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長陰冷地看着他,“自問待你不薄,你爲何做出這樣的事?傷害我兒子?”
隆多直挺挺地跪在那,一言不發,眼睛盯着地面,一副硬挺到底的模樣。
見狀,族長的臉色更難看,正想繼續審問的時候,上官晨對他使了個眼色:我來幫你!
上官晨走上前,在隆多面前站住,居高臨下地俯視着隆多,渾然有種高高在上的氣勢:“兩條路,選擇你女兒?還是選擇衛國?”
一聽到女兒,隆多漠然的臉色馬上多了絲波瀾,但很快他又別開眼。
上官晨不慌不忙地道:“衛國的侏儒,有個嗜好,特別喜歡小女孩!衛國不少始終的小女孩,都與他脫不了干係!”
隆多的臉上明顯的鬆動,他忽然想起那個人帶走他女兒時那種詭異的笑容。腦中立馬浮現某些不堪的畫面,他猛地搖頭,卻依舊沉默。
上官晨也不由得也對他的硬氣有些讚賞,只是,在他面前硬氣都是強撐而已。他最擅長的就是讓人打從心底崩潰,上官晨很清楚,女兒是隆多唯一的弱點。
“你久居烏蘭,自是不清楚衛國之事。衛國失蹤的孩子最後被找到的時候,都已經沒有人樣。我想,你應該不希望看到這是你女兒最後的下場!”上官晨淡淡地道。
花容容挑挑眉,有這樣的事麼?他還真敢扯!但這也被上官晨猜中了,隆多的女兒被帶走了!
剛纔她覺得妞妞不對勁,是因爲那模樣看起來才五六歲,身形卻如此高大!沒想到,她猜測居然是對的。
“小少爺的確是我騙走的,既然已經被識穿,我無話可說,要殺要剮悉聽尊便!”隆多強迫自己甩開被上官晨影響的念頭。
“你女兒才五歲吧?真可惜,想想被一個侏儒蹂躪就讓人於心不忍!”上官晨很殘忍地說道。
隆多又不由自主地浮現女兒被人撕扯衣物,絕望的掙扎地畫面。心底深處那根絃斷了,那個侏儒不止一次當着他的面捏着他女兒的臉蛋稱讚她是美人胚子!
上官晨敏銳地捕捉到他掙扎的神色,變本加厲:“他是不是看到你女兒就喜歡捏她的臉蛋?”但凡大人看到小孩子,都會習慣性的捏捏他的臉蛋,這是在正常不過的。但是隆多的思維在不知不覺中,已經被上官晨牽着走,先入爲主的觀念讓他更加確信上官晨所說的是真話。
“你想知道什麼?”隆多頹然地垂下頭,女兒是他的命,他寧願自己死,也不要女兒受到任何傷害。否則,他怎麼可能跟衛國的人勾結,他只是希望能離開烏蘭,帶着體寒的女兒離開這個寒冷的地方而已!
“你是什麼時候跟他們接頭的?”上官晨冷聲問道。
“一個月前,女兒生病,他們出現救了我女兒!”隆多低低說道。
“目的是什麼?”
“他們只讓我做一件事,說如果看到有四男一女來到烏蘭,便將族長的兒子藏起來!承諾帶我們父女兩離開烏蘭。”
“那麼,他們人呢?”
“不清楚,似乎在部落裡。”
上官晨繼續問下去,卻再也問不出一絲絲有用的信息。事情好像陷入了僵局,既然那些人一個月前就準備好等他們的到來,那麼這件事應該計劃了很久。
那些人等待是他們進入南之南北之北的時機嗎?
族長抱着兒子冷笑:“我一直以爲我的族人都是忠於烏蘭的,卻沒想到啊!”
“族長,我只是想女兒健康!”隆多默然地道。
“算了,先帶下去看着!”族長揮揮手。
“我女兒……”隆多被拉下去前,唯一的念想。
花容容認真地看着他道:“我們會保證你女兒無恙!”
隆多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才低低說道:“他們應該是藏在大長老家中。”
“我們馬上過去!”族長當機立斷,他已經不敢保證自己的手下,是不是完全忠於自己了。將兒子交給淚流滿面的妻子,他帶着上官晨他們往大長老家中走去。
興許在族人眼中,長老都是近乎神明般的存在,所以他們對長老們都懷着敬畏的心,不敢接近。大長老的家毫無生氣,陰森的可怕。進門就看到一個神龕,上面擺滿了祭品。點着不知道什麼材料做成的香,他出事都一天了,而那香仍舊在那燃着。屋子盡是香的濃濃味道,讓人有種在爲死人做法事的感覺。
大長老家不大,幾人裡裡外外都翻了遍,也沒看到什麼人影。所謂的機關也沒看到過。
“他們是不是逃了?”花容容皺着眉問道。
族長搖搖頭,“不可能,從你們來了開始,我便一直讓人守着每個離開烏蘭的路口,從未見到有什麼生人面孔。他們應該還躲在部落裡的!”
“在找什麼呢?要我幫忙嗎?”被上官晨氣跑了的花容容魂魄不知何時有出現了,此刻正悠閒地坐在神龕上。而身上的衣服也換成和花容容一模一樣的。
花容容險些以爲自己精神分裂,如果你忽然看到自己坐在冒着香菸的神龕上,你會怎麼樣?反正花容容看到的瞬間是被嚇到了。
上官晨臉色未變,只是淡淡地掃了眼她:“這算是你示好?”
“大概吧!夜淵不在這,你們是找不到他們的。”她也不生氣。
“等等,你能不能換身衣服,別讓我覺得自己瘋了!”花容容盯着她,“還有,不要總是突然出現!”
“沒辦法,你穿什麼我只能跟着穿什麼!嗯~還有,小花不會說話,大概把你們惹惱了吧!”她笑眯眯地問道。
“小花是誰?”花容容越發覺得詭異,怎麼頭皮都開始發麻了。
“昨天你們看到的是小花,今天嘛,叫我花花吧,你的名字花容容,你自己都用去兩了,我們只能委屈點!”她如是說道。
瘋了!她肯定瘋了!花容容有種抓狂的感覺,什麼小花花花,難道告訴她,這是雙重人格?出場還分先後的!
“好吧,我知道你一時也接受不了,不過我確定,你很快就都相信了。”她晃着腿,依然帶笑。
“我很想對你說四個字!”花容容死死瞪着她,那個分明是另一個的自己。
“說吧,不用太激動,我知道你很高興。”
“你給我滾!”花容容用盡全身力氣低吼,丫的,一個滿身戾氣自稱是自己的魂魄也就罷了,還來個邪裡邪氣的!
上官晨不像花容容那麼激動,他平靜地問道:“你能找出他們?”
本來被花容容吼得一臉委屈的花花聽到上官晨這句話,馬上多雲轉晴,笑眯眯地說道:“這裡設了障眼法,你們當然看不到。”
頭皮發麻的感覺又涌上來,花容容看着‘自己’飄起來,懸浮在半空。就像電視裡的靈魂出竅一般,她覺得自己還平靜,大概是真的瘋了吧!
由始至終,最最冷靜的,當數賤死不救了。他從頭到尾都面癱着,還一句話不說。真讓花容容覺得,他其實也是個沒有情緒的活死人。
花花行雲流水般揮動着手,那動作很是好看。然後花容容他們便慢慢地看到,神龕中間出現一條細細的裂隙,一縷微弱的光透射出來。漸漸的神龕的裂隙越來越大,光芒也越來越盛,最後刺眼得令衆人都不由的伸手擋住眼睛,不敢直視。
半晌之後,只聽見花花說:“好了,你們再看看!”
當衆人睜開眼睛放下手的時候,眼前的一幕讓他們驚訝不已。
原本黑暗狹窄的空間豁然開朗,神龕當然無存。在他們面前的是個空曠的房間,只有張簡單的桌子、幾張凳子以及簡陋的牀。而圍着桌子坐着的是三個人,赫然就是那天花容容見到的。而角落裡,正蜷縮着一個孩子,應該就是隆多的女兒了。
“怎樣,我沒騙你們吧!”花花有些得意。
那三人見狀一臉陰狠,紛紛抓起武器。二話不說就朝花容容他們招呼。
“你去把孩子搶過來!”花容容快速地對賤死不救說道,立馬上前迎敵。
那三人武功果然不弱,一時間竟將花容容逼得只能躲閃毫無還手的能力。尤其是那個侏儒,招式十分歹毒陰狠,還很下流,專挑女人的重要部位招呼。一而再的險些被他碰到不該碰的地方,花容容怒罵:“你媽生你出來的時候你是不是還回頭看!”
那個侏儒笑得很邪惡,“美人兒,別看我個子,從了我會讓你欲仙欲死!”
“呸!”花容容恨不得吐他一臉口水,見過不要臉的沒見過這麼下流的。她一邊應付着他們三人的攻擊,還要防備那個侏儒色爪!
上官晨在一旁看着,臉色漸漸地陰冷下來。他雖然不能運功,卻很清楚地看到那個侏儒時時刻刻想吃花容容的豆腐!
他死定了!上官晨半眯的眸子流露着危險的意味。
與此同時,賤死不救也將在牆角瑟瑟發抖的妞妞抱過來,將她交給族長。妞妞一看到族長,就抱着他的大腿痛哭不已:“族長,快帶妞妞走,妞妞不要見到他們!”那哀慼的哭聲,讓人聽了也忍不住心疼。
“妞妞沒事,我馬上帶你走。”見上官晨也示意他離開,族長馬上將妞妞抱起來,迅速離開。
賤死不救看到那個侏儒的下流手段,也忍不住眉心微蹙。上前就將他絆住,不讓他繼續糾纏花容容。
不用防備侏儒的下流手段,花容容頓感輕鬆。她不是不敵他們,而是她需要將三人留下活口,否則那個侏儒早就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