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王爺請您過去呢。”提花從門外跑了進來,看到花容容之後隨即大爲讚歎:“王妃,您是我見過最漂亮的人呢,就好像天上的神仙姐姐下凡,讓人都看呆了。”
說完,還小聲的嘟囔着:“聽她們說王爺以前還讓您去廚房裡幹粗活,真是瞎了眼!您的腳趾頭都比麗妃漂亮千百倍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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聲音不大不小,正好被屋子裡人的聽得清清楚楚,幾個丫鬟被單純的提花逗得撲哧一笑。
“閉嘴!亂胡說什麼,小心讓麗妃的人聽見了,割了你的小舌頭。”花容容佯裝生氣的瞪了提花一眼,嚇唬道。
心中暗暗擔心,提花這丫頭這麼缺心眼,萬一哪天不小心得罪了麗妃,不就跟如意的下場一樣了?
“好了好了,人家知道錯了,以後不敢了還不行?”提花吐了吐舌頭,笑道。
隨即又說道:“王妃,快點吧,再不出去王爺就等不及了。”
花容容穿着一身正裝,看着鏡子中貌若天仙的自己,反倒有些不適應。
彆彆扭扭的走出房間,剛出了院子大門,就被麗妃帶着一羣婢女堵在了門口。
“呦,這千年的鐵樹如今也算是開了花,只不過是被王爺臨幸了一夜,至於這麼大張旗鼓的到處招搖麼?王爺以前可是夜夜都留宿在我那裡的!”麗妃也被花容容絕美的容貌吸引住,隨即便移開視線,尖酸道。
“哼,你也說了是以前了,現在還提那做什麼,你不知道什麼叫英雄不提當年之勇麼?”提花看不得麗妃這樣欺負自己娘娘,撇嘴道。
“你是哪來的野丫頭,竟然跟頂撞主子?”麗妃怒道,什麼時候一個小小的丫鬟竟然也敢頂撞自己了。
更重要的是,提花的話無情的擊到了麗妃的痛處。
對着身邊的丫鬟使了個顏色,麗妃怒視着口齒伶俐的提花,等着看好戲。
身邊的丫鬟會意,立即上前兩步,站到提花面前,擰着眉毛罵道:“你是新來的吧,不知道這位就是王爺最寵愛的麗妃娘娘麼,竟然如此不把主子放在眼裡!”
提花纔不把對面的麗妃放在眼裡,怎麼說自己的主子也是王妃,比她位份高好不好!
隨即不屑的撇撇嘴:“沒有主子?誰說我眼裡沒有主子了,只不過我的主子是王妃,纔不是什麼麗妃!”
提花倒也有一股子初生牛犢不怕虎的架勢,絲毫不怕得罪了麗妃娘娘。
“今天我真是要教訓教訓你這個沒規矩的丫頭!”麗妃身邊的丫鬟見提花絲毫不把自己的主子放在眼裡,怒道。
說着就已經擡起手。
“啪!”清脆的聲響,一記重重的耳光在麗妃的貼身丫鬟臉上開花,不等衆人反應過來,花容容已經在揉自己的手了。
“本主子的人,還輪不到別人幫忙教訓。”冷冷的聲音響起,花容容側身擋在提花面前,擡眼看着麗妃冷笑道。
衆人隨即大驚,想不到王妃爲人這般凌厲,而且如此護犢子,以前她本人不是還總被麗妃欺負的麼?
“王妃身邊什麼時候多了這麼個不懂規矩的丫頭,也不怕帶出去被別人笑話麼?”麗妃眼睛瞪得猩紅,不可置信地盯着花容容令人嫉恨的臉龐,還不甘心,尖着嗓子諷刺道。
“呵,只不過是一個年幼的丫頭罷了,就算偶爾犯點小錯,也是可以原諒的,再說麗妃妹妹跟一個年幼的小丫頭一番斤斤計較,才真的應該害怕被人笑話吧。”花容容並不理會麗妃的怒視,視線自己的胳膊上,仔細的在麗妃面前打量着王妃的正裝,不冷不熱的說道。
“行,姐姐口齒伶俐,妹妹說不過你。”麗妃氣的牙齒狠狠地咬着下脣說道,眼瞅着下脣就已經被咬出了血絲,看上去竟然更添加了一絲嫵媚誘惑。
“沒什麼事姐姐就不奉陪了。”花容容臉上的笑意逐漸消失,不想再跟麗妃糾纏下去,告辭道。
“等等。”花容容正欲離去,卻被麗妃打斷道。
“姐姐這裡沾了些胭脂。”麗妃嘴角隱藏着一絲笑意,擡手直奔着花容容脖頸間的烙印襲去。
花容容還沒來得及反應,麗妃尖銳的指甲便已經在花容容脖頸處的吻痕上劃出一道常常的血痕,一直從臉頰的腮幫子處蜿蜒到鎖骨,足有三尺多長。
“啊!”花容容頓時慘叫一聲,脖頸處傳來火辣辣的痛楚,鮮血慢慢的向外滲,不一會已經將新穿的王妃正裝給染紅。
“麗妃,你在幹什麼!”提花被這突發的事件震驚,隨即便要衝上去與麗妃廝打。
不過還是被花容容擡手拽住了。
“呦,真對不起姐姐,妹妹不是故意的,只不過看到姐姐脖子上沾上了一塊胭脂,想幫姐姐擦下來,沒想到不小心傷了姐姐,實在過意不去。”麗妃嘴角漾起一絲笑意,語氣中絲毫沒有道歉的意思。
“呵呵,姐姐當然知道妹妹不是故意的了,倒是可惜了這麼漂亮的衣服。”花容容勉強笑了笑,說道。
她自然知道麗妃的心思,不就是不想讓自己陪着上官晨一起入宮麼,既然麗妃如此費盡心機,自己就如了她的願。
轉回頭,花容容看向站在提花身後的雅青,問道:“宮裡的宴會是什麼時候?”
“回娘娘,是晚宴,不過王爺想跟您一起早些過去。”雅青回道。
花容容嘴角隨之一笑:“告訴王爺,我不小心受傷了,需要換身衣服,晚些時候再過去。”
“是。”雅青點點頭,看着已經沾染上血跡的王妃禮服,轉身離去。
待雅青離去之後,花容容這才轉頭對麗妃說道:“妹妹跟我去後花園走走,我有些話要說。”
麗妃臉上閃過一絲狐疑:“姐姐有什麼話在這裡說便可,去後花園幹什麼?”
“只不過突然想去後花園走走罷了,難道妹妹還怕姐姐把你推到那深井不成?”花容容笑道,貌似無心的說道。
麗妃聞言頓時大驚,整個臉色都蒼白了不少。
“去、去就去,妹妹有什麼好怕的。”麗妃儘量平靜自己的情緒,先前的抗拒也隨着花容容的話而消散了不少。
花容容心中暗笑,看來這個麗妃也不過是個風吹的紙老虎罷了,看上去很厲害的樣子,實際上根本就禁不起什麼推敲。
“你們都退下吧,我們姐們之間談談心而已,你們跟着反倒是礙事。”花容容的視線對上麗妃身後的僕人說道。
麗妃再次心中一驚:“姐姐有什麼事情只管跟妹妹說就罷了,爲什麼還不許別人跟着?”
“你我姐妹二人,共侍一夫是何等的緣分,自然有許多貼心話要說,身後跟着那麼多下人,反倒多有不便。”花容容笑着走上前,抓起麗妃的手,微微用力,說道。
“好了,你們都下去吧。”不等麗妃說話,花容容已經對着麗妃的下人們說道。
那些下人有些遲疑,說話的這位可是正宗的王妃,但是就這麼把自己的主子交給王妃,多少還是有些不放心。
“怎麼,你們都沒有聽見本王妃說的話麼?”花容容加重手上的力度,語氣之中加了一絲威脅的意味。
“是,王妃。”那些下人們只好應道,小心翼翼的轉身離去。
“提花,你留下來伺候就行。”等到麗妃的下人全部都離去之後,花容容這纔開口說道。
麗妃聞言大驚,頓時感覺到一絲不妙。
“不是咱們姐妹說貼心話麼,怎麼還要這個丫頭跟在身邊,怪掃興!”麗妃看了提花一眼,不悅道。
“下人還是要留一個的,不然要姐姐我親自伺候妹妹不成?妹妹如此的花容月貌,萬一被這毒辣的太陽灼傷了,王爺心疼姐姐哪裡擔待的起。”花容容扯出一絲笑容,說道。
用力的鉗住麗妃的手臂,花容容半架着麗妃向後花園走去。
在外人看來兩人的姿勢卻是極爲親密,像是親熱的互挽着手臂一般。
麗妃心中恐慌,不知道花容容究竟想幹什麼,又怕呼喊的話會引來王爺,此時花容容臉上害帶着傷,這不是擺明了告訴王爺自己藉機滋事欺負王妃麼。
一直走到後花園,花容容故意帶着麗妃向古井走去。
“聽說這個古井是專門用來澆水用的,不過昨日卻從這深井之中發現了一具女屍,想必妹妹也一定聽說了吧。”花容容看向麗妃的眼睛,認真的問道。
“聽說了。”麗妃額頭上已經浮出一絲冷汗,佯裝鎮定的說道。
“不知道妹妹有什麼看法?你知道那女屍是誰麼?”花容容顯然不打算就這麼輕易的放過麗妃,繼續問道。
“妹妹不及姐姐聰明,自然不會知道那女屍是誰。”麗妃努力的平靜自己的聲線,不讓花容容聽出任何波瀾。
“噢?妹妹怎麼知道我已經知道了那女屍是誰?王爺果然沒有白疼愛妹妹,如此關心府裡的事情,幫着王爺和姐姐分憂。”花容容突然笑了,笑的麗妃心裡直發毛。
重新醒過來的花容容,越發讓麗妃摸不清楚了脾氣,隱忍的時候甘願在廚房裡被嬤嬤欺負,給自己剝核桃,不服的時候竟然膽敢跟王爺爭吵,麗妃是在想不出花容容究竟腦子裡在想什麼,也一時不敢再有下一步動作。
“只是姐姐還有一件事情不太明白,況且對以前的事情又記得不多,所以才需要妹妹的幫助,妹妹在王府的時間最長,又深的下人敬愛,一定能夠幫姐姐解惑。”花容容笑着看向麗妃,不緊不慢的說道。
“死者只不過是一個卑微的洗衣丫鬟如意,根本就得罪不了什麼人,何以被人這般兇殘的殺害,最終投進深井之中?”
“或許是被人欺負了,一時想不開才投井自盡的?”麗妃拿起手中的帕子,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說道。
“噢……原來是這樣,妹妹倒是瞭解的挺清楚。”花容容笑道,拉着麗妃向那深井走去。
“姐姐,這井裡死過人,我們還是不要過去的好,免得被女鬼纏上身。”麗妃小聲說道,抗拒的意味卻十足。
“妹妹又沒有做過虧心事,何以如此害怕?”花容容對麗妃的表現很是滿意,想必已經給了她足夠的震懾。
“既然妹妹如此害怕鬼神之說,那姐姐也就不再強求你了,府裡的事務繁雜,今後還要妹妹多多幫助姐姐分憂。”伸手拉住麗妃的手,花容容意味深長的輕輕拍了拍,隨即說道:“王爺還在等着我,姐姐就不送你回去了。”
說完,不再看麗妃,轉頭對提花說道:“我們回去吧,這身衣服已經染了血,不能再穿着去面聖了,免得衝撞了皇上,給王爺惹來滅頂之災。”