一次的問過她,那個手環爲什麼不摘下來。
他都準備好了新的手腕飾品想要給她戴上,可是她一直不摘下那個。原來……
風嵐沒料到他會突然停下,攻出的劍招來不及收回,一劍正好刺在殺衣左胸前,這是他身上所受的最嚴重的劍傷。
他卻感覺不到疼痛,腦海裡只有那一句,手環是風嵐與她的訂情信物……
所有的一切,因爲這句話而再也不需要任何解釋,一直以來,都是他一個人的自作多情。
她早就說過,她想有一個像他這樣的哥哥,可惜她說得認真,自己卻假裝忽略。
胸口的傷有點嚴重,他把手中的劍拄在地上,勉強支撐着不倒下。
“你怎麼樣?”風嵐過去想要扶住他,被他冷眼一掃,伸出去的手訕訕停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