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腕被男人捏的發疼,百里連兒眯着眼冷冷的笑。
“這不關大人的事。你趕緊放手,否則等我出去,一定會叫我舅舅拆了你的府邸。”
李初然清秀如畫的容顏,看起來無比的暗沉陰鬱,“半年不見,你的脾氣似乎見長。”
百里連兒想冷笑,男人卻是猛地俯身下來,幽深堪比子夜的黑眸一瞬不瞬的盯着她,百里連兒頓時就斂起了臉上的表情。
她其實,不是很喜歡李初然靠的這麼的近。
太近了,容易干擾她的思維。
她別開了視線,一個姿勢久了難免不舒服,她下意識的動了動,卻是沒有注意到,男人猛地暗下來的眼眸。
下顎驀然一重,她的臉被人強制性的扳回。
目光對視上男人暗沉的眉眼,眸底的灼熱毫不掩飾的落在她的眼裡。
百里連兒的心頭一震。
男人已經冷靜的傾身,在她無所退避與逃避的情況下,緩慢而有力的,覆上了她的脣角。
轟的一響,百里連兒的腦子裡倏地空白了一片。
“你對我下過藥,拿走了我最看重的一次,你還沒有償還我,就敢有了婚配,誰準的?”
男人的聲音很低,低的有些危險,“我有沒有說過,你會一直是我的女人,過去是,現在是,未來也是,嗯?”
他在慢慢的深入,在她的脣上肆意作亂。
百里連兒的手死死的攥着,素來靈活的腦袋,在這一刻根本無法思考。
心跳的很快,好像是要從她的胸腔中蹦出來一樣,男人的粗重的呼吸響在她的耳邊,彰顯着他絲毫不平靜,甚至是激烈而又隱忍按奈的情緒。
百里連兒傻愣愣被男人佔着便宜,終是等她有所反應的時候,男人卻已經吻完了她的脣,沒入她細嫩的脖子裡。
那滋味微疼,百里連兒回神猛然推開了李初然。
男人正吻的忘情,加之她的乖巧柔順,不曾反抗過她,所以對她沒有任何的防備。
被她用力的一推,他連連退了幾步,才得以穩住身形。
視線一擡,眼前的女人眼角卻已經爬滿了淚意,男人猛地愣住。
她通紅着眼睛看着他,帶着她所有的驕傲和僅剩的自尊,狼狽的攏緊了被男人扯開的衣襟。
她緩了緩浮躁的厲害的心緒,極力的穩住自己的情緒。
“堂堂縣令欺辱民女,你別以爲我身後沒人,所以纔敢這麼欺負我,我相信老百姓,是不會放過你的。”
說完她便要走,手腕驀然一緊,她整個人都被人抱住,緊緊地鎖在了一個堅硬的懷抱之中。
她立即就拳打腳踢,“你幹什麼幹什麼,別當真以爲我好欺負,我一點都不好欺負,你憑什麼親我,憑什麼憑什麼憑什麼?!你以爲你是誰啊,誰會在原地等你,等到海枯石爛,你是我見過的最冷血最無情最可恨的人,沒有之一。你個混蛋,你怎麼會這麼混蛋?!”
她的所有反抗與攻擊,男人都一一應下。
俊美的臉上不曾出現疼痛之意,甚至連眉頭都不曾皺一下,只是單手按着她的腦袋,將她按在自己的胸口處,另一隻手緊緊的摟着她纖細的腰身,不讓她走。
等她打的累了,也哭的累了,臉上淚痕斑斕。
男人才微微低啞着嗓音,揉着她如潑墨般柔順的長髮道。
“日後,別拿話激我。”
他是受不得刺激的。
至少……受不了,她挑起來的刺激。
她現在的身份,背景,像是被人全部換過了一樣,他查不到她的任何事情,也不知道,她究竟婚配了沒有。
百里連兒沒有說話,她被迫靠在男人的胸膛上,秀麗的長髮被他一下一下的揉着,她也不曾抗拒過。
只是一抽一抽的哽咽着,默着不說話。
男人安撫着她的情緒,見她的哽咽聲漸漸消停了些,他便將她抱起,往屋子裡面走。
百里連兒一雙哭的紅腫的眼睛盯着他看,雙手緊緊的攥着自己的衣服。
“你抱我去哪?”
清俊淡漠的男人低眸看了她一眼。
“你不是捱了打,不想知道,打你的人如何處置?”
百里連兒想起自己的臉,的確是捱了一巴。
不過那女人的力氣可能不是很大,所以也只是當時疼了一下,過後就沒有什麼感覺了。
和當年的皇后相比,她這巴掌算的了什麼?
百里連兒被男人抱在懷裡,她緊緊的鎖視着他,“也只是她打我而已,你的臉那麼難看做什麼?!”
若不是自己親生經歷,她還以爲,是李初然被人給甩了巴掌,而不是她呢……
他素來就是這麼個表情,看見她被人傷了還是如何了,總是一副我的女人被人染指被人傷着了,怒氣騰騰的樣子。
弄得她每每一瞧,都覺得自己是有希望的。
可他真的把話挑明,暗示着她的心計頗深。
下,藥逼他就範的時候,她已經徹徹底底的明白,無非就是那麼回事,他若是真喜歡她,就不會說出那樣的話來。
她的清白,可都是在他的手上交待的。
他不好好珍惜也便罷了,還要用言語,來羞辱她這個已經付出了代價的人……
什麼叫她的目的達到了,他會娶她?
她總以爲,自己是可以放下過去的,然而再次見着他的時候,卻還是一如既往的,忍不住委屈。
她靠在男人修長有力的手臂上,眼眶還是紅通通的,方纔哭的太狠了,這會還沒有來得及消退下去。
李初然抱着她走,一陣沉默過後,她卻是拉了拉他的官袍,道。
“我不要去看。既然你不罰我,那你就把我放下來,我要回府了。”
男人低頭看着咬着脣揪着他官袍的女人。
他安靜了幾瞬,前方不遠處就是進入公堂的後方,那是官員纔有資格走的通道。
他忽略了她前一句話,只是淡聲問她,“爲什麼不想去看?”
有什麼好看的,橫豎不過一巴掌,值得這麼冤冤相報?
她受的苦多了去了,區區一巴掌算的了什麼?
何況,她哪裡需要他出手?
要是她想整死打她的人,大可以直接動手,反正事後是有人會處理的。
只是她懶得去動而已。
百里連兒輕描淡寫的說,卻是沒有注意到男人的神色變化。
他的女人,被人甩了一巴掌……
爲什麼不值得他冤冤相報?
聖賢書上曾說,寬恕纔是萬物相處的真才學。
他飽讀聖賢書,卻早已是墮落的不成模樣,任誰欺負了她,他都覺得不值得原諒與寬恕……
抱着她走動的腳步,慢慢的就停了下來。
他沉默着沒有說話,百里連兒以爲他會放下她,讓她回去,結果他卻是一個轉身,抱着她往回走。
百里連兒,“……”
她揪着他官袍的手更緊了些,“我腿又沒有廢,你老是抱着我做什麼,我舅舅該是想見我了,你趕緊放我下來,我要回去了。”
男人的面色寡淡,“你是毆打陳員外次子,將其毆打致使其昏厥的罪犯,本官有權將你扣留。”
“……我是罪犯你還抱着我,若是被你的手下看見了,不得說你想包庇罪犯?!”
男人淡淡的嗯了一聲,沒有多說話。
百里連兒卻是愣了又愣,揪着他的官袍的手緊了又緊。
嗯?
嗯是什麼意思?
包庇她?!
她的瞳孔縮了縮,有些不敢置信的凝視着他,“你要包庇我?!”
男人垂眸倪了她一眼,薄脣間吐出一句清晰的字眼,低啞深沉,“你覺得?”
百里連兒直覺的搖頭不信,“我覺得不太可能。”
男人低笑了一聲,脣角彎彎的弧度很好看,但笑意的確是沒有抵達眼底。
“我不和你計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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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年不見,失而復得的心情,她不會明白。
抱着她走到了臥房中,他將她放到了牀榻上,百里連兒的面色不由得一緊,耳根子瞬間就燒燙起來。
她往裡邊滾了滾,抱着被子緊緊的盯着他,漂亮的眼眸裡,戒備的神色很是明顯。
“你……你這是什麼意思?!”
男人低頭看着她精緻的五官,幽深的眼眸裡,清澈的倒映出她略帶驚恐不安的臉蛋來。
“我什麼意思,你猜不出來?”
百里連兒攥着被子的手更緊,腦海中不其然的浮現了當初,他強行對她做的事情……
瀲灩的脣被她咬到充血,百里連兒的臉都被男人身上若有似無的曖,昧之意,薰染的紅了幾個度,她望着他的眼神太過不安。
“你敢亂來,我……我也廢了你!”
李初然注視着她臉蛋上明顯的變化,愉悅的勾了勾脣角。
“你要廢了我,以後可怎麼過日子?”
他慢慢的朝她傾身過去,慢條斯理的湊上前,只見眼前的女人又往裡邊退了退,和他保持着安全距離,他脣角挑起的弧度更深,也跟着朝她往裡邊走。
“你和我都這麼年輕,孩子也沒有要一個,確定要廢了我,嗯?”
百里連兒原本就紅暈的臉蛋,騰的一下爆紅的更加厲害。
她後退的身子猛地僵住,緊張又警惕的瞪着他,“你確定你沒被人調包?”
真正的李初然,怎麼可能……
怎麼可能會對她說出這樣的話來?!
他是恨不得她離的他遠遠的……
現在竟然,竟然說出如此曖,昧不清的話來,實在是令人匪夷所思。
她坐的位置,恰好是大牀的正中間。
男人不緊不慢的湊上前,隨即慢慢的壓下她的身子,雙手撐在她的身側,姿態強勢的不止一個高度。
“你看着我像是被調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