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賣馬的老闆見她被人帶走,不由哎了一聲。
“你怎麼走了,你的馬還要不要了?”
百里連兒遲遲不答,而她的身子又被人擋着了,只是不斷的掙扎着手腳,那弧度有些大,所以他才瞧見的。
老闆遲疑了幾秒,弄不懂這是什麼意思……
當然,他未必猜不到發生了什麼,只是,這光天化日之下,加上此處還是帝都,除卻卓太傅的兒子犯事,這裡哪兒都太平。
所以,他也就沒往心裡去。
百里連兒求救無門,被人強行拖到了一處偏僻的地方。
她不能說話,待那些人將她扔到地上之後,就猛地站起開始往外衝。
只是那些人又豈會如她所願?
將她的身子狠狠往牆上一撞,百里連兒被撞的腦袋眩暈。
其中一個人道,“聽不到這娘們的聲音,做起來是不是有點不大爽快?”
於是,百里連兒便被人解開了穴道。
她揪着自己的衣襟死死的盯着他們。
這些人就是衝着她來的,見他們的做派,似乎還是慣犯。
也許還是亡命之徒,她不知該不該用周,旋之術,但就怕她一出聲,會更刺激眼前了這幾個男人。
第一次,她這麼恨她的聲音,綿軟嬌柔清甜。
這些人也不打算與她費口舌,他們的目的很明確,就是玩弄這個女人。
上前按住百里連兒的肩膀,將她的厚實的外衫扯下,百里連兒咬着脣拼命抵抗,逮着機會,就狠狠的踩了那人一腳。
那人瞬間就回了她一巴掌。
“你敢踩我,真是個賤人!”
此處偏僻,根本就無人走動。
百里連兒無法求救,她眸色生冷,雖手指忍不住發顫,但聲音卻冷靜異常。
“你們有種就一個一個來,三四個大男人,對付我一個小女人,算什麼男人?!”
有個滿臉鬍鬚的大漢哈哈大笑了兩聲,“小娘們,一看就是個雛,你不知道,做這種事情,越多人一起,就越是刺激麼?”
他上前按住百里連兒的肩膀,百里連兒推開他,他身後的人卻是走上前來,狠狠的踢了她一腳,小腿那邊像是斷了一般,疼的直髮麻,百里連兒猛地跪在下去。
她的手被人強行拉扯摁在了牆上,摩擦着凹凸不平的牆壁。
百里連兒的手疼的刺心,她的手指甲比較長,在其中一人的臉上狠狠的抓了一把,然後她又被人打了一巴掌。
脣角,溢出血絲。
百里連兒瘋狂的掙扎,這些男人卻笑的更加的淫,蕩,一雙手在她身上……
她的腰身很細,大漢的手……她的腰,狠狠的一捏。
“不錯不錯,這小娘們可是極品啊,看來他們沒有騙咱們,哈哈哈……”
百里連兒吃疼的盯着他,她的武藝早在幾年前就被人廢掉了,且終身不能再習武,如今這般情況,敵強我弱,他們還不止一人,教她連周‐旋的餘地都沒有。
猛地撲上前死死的咬住了大漢的臉,大漢疼的猛地在她肩膀上拍了一掌。
“他媽的,臭娘們敢咬老子,給老子上,客氣什麼?!”
骨頭咔嚓一聲破碎的聲音。
百里連兒渾身都疼,那大漢在這樣的情況下,都沒有用盡全力要了她的命。
心底一陣陣挫敗感,迎面而來。
在衣服被人扯落之際,百里連兒的眼眸猩紅,她深深的閉了閉眼,準備咬牙自盡,可那些人本就是老手,一瞧她閉上眼睛,立即就點了她的穴道,不讓她動彈。
雖然活色生香好玩一點,但死人,無趣不說,還晦氣。
這究竟是個怎麼樣的情況。
混亂,萎靡。
女人被兩個男人壓在牆上,似乎動彈不得。
身上被人啃咬着……百里連兒死死的瞪着那人,眼神是嗜了血的恨意與濃濃的要作嘔的厭惡。
忽然,臉上猛地染上了些溫熱的液體,還有一聲聲慘叫與破口大罵,百里連兒緩緩的睜開了眼眸。
心冷的異常安靜。
千霧殺人的場景並不好看,血液飛濺起來的樣子,像是一串血紅的珍珠,被拋落的空中,然後,疾速墜落在地。
啪嗒一聲,落於面上,融入土地。
等處理完人,千霧趕忙走上前,百里連兒肩膀上的衣物,已經被人強行撕扯下來。
千霧立即移開了視線,脫下自己的外衫,把百里連兒包裹住。
他道,“連姑娘,千霧立即送連姑娘回府。”
“先解穴罷,不能動很不舒服。還有……我的腿,動不了了。”
……
她出事的事情,蘇南星很快就知道了。
男人走進屋子的時候,百里連兒正撐着身子,面色蒼白喝着點溫水。
蘇南星一點一點觀察着她的神色,他在她的牀沿邊坐了下來,靜靜的看着她。
百里連兒見他如此,必然想到了他在想些什麼。
衝他一笑,她道,“別這樣,也許只是意外。”
默了片刻,蘇南星淡淡的嗯了一聲,眼神裡卻夾雜着一股森冷的寒意。
“本王會尋個理由,留你在這裡住。等本王處理好事情之前的這段時間,你都別回去。”
留在這裡……
她怎麼能留在這裡?
以爲蘇南星得到了然起帝國的支持,已經有了勢力與地位,她也能安心的做,自己想要做的事情……
可今日一事……
百里連兒搖了搖頭,“不行。我要是不回去,那個人肯定會理所當然的認爲,我和你之間的關係,不簡單。”
“聽本王的。”
百里連兒強自一笑,“南星哥哥總是這樣。”
她語氣大都是無奈,“他也和你一樣,什麼事情都自己擔着。可我,不喜歡你們這樣。”
蘇南星拍了拍她消瘦的肩膀,漆黑的眸底,戾氣盎然。
“有些事情,不必想太多。那些人,本王已經給你解決了,現在,你只需要好好照顧自己。”
說完這些,他起身就要走,百里連兒喚住他。
她的目光靜靜的望着他,不悲不喜,像是個木偶一般。
“如果,真的有那麼一天,我被人侮辱致死,南星哥哥能不能,不要告訴他,我是怎麼死的?”
與其說這是請求,不如說,這是祈求。
“不會有那麼一天。”
男人看着她沒有表情的小臉,眉頭皺的老緊。
“就這麼喜歡他?”
百里連兒淡淡的笑。
是罷,就這麼喜歡他。
似乎,喜歡他,已經成爲生命中的主旋律了。
管家忽然在門外敲了兩聲,三人都還沒有說話,一個長相俊美儒雅的男人,就從門外闖了進來。
他的視線,在屋內掃視了一週,在看見百里連兒的時候,他巡視的視線停下,然後,朝她走了過去。
他的視線,從始至終,定格的都是在百里連兒的臉上。
淡淡的眼眸裡,閃爍着一抹幽深,他看着她,從門口那邊,朝她走過來。
尚未走出一步,管家就將他攔下。
代史大人
管家爲難的看着他,又忍不住看了自家主子的臉色,還是勸了一句。
“殿下如今不方便見客,您還是請回罷。”
百里連兒望向李初然,把雙黑白分明的眼眸,清清淡淡的,沒有多餘的情緒。
李初然節骨分明的手指緊了緊,卻是依舊謙和有禮的,與蘇南星道。
“初然想和殿下做一個交換。”
“本王和代史,有什麼可以交換的?”
百里連兒不說話,收回視線,拾起一旁的溫水,抿了幾口。
李初然看着她,卻是和蘇南星說着話,“傷了璟然王妃的人,有幾個,是誰,初然願意據實相告。”
蘇南星的眼睛驟然一眯。
默了一瞬,他嗓音低沉,面上依舊平淡如水,“代史的條件,若還是上次那個的話,就不必再說了。”
“不會。”
李初然一直凝視着百里連兒,俊美的面容之上染着淡淡之色。
“初然要她。”
蘇南星不鹹不淡的瞥了一眼李初然,再順着他的方向望去。
微微挑眉,蘇南星道,“代史要誰?”
李初然吐出四個字,簡直出乎旁人的意外之外。
“百里連兒。”
蘇南星想也不想的拒絕,“連兒剛剛受到驚嚇,需要留在本王府裡靜養。”
李初然啞聲道,“初然知道。初然會照顧好她的,等她好了之後,初然就把她送回來。”
百里連兒低垂着眼簾,將茶杯遞到脣邊,喝了一口,然後又放下,不緊不慢的擡眸,和蘇南星笑着。
她知道,林雪茶對蘇南星的重要性。
倘若李初然願意說最好不過,若是不說,她也不想他們二人之間,打起來。
“連兒沒關係的,南星哥哥若是能早些知道,對你尋出幕後人有好處。”
蘇南星神色淡漠,“本王還沒有到,需要拿你作籌碼,去和別人做交換。”
李初然的眼神幽深,卻只是看着百里連兒,默着不說話。
百里連兒掀了掀脣,將手裡的茶杯遞到了一邊。
“難得代史願意爲連兒回眸,是南星哥哥給了連兒這個機會,南星哥哥怎麼會,用籌碼這麼難聽的詞,來形容?”
李初然面色一僵,修長的手指攥的更緊。
蘇南星默了默,隨即問道,“你確定,要去他那?”
百里連兒乖巧的點點頭,她朝李初然擡起一隻手,淡笑着。
“代史大人,我手腳不便,就麻煩你先抱我出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